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蘇晚正在和季慕雲通話
。
接到蘇晚的電話,季慕雲還有些吃驚,要知道蘇晚和季慕雲天生不對盤,所以蘇晚很少主動聯繫季慕雲,蘇晚給季慕雲打電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歐陽雲江的命令,二是蘇晚要錢。
“蘇晚給我打電話是爲了什麼呢?”就在季慕雲思考的這段時間,手機鈴聲停止了。過了幾秒,手機重新響了,季慕雲立刻接聽了:“喲,蘇晚,難得打電話給我啊,怎麼缺錢了?”
“h市到底出什麼事了?”蘇晚沒心思和季慕雲玩笑,他直接問道。
一聽是有關h市的事,季慕雲收起了嬉皮笑臉,他正色道:“不知道什麼原因,張衡帶着縱天的人撤出了幾個重要的地方,然後另一股勢力接手了縱天撤出的地方。這些地方,都是商業中心,一般情況下,縱天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我懷疑這裡面有貓膩。對了,方孔軍在昨天離開了h市,但是沒有回s市。”
“你是說方孔軍離開了h市?”蘇晚緊張了起來,他質問道:“既然是昨天離開的,爲什麼不報告雲哥?上次就是因爲方孔軍的緣故,讓我們奪取h市的計劃失敗!”
被蘇晚訓斥了,季慕雲心底也是一股火,雖然心裡窩着火,季慕雲語氣上到沒有多大的變化:“抱歉,是我的失誤。”
“如果因爲你的失誤導致江初遭遇危險,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蘇晚怒氣衝衝的說。
相較於蘇晚的憤怒,季慕雲表現的很淡定,他笑道:“我保證不會。”
如果江初因爲方孔軍出事就奇了怪了,因爲,方孔軍……
想到此處,季慕雲狡黠的一笑:“方孔軍啊,方孔軍,很多的事你是看不到了。”
從季慕雲那兒得到了信息,蘇晚也就不打算繼續和季慕雲交談了,他提醒道:“季慕雲,我希望你不要再有失誤。”
不待季慕雲回答,蘇晚就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吳奇還在和童語通話。
幾分鐘後,吳奇收起了手機
。他看着蘇晚,神色不安的說:“h市那邊又出事了。”
“怎麼了?”
“縱天在h市的總部忽然起火了。”
況晨曦在露臺坐了一天,他一直望着大海,彷彿楚江離會隨時出現在海上。
手機忽然響了,況晨曦沒有心思去接。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只是,手機接二連三的響,他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張衡打來的。
“喂……”
況晨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衡急切的聲音打斷了:“晨哥,大事不好了。方叔他……”
“方叔怎麼了?”況晨曦從椅子上彈起來。
“死……死了。”張衡哆嗦着說出這個結果。況晨曦退了兩步,腳一軟癱倒在了椅子上,他不敢相信的問:“方叔怎麼會死?是誰幹的?”
張衡惋惜的說:“方叔是被燒死的。”
“燒死?張衡,你去給我訂一張去h市的機票,我現在就趕到機場。”況晨曦感覺到不妙,以方孔軍的實力,就算大廈起火他也有足夠的時間逃脫除非……除非方孔軍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晨哥,方叔的屍體……?”
“方叔的屍體留着,等我回來了再處理。”況晨曦什麼東西都沒收拾,拿着身份證就出了門。
在去機場的路上,況晨曦在思索着可能放火的人,歐陽雲江自然是他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人,但真的是歐陽雲江嗎?
那張網,又開始展開了,況晨曦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他,該怎麼做?
