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鐵清楚的記着老仙和拳皇等人說過的話,要想取下天山精鋼鎖鏈,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達到皇者之境,化有形爲無形;要麼經受住天極火歷練,讓天極火把它融化。現在眼前這個老人卻說拿掉天山鎖鏈,他驚喜之餘也有懷疑。
“怎麼你不相信我?”老人仍舊笑着。
“相信是相信,可是......”戰鐵看了看老人,“什麼器具都沒有,您怎麼拿掉它?”
老人輕捋鬍鬚,露出一個很自信的笑容,“戰鐵小兄弟,你不知道真正厲害的人是不靠外在取勝的嗎?”恰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打下一個打雷,閃電映照在老人臉上,真是猶如天上的神仙。
“你是什麼人?”戰鐵現在必須弄清楚老人的身份。
“在地斗大陸上有兩位鑄造大師,你聽說過嗎?”
地斗大陸的鑄造大師?戰鐵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茫然的搖搖頭。原本以爲老人會因此而生氣,仍舊是那副微笑和善的面容。老人道:“這也不怪你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是不喜歡被人知道的。”
地斗大陸上最有名的兩位鑄造大師,一個是在南極之地隱居的“器聖”,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位“器王”。器聖和器王作爲最頂尖的鑄造大師,明確自己的做事風格。器聖給人鑄造器物講究的是一個“義”字,而器王講的是一個“緣”字。地斗大陸上的神兵利器許多都是出自這兩人之手,隨着年紀的增長,這兩人已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卻也成爲了代表鑄造技藝頂峰的符號。
能在如此荒涼的地方碰到器王算得上是一種上天的垂憐,戰鐵不掩飾歡喜之情,笑的那叫一個開心。“這東西還真是把我給害慘了,今天遇到貴人了,我真是太幸福了。”
器王道:“誰讓咱爺倆有緣呢。”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袖珍型的小包,展示給戰鐵看,裡面有一些墨黑的鑰匙,鑽子等精緻的工具,一律是微型的,“瞧見沒,這可是我的寶貝。”
戰鐵看着這麼小巧的東西,暗自詫異,要怎麼才能打開他身上的天山精鋼鎖鏈。
器王完全瞭解戰鐵的心思,他小心的捏着一枚精巧的鑰匙,凝神沉氣,一道極爲絢麗的光線從他的眼睛裡射出,剛好射在鑰匙之上,那把鑰匙周身繚繞着金光,慢慢地極爲神奇的變大,最後成爲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巨無霸的鑰匙。
戰鐵只看得目瞪口呆,對器王完全是十二分的佩服,知道自己遇到真人。
器王向戰鐵展示了他的多樣寶貝,最後拍拍手,仔細的查看着鎖住戰鐵的天山精鋼鎖鏈。他的面色沉靜,雙眉緊鎖,翻來覆去的把鎖鏈看了個仔細,像是自語道:“打造這副鎖鏈的人不一般啊。沒有留下半點可以開啓的空隙。”
此時的戰鐵無比的緊張,他密切的看着器王的神情,小心的揣測着器王說話的語氣,“不能打開嗎?”
