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都是說不準的事,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王專一到底會不會幫他們呢,畢竟王專一和黃鶴是同一立場的,也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這件事出了意外的話,他很可能會爲黃鶴一起把這件事給遮掩過去。從而幫助黃鶴把他們給捉起來也未必可知。
所以打這個電話,是非常冒風險的一件事。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又好像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可行,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選擇了。胡亂喝了一口水,他知道現在再和王瑜囉嗦,是不會對目前的局面有什麼改觀的。
索性自顧自的思忖了起來,其實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說困難也困難,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在於該不該冒險的這一步。但是胡亂看了一眼王瑜,這個人不像是那種走一步看一步的那種人,他之前的行使的計劃都非常有條例。
而且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這也就是說明,他是有備而來的,何況他把事情調查的那麼清楚,一定有他的準備了,想必他也不是冒然的走出這一步的。
所以胡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相信他。在這個時候,胡亂也沒有什麼退路了,就跟他說道:“把電腦給我。”
王瑜看到胡亂要電話了,當然是非常樂意的把自己的手機從荷包裡掏出來給了他,這傢伙的手機跟胡亂的也差不多的破舊,像是一百年前的股東機一樣,竟然還是那種滑屏按鍵的,確實是老土的不行。
但是像這種手機忽然也是用慣了的。所以並沒有嫌棄。這個時候,王瑜說道:“來電顯示裡面第一個未接電話就是。”
胡亂這可就是納悶了,王專一居然會主動的跟王瑜打電話,他們是什麼關係?還是說王瑜盜取了誰的身份,讓王專一跟他打的電話,這也許是有可能的。
可是胡亂對他的事情,又不想要多問,就乾脆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撥通了這個電話。
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胡亂有點兒猶豫,要是在他接通了電話,自己和他對話了以後,相當於就等於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無論這條路是好是壞,胡亂也沒有任何選擇的要把這條路給走完。
所以這對他的挑戰也很大,手心中冒出了不少的汗珠來。平常他都是養尊處優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緊張害怕到這個份上的。包括在峨眉山的苦修都沒有讓他這麼咬牙切齒,而這一次的事情卻讓他覺得無比的緊張。
畢竟這一次的事件,不止關乎他一個人的安危,還有林初雪、陸雙、慕容小小,以及這個公司上下的全體同事,這件事要是沒有辦好的話,恐怕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可是要是以前的話,他纔不會管那麼多,反正自己出了事,其他人都會搶着跟他擦屁股的,他纔不用顧慮那麼多。可是這一次自己卻要爲他人的安危負責,這確實是對他挑戰非常大的一件事。
他也是第一次的意識到了責任的重要性。他吞了口唾沫,就在這個時候,電話打通了,就在打通的那一瞬間,胡亂剛纔還在亂跳的心臟,瞬間恢復了冷靜,或許他就是這樣的人,在遇到越危險的處境之時,就會變得格外的冷靜起來。
但是沒等他先開口自我介紹,對方就說道:“你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嗓音非常的沙啞,一聽就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兒。如果胡亂菜的沒做的話,這個人就是王瑜口中的王老了。
他沒想到王瑜竟然能真的把王老的電話給搞到。不過現在王老說出的話,卻有點兒讓他措手不及,什麼叫“你捨得給我打電話了”,難道這個電話的主人是王專一的小三不成?賭了氣不給他回電話?
