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從黑暗中走出來,手中拎着一把草根狀的東西。
玉姬鬆了口氣:“你拎的是什麼?”
“草藥。”葉歡在水裡洗乾淨,又用石頭碾碎:“把衣服脫了吧,敷傷用的。”
“脫衣服。”玉姬驚慌的捂住胸口。
葉歡道:“大嫂,現在這時候,有些事情顧不得的。你身上有傷,又粘了水,河水裡是有細菌的,破傷風什麼的,我不與你說。如果傷口感染,會留下疤的,你也不希望你身上有一道道疤痕吧?”
女人其他事或許不在乎,但身上擁有疤痕卻是決不允許的。玉姬將信將疑,道:“你心裡該不會打別的主意吧?”
葉歡手指沖天:“如果我心裡真有不軌的念頭,就讓我,就讓我……”
“就讓你什麼?”玉姬道。
“這種事情不重要,你應該攔着我起誓纔對。”葉歡道:“你就說你脫不脫吧?”
玉姬猶豫好久,一來是對身上疤痕的介意,二來葉歡風評雖然不如何,對自己還是謹守原則的。她對葉歡,卻也有幾分信賴。
最後算是把身上衣服脫了,背衝着葉歡,葉歡手中捧着草藥,一點一點的抹在玉姬光滑的脊背上。
點點滴滴的藥液滲入傷口,痛又帶來一種別的感覺。像是幾千只蟲子鑽入身體,在體內肆虐。
兩人赤誠相對,肌膚相親,一個正常女人,一個比正常男人更正常的男人,最後發生些什麼,卻也是在預料之中了。
葉歡探出了自己安祿山之爪,玉姬覺得自己本應反抗的,事實上,遍尋心底,反抗的心思確實也沒有多少。
半推半就,也就成了那苟且之事。
秋夜,荒山,河水嗚咽,乾柴伴着烈火,噼啪燃燒。野草雖然已經枯槁,但在枯槁的野草下,真也有新的生機在萌發。
最後,玉姬癱在葉歡身上,慢慢道:“那草藥,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傷?”
“治傷不治傷的不清楚。”葉歡手指爬過玉姬的肌膚:“摧情的效果真是有的。”
“媽的,被套路了。”玉姬心底罵了一句,心裡還曾信賴過葉歡,卻還是陷入他的套路,男人,哪有信得過的。
仿若石頭落地,似乎心裡早知會有這一刻一般,像那秋水浩蕩,順流而下,一切卻也是水到渠成。
忽然一個翻身,跨坐在葉歡腰上,口中輕輕呢吶:“給我一個孩子吧。”
河水依舊嗚咽,野草隨風而擺,乾柴中的烈火還在燃燒。玉姬身體泛起一抹抹潮紅,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漸漸出現一副圖案。
一絲不掛的美女騎在斑斕猛虎頭上,手中雙刀紮在猛虎眼睛,兩道血注從美女的眼中流下。
火光下,這一副美女騎虎圖,格外妖豔,鬼魅,卻又充滿魅力。
這一夜潦倒過去,事實證明:葉歡的傷,的確不重。
二人在荒山野嶺困了三天,葉歡學了抓魚的本領,倒也是沒有餓着,起碼能保持足夠的體力,供應每日的消耗。
到了第三天,胡天齊才順着河流找到二人,並悄悄對葉歡說了,該處理的事情,朱彪已經處理了。
葉歡明白鬍天齊說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表示。
在機場,他與玉姬分別,玉姬回東瀛,葉歡帶着胡天齊返回龍城。
……
一路無話,葉歡和胡天齊返回龍城。
“老闆,這就是你的地方?”胡天齊望着梧桐中學的校門問。
“那自然,葉大少可是教育工作者。”葉歡大言不慚:“以後這裡也就是你的地方了?”
“挺好,挺好。”胡天齊吶吶自語。佐佐木是從小流浪,胡天齊又比她好到哪裡去?也不過是一直漂泊而已,今日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王強從門衛室探出個腦袋,一見到葉歡,蹭的跑出來:“葉校長,您回來了?在外一起可好,沒有出事吧。”
葉歡眉頭皺起,王強這句話觸到他的心病,差點把命丟了,能說沒事嗎,就算東瀛的經歷,都沒有這次來得危險。
王強察言觀色,見葉歡面色不善,也就把目光轉移道胡天齊身上,道:“葉校長,這位是?”
佐佐木恰好從此處經過,一見胡天齊立刻招手道:“小胡,這裡!”
胡天齊見到她,便露出笑容:“我也來了,你變胖了。”
“胖了嗎?”佐佐木眼睛放光,挺起胸口:“這裡胖了沒有?”
“這……”胡天齊求助的目光看向葉歡。
葉歡拍拍佐佐木的腦門:“小胡不會撒謊的,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佐佐木撅起嘴,和胡天齊一起,跟着葉歡向小樓走去。
王強自己幹在那裡,剛纔那句話,也沒人迴應。
他撇撇嘴,口中道:“好大的架子!”
