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老先生的卦攤就擺在一個叫“四季堂”的藥鋪門口,藥鋪自打年前開張小半年了,就沒來過一個客人,沒賣過一個銅板的藥。
藥鋪沒開張過做掌櫃的自然百抓撓心,做生意的沒進賬那還了得,掌櫃的急火攻心差點病倒在牀上,強支撐着坐了起來,心火大燒的後槽牙疼得要命。
他手捂着紅腫的腮幫子來到店門口向外望去,他暗自合計:“這人都哪去了呢?哎!怎麼算卦的人那麼多?不是他把我的風水給截走了吧?可能本打算來我這抓藥的人,都被那算命的老傢伙截了胡了,結果不抓藥了都跑到他那裡去算卦去了,這些愚民有病不吃藥,都去花錢占卜吉凶禍福去了?”
藥鋪掌櫃的心術不正,生意不好不在自身找原因,竟想那些邪門歪道的。賴這個,怪那個的,一天只會怨天尤人,算卦和賣藥本就屬於兩個不沾邊的行當,怎麼可能給你截胡?
心胸狹隘的他越想越生氣,不把他弄走我的買賣好不了,這一天他邁着方步來到卦攤前邊。
藥鋪掌櫃的不懷好意的問道:“老神仙你給我算一算,看看我爲啥就沒買賣啊?”
老神仙擡眼看,原來是藥鋪掌櫃的,自己的卦攤就開在人家的藥鋪門口,遠親不如近鄰,還需人家照應,故而自然不敢怠慢,他起身伸手示意道:“掌櫃的您請先坐下。”待掌櫃的坐在對面,老神仙方坐下,然後笑呵呵道:“掌櫃的您讓我給你算什麼?”
“你給我算一算我什麼時候開張?你要算對了,我就承認你是老神仙,我的店鋪讓給你白用,自此你進屋算去,我走人。若算不好!你就土豆子搬家給我滾球子。”
老神仙一聽,來者不善啊!這哪裡是來算命的,分明是來找茬砸場子的,可老神仙明知道找茬的還得接着,不然就栽了。
老神仙慢條斯理的道:“掌櫃的您莫急,老朽算你今天必會開張。”
藥鋪掌櫃的張大了嘴巴問道:“你說什麼?今天就開張?具體什麼時候?”
老神仙道:“今天中午十二點準有人去買藥。”
掌櫃的追問道:“那你算算我能賣多少錢啊?”
老神仙微閉雙目道:“你啊!就賣兩個大子兒,半個不多;半個不少,整好倆大子兒。”
掌櫃的用手一指老神仙:“你說的可準?”
老神仙不慌不忙的道:“準肯定準,不准我立刻捲鋪蓋滾蛋。”
倆人就算是槓上了,藥鋪掌櫃的回去後,立刻着夥計把後面的大座鐘搬了過來,把鍾就放在櫃檯上了,不眨眼的盯着鍾看,心說我半年沒開張了,今天十二點能開張?還整好賣倆大子兒?滑天下之大稽,老東西一會過十二點我就讓你滾蛋。
藥鋪掌櫃的走了,老神仙可愁壞了,這哪有人去買藥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大話說出去了算是收不回來了,看來我丟人是小,丟了吃飯的地兒是真啊!老先生正愁眉不展之際,吉人自有天相,來了一個算卦的老漢。
老漢可能走得太急,累的滿頭大汗,老漢邊擦汗邊用一股子山東口腔說:“老神仙啊!俺的驢丟了,麻煩老神仙給俺算算,俺去哪能找到俺的驢啊?俺不能沒有驢啊!俺還指着它拉磨做豆腐呢!”
老神仙一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老神仙說:“老頭你莫急,你的驢不難找,你要想找到驢你得先去買藥。”
老漢急道:“俺的驢丟了,俺又沒病買藥作甚?”
老神仙笑着道:“就是你驢丟了你纔買藥,你信我的準能找到你的驢,你去那家‘四季堂’買藥,去別人家買的藥還不靈,切記十二點整你去買,不多不少買倆大子兒的,多半個不行,少半個也不妥,你就買倆大子兒的藥,記住了嗎?”
老漢一擼袖子道:“那俺也沒鐘錶啊?咋知道是不是十二點整啊?”
老神仙用手一指藥鋪道:“沒關係‘四季堂’有啊!你就去他的藥鋪門口聽,他的鐘一響你就進去,準成。”
老漢心想也沒別的法子,就活馬當死馬醫吧!反正都說這老先生是老神仙,就聽他一回。老頭手裡攥着倆大子兒,蹲在‘四季堂’門口等着鐘響。
“四季堂”的掌櫃的盯着鍾,“噹噹”十聲鐘響,他起身就要去找算命的瞎子掰扯去,心說:“這回看你還神仙不神仙了?十二點了哪有買藥的?還倆大子兒呢?一個大子兒都他孃的沒賣出去。”
掌櫃的急匆匆來到門口剛要出門,耳後又傳出最後兩聲鐘響,這時老漢一腳邁進了藥鋪的門檻,伸手遞過來手裡的兩枚大子兒。
“掌櫃的俺買藥。”掌櫃的和丟驢老漢差點撞個滿懷,把掌櫃的差點嚇坐地上,他愣在門裡,而老頭徑直而入。
掌櫃的問道:“你買啥藥?”
