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有紙和筆嗎?”況晨曦衝張煜嚷道。
張煜頭也不擡的說:“就在這房間裡,自己找
。”
找到了紙筆,況晨曦伏在椅子上勾勾畫畫的,楚江離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況晨曦畫的東西。
實在看不出況晨曦畫的什麼,楚江離問:“這是什麼?”
況晨曦神秘兮兮的說:“暫時保密。唉,離,去那邊坐着。”
半個小時後,況晨曦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他拿着自己設計好的圖案向張煜走去。張煜絲毫沒有察覺到況晨曦走了過來,他還埋頭於自己的畫上。
“咦,這不是我和離嗎?”況晨曦驚喜的說。
張煜怒喝道:“你過來幹什麼?”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況晨曦愣愣的說:“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勾線。”
張煜接過況晨曦圖紙的時候,順手扯過一塊布將自己的畫遮住了。
“x但是又不是x,在x其中一筆上轉折了一下。”張煜用簡單的文字把況晨曦設計的東西複述了出來,楚江離好奇的問:“能給我看看嗎?”
況晨曦擋在楚江離面前,拒絕道:“現在是保密階段。離,你先在那邊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好。”
“離?哦,我明白了。”張煜恍然大悟的說,“這是x與l的結合體。如果你要做這個,這塊木就不太合適,我去給你找一塊薄一點的。”
幾分鐘之後,張煜拿着木材回來了。他在先前的箱子裡找出墨線,然後對着況晨曦的畫稿,仔細的將圖勾在木材上。
“拿去刻吧。”張煜把勾好的木材扔給況晨曦,況晨曦接住木材就開始雕刻。
當然,況晨曦這種門外漢自然是手忙腳亂。
“嘶——”況晨曦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楚江離聽到了,他連忙問:“怎麼了?”
“被刻刀劃傷了。”況晨曦吮吸着被劃傷的手指,楚江離低聲罵道:“笨蛋
。”
況晨曦咬着手指,無辜的說:“我是第一次碰這東西,不是我笨,而是我根本不會好不。”
楚江離打擊道:“不管怎麼說,你就是笨蛋。”
張煜看着兩人打情罵俏,他一把奪過況晨曦手中的木材和刻刀,然後拿着所有工具到一旁仔細的雕刻起來。
況晨曦磕磕巴巴的問:“老闆,你這是……”
“我要關門了,你們明天來取貨吧。”張煜下了逐客令,況晨曦卻不依不饒:“不行老闆,我今天就要拿到。”
張煜瞪了況晨曦一眼,喝道:“我說明天就明天。”
況晨曦不甘示弱:“老闆,你是開門做生意的,不能這樣趕客人走吧。”
張煜挑眉冷哼:“我的地盤我做主,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不到我這裡來。三年前,你可是和另一個男人來的這裡。既然來我這裡,基本都是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可你……”
“他死了。”況晨曦的情緒忽然低落了,“兩年前他就死了。”
楚江離走到況晨曦身後,扶住他的肩:“曦。”
況晨曦握住楚江離的手,堅定的說:“你是我此生的唯一。”
似乎是不相信況晨曦的話,張煜只是嘲諷的哼了一聲。況晨曦覺得自己被張煜看扁了,他自信的說:“要不要打賭,我一定可以和離白頭到老。”
“只是我擔心我看不到哪一天。”張煜諷刺道,“說不定你爲了贏我,故意在我死後和他分手呢?”張煜又轉過頭看着楚江離,他同情的說:“誓言什麼的,都只是一句玩笑話。如果他是真的愛那個死去的人,他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和那個人有相似之處。換而言之——你只是個替代品。”
“張煜,你挑撥離間。”況晨曦害怕楚江離信以爲真,他激動的嚷道,“一定是你被人揹叛過,所以你纔不相信這世間有人能夠白頭到老。你越是不相信什麼,你就越是缺少什麼。張煜,其實你是在羨慕我們吧。”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爲!”張煜感慨的念出這篇《白頭吟》,他望着楚江離勸說道:“縱使他現在待你如此,難保以後不會拋棄、背叛你。”
不待楚江離說話,況晨曦就攔在楚江離面前,他目光如刀在張煜身上劃過,張煜淡然的看着況晨曦。況晨曦輕哼一聲,道:“那首詩什麼意思?”
“此詩名爲《白頭吟》,是西漢卓文君察覺丈夫司馬相如欲納妾之後所做。”
卓文君與司馬相如,況晨曦聽過,但是兩人的具體故事他就不清楚了。況晨曦正欲反駁,楚江離卻開口了:“但是據說,看完這首詩之後,就斷了納妾的念頭,和卓文君和好如初了。”
“一個背叛過你的人,難保不會有第二次背叛。”張煜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們要堅持,我也懶得理會你們。”
“你是說不過我們吧。”況晨曦嘲諷道,“張煜,難不成你是看我身邊換了人所以纔會出來與我相見?”
“我的東西,只賣給負心之人!”
“只賣負心之人?”楚江離冷笑,他拉着況晨曦就朝門口走去,“曦不是這種人,所以你的東西配不上我們。”
張煜哂笑道:“不是負心人?他若不是負心人,他身邊的人定然不是你。縱使那人已死,他也不能愛上別人。”
楚江離拉着況晨曦出了門,張煜在後面發出一聲冷笑:“如果有一天他拋棄了你,歡迎你來找我。到時候,我再把這東西給你。”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怒氣衝衝的出了等待,況晨曦一臉的不悅:“這老闆,真是個神經病。離,不要理會他的瘋話。”
楚江離會心一笑:“我怎麼可能理會他?放心,我相信你。”
楚江離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帶着疑惑。張煜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事——況晨曦早就知道他是歐陽雲江的弟弟,但是爲什麼要一直瞞着他?
“況晨曦到底是不是在利用我?如果他真是利用我,我又該何去何從?”
“離,去吃飯吧
。”況晨曦提議道。
楚江離給了況晨曦一記爆慄:“現在纔想起吃飯,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那就走吧。”
夜市無比熱鬧,街道兩旁小商販林立,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況晨曦牽着楚江離在人羣中穿梭,邊走邊說:“離,h市的夜晚有這麼熱鬧嗎?”
楚江離搖頭:“h市的夜市,我從未去過。你去過?”
“有時候,會和林龍一起去夜市逛逛。不過身後都跟着一堆的保鏢,哪兒有現在這般自在?”況晨曦走到一個小攤前,在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勉強能看清攤上的東西,楚江離看見,這個小攤賣的都是項鍊、手鍊之類的首飾。
明白況晨曦的意思,楚江離不由的苦笑:“你還沒放棄?”
“當然。”況晨曦頗爲得意的說,“我一定要送你點什麼東西才行,雖然不是親手做的。”
“況晨曦,我覺得你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楚江離陪着況晨曦一起挑選。
老闆剛剛給一個客人結完帳,看到況晨曦正在挑選東西,他諂媚的笑道:“左邊的東西全部五元,右邊的東西全部三元。”
況晨曦拿起一個刻有“曦”字的木質吊墜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就這個了。”
“這個五元。”
況晨曦去掏錢,摸出了的卻只有銀行卡和支票,爲難的看着小販,小販的目光頓時有些冷漠。楚江離把錢放在桌上,脣角微揚:“走吧,曦。”
“唉,離,我一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和好了的?”
“笨蛋,網上搜啊!”說著,楚江離用手機敲了一下況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