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再見他,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傅炎彬冷着深沉的老臉,深眸裡沒有一絲溫度,無情的再次警告她,神色凌厲的瞠瞪了她一斜眼,冷漠憤然的快速離去。
樂菱的心重重一跌,臉色也隨之剎白沒有血色,淒涼籠罩住了她整個身軀。
愕然盯着弘文爸爸如此令人寒涼的表情和語氣,樂菱心口猶如一片冰霜般被凍結住,無法均勻呼吸,踉蹌的幾乎站不穩腳步。
一陣陣痛苦輾過她淒冷的心靈,震驚地望着他憤恨離去的背影,顫抖的菱脣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剛纔的冷冽寒聲還在她耳邊迴盪,淚水開始難以抑制的順着雙頰奔流而下。
天台的風很大很涼,很沒有一絲人情味,搜刮着她淚如雨下的悲傷,可風越吹,淚越放肆,無法抑制,只得隨它飄落在風裡,在天台。
但,天性樂觀從不向任何事屈服的她,又豈是能被這點小痛小罵所能打倒的,擡起衣袖,揮去無聲的淚水,強打起熱情。
“沒事的,樂菱,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有好事就會有壞事的,不是來到了你最喜歡的車廠嗎,你一定要努力做好,加油,加油!”淡然一笑,決心撇去心中的激憤,對着天空爲自己吶喊。
賀俊哲的電話還真響得是時候,就像知道她正傷心不已而打來電話般及時。
“喂。”夾帶着剛哭泣過的滯塞鼻腔。
“聲音怎麼了?被人罵了嗎?”俊哲可是天生的細心十好男人,尤其是對待自己一直在心裡愛了十幾年的樂菱來說,只要心情上有稍許的不如意,就算從聲音上也能快速地判斷出來。
“哦。”被人發現自己的傷心不是她想要的,趕緊地朝着旁邊裝作咳嗽兩聲,“只是聲音有些沙啞罷了。”然後又轉移話題,“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去逛過車廠了嗎?”總想借個什麼方法順便多一點近距離接觸心上人的機會。
“現在正想去,逛完了再向你報告。”她以爲他是在催自己該去工作了,忙不迭地正式交待,“我什麼時候來你辦公室?”
“不,還是來海邊報告吧。”他可是什麼事都想得萬全周到的一個人,一是爲了讓她高興,二也是比沉悶的辦公室更顯輕鬆。
“爲什麼不去辦公室啊,去那裡做什麼?”純真的樂菱就如小時候一樣,老是會被俊哲弄得糊里糊塗地,這個傢伙,還真是什麼事都只求好玩和開心,沒正經又討人喜的男人。
“工作也是需要個輕鬆又快樂的環境的。”電話那頭的俊哲挑眉燦笑,帥氣俊朗的劍眸閃耀如太陽的積極光芒,“辦公室有點悶。”魅惑邀請,“那就等會兒見嘍!”
這邊,丁代真從辦公樓裡樂菱身邊跑離後,就叫司機一路開着車奔馳回了別墅,慌慌忙忙的跑進自己的房間,翻找出當年在樂菱家丟掉的廢棄物品裡撿到的紅色小毛衣。
她要帶着這件小毛衣去長寧,向孔樂菱的媽媽確認,這個是唯一的證物,當然,還有樂菱脖頸上的那塊傷疤,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指明,樂菱就是她當年失蹤的逸靜。
“夫人!”同樣是急速趕回來的傅炎彬,遠遠叫住了正要上車的丁代真。
他要阻止她,阻止不了也得阻止。
“準備去哪裡,是去長寧市嗎?”氣急敗壞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前,問。
“你怎麼知道的?”顯然,丁代真開始懷疑了,管家好像一直在跟蹤自己。
“哦,是,聽樂菱說的。”回答的似有牽強,舌頭在打結。
“等我回來再說吧。”焦急她逕直上了車,能找到女兒是她這輩子最大最快樂的事,沒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再重要的了。
只要能找到女兒,那她心中所有的悲痛和對這世間的怨懟都將傾刻間化爲烏有。
“夫人,我不是早說了那孩子不是嗎。”他試圖極力再次勸阻,可終是無用。
“我只是去確認一下。”關上車門,頭也不回。
“那,那我來開車,我送你去。”見到丁代真回頭來甚是疑惑的表情望着他,“我也……好久沒見孔泰清的家屬了。”極力保持鎮靜圓滑,“想去看一下。”懇求她。
她答應了。
依照她的指應,他開着車在路上狂奔,心裡卻也是恐慌到極致,從反光鏡裡看到後座上的夫人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不停的抹着淚,想女兒的心情可想而知的悲痛萬分,但他的心裡也有如刀絞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