到了小樓,葉歡算是暫得閒暇,胡天齊還不知寺島魚和寺島妃被葉歡搶回來的事情,見到二人時面露詫異。
佐佐木把闖出東瀛的事情說給他聽,只聽得胡天齊一楞一楞,佐佐木又擅長添油加醋,故事說起來精彩紛呈。
葉歡見到二人湊在一起,卻也十分開心,將宋凰音找來,給胡天齊安排住宿的地方。
教室宿舍樓有很多房間空着,也不差胡天齊的地方,只是一些被褥生活用具需要購買,葉歡也不差錢,這只是隨手的事情。
最後,胡天齊道:“老闆,我在這裡做些什麼?”
“倒也不需要你做什麼。”葉歡這話說了一半,忽然想到:“整日閒着,卻也太無聊些,倒也不如給小胡個事情做,打發一下時光也好。”
“你想做什麼?”
胡天齊頓了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葉歡一拍腦門,喚了一聲頭疼:“你便安排在保安隊吧,做個保安隊副隊長吧,打發一下時光也好。”
“嗯,我可以的。”
恰好宋凰音也在,葉歡便與她把這件事說了。等宋凰音宣佈這件事時,其他人不覺得如何,卻也急壞了王強。
王強一直以葉校長身前紅人自詡,這保安隊副隊長的位置他覬覦許久,怎麼最後沒落到自己頭上,突然空降了。隱隱的,王強心裡有些不服。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卻說佐佐木也在一旁道:“老闆,你也給我個事情做吧?”
葉歡撇撇嘴:“你自己搞得那一套,還不夠你忙活嘛?”
佐佐木在梧桐中學可是半點不消停,搞得整座學校雞犬不寧不說,整日抱着個電腦鼓搗。
先是那戰神系統不停完善,然後佐佐木騰出空來,已經着手破解龍城市的監控攝像。目前,整個梧桐中學的監控系統已經被她入侵了,佐佐木待在屋子裡,就可以監控學校的一草一木。據聽說,佐佐木的目標是將整個龍城市的監控系統收入囊中。
葉歡道:“我的姑奶奶,你卻還是消停些好,千千萬萬,莫給我找麻煩,你說你可以做什麼?”
“我可以做老師呀。”佐佐木發起當老師的癮:“我能教他們計算機,好葉歡,你許我好不好?”
佐佐木這種脾氣的人做老師,葉歡也不敢想象會教出什麼樣的學生來。他本來是絕不會答應的,但也是心中對佐佐木格外加幾分喜愛,挨不住她又是撒嬌,又是撒潑的哀求。葉歡也只有讓她試一試,便做了學校的計算機教師。
每當午夜夢迴,葉歡響起這件事都驚起一身冷汗,這佐佐木究竟會教出一幫怎樣的學生吶。要是給自己教出一羣黑客來,就恐怖了。
比起佐佐木,胡天齊卻讓葉歡放心許多。胡天齊是認真的性子,葉歡讓他做保安,也不過是應個閒差,打發時光,讓堂堂破軍門掌門做保安,想想都可怕。
卻沒想到,胡天齊卻極負責任,每天一身黑色保安服,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夜裡巡邏,也是認認真真。有些保安偷懶,求他代值班,他也向來沒有半個不字。
這可苦壞了梧桐中學的學生,都是青春年紀,晚上翹課跳牆到校外刷夜的事情稀鬆平常。但自從碰上胡天齊後,胡天齊一抓一個準,讓這些學生苦不堪言。
當然,胡天齊若說一點人情世故不懂也是不對,碰上楊塔幾個認識的學生跳牆時,他也會網開一面的。
日子平淡如水,卻是逍遙自在。不說其他人,單說梧桐中學的王強。
王強自從胡天齊來了以後,就看他不順眼。你算哪根蔥哪根蒜,來了就做隊長,我們這些老人往哪裡擱。。
強龍不壓地頭蛇,自詡地頭蛇的王強,要給胡天齊一點顏色看看。
自己跟着張喚雪辛苦訓練,打普通人已經是四五個人近不了身。胡天齊貌不驚人,纔不出衆的,普通人而已。
這一日,胡天齊穿着保安服站在操場上,王強湊過來,先是客氣一番,然後道:“胡隊,聽說你很厲害,能不能傳授我們幾招。”
胡天齊自從來到梧桐中學後,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所以看到王強也覺得親近。他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我怕……”
“你怕什麼?”王強眼睛立刻睜大。
“我怕我出手太重,傷了你們。”胡天齊認真道。
王強暗中咬着牙,臉上帶着笑:“好好,我們不怕摔打的,胡隊傳我們幾招,我們也好防身。”
胡天齊對王強幾人是懷抱着很大善意的,他想了想,覺得雖然有藝不輕傳的話,但能夠教授他們一些招式,也是好的。
胡天齊拍拍手,道:“那好吧,咱們過過招,我先試試你的本事,再看教你什麼。不過,我的拳腳功夫,不怎麼樣的。”
王強不知道胡天齊說的是實話,胡天齊的拳腳功夫的確不怎麼樣,但那是和他的破軍雙刀相比,可不是對普通人來說的,而王強,在胡天齊眼裡,也就是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