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弼也常吹噓自己是練輕功的祖宗尖兒,雖然大多飛賊或多或少都得會點輕功,但他們的輕功跟朱弼比,那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說白了那些人練的根本不叫輕功,只能算是跳高,就像孫悟空剛會飛行時,孫悟空興奮的問師父,師父師父我會騰雲駕霧了,菩提老祖笑着對猴子說,你那不算騰雲,只能算爬雲而已。
朱弼的第二個絕技便是探囊取物,關於朱弼的扒竊本領還有個玄乎的傳說。
據傳有人不服他,說朱弼你不就是靠着兩根指頭從別人口袋裡掏東西嗎?朱弼說我不靠兩根指頭,一樣可以把你口袋裡的錢變到我的口袋裡來。
那廝把大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你把死人說活了我也不信,你有那樣的本事,朱弼說你阿舅——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朱弼便讓那廝取來繩子,讓他將自己五花大綁捆了起來,就連一雙猴爪子也捆個結結實實,接着朱弼讓那個大腦袋從自己面前走過去,再讓大腦袋掏自己懷裡的銀子,真是邪性,大腦袋伸手摸了半天一個銀子的影子都沒找到。
朱弼再讓他伸到自己懷裡,大腦袋的銀子果然在朱弼懷裡揣着,有人問那廝這真是你的銀子嗎?那廝說千真萬確是自己的,你看這個裝銀子的荷包都是我家婆娘親手做的,上面一針一線繡的是金蟾銜銅錢。
這件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事,有人堅信不疑,說朱弼遠比這還要厲害多得多,朱弼的行竊手段那是腿肚子綁暖瓶水平比腳“較”高,他在睡夢中都能夜入紫禁城,不但把皇后的金釵偷走了,還在小皇帝的臉上畫了個大王八,江湖上捕風捉影得對朱弼的事蹟是越傳越玄乎,幾乎把個賽活猴封了神了。
也有不信的,有個叫吳老二的藉着酒勁出言不遜的說:“那個大腦袋的肥廝就是朱弼僱傭的托兒,幫着朱弼造聲勢,其實他狗屁都不是,否則咋能躲在朱雀山給人家當起了門女婿,說是上門女婿其實就是匡驢子的看門狗,當初娶的就是個有上氣沒下氣的半死之人,你讓他上我家去把我老婆的金釵偷走,讓他在老子的臉上也畫一個大王八,給老子看看。”
要說也邪性,吳老二大放厥詞當天晚上,這廝喝完半斤黃尿湯子,迷迷瞪瞪躺在牀上摟着老婆睡着了,第二天起來他老婆看着吳老二的大馬臉“哈哈”大笑說你臉上花裡胡哨的畫的啥啊?
吳老二下了地照鏡子一看自己的尊容,臉上不但被人畫了個大王八,還贈送了他兩枚王八蛋,也就是在他嘴巴子下面畫了兩個小黑圈,這廝暴跳如雷說在自己熟睡之際,是他自己的老婆在他臉上畫的。
這廝破口大罵道:“好啊!你個臭婆娘,你賊喊捉賊,你敢拿老子窮開心,說是不是你有了野漢子了?”
他老婆委屈得不行不行的了,披頭散髮的坐在炕沿上,眼淚一雙一對劈里啪啦的掉,一時間泣不成聲。
吳老二繼續罵道:“一大早晨你嚎喪啥?看看你披頭散髮的好像個鬼,我問你的金釵呢?你的花褲衩呢?”
他婆娘低頭一看,花褲衩啥時不翼而飛了,在伸手抹自己頭髮,天啊!一頭長髮披散在雙肩背後,金簪哪去了?
“你他孃的有了野漢子了?半夜趁老子熟睡之際,你偷會野漢子去了吧?怕老子醒了,一着急把花褲衩子給忘那了吧?是不是把老子給你買的金簪子也送給了野漢子做了定情物?”
吳老二越罵越生氣,倆大紅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吳老二覺得罵不解心頭之恨,揮手左右開弓,又抽了他老婆兩個大嘴巴子。
吳氏捂着紅腫的臉有苦難言,只是抽泣,如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心想自己的老爺們常年酗酒,恐怕腦子是燒壞了,居然冤枉自己做了苟且之事,我活着還有啥意思?