方孔軍死了,縱天的半壁江山倒下了,況晨曦要獨自一人撐起縱天帝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本來,況晨曦就不是林家的人,林家老一輩的人都不願意受況晨曦的領導,但是,因爲方孔軍的存在,讓林家的人臣服
。如今方孔軍一死,林家老一輩很可能會奪權。
現在,況晨曦只能以爲林龍報仇爲理由將權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蘇晚和吳奇回到房間的時候,歐陽雲江正躺在牀上發呆。
蘇晚試着叫了一聲:“雲哥。”
“他……還是走了,這次是徹底的走了。”歐陽雲江沮喪的說。歐陽雲江手心是楚江離還給他的東西,他緊緊的攥着,害怕一鬆手項鍊就不見了。歐陽雲江的手心感覺不到疼痛,因爲已經痛麻木了,只是他的心還在隱隱作痛。
蘇晚眉頭擰作一團,他心痛歐陽雲江,但是他只能在用言語安慰歐陽雲江:“雲哥,會過去的。”
歐陽雲江轉頭看着蘇晚,蘇晚眼中的疼惜讓歐陽雲江更加的難過。他坐起來,把手中的項鍊扔向蘇晚,蘇晚迅速伸手接住。
“這是……?”蘇晚仔細研究着手中這條奇怪的項鍊,歐陽雲江解釋道:“我送給雲初的。他五歲的生日禮物。
十年前他離開的時候沒有還給我,沒想到今天卻還給我了。”
蘇晚拿着項鍊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剛纔童語所說的事,他拍了一下腦門道:“雲哥,h市出事了。”
“什麼事?”
“縱天在h市的總部突發大火,似乎方孔軍還在裡面。”
歐陽雲江瞳孔瞬間放大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那方孔軍死了沒有?”
“不清楚。一會兒我會聯繫d問問情況。”
“看來,我們要趕回去了。”說着,歐陽雲江再次躺下了。
蘇晚舉着項鍊問:“這條項鍊怎麼處理?”
歐陽雲江苦笑:“替我扔了吧。”
“扔了?”蘇晚不確定的問,“雲哥,如果哪一天你後悔了……”
歐陽雲江眨了下眼睛,眼中的失落已經被他慣有的從容所取代
。他把手放在蘇晚手上,用力握住蘇晚的手:“不會,因爲我沒有後悔的餘地。”
感受着歐陽雲江的體溫,蘇晚的心神盪漾。歐陽雲江拍了一下他的肩:“蘇晚,我想重新開始。既然要重新開始,那麼,過去的事就要放下。另外,蘇晚,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歐陽雲江看了吳奇一眼,吳奇點頭道:“雲哥,蘇哥,我先去吃飯了。”
“吳奇,你去訂機票,明天早上到h市的機票。”歐陽雲江忽然說。
蘇晚覺得奇怪,他不解的問:“爲什麼不訂今天晚上的?”
“我們先看看情況。”
吳奇退出了房間,歐陽雲江也坐了起來。他對蘇晚說:“桌子上是我帶來的東西,你打開看看吧。”
歐陽雲江的語氣讓蘇晚覺得不妙,他雙手顫抖的打開了那個白色的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純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旁邊還有一件紅白相間的布。
蘇晚小心翼翼的拿出黑盒子放在桌子上,在轉頭去看拿塊布,布上面的紅色,似乎不是染料而是……是血。
“這是……”蘇晚的聲音在發顫,“這是……”那兩個字在口腔打轉,就是無法說出。
歐陽雲江走過去撫摸着黑色的盒子,他嘆息道:“張允在這裡,這是他的衣服,上面有他寫給你的話。”
蘇晚迫不及待的把張允的衣服展開,上面是已經乾涸的血跡。蘇晚的指尖不自覺的沿着張允的留下的痕跡描繪着。
“b”、“y”、“e”、“s”、“w”,一個一個的描繪着,蘇晚鼻子漸漸泛酸,他拿起張允的衣服喃喃道:“張允,你這是讓我愧疚一輩子嗎?”
低低的嗚咽聲充滿了整個房間,歐陽雲江攬過蘇晚的頭,讓蘇晚靠在自己肩上。
“蘇晚,一切都會過去的。”歐陽雲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