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藍兒一刀砍斷了孟彪的一條胳膊,還要再補一刀,莫雲開趕緊攔住,大叫到道:“嫂子,不要殺他!”
周藍兒一愣,繼而白了一眼莫雲開,怒道:“誰是你嫂子,你這小毛孩子也來佔老孃便宜嗎?”
莫雲開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嫂子你誤會了,我大哥是肥羅漢!”
誰知周藍兒根本不知道誰是肥羅漢,說道:“什麼肥羅漢瘦羅漢的!”
莫雲開大急,趕緊解釋道:“肥羅漢就是周順,我大哥是周順!”
聞聽此言,周藍兒突然愣住了,兩眼發直,不再說話。
陸準舉刀架在周藍兒的脖子上,冷笑一聲說道:“碧眼狐狸,終於被我捉到了吧。”
周藍兒根本不在意脖子上的刀,頹然坐倒在地上,神色黯淡的說道:“陸準,難爲你這麼苦苦的追捕我,我不會再跑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莫雲開急道:“陸大哥,不要這樣,我有話對你說,你稍等片刻,我們處理了這兩個無賴後,一起喝一杯慢慢聊。”
陸準知道莫雲開又要爲碧眼狐狸求情,搖了搖頭說道:“雲開兄弟,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不管你和碧眼狐狸有什麼瓜葛,我做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何況她作惡多端,我以前也和你講過,你阻止不了我的。”
轉頭看了一下孟彪和姜達二人,繼續說道:“但是你放心,我陸準也是講義氣的人,我們得罪了這兩個地頭蛇,我不會自己一走了之的,雲開你說吧,怎麼處置他倆,要殺了他們嗎?我可以代勞!”
莫雲開心裡盤算好先穩住陸準,再想辦法救周藍兒,於是點頭道:“陸大哥是個爽快人,先不提周藍兒的事情,這兩個人我還有事情要問,我問完了,大哥你再拿注意看怎麼處置,小弟聽你的。”陸準點頭稱是。
莫雲開趕緊幫孟彪止血,點着他幾處大穴,防止失血過多而死,但是孟彪還是一直昏迷不醒。索性來到姜達面前,白瑾兒刀下的姜達手捂大腿,血水浸溼了衣衫,看到姜達痛苦狼狽的樣子,不禁想起了當初在第一次見到姜達的樣子,心裡多少又有些不忍,但想到此賊出爾反爾,上次饒了他之後依然爲非作歹,另外他們還玷污自己母親的名譽,不禁怒火中燒,厲聲問道:“姜達,你還認識我嗎?”
通過上次姜達知道莫雲開吃軟不吃硬,打定主意苦苦哀求:“莫少爺,我怎麼能忘了你呢,我們這次是誤會,小的真的不知道司馬家要害的人是你啊。”
“不是我就要害了嗎?”
“不是不是啊,我也是萬不得已啊,是孟彪他逼我乾的啊,他是我大哥,我不聽他的他會殺了我的啊,你再饒我一次吧,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莫雲開厭煩的喝止他喋喋不休的哀求,刀尖抵住姜達的咽喉問道:“姜達!不用和我囉嗦了,我只問你一件事,如果你能實話實說則可,否則我一刀割斷你的脖子!”
姜達連連點頭:“莫少爺你問,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說。”
“我要問的就是…就是十九年前……”莫雲開一時無法開口,畢竟關乎到自己的身世和自己母親的名譽。
白瑾兒冰雪聰明,心領神會,接口問道:“你把十九年前和孟彪在董宅做的壞事說明白,如實說,有一句假話,立即砍了你的腦袋!”
姜達一聽是要他說這件事,頓時緊張起來,他當然知道他們當年要玷污的董婉兒小姐,就是現在提刀站在面前的莫雲開的母親。
“我……我們那天……我們……”戰戰兢兢的支吾了半天還是不敢說。
莫雲開舉刀用刀背狠狠的砸在姜達的肩膀上,險些把骨頭砸折了,姜達疼的險些暈過去,嗷嗷的慘叫。
莫雲開橫眉立目:“說!”
姜達再不敢拖延,一邊**一邊顫聲說:“莫少爺,我說,我說,我該死,我不是人,當年都是孟彪的主意啊,我是被迫的,當年我被孟彪硬拉着偷偷進了董宅,想….想對董小姐……”
姜達擡頭看了一眼,只見莫雲開咬牙切齒,眼睛裡快要瞪出血來,嚇得不敢往下說。
莫雲開咬着牙狠狠的道:“說!”
“我說,我說,莫少爺,你不要生氣,我們雖然有這想法,可是我們沒有得手啊,我們被你爹,被莫大俠打跑了。”
白瑾兒趕緊追問:“怎麼回事,詳細說清楚了!”
“是,是,那天晚上我們潛入董宅後,找到了董小姐的閨房,在窗戶外面使了迷香,看到董小姐昏倒在地後,我們正要跳進窗的時候,突然斜刺裡跳出一個人,一身黑衣,再加上天黑沒看清樣子,飛出一鏢打在了孟彪的胸膛上,我們一看不好,被人發現了,就連滾帶爬的逃走了,那人也沒有追。”
白瑾兒問道:“你說那個黑衣人是雲開的父親,你怎麼知道。”
“開始也不知道,回來後孟彪傷勢不輕,差點死了,取下的那支鏢我們認得,就是莫家的飛鏢,當年莫老爺子的飛鏢絕技是江湖一絕啊,再後來也知道了莫大俠和董小姐的關係了,那黑衣人當然是莫大俠莫青原了。”
莫雲開心情稍稍平復了一點,接着問道:“後來我爺爺找到了你們,當時爲什麼沒有殺你們,你們說了什麼?”
