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姑姑

莫雲開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直睡到紅日西垂才醒了過來,莫雲開舒服的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慢慢睜開眼睛,突然看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站在牀前,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長得小巧玲瓏,非常好看。

莫雲開還沒有見過這麼幹淨好看的姑娘,好奇地問道:“小妹妹,你是誰啊,在我房裡幹什麼啊?”

小姑娘怯生生的說道:“公子您睡醒了啊,我是夫人派來伺候你的丫鬟,我叫小晴。”

莫雲開道:“哦,是我姑姑讓你來的嗎?”

小晴點點頭:“嗯。”

莫雲開急忙問道:“那我姑姑在哪啊,她有沒有說要見我?”

小晴說道:“沒有說,只說讓你好好休息,先養好傷再說,公子你臉上好像不腫了,還疼不疼?”

莫雲開摸了一下臉,確實消了腫,也不疼了,看來杜青的解藥還真管用,就是胳膊的刀傷還隱隱作痛。

對小晴說道:“不疼了,你告訴姑姑我已經好了,隨時可以去見她。”

小晴答應着過來服侍莫雲開起牀,莫雲開不好意思的說自己來,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多的優待,何況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伺候自己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小晴見到莫雲開對自己很隨和,還這麼客氣,知道自己伺候的是個對僕人好的好主子,慢慢的也不再拘束,高興地跑前跑後幫莫雲開洗漱。

小晴一邊收拾一邊問道:“公子,晚飯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吩咐他們做?”

莫雲開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自己整整睡了一天。

莫雲開道:“我什麼都行啊,不過我大哥要吃肉的,給他多弄點肉和酒就行了。”

想到了肥羅漢,趕緊跑到他的屋裡一看,鼾聲陣陣,睡得還很香呢,趕緊過去推了推肥羅漢,準備叫他起來一會兒吃飯。

可是怎麼叫也不醒,莫雲開沒辦法,趴在他耳朵上大叫道:“吃飯了,香噴噴的大豬肘子來了!”

這一招果然管用,肥羅漢一下就醒了:“啊,吃飯!肘子給我,誰也別動!”

莫雲開哈哈大笑,小晴也站在門口咯咯個笑起來。

不過小晴並不負責伺候肥羅漢,由於肥羅漢行動不便,身體又沉重,所以派了兩個小夥子照顧他,幫他打水淨面。

就這樣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一連過了三天,莫雲開一直沒有等到姑姑要見她的消息,就連鐵震也不見了蹤影。

莫雲開的傷勢本來不重,現在已經完全恢復,有的時候小晴就領着他到院子裡花園裡到處轉轉,莫雲開幾次想從小晴口裡瞭解一下姑姑的情況,小晴只是以自己來這裡時間不長爲理由,推說不知道,莫雲開也沒辦法,只好繼續等。

肥羅漢行動不便,也不願出去走動,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來莊上第七天的晚飯後,小晴點上蠟燭,爲莫雲開沏了一壺茶放在桌上。

莫雲開要小晴坐在椅子上,要和她說話,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兩人已經非常熟悉,由於莫雲開非常的隨和,小晴也非常願意和這樣的主子在一起,所以小晴雖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

小晴給莫雲開倒了一杯茶問道:“公子,您有什麼事情嗎?”

莫雲開道:“小晴,你爲什麼伺候我啊?”

小晴笑道:“看您問的,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丫鬟,當然要伺候你了。”

“那丫鬟是不是要聽主人的話啊?”

小晴道:“當然了啊。”

莫雲開看小晴要上鉤,於是繼續說道:“那我問你話,你是不是必須回答啊。”

小晴冰雪聰明,已經知道莫雲開又要問她姑姑的事情,轉了轉眼珠道:“我知道的肯定回答你,但是你姑姑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問別的,我知道的,我肯定回答你。”

莫雲開微微一笑:“好,這可是你說的,我不問我姑姑,除了我姑姑的事你要都告訴我。”

小晴想了想謹慎的道:“可以啊,只要我知道,我決不隱瞞。”

莫雲開道:“好,一言爲定,你要是不說,我就找鐵大叔把你這個丫鬟換了。”

這句話確實嚇到了小晴,她不想失去這個好主子回去伺候別人,連忙說道:“好,好,我一定說的,公子問吧。”

莫雲開問道:“我姑父叫什麼名字?”

小晴鬆了口氣:“叫江風義。”

其實這個莫雲開已經知道,他是要看看小晴是否認真回答自己的問題。

莫雲開繼續問道:“來時我聽鐵大叔說家裡出了件大事,是什麼事?”

