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開剛剛跑出不遠,突然一道黑影斜刺裡飛到莫雲開面前,莫雲開大驚,以爲是追兵趕到,正要動手,那人說道:“雲開,不要驚慌,是我。”
莫雲開仔細一看,原來是白瑾兒,莫雲開喜出望外,問道:“白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未卜先知,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裡逃出來嗎?”
白瑾兒笑道:“我哪會什麼未卜先知啊,你被他們捉了去後,可把我急死了,我本打算今晚救你出來,我進入司馬家後,好不容易找到你被關押的地方,但是司馬家警惕性很高,我根本沒有機會救你,而且司馬浩一直在關你的密室附近埋伏着呢,要不是我機警,險些就中了他們的埋伏,還幸虧是司馬穎妹妹救你,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呢。”
莫雲開詫異道:“這麼說我和穎妹出來後,司馬浩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呢啊。”
白瑾兒點頭道:“是啊,他跟在你們後面,而我就跟在司馬浩的後面,估計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幫助你逃走,所以最後才現身。”
莫雲開笑道:“還是白姐姐厲害,即使穎妹不抱住他哥哥,我被司馬浩困住了,你也肯定會出來把我救出來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剛說到這裡,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寂靜的夜幕中聽起來十分的刺耳,兩人都是一驚,白瑾兒抽出長劍四周張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的不錯,但是我想真正的黃雀是我!”話音未落,從路旁的大樹上飄然落下一個人,身穿長衫,手拿摺扇,正是司馬家的主人司馬博尚。
兩人大驚失色,竟然沒發現司馬博尚就在自己頭頂,各拉架勢準備動手。
司馬博尚笑笑說道:“二位且慢,我不是來和你們動手的,我要和你們動手的話,顯得我以大欺小,被江湖人恥笑,但是我要讓你們知道,我司馬家不是這麼進出自如的地方,你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我掌握之中,也就是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罷了。另外你們也不用害怕,我來不是要捉你們回去的,你們私闖司馬家我也不和你們計較,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從此不要再回來。”
莫雲開怒道:“還我兩件寶貝,我就不再回來。”
司馬博尚冷笑道:“說到寶貝,我確實還要感謝你們千里迢迢給我送過來啊,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尋呢。”
莫雲開知道司馬博尚不會還他,於是用激將法:“妄你還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根本一點不講信譽,不遵守我們兩家的信約,二十年還沒有到,現在這兩件寶貝還應該在我們莫家纔對。”
司馬博尚道:“我沒有不守信約啊,這兩件寶貝現在是在你們莫家的人江風義手裡啊。”
莫雲開道:“江風義已經背叛師門,不是我莫家的人了,再說他姓江,不姓莫!”
聽到這裡司馬博尚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手指莫雲開說道:“哈哈哈……你不也姓江,不姓莫嗎。”
暮雲開聞言羞怒交加,面紅耳赤,氣的渾身戰慄,就要衝上去拼命,卻被白瑾兒死死的攔住,小聲對莫雲開說道:“雲開,今天我們沒有勝算,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司馬博尚突然收斂笑容,厲聲說道:“小子!今天我放了你們,記住不要再回來找麻煩,另外我警告你,不要再見我的女兒,不然,我讓你死的很難看,知道嗎!”說完拂袖而去。
莫雲開依然激憤難平,呼呼喘着粗氣,白瑾兒連拉帶扯把暮雲開帶回客棧。
莫雲開進屋一頭扎到牀上,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有羞愧,有委屈,有悲傷,有失落,有沮喪,總之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滋味,用被子蒙在頭上嗚嗚大哭起來。
白瑾兒搖搖頭,幫莫雲開關上房門,讓他自己發泄一下,自己回房間去了。