這也不可能啊,要是小三的話,像王專一這種地位的人,在南亞一抓就一大把,不必要在一個女人身上那麼費心思,除非這個女人傾城傾國。
可是像他這種事業心那麼重的人,不像是會玩物喪志的那種。
胡亂乾脆避開他這一話題,反正他現在總不可能馬上掛了這通電話,然後找王瑜求救吧。所以他直接繞開這個話題說道:“聽着,我要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
這煞有介事的口吻,還有語氣,一下子就讓電話那頭的王專一聽出了跟他打電話的並不是他熟悉的聯繫人。
“你到底是誰?”王專一語氣嚴厲的問道,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和自己接通了電話。胡亂這個時候,雖然有點兒慌張,但是在腎上腺素的幫助之下,他成功的把自己心底的緊張給壓抑了下去,就說道:“我是誰你不用管。”
“只是我接下來說的事,會和你密切相關。”
胡亂說的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但是對方縱橫了商場那麼多年,知道談話的技巧,就是要把話語權永遠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於是便用拒絕的口吻說道:“夠了,我要掛了。”
這句話一下讓胡亂的腦門子上面冒出了不少的汗水,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這個傢伙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掛自己的電話。估計他也不想知道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吧,或則說對於自己的事情,他有足夠的自信,一一瞭解。
他這一招果然是起到了效用,胡亂馬上加快語速說道:“假如你不繼續聽這個電話的話,那麼你將會永遠不知道你那艘船的去向。”
胡亂以其人之道還治起身,也來一次實質上的威脅,要知道這件事一直都是王老心中的一樁心病,尤其是在他的晚年,已經把那艘船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了。
關鍵的不止是那艘船,還有自己苦心精英了數十年纔打通的那條走私的航海線。要是被人知道去中央舉報了他的話,那麼他一切都完了。但是他畢竟老練成熟一點兒,不會像黃鶴那樣,馬上就慌的不行,眯着眼睛說道:“你是黃鶴的人嗎?”
這個老傢伙還是沒有正面的回答胡亂的問題,他知道假如現在自己表現出慌張的神情,就會那別人篤定他和這件事情有關聯,那麼要是出了事的話,那他就不能完全撇乾淨了。
所以必須要問清楚才行。畢竟在國內,只有他和黃鶴才熟悉這件事情,還有他的一些手下,不過他的那些手下給的薪資都是出奇的高,所謂*,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容易的就背叛舊主的,現在王專一的心中也是狐疑不止。
這個傢伙爲什麼會打電話過來,而且聽他說話的語氣,對自己並沒有絲毫的敬畏和尊重,說明他並不是自己這邊的,這種略帶有威脅的口吻,好像是要和他做交易一樣,他的心中一下就有了底。
說不定,黃鶴那邊有人背叛了!
胡亂嗤笑了一聲,說道:“並不是。”
這簡單的幾個字的回答,卻讓王專一有點兒慍怒,他縱橫南亞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敢用這麼不冷不淡的語氣跟他說話。但是這也是胡亂的目的,他是有意的在觸怒王專一。
可是一定要把持着那個度,既不能太少又不能太過,太少的話,難免會讓對方覺得,他因爲自己的聲勢,而怕了他。太多,又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從而不能夠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所以這個度一定要拿捏的非常穩妥才行。王專一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並沒有說話,似乎是在電話你那頭有所舉動,很有可能是去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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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心想只要他現在越有防備,那麼自己就會越有機會,於是便繼續說道:“王老,我就直說了吧,那艘船在濱海碼頭……被炸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說下來,猶如一個驚天霹靂打在了王專一的腦袋中,令他的耳朵一時耳鳴不止,他心說這怎麼可能,那艘船可是一直由官方人員保駕護航最後才送到濱海碼頭的啊,而且水廠那邊是由黃鶴全權負責的。
那不可能不知道這艘船的重要性,一定會加緊防備的,不會有任何的疏漏。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在把船移交給了黃鶴以後,自己纔開始放下心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的傢伙竟然會跟他說,船被炸了。
他不斷鼓動的胸膛,讓他意識到自己要冷靜下來,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騙局也說不定。像這種狐假虎威的套路,他也不是沒有看到過,先讓他自亂陣腳,然後一步一步的引入他們設的局裡面。
這對於他年輕的時候,都屬於是小兒科級別的,但是他人上了這個年齡,對於有些事早就是風波不驚了,而且他的那些合作伙伴礙於他的威勢,也不可能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來騙他。
甚至大多數和他合作的人,都爲了和他巴結,而主動的讓出一部分的利益給他,又怎麼可能會騙他呢,要知道在南亞這個地方,你想要做生意,最好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而且還是在經濟之王,王專一這裡?
你想要靠這種方法討到好處,簡直就是因小失大。可是他估計這個人的話裡面還是暗藏玄機的,不然他不可能冒着這個風險給自己打電話過來。但是這種招數未免也太過的幼稚,很可能是黃鶴手底下某些不太服從命令的人。
想借此敲他一筆錢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