小晴一聽問的是這件事,頓時爲難了,支支吾吾的道:“這個…這個…,這個我知道的不清楚,我不能說。”

莫雲開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小晴你說話不算數啊,看來我要換你這個小丫頭了。”

小晴急道“公子,這個我真的是不很清楚。”

莫雲開故意繃着臉,裝出生氣的樣子說道:“那好,就算你不知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就真的換了你了。”

小晴緊張起來:“公子你問,我知道的話,肯定會說的。”

莫雲開把頭往前探了探,低聲問道:“鐵大叔前幾天帶人出去說是找人,又不是去接我,他去找誰啊?”莫雲開用眼睛逼問着小晴。

小晴不敢擡頭看他,又怕不回答的話,莫雲開真的生氣把他換了,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找,找莊主!...”

“多嘴!”突然門外一聲大吼。

房門被人“咣噹”的一下推開,門口走進來一個衣服華貴的婦人,令人奇怪的是,頭上卻戴着斗笠,面上遮着面紗,看不清什麼模樣。

小晴一看來人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夫人,小人知錯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莫雲開趕緊站起來,問道:“你就是我的姑姑吧,我是莫雲開啊。”

那人沒有回答莫雲開,衝着小晴訓斥道:“小晴,管好自己那張嘴,做好自己的本分,知道嗎!”

小晴諾諾稱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莫雲開看到小晴受責於心不忍,趕緊解釋道:“不怪她,是我逼她說的。”

那婦人自己徑直走到桌子前面坐下,衝小晴吼道:“還不下去!”

小晴如獲大赦,趕緊爬起來,跑了出去,關上房門。

莫雲開愣愣的站在那裡,感覺這個人對自己好冷淡,是不是自己的姑姑啊。

那人示意讓莫雲開坐下後,終於對他開了口,語氣也緩和下來。

“雲開啊,我就是你的姑姑莫青野,是不是嚇到你了啊,你也不要怪姑姑,最近家裡出了些事情,姑姑心裡比較煩。”

莫雲開隔着黑紗看了看姑姑,根本看不到樣子,問道:“你爲什麼遮着黑紗啊,爲什麼不讓我看你的樣子呢?”

莫青野嘆口氣道:“哎,我的臉被火燒壞了,見不得人了,雲開,你見到會害怕的,還是不要看了。”

莫雲開吃了一驚:“姑姑,怎麼會這樣,是怎麼燒的啊?”

莫青野憤怒的一拍桌子:“就是那江風義給害的啊!”

莫雲開更加奇怪了:“江風義不是姑父嗎?”

莫青野大聲道:“不要叫他姑父,他是我的仇人,他是我們莫家的仇人!沒有他的話,我也不可能離開你爺爺,他也是你的仇人,沒有他我們也不會撇下你和你爺爺兩個在鄉下受苦!”

莫雲開更是一頭霧水,呆在那裡,他不知道姑姑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莫青野平復了一下情緒,問莫雲開:“雲開啊,鐵震告訴我,是你爺爺臨終前讓你來找我的是嗎?爺爺怎麼死的,臨終前都對你說了些什麼啊?”

莫雲開道:“爺爺是病死的,死的時候就說你在江家山莊,讓我來投靠你,囑咐我帶好家裡的刀和錢,別的什麼也沒說。”

莫青野突然大哭起來:“爹爹啊,是女兒不孝啊,女兒對不起你啊!到你死了也沒有見上一面啊......” 說着拿手帕在黑紗下面擦拭眼淚。

莫雲開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勸慰道:“姑姑,你不要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身上有傷,不要哭壞了身子。”

見姑姑情緒慢慢穩定下來,莫雲開問道:“姑姑,這都是怎麼回事啊,以前咱們家都發生什麼事了啊?你爲什麼說對不起爺爺,又說江風義是咱們的仇人啊?那你還幹嘛嫁給他啊?他又爲什麼燒傷你的臉啊?”莫雲開索性把所有的疑問一下都問了出來。

莫青野望着莫雲開,懷疑的問道:“雲開,你說實話,你爺爺真的什麼都沒有和你說嗎?”

莫雲開點點頭:“真的什麼也沒有說啊,你說的那些我一點都不明白。”

莫青野又問道:“那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也就是你爹,還有你娘是誰,他們怎麼死的,你爺爺和你說過嗎?”

莫雲開感覺姑姑這些問題問的奇怪:“這個爺爺和我說過啊,我爹和我娘在我出生後都病死了,我爹叫莫青原,我孃的名字爺爺沒說。”

莫青野聽完後思索良久,然後認真地對莫雲開道:“雲開,你爺爺都是在騙你的,你爹孃的死可沒那麼簡單,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和你爹孃的死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莫雲開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爺爺騙我?爺爺怎麼會騙我呢,我不信!”

莫青野深吸一口氣道:“雲開,你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你也是我們莫家的唯一血脈,你應該知道一切了,今天我就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你的身世。”

莫雲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自己的身世還另有隱情嗎!

莫雲開心情緊張的聽姑姑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正是:

跋涉萬苦千辛

終於得見親人

要知父母隱情

急切問底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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