器王給了戰鐵一個信心十足的笑臉,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器聖打造的東西他可能解不開外,其他人的休想難住他(當然能夠難住器聖的也就只有他器王)。他靜氣不語,一股真氣遊走在指尖,無比精確的摩挲着鎖鏈,想打開鎖鏈需要找到最薄弱的接口。工夫不大,他指尖的那股真氣只在鎖鏈的某一處穿了過去,這便是接口。
想打開鎖鏈,戰鐵必須承受一定的痛苦。因爲鎖鏈環緊緊靠在戰鐵的肌膚,不論是用切割還是灼燒的方法都會產生相當的熱量。在這種情況下,爲了能夠順利的打開鎖鏈,器王要求戰鐵無論如何要忍住疼痛,如果中間過程隨便亂動,很有可能會造成手腕殘疾的後果。
器王採用的工具是拉鋸、金剛鑽、鑿子和錘頭。過去的許多年他都是給人打造鎖鏈的,今天卻要打開鎖鏈,實在點說,對器王也是一項挑戰。“記住一點,不管多麼痛苦,你都要忍住,千萬不能動。”器王最後叮囑一番,終於開始了開鎖工作。
此時外面仍舊是大雨傾盆,雷電交加,再加上風聲嗚咽,蒼涼的意味尤其濃。
器王先用金剛鑽在接口處試着鑽了幾個眼。天山精鋼到底是極爲罕見的材料,不論其硬度還是韌度都是一等一的好。器王的金剛鑽頭那也是上等的材質,只是鑽了幾下,便消損了許多。因爲摩擦,熱度迅速攀升,戰鐵只覺着手腕處猶如被烈火炙烤一般。查看鑽出來的幾個眼兒,效果不如想象中的好,器王及時的用鑿子替換了金剛鑽。
戰鐵的手腕是放在器王獨到的鐵砧之上的,這樣可以有效的消掉大部分的衝擊力。器王的鑿子與衆不同,晶瑩剔透,是用千年寒冰鑄成的。用千年寒冰鑿的好處是吸收一部分產生的熱能,減輕戰鐵痛苦。器王用他那個看似不起眼的鐵錘小心的敲打這鑿子,他的手臂揮動範圍很小,看上去並不需要多少氣力,實際上他是用了體內真力的,沒敲打一下都會產生奇異的光亮,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儘管器王採取了相應的防護措施,巨大的熱能還是讓他感到鑽心的疼痛。他額頭上滿是汗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來,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渾身直顫抖。不管怎樣疼,絕對不能移動半分,只有吃得常人不能吃的苦,才能成就大事。他儘量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一番無與倫比的敲打過後,器王用他的純天石打造的拉鋸進行最後的處理。他循着前兩道工序打開的裂縫,一下一下來來回回的拉扯他的天石鋸。這是一項極爲細緻的工作,耗費了他好些功力。
隨着一聲很細微的斷裂聲,戰鐵右手的鎖鏈成功打開!
兩人長長的舒一口氣,器王到底是絕世高手,即便多年未開鎖,真一出手那絕對是石破天驚。戰鐵忘卻了剛纔的疼痛,看着一圈的紅,心中滋味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稍事休息,兩人重新投入到開剩下的三把鎖鏈的工作。有第一次的成功經驗,再開起來就相對容易了。到下午的時候,天山鎖鏈終於從戰鐵身上完全卸掉,戰鐵重新獲得了自由。
此時風停雨住,西邊天現出一道長長美麗的彩虹,是那麼的美麗......
全身再無束縛的戰鐵忍不住放聲長吼,他真氣十足,發出的聲音自然也是傳播力極大,強勁的聲波震動廟宇。器王收好他的器物,打開天山精鋼鎖鏈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氣,此時的身體有些虛弱。戰鐵眼看恩人臉色憔悴,心下不安,當即給器王輸入了一股真氣。器王運功接受了戰鐵的真氣,戰鐵是他見過的意志力最強的人,不但承受了巨大的開鎖之痛而且能輸真氣給自己,這個年輕人將來必定大有作爲。
戰鐵稍事休息之後,出了破廟,他得抓只野兔來燒着吃。“我去抓野兔了,您在這等着,我很快就回來。”
餘下器王一人,他拿起天山精鋼鎖鏈,心道這麼好的材料扔了實在可惜,倒不如用來打造一些有用的器物。說幹就幹,他從小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爐竈,生了火,全身心的打造着鑽頭和鋸條等器物。
外出的戰鐵太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他雙腳蹬地,身形飄飄,剛好一隻野兔從他眼前閃過,他不運真氣實實在在的發足狂追,此時腳底生風,速度比之前戴着腳鐐快了三倍。野兔自然極爲輕鬆的便抓到。
戰鐵興致勃勃的提着野兔往廟宇走,遠遠的看到一團洶洶的霧氣從廟宇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