吳氏邊哭邊開始在炕上找金釵,搜花褲衩,金釵、花褲衩沒翻到卻在枕頭下翻出一張紙條,吳氏是窮人家的女兒,沒讀過書,隻字不識,只好硬着頭皮把紙條遞給吳老二。
吳老二接過紙條仔細一看,上面白紙黑字,歪歪扭扭寫着六句話:“今夜入你家,扒下花褲衩,送到光棍家,金釵是俺拿,畫個大王八,贈你倆龜蛋,如若還胡謅,再來摘腦瓜,落款是賽活猴朱弼。”
吳老二的老婆在地上打滾撒潑不依不饒:“你個挨千刀的,你不在外面大放厥詞能惹禍上門嗎?讓人畫了王八,連俺的花褲衩都送給了光棍了,可羞死個人了,可惜了俺的金釵嘍,都給拿跑了,你還俺金釵。”
此刻吳老二酒勁也徹底過了,頭腦也完全清醒了過來,冷靜冷靜一回憶,的確今天白天藉着酒勁說了朱弼的壞話,這朱弼又不是神仙怎麼就聽了去了呢?這話長腿了不成?難道是自己溜達到朱弼的耳朵裡去了?還是酒桌上有朱弼的耳目?想想都後怕,幸虧沒說讓朱弼來摘腦袋的話,不然早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
自此吳老二像得了魔怔,可能是那晚被畫的王八嚇壞了,他逢人不但不罵朱弼,反而誇讚他,他說朱弼真乃神人也!說月亮高不高?朱弼爺爺都能夠來去自如,有一次他親眼看見朱弼從月亮上下來,手裡攥着髮釵,那髮釵就是他老人家從廣寒宮嫦娥頭上摘下來的。
然而那晚畫王八的究竟是不是朱弼?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這人信口開河,也的確是被嚇壞了。
其實自古竊賊的偷盜之技,一般都是由師傅傳授而來的。隨着竊賊偷盜經驗的積累,其技藝會越來越精湛。具有創造性的盜賊,也會根據自己的實踐經驗創造出新的竊取技巧來。
竊賊的傳藝程序,不同於其他行當,不是徒弟找師傅,而是師傅找徒弟。
在舊中國有一種說法,叫“屈死不告狀,窮死不做賊”。也就是說,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拜師學偷竊呢?故而,師父是自己主動到四處物色徒弟,學得最快又最紮實的是十幾歲的孩童,即爲科班出身。
“師父”一詞或自唐代起流傳,基本含義即老師,也可用於對出家人的尊稱。“師父”一詞在感情色彩上要強烈得多,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在古代,師父往往自己收養徒弟,弟子住到師父家裡,由師父貼錢教養,把徒弟當成家人。即便沒有如此親近,在傳統觀念中,父和師也具有同等重要意義,因此舊時也使用“父師”一詞。
師父選好了徒弟,就開始教小孩偷竊的手藝和技巧 偷竊的手藝主要分身法,也叫手法,和眼法兩部分。
手法,主要教練偷竊動作的快捷和準確度。說是手法,其實主要是靠身法的協調來達到手法的快捷,練習方式舉不勝舉。
手法最初練習時,師父抓一大把豆子撒在地上,讓徒弟以最快的速度撿起來,反覆練習後,徒弟的動作就快捷多了。再找來紅、黑兩種豆子參雜起來撒於地上,讓徒弟以最快的速度將紅、黑分開,這樣即練眼力又練快捷。
分豆子練好後,師父在裝滿米的缸中放入若干銅錢,讓徒弟用兩個手指去夾,必須每次都要精準夾到豆子,而且動作越快越好,否則就會遭到師父的打罵。
經過長期的訓練,徒弟的手指就會非常靈活,夾取物品既快而準。此外,還有在滾油鍋中夾銅錢的練習,燒得滾開沸騰的油主要也是練速度的極度快捷,穩準狠缺一不可。
民間傳說,許多竊賊高手都有在沸騰的油鍋中夾出銅錢而不傷手的本領。
手法練成,夾物快如風,所以許多盜賊偷竊財物時,常常是在與被偷者接觸的瞬間就能把錢物竊到手,等被偷者發現丟了東西時,還完全不知道是何時被偷的。
眼法,主要是教練如何一眼就能找到藏錢的部位。師父在身上的某個口袋放上錢,從徒弟面前走過,讓徒弟指出哪隻口袋有錢?哪隻口袋沒錢?
開始,徒弟不一定能看出來,經過不斷地調教,說明藏錢不藏錢的口袋有什麼特點,不久,徒弟就可以準確地辨認出來。
接下來,師傅就帶徒弟到大街上去看,讓徒弟指出穿行人中誰身上帶了錢?具體放在什麼地方?看得多了,見識就廣,小徒弟也就會練就出準確的眼法,一眼就能看出藏秘錢的地方。
朱弼練習的方式比這些普通竊賊的更殘忍,堪稱魔鬼式訓練,什麼進開水盆;火盆裡取紅鐵塊;油鍋裡夾銅錢,對於朱弼來說那都是基本功小兒科罷了。
他練的是摸豹子嘴,摸老虎屁股,常言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他朱弼偏要摸,就是練速度,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老虎身後,摸一把老虎屁股,舌尖一頂上牙膛;腳尖一點地;提一股丹田氣,“噌”猴子飛身上了樹,氣得老虎在樹下張牙舞爪沒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