莫雲開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睡着了也好像沒有睡着,一晚上都在做夢,夢到回到了爺爺身邊,爺爺用藤條打他,逼他練功,罵他沒用,忽然爺爺又病倒在牀上奄奄一息,自己大哭着喊叫,不讓爺爺撇下自己。接着姑姑出現了,面目燒傷可怖,責問自己爲什麼沒有殺了江風義,爺爺也突然厲聲叫道,你不是我孫子,你是野種!莫雲開急的大叫:“爺爺,我是你孫子啊!……”
“雲開,快醒醒。”白瑾兒把莫雲開推醒了。
莫雲開睜開眼睛,看到白瑾兒站在牀邊正關切的望着她,外面已經日升三竿。
白瑾兒關切的問道:“做噩夢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
莫雲開頭痛欲裂,渾身難受,說道:“白姐姐,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怎麼能不餓呢,你這兩天受苦了,要好好補一下,這樣吧,你等着,我去讓店家弄點好吃的拿進來。”莫雲開不及阻攔,白瑾兒已經出去安排了。
莫雲開感覺渾身沒有力氣,提不起精神來,但是知道白瑾兒馬上就要回來,趕緊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白瑾兒讓店小二弄了好幾個菜,還有一壺酒擺在了屋裡的桌子上。
白瑾兒說道:“雲開,我們一起吃點,姐姐我從來不喝酒,今天也陪你喝一杯,你心裡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和我說說吧。”
莫雲開無精打采的坐在桌子旁邊,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心裡難受。”
白瑾兒問道:“是因爲丟了九龍刀?”莫雲開沒說話。
“如果爲了這事,你大可不必,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可以再搶回來。但是我看你還有別的事情,是不是因爲穎妹妹啊?穎妹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的,雖然她爹司馬博尚不同意,但是兒大不由爺,以後總有辦法的,只要你們兩個情投意合沒有人能拆散你們的。”
莫雲開還是愣愣的不說話,輕輕的搖搖頭。
白瑾兒給莫雲開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嘆了口氣說道:“雲開,看你這麼痛苦,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你把我看做你的朋友,當做姐姐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我幫你出出主意,但是如果確實不能說,就算了,來,我們喝酒。”說完舉起酒杯。
莫雲開一飲而盡,眼望着面前的白瑾兒,白瑾兒的溫柔關切使他心裡暖意洋洋,心想白瑾兒是自己的親姐姐多好啊,莫雲開此時最需要的就是能有個人可以傾訴,可以體貼他,安慰她,使他重新樹立起生活的信心,顯然白瑾兒是最理想的對象了。
莫雲開連和了三杯酒,酒精的作用使他面色泛紅,血液上涌,哽咽的說道:“白姐姐,我的命好苦啊,我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天父疼母愛的感覺,現在居然連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確定了……”
莫雲開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眼淚汪汪,向白瑾兒講述了姑姑和江風義告訴他的關於他身世的內容。
白瑾兒知道莫雲開受了莫大的委屈,一邊輕輕的安慰,一邊聽莫雲開斷斷續續的講訴,這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酒早已經被莫雲開喝乾,全部講完的時候,莫雲開也已經開始說醉話。
白瑾兒終於全部聽明白了,但是她也不敢輕易斷言莫青野和江風義哪個說的話是真的,只是內心對莫雲開大爲同情,溫情的安慰,說了一大堆寬慰的話。
莫雲開酒入愁腸,很快就醉了,後來說話含糊不清,終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兀自在夢中自言自語。
白瑾兒把他扶到牀上躺下,吩咐小二把杯盤撤掉,自己回到房間,緊鎖雙眉,也是愁緒萬千。
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一個店傢伙計打扮的人站在門口,手裡捧着一個檀香爐,裡面香菸嫋嫋升騰。
“小姐,這是本店提供的檀香,請小姐享用。”
“哦,謝謝了。”白瑾兒接過檀香,頓時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過來,白瑾兒沒有多想,把檀香放在桌子上,仍然呆呆的坐着。不一會兒,忽然感覺頭腦發暈,眼皮發沉,渾身輕飄飄的沒有力氣,白瑾兒暗叫不好,想要站起來,卻一頭栽倒在地,恍惚中看到房門被人推開,兩個人影閃了進來……
正是:
莊主謀深技高強
黃雀在後捕螳螂
雲開受辱心沮喪
醉酒難愈累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