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的熱力在丹田裡盤旋着,與剛纔的熱力完全不同,這股熱力可以讓她運用自如,收發隨意,花想容凝神聚神,靈機一動,試圖用體內的靈力與妖力合併
。
淡藍的靈力與粉色的妖巫力在丹田內頓時化爲氤氳飄緲的霧氣,纏纏繞繞,不斷的互相糾纏,但卻總是不能混和成一團。
兩團力量不斷地在她小腹中衝擊着,勢同水火,互不相讓,花想容這時暗悔自己別出心裁,居然想出了這妖娥子,現在的她就如駱駝坐在橋板上,兩頭不着落。
就算是想要收回都已然不可能了。
她的體內暗潮涌動,可是外表看上去平靜無波,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唯有一股股淡紫色的輕煙從她的七竅中冉冉升起,將她包裹其中,如雲山霧照般,讓她如仙如魅,將這危機重重掩映得美倫美奐。
慕容瑾玥臉色凝重,卻不敢稍有異動,她這樣的情況他從來沒看到過,可是也許是心有靈犀,也許是關愛心切,他感受到了她處於危險異常的階段。
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豔若桃李,可是慕容瑾玥卻越來越緊張,手伸出去,又縮回來,他想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卻又不敢,怕驚擾了她,怕不一小心讓她走火入魔了。
“她怎麼了?”獨孤傲天冷漠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不知道。”慕容瑾玥搖了搖頭,神情緊張地看着花想容。
獨孤傲天看着風平浪靜的花想容,心頭卻涌起莫名的恐懼,他想也不想,伸出手置於她的百匯之處,對着慕容瑾玥喝道:“守住她的檀中穴。”
慕容瑾玥不敢稍有怠慢,顧不得男女之防,手印上了花想容的檀中穴。
兩人的靈力如泉水般源源不斷涌入花想容的體內,瞬間到達的丹田之中,將兩股左突右衝的靈力包裹在其中。
君主級別的威壓靈力,一下壓制住了兩股燥亂不已的靈力,妖巫力與靈力乖乖的被兩股強勢的力量揉成了一團,形成了美豔的淡紫色內丹,沉入了花想容的丹田之內。
感覺到轉危爲安後,慕容瑾玥舒了口氣,正待將手收回,卻發現花想容體內的內丹竟然一躍而起,狠狠地吸了兩口他的靈力,惹得他一陣愕然,隨即卻寵溺地笑了笑,將掌中的靈力運送給她,只要她想要,別說靈力,就算是命,他又有什麼不捨得的?
獨孤傲天也眉輕挑了挑,脣間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真是什麼主人養什麼內丹,花想容的內丹不甘心被兩道外來的靈力壓制,竟然貪心的吸取了他們的靈力
。
內丹的順利融合後,花想容從巨大的痛苦中清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的內丹正在貪婪地攝取着兩股靈力,這兩股靈力純正而強大,不作他想,定是慕容瑾玥與獨孤傲天的,她大驚失色,連忙將外來靈力彈回,要是這樣吸下去,不是成了吸星大法了?被她吸的人都會被吸乾的。
怪不得妖界的妖精以吞噬別的妖精內丹來增強自己的妖巫力,這可比自己修煉強多了。
星眸緩緩的睜開,入眼之處是四道關切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你們。”
“傻瓜,對我們,你永遠不需要說謝。”慕容瑾玥收回了手,剛纔一心救人,竟然沒有任何旖念,如今才發現手竟然放在了她最柔軟彈性之處,掌下的柔膩讓他面紅耳赤,又回味無窮。
輕輕的收回了手,指微拈,眼微微的閉了閉,陶醉於指尖留存的馨香軟綿。
獨孤傲天一如以往的冷,點了點,行動如風,瀟灑自若地往樓下走去,只留給花想容一個挺直孤傲的背影。
“嗒嗒嗒”腳步聲越行越遠,慢慢安靜下來。
“唉。”花想容微微嘆了口氣,目光注視着樓梯口不捨收回。
“別擔心,我們已經到了妖界,還魂草很快就能找到的。”慕容瑾玥掩飾住內心的嫉妒與孤單,強作笑顏安慰她道。
“嗯。”花想容擡頭看着他,點了點頭,心中又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十分的殘忍,總是不給慕容瑾玥希望,卻又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希望他在身邊,而又總是在他的眼前情不自禁的將目光追隨着獨孤傲天。
“對不起…。”她的眼黯了黯,
他笑了笑,苦澀…“麒麟丹,妖巫篇
。”慕容瑾玥咬破了指滴上了麒麟丹,麒麟丹藍色的一面慢慢地浮現了無數小字,那些字如同在水中一樣,隱約蜿蜒,彷彿一個個小蝌蚪不停地遊動,讓花想容怎麼也看不清,更別說看成句的了。