姜達答道:“莫老爺子是我最敬佩的人啊,江湖人哪個不挑大拇指的,當年老爺子追殺我們,是因爲莫大俠的死遷怒於我們,老爺子也許認爲我們玷污了你們莫家的聲譽,但是老人家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我們向他說明了一切,就像剛纔我對你們說的一樣,孟彪還拿出了那隻飛鏢還給了老爺子,老人家就讓我們走了。”
莫雲開愣愣的站在那裡,頭腦裡回憶着江風義的話,江風義說的和姜達說的是吻合的,看來那時爺爺已經確定了那晚在董宅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江風義,難道自己真的是江風義的兒子,莫雲開還是不敢相信,拿刀在姜達的眼前晃了晃道:“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姜達嚇得連連磕頭,說道:“莫少爺,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啊,我騙你有什麼用,如果我說的是假話,你爺爺莫老爺子當年就會殺了我們的啊,你想想是不是啊,如果你不信,你去看看孟彪的胸口上還有當年被飛鏢打過的傷疤呢。”
莫雲開轉身來到孟彪身前,一把扯開了他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黑黑的胸毛。
姜達在後面喊道:“在他的右乳下面三寸位置。”
莫雲開一看,果然有一道傷疤,不是很寬,但是看得出當時傷口很深,顯然是飛鏢所傷,而且和自家的飛鏢刃口尺寸相符。
莫雲開還不死心,一把揪起孟彪,左右開弓抽了他幾個響亮的大嘴巴,孟彪被打醒過來,雙頰已經腫起,順着嘴角往下淌血。
莫雲開此時猶如凶神惡煞,喝問道:“孟彪!快說,你胸口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孟彪已經被打懵了,暈頭轉向,愣愣的看着眼前凶神惡煞般的莫雲開,半天才明白過來:“是,是被莫大俠,你父親莫青原打傷的。”
莫雲開說不出自己是希望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總之心裡很難受,放開孟彪,無精打采的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白瑾兒不再管姜達,提刀過來重新逼問孟彪,內容和剛纔問姜達的一樣,孟彪**着,斷斷續續的講述了當年的經過,雖然有些地方略有差別,但是基本上和姜達說的一致。
這期間莫雲開一句話也不說,兩眼發直的坐在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
白瑾兒知道莫雲開的心情,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輕聲說:“雲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好兄弟,我都是你的好姐姐,你要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當前這兩個怎麼處置啊,你來拿個主意吧。”
莫雲開心裡很亂,此時的他心裡已經很清楚了,江風義說的應該不是假話,自己確實不姓莫,而是江風義的兒子,雖然自己不願意,但這是事實,自己最親的爺爺、姑姑突然變得那樣遙遠,本就很孤苦的他,忽然感覺更加的孤單,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而在這個時候,白瑾兒的幾句話卻給他帶來了無限的溫暖,至少還有白姐姐心疼自己,他又想起了司馬穎,還有對自己牽腸掛肚的人呢,還有師傅,自己要振作,我不是爲自己活着,我要對得起對我好的人,首先就要帶白姐姐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啊,想到這裡,莫雲開深吸一口,站了起來,對白瑾兒道:“白姐姐,謝謝你,我沒事,這兩個人還是聽陸大哥怎麼處置吧。”
陸準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對於莫家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但是剛纔莫雲開問的都是自己的家事,自己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也不好打聽多問,所以一直沒有說話,聽到莫雲開要自己拿主意,說道:“雲開兄弟,這兩個人平常作惡多端,江湖人都想除之而後快,但是和我沒多大瓜葛,只是今天撞上了而已,看來兄弟你和他們恩怨很深,而且他們也是你們捉住的,我還是聽你的吧,你也不用客氣,你說怎麼辦,我絕對不阻攔。”
莫雲開道:“陸大哥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推辭了。”轉頭看了看孟彪已然臉色蒼白,疼的渾身戰慄,滿頭大汗,姜達滿臉哀求的神情。
莫雲開對陸準道:“陸大哥你看孟彪已經成了廢人,姜達也曾被我削掉一根手指,若他們能夠從此改過的話,我看就在饒他們一次吧。”
陸準點點頭說道:“兄弟,我沒有意見,全憑你處置。”
莫雲開轉頭問白瑾兒意見,白瑾兒也點頭同意。
莫雲開朗聲道:“姜達!孟彪!你們聽着,我們今天暫且饒你們不死,但是你們要從此改過,不再作惡,如果哪天讓我們知道你們還不學好,追到天邊我也要找到你們砍掉你們的腦袋。”
姜達一個勁的磕頭:“莫少爺,你放心吧,我們再不敢了,你放心我們會學好的……”
孟彪也顫巍巍的發誓改過。
莫雲開一揮手:“好了,你們走吧,趕緊回去治傷吧。”
其他手下已經大部分甦醒過來,姜達指揮着大家擡上孟彪和其他昏死的手下,一溜煙的跑了。
陸準拱手道:“雲開兄弟,事情辦完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拉起依然坐在地上的周藍兒,轉身要走。
莫雲開擋住去路,大聲說道:“且慢!你不能走!”
正是:
舉刀逼問知情人
當年情景說細真
水落石出現真相
原來我非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