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十二層,兩人邁步走到樓道中,敲響了1201的房門。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屋主“等等等”的聲音,胡亂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任羅廣林再怎麼說,一個這麼有手段的人能住這種地方?一個視聽電話也沒有,隔音效果還這麼差,胡亂只想趕緊跟這人打個照面,就回去算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別耽誤老子的終生大事。
一開門,眼前的這個人果然讓胡亂大失所望,一頭的亂髮像堆積的鳥巢一樣在頭頂盤旋成了一圈,他的上身穿着西裝革履的正裝,而下面卻只穿着一條短褲,胡亂心想:“不管再怎麼忙,你先把衣服穿上啊。”
但是在粗鄙的服裝下,他卻長着一張十分陰鷙的五官,細長的眼眸像是十分善於觀察,他一看到我們,哈哈大笑的撓着頭,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我纔剛起牀,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先進來吧。”
羅廣林點了點頭,帶着胡亂走進了屋內,客廳的擺設也普普通通,並沒有一兩件讓人驚豔的古董、或則裝飾品,甚至連一幅畫都沒有,只有窗口載着不少盆栽。
“怎麼,你現在還喜歡搞綠化了?”羅廣林指着窗邊問道。
“哈哈哈,那是大麻。”那人坦率道。
胡亂也真是醉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進到一個癮君子的屋裡。這人好像還有點秀逗……
幾步路的功夫,兩人就走到了他的房間,也就是他口中的辦公室,辦公室還稍微比客廳像點樣子,除了有點舊以外,起碼還放了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放着一個樓盤的模型,不知道做什麼用。
“來,胡亂,我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高人,王瑜。”羅廣林正經的說道。
胡亂想這傢伙可能是一個武林高手吧,就伸手試一試他吧,沒料到,王瑜剛一握到胡亂的手,他就徒然加力,一下子把他疼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羅廣林趕緊阻止他道:“你幹嘛呢?”
胡亂也莫名其妙的轉過頭看着羅廣林:“我就捏了那麼一下….”他只是剛發力了一秒鐘,見王瑜喊疼,自己就放手了,哪想到他會像殺豬一樣的慘叫,真是聞者動容,簡直就像胡亂拿刀砍了他一刀似的。
羅廣林像他使了個眼色,意思要他客氣點。胡亂點頭說:“知道了。”便向這位啊啊直叫的高人道歉道:“對不起,我是粗人,用的勁大了點。”
話剛說完,王瑜扭曲的臉上,忽然又恢復風平浪靜,變臉的速度如同川劇一樣,如果他再叫下去,胡亂就該給他醫藥費了。
“沒事,坐吧。做我們這行,被人打也是家常便飯。”他淡然的說道,但是語氣中捎帶點委屈,讓胡亂真感覺欠他點什麼一樣,似乎這麼一捏,還勾起了他的傷心回憶。
胡亂和王瑜兩人,隔着一張辦公桌互相打量,怎麼看都覺得對方不是好人。而王瑜認爲,這很有可能跟羅廣林一樣是一箇中央衙內,畢竟羅廣林這麼位尊權重的人物,不可能輕易向他介紹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且聽他們交流,羅廣林並沒有用通常指使人的語氣,甚至還有些客氣,所以王瑜猜想,這個人的來頭肯定不簡單。於是也不在戲耍他。
“這是我兄弟胡亂,你多擔待點,這次主要想你倆人交個朋友,以後多照應一點。這樣我在南海也就放心了。”羅廣林說這話,一臉婆心切切的樣子,似乎像是對胡亂操碎了心一楊,胡亂可不買他的賬,他還不知道這位什麼所謂的‘朋友’到底什麼底細,於是就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你是個律師。”
王瑜點了點頭,但又有些尷尬皺了皺眉,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我上個月的律師事務所營業執照剛被吊消,也好久沒去法庭報告了,到底算不算律師,我也不知道了。”
羅廣林聽言指着他哈哈大笑。胡亂卻覺得並沒有那麼可樂,區區的一個無業律師,竟然要他胡氏家族的少爺來這種地方會面,但在羅廣林的面前不便於發作。
“嗯…..既然我們做了朋友,那理當幫忙。這樣吧,我叫羅廣林給你弄個執照去。”
王瑜揮了揮手,說道:“不用,那玩意不過是擺設,要不要都一樣,我也不用給人打官司吃飯。”
胡亂笑了,心說:“那你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