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途特別注意吳雪峰那裡的動靜,可到了八點多了還沒動靜,讓胡途竊喜不已。
其他人都已經吃飽喝足,王品秋也注意到了異常,她小聲探問道:“胡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胡途得意地腿都抖了起來,開心地說道:“我也不很清楚。不過昨晚我聽到屋子後面有動靜,出來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看到胡途得意地表情,王品秋要是不明白這事跟他有關,那就傻了。不過胡途既然沒有明說,那麼此事定然不是光明正大,她壓低了聲音問道:“胡途,昨天夜裡聽到你們那邊有動靜,是怎麼回事啊?”
胡途粲然一笑,說道:“哈哈,有人要幹壞事,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他低聲細語,把昨晚的那些搞笑事挑三揀四地說了,隱去了他自己在這件事上的功勞,並特意將楊萌晶排除在外。“雖然我沒看到過程,也不知道結果,但看現在這情況,這貨顯然被折騰的不輕,所以才起不來了。”
王品秋笑得前仰後合,說道:“你倒是夠壞的,那你怎麼知道那裡有蜜蜂的啊?”
“這個……”胡途眼睛骨碌碌一轉,“這是個秘密,跟我的魔術一樣,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反正,他不會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事是我做的,說不定還會懷疑到別人頭上。當然,那得有個前提,昨晚掉下去的人不是他派來的,不過可能性不大。”
知道過程和結果是一回事,講給別人聽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在需要保守秘密的情況下。這時候借用一下魔術師的身份,倒是一個很好的掩飾。而且魔術師有秘密,那不是天經地義麼,於是就更合理了。
可是在開心之餘,徐敏卻不由感慨道:“魔術師要對人使壞,恐怕世上沒幾個人能猜出原因。不過你小心,吳雪峰那人不是你打疼了他就能消停的,他恐怕還有後手。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即使找不出證據,也會瘋狂的報復你的。”
“不怕他,我早就準備好應對方法了。”胡途的這話聽起來像是浮誇的驕傲,但卻是事實,早知道對方應該如何出招,見招拆招順便反擊一下還是很容易的。“嘿,我就怕他不來,趕來的話保準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徐敏可不這麼看,她看到的胡途一直是被欺負的那個,幾乎沒什麼還手之力。此時偶然取得了勝利,卻又沾沾自喜,驕傲自滿,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她評價人的標準還沒有離開軍隊的範疇,尤其看到類似戰鬥的場景時,她也總是認可優秀的士兵,她給這樣的士兵起了個別名,稱之爲“有道德的強者”。
有道德固然可貴,但若不是強者,她是不會服氣的。而胡途和吳雪峰兩人,前者有道德,後者算是強者,她偏向於前者,但要說完全認可,還差那麼一截。
所以,徐敏之前在胡途應付不了的時候,會幫助他一把,是因爲不想善者被惡者欺負。但她並不認可胡途的處事方法,因爲若是真的強者,是不需要她那些幫助的。
但作爲一個過來人,徐敏也沒有一個勁的提點胡途,說一句就夠了,在她看來,有些事得親身經歷纔能有更深的體會。正好也讓王品秋能夠看清楚,到底什麼樣的人才是她喜歡的。\
至於楊萌晶,這兩天一直處於尷尬的地位。吳雪峰那邊把她當工具,胡途這邊她又始終擠不進來,左右都討人嫌,也算很狼狽了。
不過她比直接站在胡途對面的吳雪峰要好一些,九點多鐘,吳雪峰一臉紅疙瘩、睡眼惺忪地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們才明白他們爲什麼遲到。
“看什麼看?”吳雪峰扶了扶壓得挺低的帽檐,“沒見過帥哥啊。”
王品秋和徐敏二人互看了一眼,都露出驚愕之色。她們聽過了胡途的解釋,以爲吳雪峰起碼能猜出這件事是胡途所謂,卻沒想到吳雪峰竟然根本不知道。
明明是有仇的,明明除了胡途沒人可能對他下手。而吳雪峰卻沒有找胡途算賬,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胡途做的那些事沒有露出一丁點兒的痕跡,接近於自然發生的。這樣就難了,難度不下於在敵人的陣營裡當臥底,不下於籌謀一場謀殺。
“或許只是巧合吧,只是用了一些魔術中的技巧,讓吳雪峰發現不了而已。”徐敏很快找到了一個理由,“何況,吳雪峰又不是偵探專家,不能發現其中奧妙也情有可原。胡途才年紀輕輕,以前也沒這方面的經歷,怎麼可能一下子做出這種事。”
而王品秋對其中的難點不能盡明,只驚訝了一下,便放了過去,只留下開心地笑,倒像是比徐敏更多一點灑脫。
胡途舔了下嘴脣,嬉笑着說:“呦,你這是怎麼了?哈哈哈,昨晚上看着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這個樣子了。不會是昨晚真有賊人吧?你得罪了誰啊,要追打你到這個地步?”
吳雪峰拉長聲音說道:“關你屁事?沒你的事不要多管,不然我把這算你頭上,你承受不起。”
這話說出了口,就證明了他對胡途沒有一丁點兒的懷疑,這讓胡途暗自竊喜,並暗自嘲諷道:“真是個二傻子,還自以爲聰明呢,不知道你最後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氣得吐血,真想快點知道呢。不過這樣也好,希望你能多撐幾天,讓我多表現一下。”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以新的角度找到了以前沒有發現的快樂,感覺真不錯。看着他揹着包哼着小曲的嘚瑟樣,吳雪峰甚至想離開給他幾拳。
而胡途卻沒再去花心思去看吳雪峰的表情,去車站的路上,他特別注意昨天被他光顧了的那家店,大門敞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沒有察覺?不會吧,錢都給他們留下來。”胡途搖搖頭,“不會是有人把我留下的錢昧了吧?算了,管他呢,該給的我給了,只要不找到我頭上,哪管那麼多是是非非。”
可從旁邊走過時,偶然間看到後門,卻發現有工人正在換門換鎖,還要在門上安裝攝像頭。胡途不由想道:“這老闆也是個聰明人,查不到蹤跡的情況下,也能做點亡羊補牢的工作,這樣倒是安全多了,但我也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