“凝住心神,全神貫注,盯着一個字看,看清了再看另一個。”慕容瑾玥在旁邊淡淡地提醒。
“好”花想容席地而坐,雙目凝視着麒麟丹,這時的她如觀音般的聖潔,而與原來不同的是,她的眉心跳躍着一抹呈粉紫色的淡煙。
這是妖巫力的能量級別標誌。
慕容瑾玥驚詫地看着,原來以爲是花想容最多能達到七級妖巫力,沒想到一下就擁有了聖者級別的妖巫力。
原來花想容歪打正着,利用人類的靈力激發了妖巫力的能量,將妖巫力一下提高到了聖者級別,而本身的靈力在妖巫力的相輔相承之下,達到了尊者顛峰。
當然慕容瑾玥與獨孤傲天也是功不可沒,要不是吸取了他們的靈力,她也不可以一下晉級到這麼高階。
時間就這麼流逝了,待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過了二天。
這二天慕容瑾玥不吃不喝地守在她的身邊,沒有移動一步。
昔日美得不似人的慕容瑾玥雙目佈滿血絲,臉色蒼白,下巴微髭,神色疲憊不堪,爲了給花想容護法,他一刻也不敢放鬆,全神貫注地呆在她身邊二天,神經一直處於極度的緊張之中。
“變。”柔情瞬間溢滿她的胸腔,這一刻她是感動的,心念一動,輕喝一聲,一盆溫熱的水隨之而顯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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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潔白的小手,一塊白得如雲般的絹帛立刻出現在她的手中。她緩緩地站起了身體,將絹帛放在水中輕柔的盪滌,微微擰乾。
在慕容瑾玥驚詫的眼神,溫熱的毛巾敷上了他的臉,輕柔的滑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細膩的輕掖着他臉上的每一寸。
她的神情專注,仔細,溫柔,細膩…。
水洗去了他一身的疲憊,滿心的孤單,溫柔充滿了他的全身
。
他動情地看着花想容,目不轉睛,捨不得眨眼,就怕錯過了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直到絹帛離開他的臉,似乎失去了溫暖般,他才猛得清醒,一把抓住了欲離開的她。
“爲什麼?”他將她緊緊的抱住,吐氣如蘭,溫熱的鼻息全數撲入她的耳蝸。
“感動!”花想容欲掙扎卻躲不開他洋溢的熱情,身體全然被他男性麝香包圍,終於她放棄了,將臉埋在他的脖間,原來他的味道這麼好聞,讓她忍不住深呼吸。
“感動?”他的身體僵了僵,似乎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可是她卻並不離開,因爲她感覺到他受傷的心正在哀泣,讓她不忍心推開他。
“僅僅是感動麼?”他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問她,又似乎在刻意地提醒他自己。
“我…。”花想容咬了咬脣,有點茫然,有點徬徨,不知道何時起,她竟然害怕傷害了他,她竟然在睜開眼見到他時,有着驚喜,見他鬍子拉渣,滿眼紅絲時,有着心疼,她心頭煩亂,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在猶豫!”花想容的猶豫一下振奮了他頹然的心,他變得雀躍,變得神采飛揚。
“是的,我猶豫了。”她擡起了星眸,不再逃避,直直地看着他。
陽光揮灑進樹屋,溢滿室木香,連塵埃都似乎在飛舞起來,帶着五彩的光芒在兩人的身邊盤旋。
他的頭慢慢的低下,她欲躲閃…。
指輕輕的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有絲毫的逃避!
他的脣薄如刀刃,她的脣紅如花瓣;他的眼深情似海,她的眼不知所措;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兩人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毛孔,近到兩人都能感覺到各自的溫度,近到兩人的鼻息悠悠纏綿,近到能傾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近到……。
眼神一暗,深邃如海,薄脣微翕在妖孽般的臉上,有着欣喜有着期待,又有着莫名的興奮…
。
微涼脣瓣輕輕地貼在了絲絨般絲滑的脣上,一股淡幽衝入他的鼻中,迅速漫延到他的全身,刺激他全身雄性激素的分泌,腦中凌亂!昏沉!
