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慕容瑾玥驚叫起來,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琉璃般的眼中如死灰般的寂靜,痛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怎麼會這樣?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團濃煙,忽然他站了起來,猛得衝了上去。
“呯”他被毫不留情的彈了回來,血又順着他白晰的脣流了下來。
“你別去,我來。”獨孤傲天雖然淡漠依然,眼底卻深藏痛楚的皺褶,那一道道溝壑就是他心底最深沉地痛。
他的指緊緊的握着,甚至沒有發現血從他掌中流出,就在這時,一道白光,他幻化爲一把白得耀眼的利刃,帶着盤古開天劈地的力量衝向了那團濃煙!
布帛劃破的聲音響徹了天空,從來沒有一件兵器的聲音這麼的美妙,那一聲脆響是大家希望的源泉,死灰的眼中跳躍起了一簇簇的火焰,那是希翼的火花。
“叮。”鋼鐵碰擊聲又瞬間破滅了衆人的妄想,他們看到獨孤傲天這天第一神兵利器被彈了回來,臉色蒼白,憔悴,踉蹌地倒退了數步。
“你怎麼了?”小彩彩焦急地跟了上去,她又擔心花想容的安危,又害怕獨孤傲天受了傷害,想開口問花想容怎麼了,但又怕傷了獨孤傲天的心。
“我沒事。”獨孤傲天搖了搖頭,苦澀地抿了抿脣,到了妖界,他有太多的無力感了,他竟然沒有穿透裡面的屏障,不知道那股黑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都是你!要不是你,姐姐也不會被困在裡面生死不知。”小彩彩舒了口氣,可是想到花想容生死未卜,頓時又悲從心來,惡狠狠地撲到了万俟邪情的眼前,伸出利爪對着万俟邪情又抓又撓起來,因爲她的突然襲擊,在万俟邪情美豔的臉上撓出數條血痕。
“你做什麼?你這瘋丫頭。”万俟邪情心中亦傷感不已,對着小彩彩沷婦般的行爲,只是狼狽的躲閃,不甘地罵上幾句。
“我要殺了你替我姐姐償命。”小彩彩兇相畢露,露出尖銳的喙,身上彩羽支愣起來,便欲對着万俟邪情發動進攻。
“好了,小彩彩,你怪他也沒用,現在沒有動靜也許是最好的,最起碼說明花小姐暫時是安全的。”獨孤傲天攔住了小彩彩,雖然他心中亦恨万俟邪情,可是目前不是爭鬥的時候,畢竟他們此時還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
“可是爲什麼沒有聲音呢?”慕容瑾玥一天之內又失了兩回血,靈力早就枯竭了,如今也是強撐着,他暗中決定,如果花想容沒了生機,他也活不了了。
“你們看!”万俟邪情突得睜大的眼睛,驚疑地看向那墨霧之中,似乎墨霧正在變淡,一抹粉紅的身影正在隱隱約約,似氤氳散盡後,清蓮初綻,擺出嫋嫋身姿。
這一抹粉紅靚麗了所有人的眼睛,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希望,就在這瞬間陽光灑滿了他們的心頭。
黑色的霧就這麼散開了,煙霧散盡之處,那抹粉色漸漸變大,如仙子般踏波而來。
羅袖揮舞幽香陣陣,楊柳細腰嫋嫋秋煙。若輕雲嶺上乍搖風,似嫩柳池邊初拂水,這不是花想容是誰?只是她滿身的鮮血觸目驚心!
但這已不是主要的了,重要的是她活着。
所有的人都驚喜交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的淚都涌了出來。
“花小姐!”
“姐姐!”
慕容瑾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喜極而泣,抱緊了花想容柔弱的身體,嗚咽道“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是的,我還活着。”花想容擠出無力的笑,剛纔一戰透支了她全部的力量,現在她想睡覺,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真好,真是太好了。”慕容瑾玥已然無法表達心中的興奮了,只是不斷的低喃。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一下軟了下去,肌肉似乎失去了彈性,一下驚得他三魂七魄全部飛散,“花小姐!”
回答他的是寂寂無聲與花想容無力垂落的手!
她死了!
