“請葉先生進門。”
寺島魚的聲音,宣佈了此局的勝負,一夜之間,葉歡連勝東瀛三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葉歡卻是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白玉和尚站出來道:“且慢,寺島小姐爲何說這人勝了,第三局我們還沒有開始評比呢,難道他寫的字,真就壓過我們?”
“蠢蛋。”
葉歡搖搖頭,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是大人對淘氣小朋友的無奈。白玉和尚自然感覺到了,頓時感覺到自己遭受屈辱,臉色變得通紅。
葉歡一指桌上,道:“你拿得起那副字,算我輸。”
“當真?”
“君子一言。”葉歡平靜道。
白玉和尚深吸一口氣,若說葉歡這幅字,好是真好,但如果說比石上心好出多少,卻也是未必。待會兒大家評比時,偏偏說石上心的字好,誰能有什麼辦法。
但看葉歡竟讓自己把字拿起來,呵,自己再如何,也不至於連一副字都拿不起來吧。
在衆人目光中,他走到書案前,‘一羣蠢蛋’四個字還歷歷在目,白玉和尚深吸一口氣,拿起了宣紙。
撕拉……
是宣紙被撕裂的聲音,白玉和尚驚愕得睜大眼睛,整個人如遭到雷電痛擊一般楞在哪裡。
宣紙是拿起來了,字還在桌上,墨溼透紙,當拿起宣紙時,四個大字卻留在桌上。
力透紙背,當真是力透紙背!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四個黑字貼在白樺木書桌上,白紙黑墨,桌上的四個黑字清晰可見。
一羣蠢蛋!
一羣蠢蛋!
這四個字那是寫在桌上,分明是寫在白玉和尚臉上。
白玉和尚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晃了三晃,險些一頭跌倒。
“葉先生,還不進來?”竹簾內的寺島魚道。
葉歡哈哈大笑,邁步向房中走去。
白玉和尚一干人等面無土色,所謂的東瀛三聖,今日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夏葉歡擊敗,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僅是在場衆人,便是整個東瀛也會臉面無光。
衆人灰溜溜離開,再也不敢說半個字了,在這座庭院內多待片刻,便是對大家的折磨。
東瀛衆人走了,李夢婷一般人等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寺島魚是一個風塵女子,而葉歡在風塵女子房中發生什麼事,其實也不難想象。
但難道大家就讓葉歡在房間裡風流快活。
葉雪不禁生氣,衝葉歡喊道:“葉歡,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們走了!”
“就來,就來!”葉歡隔着竹簾回答一聲,他本也無心去碰這寺島魚,有的女人是毒藥,沾上了,就逃不掉。
葉歡衝寺島魚笑道:“寺島小姐,夜深人靜,在下就不便久留了,告辭,告辭。”
轉身要走,正在此時,不知何時麻目婆婆已經領着兩名少女出去,只聽門外咔嚓一聲,麻目婆婆竟然已經將房門反鎖。
麻目婆婆站在門口道:“今天葉先生在此留宿,諸位請回吧!”
其他人都是還好,反正葉歡無底線無下限,這種事他做得出來。他如何風流快活,也和衆人無關。唯有葉雪,氣的不輕。明知道葉歡不是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但在她眼皮底下和別的女人風流,葉雪還是看不得。
她胸口氣得不停起伏,道:“葉歡,你就在這裡睡吧,我走了!”
說罷,葉雪氣鼓鼓的轉身,和衆人一起向外走去。房中的葉歡聽到卻是一驚,他和葉雪的心結剛剛解開,難道今夜這心結又要重新結上。
葉歡邁步向門口走去,房門雖然反鎖,但木質的古門,也擋不住葉歡一腳。
葉歡剛剛擡起腳要踹門,就聽身後一個盈盈聲音道:“夜深人靜,難道葉先生忍心寺島獨守寂寞?”
這聲音傳到耳中,葉歡身子已經酥了半邊,他回過頭來,目光落在寺島魚身上。
御苑內的建築都是古式建築,灰瓦白牆,房間的裝潢也是木質的,紅木紅帳,靠牆擺着細頸花瓶,瓶中插着幾支葉歡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小花淡淡香氣,房間擺着一盞散發着素白色光線的檯燈,燈光落在寺島魚身上。
寺島魚着了一件大紅和服,鮮豔如紅花。修長的長髮挽在腦後,似乎抹了松油一般溼漉漉的。臉上敷着白色粉,嘴脣點着絳紅。
標準的歌舞伎打扮,葉歡絲毫不懂這種扮相美在何處。但卻也要看這種打扮是在誰身上,在禍國殃民的寺島魚身上,即便她身上只裹着報紙,也同樣令人驚心動魄,令人想要扯掉報紙,看看她報紙下的胴體。
房內有一張紅木牀,牀頭垂着紅羅帳,身着紅衣的寺島魚此時就坐在牀上,身子微微仰着,雙手撐在牀上。
葉歡邁出去的腳收回來,臉上帶出一抹笑意,忽然身子一撲,將寺島魚壓在了牀上。
手摁住寺島魚的手腕,膝蓋頂開寺島魚的膝蓋,兩眼露出野獸般的目光,盯着身下的寺島魚。
男人在牀上,牀上並有一個女人的情況下,男人很容易露出獸性。在獸性大發的葉歡身下,寺島魚皺眉,掙扎,口中發出嬌嗔。
“你太心急了吧?”寺島魚嬌嗔道。
葉歡翻身將寺島魚抱起,將她的嬌軀放在自己腿上,手伸進她的和服下,盯着那張俏臉道:“我葉歡不是正人君子,並不是假惺惺的文人,向來都是直接乾脆爽直的喜歡那些乾脆的事物。比如說美食,美酒……自然還包括美人!”
