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濤介紹的駕校做得非常專業和正規,胡途特意查看這所駕校的相關信息,營業執照和學習場地吻合,佔地也有一萬五千平方米,裡面仿照考試場地建造的訓練場地。
但是駕校的地址比較偏僻,宣傳不多,所以學員不多,而且多是軍人和警察家屬,當然還有胡途這樣被熟人介紹來的。
這裡的教練員延續了他們在軍隊裡的風氣,每天穿着整齊的衣服,按時來駕校給學員們上課。上課之前,他們還會開個露天動員會,要求教練們整理心情,把下面的一段時間,全心全意爲學員們服務。
唯一一點讓胡途擔心的是,教練們看新學員的眼神,都像是教官看到士兵一般。他生怕教練把軍隊裡的訓練方法照搬過來,那樣他這一兩個月的學車經歷,一定比軍訓更刻骨銘心。
而老學員都很放鬆,因爲教練並沒有這麼做。在教學的時候,他們幾乎不用侮辱性詞彙來罵任何一個學員,很有耐心地教導學員,並十分尊重學員的學車時間。偶爾無意識的把口頭禪帶出來,還會不好意思的道歉。
教練用他們的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纔是專業素質。他們認認真真的教學,學員們也認認真真的學習,平時閒着的時候,還會自發的組織一些活動。如此亦師亦友,學員們尊重教練,學得也好,心裡也舒坦。
這樣的素質,這樣的學車體驗,讓胡途特別滿意,以至於每次回家都會給徐素婉推薦一回。
徐素婉開始還不信,以至於藉着送水的名義,親自抽時間到駕校“視察”了一回。結果讓她非常嫉妒,把她在之前駕校經歷過得慘狀,通過對比的方式一一說明,讓大家開心一笑之時,大呼各自的幸運,而這也算是辛苦學車之餘的調劑了。
至於貴了的一兩千塊學費,再也沒有任何學員提起。就這服務、這態度和這教學水平,別說只貴一兩千,就是再加一兩千,也只能說一個字,“值!”
和胡途一起同期學習的,多是放暑假的大學生和剛高考完的高中生。因爲他們只有暑假纔有時間考駕照,所以纔會頂着酷暑來駕校,一般上班族,都會錯開最熱和最冷的那段時間。胡途和他們是同齡人,聊得來,相處得也算愉快。
在學車的一段時間裡,胡途像是陷入了一個魔咒當中:“安全帶繫上,踩離合,掛擋,轉向燈,按喇叭,手剎放下來,鬆離合,加油,走……”
沒有學過駕照的童鞋,不能理解這個魔咒的威力,它讓胡途一度心裡想的、嘴裡唸的甚至夜裡夢的都是駕考,甚至連騎電三輪,都要模仿開車的動作。
上車下車時,他會習慣性的彎腰低頭;拐彎時,他會打開轉向燈,並注意車輪從哪裡壓過;開車到路口,他會注意減速,並往兩邊張望,甚至按喇叭,確定沒有行人或車輛突然冒出來等等。
胡途的認真態度,讓他第一次在學習上得到教練的認可,並拿他作爲典型,一次次獲得表揚。
他喜歡開車的感覺,也打算考完駕照就買車,因此學車的時候格外認真。再加上他根本不怕酷暑,因爲胡小蓮的關係,他的腦子也變得好使,所以他才能在別的學員黯然銷魂的時候,享受着開車的快樂,同時也享受被教練誇獎的感覺。
可即使如此,胡途在真正考試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他想起考試前教練對他們說的話:“你們考試的時候不要想別的,把全部精力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上,不要被別的打擾。考官是否出難題故意坑你們,是否能考過,中間是否會出現意外,這都是事後纔要考慮的,考試當中,你們腦海中應該有的,只有考試本身。要想着你們應該做什麼,不要被別的影響。”
因爲駕照考試是各種能力的綜合體現,無法適應考試氛圍、陌生環境和陌生車輛,或者心理素質不過關,平時練得再好也不能通過考試。有很多人就是平時練得好,去考試的時候沒當回事,然後就卡住了,以至於心理崩潰,補考再補考。
所以也有很多人說,教考是需要運氣的。
胡途一開始的時候也會很緊張,直到按照教練的說法,把心思全部沉入到駕考中去,纔有好轉。然後他像是開掛了一般,和平時一樣熟練,以接近完美的成績和表演,完成了各科目的考試。
不管經歷怎樣的苦難與折磨,經過了一個半月的努力,胡途拿到了屬於他的c1駕照,他也即將擁有一輛屬於他自己的座駕。
他記得拿駕照的那一天,是9月17日,天氣晴朗。教練把駕照遞給他的時候,笑着說:“你對駕照,要且用且珍惜,因爲它來之不易。我可不想再教你一次。”然後,教練誠摯的邀請他,給正在學習的學員們,講他這段時間的學習心得。
很多人學車,拿了駕照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他們的教練打一頓,以發泄他們在學車時候的惡劣體驗。而胡途的體驗是美好的,因此他只擔心講得不好。
胡途站在講臺上,心裡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講解心得,而聽課的還是成績優異的大學生們。直到講起來的時候纔好很多,雖然心臟還砰砰亂跳,有時還結巴,但是總算把學車的過程講下來。
講完後,教練帶頭鼓掌,誇讚道:“你們都以爲自己學的很認真,現在知道什麼叫認真了吧。這位學員對學車有特別的天賦,本來很簡單就可以通過考試,但是他沒有滿足於此,他用這一個半月的深入學習,熟練的掌握了開車這門技術。在以後的生活中,也將受益無窮。”然後他笑着問,“趁他還沒走,你們還有什麼問題的,可以問他。”
胡途的完美通過,讓同期的學員們羨慕不已,而更讓他們羨慕並嫉妒的,是胡途在太陽底下曬了這麼久,竟然沒有像他們一樣曬黑。可以說,胡途在整個駕校裡,是萬黑叢中一點白,被那些學員,尤其是曬得黑不溜秋的女生看在眼裡,怎麼能不羨慕,怎麼能不嫉妒?
以至於他們七嘴八舌問出的問題,全是皮膚的保養,不光女生感興趣,連男生問的都是那些,讓胡途着實招架不住,找了個藉口趕緊溜了。他哪裡懂得皮膚保養,依靠的不過是胡小蓮的特殊能力罷了,而這些又不能公之於衆。並且,他也不是沒有曬黑,只不過黑得沒有別的學員那麼明顯,對比之下,顯得他比較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