老漢摸摸頭吭吃癟肚的說:“俺忘記問了。”
掌櫃的藐視的口吻:“不知道買啥藥怎麼給你抓?”
老漢撓了撓頭:“你隨便抓,抓夠倆大子就行,半個不多,半個不少,就要倆大子兒的藥。”
掌櫃的一聽問老頭只抓倆個大子兒的藥,再看看座鐘,腦袋嗡一聲,難道那個算命的老東西真是神仙不成?真他孃的來買倆大子兒的藥的了。
掌櫃的又氣又恨,隨手抓了一些巴豆、黑醜、白醜、大黃,全是讓人拉肚子的瀉藥,心裡大罵回去吃吧!拉死你個王八綠球球的。
老漢回家就讓老伴把藥煎了,把藥喝完老頭上炕睡覺了,心說明天一大早驢肯定能找到,說不定自己就回來了,想得挺美,卻沒睡美。
剛躺下老漢的肚子就開始翻江倒海,他拽點草紙就往外跑,蹲東房山就開始了一瀉千里,蹲了半天提上褲子剛進屋,肚子又開始作祟,於是乎又跑出去蹲,一連氣屋裡屋外反覆折騰數次。
其實老漢的驢沒走遠,就在他家東院老馬家,老馬家兩口子昨天把驢偷回去,先放屋裡養着,白天老馬出去找到了買主,講好今晚半夜牽着送去,一手交錢一手交驢。
半夜時分,老馬剛牽着驢要去換錢,可能老驢識主,別人牽着不願跟着走,老馬咬着牙在前邊拉着驢的繮繩,像拖死狗一樣拉拽着驢,這時就聽丟驢老漢在自家房東罵。
“奶奶的俺叫你拉,你還拉,你再拉俺弄死你,俺打官司也得弄死你,還拉?”
老馬一聽牽着驢就回去了,他老婆子問:“死鬼你怎麼又把這倒黴玩意給牽回來了?”
老馬一拍大腿道:“壞了那老東西知道是俺偷他驢了,說要弄死俺,還要到官府告俺呢!”
老馬婆子哭腔道:“那可咋辦啊?俺說不讓你偷你偏不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不如給它放回去吧?”
老馬歪着脖子道:“放是放,不能便宜了他,這兩天像老祖宗一樣伺候它,就怕它瘦了賣不上價,好吃好喝的隨便造,咱不能讓它白吃咱家的草料。”
老馬把驢的籠套卸了下來,就把毛驢給趕了出去,丟驢老漢剛回屋,肚子又開始作怪,他又捂着肚子跑了出來,一看驢大搖大擺回來了,也就忘記了肚子疼了,趕着驢就回去了。
老漢一條大拇指,對老伴說:“老神仙可真神,藥吃了,驢也回來了,這肚子拉的值。”
老婆子上下打量一番驢,對老漢道:“老頭子驢是回來了,那籠套還沒找到呢?”
老漢堅信不疑的說:“沒事我明天一早就去找老神仙,讓他再開一副藥我喝了,這籠套也準能回來。”
“你還喝呢,再喝你就沒命了,今天我就給你熬一半扔一半,你都折騰了半宿,你要把一副藥全喝了,你還不得拉死啊!”
老漢一聽雷霆大怒,伸手給老伴一個大嘴巴子,大聲罵道:“你這個敗家老孃們,藥你如果全給俺喝了,籠套不也回來了嗎?”
自古像所謂“老神仙”這樣的騙子多如牛毛,自古算卦矇事的人層出不窮,真正能掐會算者也屢見不鮮,尤其是瞎子摸骨更爲一絕。
黃帝平息戰亂以後,命倉詰造字,將九天玄女所授天書內的各種秘術記載下來,此書就是後來被江湖人視若瑰寶的《金篆玉函》。經過四千年的流傳,期間內容有散佚增刪,或有分歧而產生了很多流派。大致分爲:山、醫、命、卜、相,統稱爲玄學五術。
摸骨術爲中國五術,相學中的一種,相學是觀察物體的外形,而預測其內部的吉凶。相術包羅萬象,大多以觀察研判人、物的具體表象,進而分析研判其成相的過去,以及分析可能發生的未來吉凶作用。
摸骨術就是從接觸、撫摸一個人的頭顱、手骨、身體骨架等等,就能判斷其個性、喜好、能力、專長、格局、及未來成就等等的一種學問。相對來說流傳比較少,知者人不多。摸骨相對於人來說是種體相,一般人面相可整容,但骨相無法改變。
摸骨又叫摸手光,其中骨又分爲麒骨、獅骨、豹骨、鹿骨、熊骨、貓骨、鵬骨、鷹骨、雀骨、鯨骨、魚骨、龜骨;每一種骨都有各自的相對應的命運。摸骨術中有的是先摸頭骨,有的是先摸手骨,一般是頭骨爲先,手骨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