說到最後一字,葉歡的安祿山之爪狠狠的在寺島魚衣服中揉捏了一把。此刻寺島魚身上穿着大紅和服,襯着她那張蒼白俏臉如同風雨中的一朵嬌花。葉歡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日在海灘,寺島魚身着白色比基尼的模樣。
寺島魚口中發出一聲嬌呼,俏眼盯着葉歡,道:“葉先生不是之前還說怕寺島嗎?怎麼現在卻不怕了。”
“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我葉歡也不例外,在寺島姑娘面前,對自己的告誡早就拋之腦後了。”葉歡哈哈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麼事?”
“寺島小姐好像對葉歡格外感興趣,我葉歡自認無才無德,寺島小姐爲何會如此?”葉歡問道。
寺島魚臉上浸起紅暈,嬌聲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幾千年以來都是這個道理,難道不可以嘛?”
“可以,自認可以!”葉歡手順着寺島魚的腰肢滑下去,拉開寺島魚下身的紅裙,道:“那我們就做些幾千年來,男人和女人都做的事吧……”
寺島魚臉若紅霞,嬌笑着從葉歡懷內逃開,葉歡看着她逃到房間一角,剛纔她溫婉如等待臨幸的新娘子,現在逃跑越開的模樣,又有一絲調皮可愛的模樣。葉歡伸手去抓,竟然抓空了。
時而御姐,時而溫柔,時而調皮……女子百變,哪一種模樣都足以勾魂奪魄。
葉歡收回抓空的手,目光依舊落在寺島魚身上。寺島魚抄起房內一把瓷壺,在素白瓷杯中倒了一杯酒,雙手遞到葉歡面前,道:“葉先生先喝杯酒解解乏吧?”
“噯!”葉歡伸手推到一邊,道:“我不善飲酒,喝了嗜睡,在說這酒如何比得上寺島小姐脣邊的胭脂好吃?”
寺島魚輕抿一口酒,在杯中留下一脣紅印。瓷杯清酒,輕輕搖曳,紅脣在杯中如同一朵鮮花。
“我請葉先生吃我脣邊的胭脂。”寺島魚笑道。
葉歡一把將寺島魚扯到懷裡,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酒液灑在葉歡腿上。寺島魚仰面倒在葉歡懷裡,葉歡盯着她那抹紅脣道:“酒中的胭脂,怎比的寺島小姐口邊的胭脂好吃。”
雙目對視,寺島魚眼中一抹驚慌一閃而逝。她察覺到葉歡手在自己身上的小動作。那雙安祿山之爪不斷入侵,插入和服之中。
寺島魚仰面躺在牀上,雙眼之中眸子含水,她摁住了葉歡那雙侵襲之手,吶吶道:“不要……”
葉歡置若罔聞,依舊發動着自己的進攻。女人在牀上欲迎還拒是什麼模樣,葉歡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但漸漸的,葉歡察覺到不對,寺島魚的手死死的摁着他,這種感覺不是欲迎還拒,是堅定的拒絕。
葉歡眼睛望着寺島魚,寺島魚雙頰緋紅,眼中依舊含着春情,口中卻問道:“是不是寺島魚不願意,葉先生就會用強?”
葉歡眼望着寺島魚,想要分辨出這女人心中的真實想法,但事實上,第一個被看穿的是葉歡。
在這雙絕世容顏下,葉歡感覺心底埋得最深的腌臢事都被翻了出來,這讓他無地自容,冷汗直流。
那雙清澈的眸子中,藏着最能撼動人心的力量,低頭望着身下的女子,楚楚可憐,雙目垂淚,葉歡彷彿又見到那十三歲在校門口賣棗米糕的女孩。清純的像是沒有世俗的污穢污染,讓你恨不得張開雙手爲她撐起一片天。
畢竟是禍國殃民的女子吶,便是一個眼神就能令男人束手無策。這是隻屬於女人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在寺島魚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昔日姜子牙斬妲己,連換九名劊子手都無法動刀,在妲己的雙眼之下敗下陣來。
今日,葉歡敗下陣來。
葉歡咳嗽一聲,從牀上站起來,無奈道:“寺島小姐不會是耍我吧?”
寺島魚坐直身子,理了理被葉歡搞得凌亂的衣衫。她道:“葉先生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四個字像是對葉歡的侮辱,葉歡冷哼一聲,走到門口,伸手拽了拽房門,房門依舊被反鎖。
“葉先生,門不到天亮是不會打開的,葉先生稍安勿躁,且在這裡留一夜吧。”
“留着幹什麼,聽你唱歌嘛……”葉歡氣憤道。
一片竹葉順窗落下,落至寺島魚的掌心。竹雖四節長綠,但此刻已經入秋,竹葉還是無奈落下。
寺島魚看着手心的竹葉,緩緩道:“那我就唱歌給葉先生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