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開等人小心翼翼的進各院子各屋子去搜,果然像老頭說的一樣,除了丫鬟婆子家丁下人,其他人都不在,屋子裡也只剩下了一些傢俱擺設。
衆人一商量,肯定是司馬博尚已經解開九龍圖,帶領衆人去塞外大漠了,又知道了要有大水來,索性連家也搬了。
肥羅漢說道:“我猜他們肯定先到江家山莊落腳,因爲江風義也在,而且江家山莊雖然讓沙鷹幫佔了,可我總覺得沙鷹幫也是司馬家的人。”
莫雲開點點頭說道:“我也這麼想,那麼我們就在司馬家休息一晚,明早就直接去江家山莊,到那裡再見機行事。”
衆人都同意,肥羅漢把那老頭又叫過來說道:“老頭,我們今天要在這裡過夜,麻煩你們弄點吃的來。”老頭見肥羅漢長得兇悍,又知道他的厲害,不敢違抗,吩咐人去做飯,不一會兒,飯菜擺上,衆人飽餐一頓。
肥羅漢又問老頭道:“老頭,你們可有馬匹啊?”
“大爺,哪裡還有馬匹啊,老爺走時都帶走了。”
“那你去鎮上找個賣馬的,給我們送五匹好馬來,到這我給錢。”
老頭答應着出去吩咐。
莫雲開問道:“大哥,我們哪裡有錢買馬啊。”
肥羅漢笑道:“我們住在財主家,還用自己出錢嗎,你看他屋子裡沒帶走的那些傢俱,擺設哪個不值錢啊。”
衆人都笑,也稱讚肥羅漢粗中有細,想得周到。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販馬的漢子牽着五匹高頭大馬進了院子,一聽說是司馬家買馬,這漢子知道是大買家,專門挑了五匹好馬送來。
肥羅漢過去看了看馬,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好馬,好馬!你放下可以走了。”
漢子一臉尷尬,低頭哈腰的問道:“大師傅,馬您留下了,那錢……”
肥羅漢大笑道:“哈哈哈,我沒錢啊!”
漢子滿臉賠笑:“大師傅,您別開玩笑了。”
肥羅漢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開玩笑啊,我真的沒錢啊。”
漢子一下傻了眼,愣愣的看着肥羅漢。
肥羅漢見賣馬的漢子的窘相,哈哈一笑,拍了拍漢子的肩膀說道:“哈哈,你別害怕,不會讓你吃虧的,這樣吧,你到各屋子裡去看看,你喜歡什麼拿什麼,拿多少都行,夠了你的馬錢就行。”
漢子懷疑的看着肥羅漢沒敢動。
旁邊的老頭可嚇壞了:“大師傅,使不得啊,老爺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拿啊,不然讓他知道了非扒我的皮不可啊。”
肥羅漢說道:“你老爺早就逃走了,留你們在這裡送死,我看你們也趕緊拿點走吧。”指了指那漢子:“去,趕緊進去拿!”