這是他腦中第一個認知,這個認知一下粉碎了他全部的希望,讓他置身於煉獄之中。
他目眥欲裂大聲哀嚎,如遭重擊般,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神情枯稿,就在瞬間他老了十歲。
“慕容兄,她只是力竭!”獨孤傲天被慕容瑾玥也嚇了一跳,急急的將手放在花想容的腕脈上把了一會,才放下心來。
“你說什麼?”慕容瑾玥如夢初醒般一下驚跳起來,所謂關心則亂,他竟然以爲花想容死了,差點也欲追隨而去。
“她只是力竭加失血過多,如果你再不放開給她治療的話,她真得不行了。”獨孤傲天嘆了口氣,沒想到性情寡淡的慕容瑾玥不愛則已,一旦愛上,愛得這麼的深邃。
“噢,快快,快救她。”慕容瑾玥聽了忙不迭地將花想容送到獨孤傲天的懷裡,期待地看着獨孤傲天。
“慕容兄,你忘了,你纔是神醫麼?”獨孤傲天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這個慕容瑾玥已經快被愛逼瘋了。
“噢,對,我纔是神醫。”慕容瑾玥聽了立刻坐在地上欲咬破手指將指中的鮮血給花想容。
“你瘋了!”獨孤傲天大驚失色,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慕容瑾玥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失一點血了,否則真是會沒命了。
“可是這是目前救花小姐的唯一方法,血龍的血是天下最滋補的。”慕容瑾玥被獨孤傲天擒住了手,眼巴巴地看着獨孤傲天,就如一個企求糖果的孩子,只是希望獨孤傲天放開他,讓他能爲花想容盡力。
“不行,難道你想她醒來看到你的屍體麼?”獨孤傲天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可是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着她慢慢脫力而死麼?”慕容瑾玥怒容滿面,哀泣道:“也許是我自私吧,如果上天註定要死一個人,那我希望是我死,最起碼她心中還會有我存在,是任何人也不能取代的。”
“不會的,她會恨你,亦會恨自己,每當想到她的生命是你犧牲了自己的才得以持續的,她會痛不欲生,這輩子她會生活在痛苦之中。”獨孤傲天冷冷地看了眼他,冷漠的說道。
“不會的,獨孤傲天,算我求你了,念在你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讓我救她吧,而且你還是她的契約人,如果她死了,也許你也活不了了,我死你們都能活!”慕容瑾玥哀憐的眼中閃着點點苦淚直直的看着獨孤傲天,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動容。
“這與你無關。”獨孤傲天冷淡地看了他一點,沒有絲毫的妥協,只是將手撫過了花想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指尖的顫抖泄露了他內心的疼痛。
“要是我的妖巫力沒有損耗倒是能救她。”万俟邪情嘆了口氣,望着這個曾經飛揚跋扈的女人如一朵凋泠的小花無助地躺在慕容瑾玥的懷中,傷感不已。
“呯”一聲拳頭撞肉的聲音迴響不斷,隨即万俟邪情的臉如豬頭般的腫了起來。
“你還說,都是你這個混蛋”小彩彩涕淚橫流,憤怒地收回了拳頭。
“呵呵,是的,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万俟邪情慘然地笑了笑,*的痛遠敵不過心中的痛,當臉上被打後,他突然感覺到心中空落落的痛,那種痛迅速漫延到他每個細胞,彷彿無數的牙在啃噬着他的*,他不知道爲何如此,只是希望小彩彩再痛打他,也許能減輕心頭那種揮之不去的噬痛。
“你給我閉嘴!”獨孤傲天心頭一陣煩惱對着万俟邪情一陣怒吼,他恨自己只會殺人不會救人,也恨他的血救不了花想容,難道她就這麼離去了麼?這該死的妖界連一顆靈藥都沒有麼?
對了,朱神果,不是有朱神果麼?
他眼中閃起了希望,朱神果雖然不是聖果,但卻也是對花想容恢復有幫助的。
“你的朱神果呢?”
“朱神果早就被赫本拿走了。”万俟邪情看了眼獨孤傲天痛楚的搖了搖頭,當初朱神果拿到大殿時就被赫本要走了,這時他恨自己的隱忍,爲了一網打盡赫本讓赫本變本加厲地在朝堂上胡作非爲,如果他當時強勢一點,這朱神果就能救花想容的命了。
這一點希望就此破滅,獨孤傲天慘然地大笑,笑得天地都悲顫,空間裡充滿了他比哭還難聽的笑,那笑聲如杜鵑啼血,似乎要將心都哭出來。
“花想容,你醒醒,你忘了要幫我找情魄的麼?你還沒有給我找回我的情魄,你就要死麼?你難道想失信於我麼?你這個騙子,花想容你想想,你還沒有告訴我,我曾經是多麼的愛你,難道你就要這麼不負責任的離開麼?”獨孤傲天每說一句都感覺到鑽心的痛,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無法抑制地對着花想容吼叫起來,原來他沒了情魄依然難掩心底對花想容的愛,那種愛是深入骨髓了,不是在最痛的時刻是無法體現出來了。
“嗚嗚嗚……”小彩彩站在一邊哭得稀里嘩啦,不知道該如何辦,從她出殼就跟在花想容的身邊,沒有了花想容,她不知道何去何從了,她對花想容的依賴已然成了習慣,花想容對她來說就跟母親一樣。
“吵什麼?鬧死了!她不死都被你們吵死了!”一股黑煙從花想容的身體裡冒了出來,小彩彩停止了哭泣,慕容瑾玥停止了悲愴,獨孤傲天停止了叫囂,万俟邪情也是呆呆地看着那團黑煙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孩子。
這個孩子万俟邪情見過,知道他定是與花想容有着親密關係的人,也許是魔獸……
“你是什麼人?”小彩彩歪了歪腦袋奇怪地看着這個小正太。
“你是什麼人?”小正太不回答反問道。
“我是小彩彩,是姐姐身邊的小綵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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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jane19921209小美人的票票。手繼續痛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