她驚跳起來,欲推開…。
脣卻被他死死的壓着,身體被禁錮在他高大的身形之下,她舉起手敲打着,重重的舉起,輕輕的落下,能開山劈虎的拳頭此刻卻成了撓癢般在撲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脣間溢出不可察覺的笑意,吻更深了,深到他的舌輕滑入她的檀口,貪婪的戲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他以爲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笑意瞞過了她,可是她卻知道了,惱怒的咬了咬牙,尖銳的牙終於劃過了他笨拙的舌,泌出淡淡的血腥,惹她一陣的慌張。
難道她又傷了他?
她的驚慌,她的擔憂,取悅了他,他的吻更深,舌掃蕩着她的口腔每一處,舔過她每一顆如珍珠般的貝齒,最終是如獲至寶的吮吸着她不斷逃離的舌。
一個拼命的逃,一個死命的追,在愛情的遊戲裡,兩人你追我趕,在兩人口腔中演繹着熱情的戲碼。
室內溫度持續上升,眼變得迷離,喘息變得深重,手變得無措…。
“花小姐,不好了,艾麗絲公主將黃隊長抓走了。”驚恐地呼叫聲由遠而近,驚擾了兩人的激情。
花想容驚得推開了慕容瑾玥,平息了輕喘,不敢看慕容瑾玥的臉,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去。
慕容瑾玥臉泛桃紅,洋溢着幸福的笑,這是一個好兆頭,就算她現在不愛他,但卻沉迷入了他的吻中,最起碼說明,她的心裡還是有他,並不討厭他。
也許多吻吻她,能讓她愛上他。
走得漸遠的花想容突得打了個寒戰,回頭看了看樹屋,手輕撫上紅腫的脣,有片刻的失神。
“花小姐,快,再慢黃隊長就會被艾麗絲公主殺了。”那人見花想容停下了腳步,急得提醒道
。
“艾麗絲公主是誰?”花想容回過了神,奇怪地問道:“她爲什麼要抓黃隊長?”
“艾麗絲公主是妖界三大貴族之一的赫本公爵的最小的女兒,是妖界最有天賦的妖精,小的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抓黃隊長,只是說讓您快去,晚了她就殺了黃隊長。”那飛虎隊員一時心急黃彪被擒就跑來找花想容,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驚叫道:“花小姐,您不能去,我知道她爲什麼要您去了,這次您與若芯公主爭鬥的事被傳開後,定是她知道您手中有斬妖祭,欲抓了黃隊長逼您將斬妖祭獻出。您要去了,斬妖祭就會被奪的,您快回去吧。”
“我要回去了,誰救你們黃隊長?”花想容眉輕挑,沒想到一把斬妖祭竟然引來這麼多人的窺視。
“可是…她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她的妖巫力已經達到了聖者級別,您就算是靈力尊者級別與她相鬥,也未必能贏!”那飛虎隊員急得在原地打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沒事,我們走吧。”花想容笑了笑,要是二日前,她也許不是艾麗絲的對手,但現在,她正好試試她的妖巫力與這妖界第一天才相差多少。
“可是…。”那人遲疑了一下,但想到黃彪生死一線,也咬着牙跟了上去。
“他們在哪裡?”
“他們在威爾森森林,估計是艾麗絲公主怕引起更多的人覷覦斬妖祭,不敢在鬧市區,只是將黃隊長抓到了威爾森森林,然後讓小的來找您。”那人擔憂地皺着眉,要是讓花想容受了傷害,就算是救了黃彪,黃彪也不會領情的。
對於黃彪大家可是知道,十分重情義,絕對不會讓別人犧牲了來救他的。
“姐姐,有好事不叫着我麼?”小彩彩如風般從後面追了上來,不依地撒嬌。
“呵呵,不叫你,你就不跟了?”花想容啐道。
“嘿嘿。”
那飛虎隊的人一見小彩彩跟了上來,心下大定,可是剛定下心後,又驚叫道:“彩小姐,你不能去。”
“爲什麼我不能去?”小彩彩聽了面露猙獰,小白牙尖得嚇人
。
那人嚇了一跳,往後一縮,才道:“萬一艾麗絲公主肖想你,把你捉了去,怎麼辦?”