那漢子仗着膽子進了屋,從屋子裡拿了兩個精緻的花瓶,看了看肥羅漢,肥羅漢大聲說道:“再拿點,你別虧了。”
那漢子見肥羅漢不管,膽子大起來,拿了一個檀木錦盒,又抱起一個半人高的青瓷插瓶。
老頭在一邊罵道:“你這貪心的無賴,你手裡的任何一件都夠你的馬錢了,你還拿啊,哎呀!”心疼的哭起來。
肥羅漢在一邊邊笑邊看,衝那漢子喊道:“夠了嗎,夠了就趕緊走吧。”
“夠了,夠了!”那漢子連聲答應,抱着那多東西一晃一晃的向門口跑去,恐怕肥羅漢反悔,急匆匆的出了大門。
衆人在後面一陣大笑,莫雲開一邊笑一邊衝肥羅漢說道:“大哥,真有你的。”轉身來到老頭跟前,安慰道:“老人家,我大哥說的對,你們老爺根本不管你們的死活,明天你們也收拾東西趕緊走吧。” 老頭只好點頭。
莫雲開又說道:“老人家,麻煩你帶我去你家小姐的房間看看。”
老頭帶着莫雲開來到後院,院子清幽,花草繁盛,走進司馬穎的房間,雖然人去屋空,屋子裡還是有一陣餘香,雖然好多東西都已經搬走,只剩下一些傢俱陳設,但還是能看出先前的華麗,屋裡比較凌亂,可見走時比較匆忙,莫雲開獨自在司馬穎的屋子裡佇立良久,想起和司馬穎在一起的時光不禁感慨萬千。
忽然看到桌子上有幾頁紙,上面一頁還有字,莫雲開拿起來一看,字跡娟秀,分明是司馬穎的筆跡,只見上面有四句小詩:
“吾心只與莫雲開,
片刻歡愉近仙台,
踏遍山河尋無處,
何時再能入夢來。”
莫雲開看罷,不太清楚具體說的什麼,但是知道是司馬穎對自己情深意重,不禁心頭愛意大起,更添思念之情,把紙摺好揣在了身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衆人就被一陣吵嚷聲驚醒,大家起來一看,只見司馬家各院子裡的家人都在爭搶屋子裡的東西,原來都知道了昨天肥羅漢買馬的事情,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拿東西,大家就開始瘋搶了起來。抱的抱、揣的揣、拿的拿、擡的擡,一個個爭先恐後,面紅耳赤,不時還有打罵的聲音。
衆人搖了搖頭也不去管,肥羅漢還湊趣的大叫道:“大家趕緊搬啊,晚了就沒有了,最好搬完了一把火燒了這裡,就乾乾淨淨了,哈哈哈……”
周藍兒拉了肥羅漢一把說道:“別多事了,就你鬧得歡。”
衆人牽出馬來,一人一驥,打馬上路,直奔北方而來。
大批的難民涌來,和五人方向相反,爲了不傷到難民,只好放慢馬的速度,行了半日,前面村莊越來越荒涼,道邊死屍突然多了起來,到處都有哭聲。
東華子皺起眉頭,看了看道邊的死屍,突然大叫起來:“你們趕緊用布遮住口鼻,這些人都是死於瘟疫。”
大家一聽大驚,趕緊扯下布片把口鼻遮起來。
再行不多時前面出現一個鎮子,幾人扯住馬繮,慢步進鎮,只見往日繁華的鎮子上,大白天的卻人煙稀少,家家店鋪上板,戶戶門口緊閉,遠處牆角處躺着幾個人不知是死是活,空中隱隱約約傳來哭聲。
正在此時,對面顫顫巍巍的走來了一個人,莫雲開正要上前去打聽,那人踉蹌幾步栽倒在地,莫雲開趕緊跳下馬來過去查看,東華子搶在前面,說道:“雲開,別動!讓我來。”
東華子屏住呼吸,輕輕翻過那人,只見那人已經氣絕身亡。
莫雲開問道:“道長,他怎麼了。”
東華子道:“瘟疫,還是瘟疫!”
“這麼厲害的瘟疫啊,一下死了這麼多人啊,您有辦法治嗎?”
東華子還未回答,突然一陣銅鑼響,緊接着有人大聲喊道:“各位鄉親聽好了,瘟疫橫行,定要謹慎,勿於病人接觸,死屍立即焚化,勤洗手,注意清潔,貧道有消毒藥粉,出來領取,灑在家裡可助驅毒……”聲音艱澀難聽,說完又是幾聲鑼響,偶爾有人開門出來索要藥粉,那人給了後繼續敲鑼叫喊:“各位鄉親聽好……”
莫雲開一聽這副公鴨嗓甚是熟悉,突然想起來了,高興地喊道,原來是他……
正是:
羅漢無錢能買馬
欲渡洪水赴狂沙
家人爭財紛紛亂
瞬間搬空司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