“她是什麼東西敢捉我?”小彩彩勃然大怒,破口大罵。
“就怕她帶着三武者,那三個武者都是尊者妖巫力能者,是她們赫本家族世代保護世子公主的護衛。”那人又愁眉苦臉起來。
“你太矛盾了。”小彩彩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一副老氣橫生的樣子。
“撲哧”花想容禁不住地笑出了聲,任誰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這麼拍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對他遵遵教導的樣子,都會忍不住笑的。
那人臉脹得通紅,不再說話,跟着兩人往威爾森森林跑去。
威爾森森林是妖界中最黑暗的森林,還在森林的邊緣就可以感覺到其間的陰森與恐怖,這個森林常年陰暗潮溼,高大的杉林立其中,在沼澤般的地面投入無數縱橫交錯的陰影。
花想容三人踏入森林後,天空似乎變得更暗了,無數的雲在涌動,剛纔還是白得亮麗的天空立刻被雲遮得如壓下來般的沉重,泛着黑,似乎夜色無邊…。
妖巫術!
這就是妖巫術,越是級別高的妖巫術,越是能變幻出更多更強大的東西。其實這種越強大的並不是真正存在的,花想容看到的都是妖巫術製造的幻景,妖巫術不是召喚術,召喚術可是讓這些情景變成真的,但妖巫術卻只能讓被施術的人感受到這種境況,施術人越強大,同時被施術的人越多。
但是幻景雖然不是真的,卻依然可以要人的命,因爲危險的是隱藏在妖巫術後面的人
天空的暗淡引得威爾森森林更是暗沉,如進入了無邊的黑夜,除了能聞到黴潮的味道,一片漆黑。
前方閃出一星光亮,彷彿是指引着他們的引航燈,花想容脣輕蔑的抿了抿,這就是那個艾麗絲公主有意引他們去而點燃的燈火。
離燈越來越近了,掀開垂下的幽深藤蔓,豁然開朗,彷彿舞臺效果,中間最高處站着一個渾身光芒四射的女人,約二十多歲,金髮碧眼,身材妖嬈之極,一身金色的緊身衣服將她曼妙的身姿顯現無疑,高聳入雲的胸,水蛇般柔細的腰肢,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讓人驚詫的是她一頭綠藻般的頭髮,捲曲彎扭,詭異之極
。
她是個美人,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她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因爲她的眼中明顯射出陰毒的冷芒。
“花小姐,想不到你真的來了。哈哈哈”艾麗絲的笑聲與她的長相截然相反,笑聲十分的粗嘎,帶着嘶嘶的陰涼聲,讓人感覺汗毛直豎。
“蛇精,你有什麼可笑的?”小彩彩不屑的諷嘲,眼睛不可一世的上挑。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說我?”原來艾麗絲竟然是蛇精,怪不得周身一股陰森的氣息,眼睛有豎瞳的感覺,她是這妖界貴不可言的公主,她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是蛇精。
她眉毛根根倒豎,兩條妖嬈長臂猛得伸展,那一頭綠藻般的頭髮頓時根根豎起,彎曲着搖晃起來,衆人定睛一看,卻看到每根髮梢之上嵌有一顆細小的蛇頭,蛇頭雖然很小,但樣子猙獰,尖細的牙尖閃着黑亮的色澤,看來艾麗絲不但是蛇還是一條毒蛇。
一陣腥風閃過,她橫竄了過來,飛撲向了小彩彩,小彩彩漫不經心的騰空而起,化身爲綵鳳,五彩繽紛的亮光一下閃耀了整個森林,到處流動着琉璃般的光澤,整個森林沐浴在神話般的色彩中。
無數的蛇頭攸得脫離了艾麗絲的頭上,如無數條黑線疾射向了小彩彩。
小彩彩雙翅撲閃着揮去了前面的數千條黑蛇,可是艾麗絲的頭髮有多少,蛇就有多多!那蛇源源不斷的攻向了小彩彩,被它們咬上一口,後果難以想象。
就在這時,艾麗絲陡然發難,縱身而上,手中豎起一把黑色的長劍,筆直的攻向了空中的小彩彩
“你敢!”花想容大喝一聲,揉聲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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