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盡千辛萬苦終於見到了九龍堡,衆人一陣欣喜過後仔細觀看,只見那條泉水已經匯聚成了一條護城河,有十多丈寬,河水黑暗不知深淺,正對着大門有一隻吊橋懸在護城河上面。
司馬博尚拉住江風義說道:“江兄,現在我們已經到了九龍堡,裡面肯定有很多機關,這些只有江兄清楚,請事先和我們說清楚纔好,我們也好同心協力啊。”
江風義笑笑說道:“司馬莊主說的極是,您不提我也正要和大家說呢,下面我就把九龍圖上所說的關於九龍堡裡面的機關向大家說明,請大家聽仔細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
衆人趕緊圍攏過來,勾魂婆婆把柺杖往地上一頓,陰森森的說道:“江風義,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啊,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扭斷你的脖子!”
江風義不屑的說道:“婆婆若不信任,可以不聽!”
白水老人勸道:“賊婆子不要多言,大家現在是同舟共濟,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好聽着吧”,示意江風義繼續講。
江風義一邊展開九龍圖,一邊說道:“據九龍圖上說,九龍堡是遠古異族人的聖地,裡面是聖物擺放的地方,結構並不是很複雜,但是裡面機關重重,兇險異常,從正門進去,一條直線往後走就可以了,一共是三殿一閘一聖壇。”
文雅問道:“什麼殿什麼壇啊?什麼意思啊?你講清楚點。”
“道長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說,從這道門進去,要經過三個大殿,一個千斤閘門,最後就到了九龍堡的中心,也就是聖壇,九龍丹就在聖壇裡,如果我們能夠進入聖壇,也就大功告成了”
肥羅漢笑道:“哈哈……這麼簡單啊,那好,我現在就進去取出來。”
江風義搖了搖頭道:“可沒有這麼簡單啊,九龍堡裡面有四大機關,分別是‘斷橋飛針’、‘凌空漫步’、‘赤焰飛鷹’、和‘九大力士’,這些機關都是厲害非常啊,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可能葬身於此啊,即使過了這些機關,前面還有一個千斤閘門,具體怎麼打開,九龍圖上也沒有寫,只能到時我們再看了,還有過了千斤閘門,進入到聖壇後的情況,在下就一無所知了。”
勾魂婆婆還是不相信江風義,冷冷的說道:“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可是盯着你呢!”
江風義聽勾魂婆婆如此說,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去理她,司馬博尚說道:“我相信江兄說的都是實話,婆婆你不用懷疑,江兄和我們同舟共濟,隱瞞也毫無意義啊,江兄,你先說說,我們怎麼過吊橋進這道門吧。”
江風義看了看對面的大門和懸在半空的吊橋,繼續說道:“各位請看,那吊橋的絞索就在對岸,我們有人跳過去轉動絞盤把鐵索放掉,那吊橋就能放下了,我們就可以過去了,但是剛纔我說了,九龍堡裡有四大機關,其中的‘斷橋飛針’我想就是這裡了,而且四大機關的其他三個機關,九龍圖裡都說明了怎樣避免觸發,唯獨‘斷橋飛針’沒有說明,也許這是一個必發的機關,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過去。”
勾魂婆婆怒道:“胡說八道,我看就得你過去放吊橋。”
江風義哈哈一笑:“我過去也可以,並不是我怕死,只是萬一我過去被飛針射死,我想後面的機關便無人能夠過去了。”
勾魂婆婆也不知是真是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衆人也沒了主意。
“我過去!”莫雲開走出人羣說道:“各位,我過去!”
司馬穎趕緊說道:“雲哥,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雲開,你不能去,我去吧!”
“兄弟,你躲開,讓我來!”
文雅和肥羅漢也上前攔阻。
莫雲開道:“你們別和我爭了,九龍大事我義不容辭!”說着轉身就走,一個衝刺奔到河邊,縱身躍起,跳向懸在河上空吊橋,穩穩落在上面。
白水老人等人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司馬穎叫道:“雲哥,小心啊!” 緊張的聲音都有點發抖。
江風義大聲喊道:“雲開,慢慢的走過去,跳到對岸,什麼也不要碰!”
莫雲開依言手握九龍刀,在吊橋上輕手輕腳的向另一端走,吊橋微微的開始晃動,發出咯吱吱的響聲,莫雲開的心也在撲通撲通的急劇的跳着,來到盡頭,莫雲開雙腳輕輕一點,縱身跳到了對岸,左右看了看,並沒有動靜,這才稍稍放心,來到了絞盤旁邊,絞動繩索把吊橋慢慢放下了。
司馬穎第一個衝上了吊橋,大家緊隨其後都上了吊橋,勾魂婆婆最爲奸猾,覺得和江風義在一起最安全,所以寸步不離的跟着江風義。
正當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大門上發出“咔咔”的聲響,只見巨大的門板上的無數銅釘都在轉動,銅釘移到了一邊,露出無數的小孔,江風義一見不好,大聲喊道:“雲開,快躲!門上要發飛針!”
莫雲開此時正背對着大門來拉剛跑過來的司馬穎,一聽到江風義的喊聲,大吃一驚,不及多想,轉身舞動九龍刀,把司馬穎擋在身後,把九龍刀舞的密不透風,只聽得“叮叮噹噹”的響聲不斷,無數的飛針如雨點一般射向橋上的人。
橋上衆人早有準備,趕緊用兵刃撥打,但是這一陣針雨太過密集,只聽“哎呀”一聲,司馬浩腿上中了一針,頓時一條腿都失去知覺,站立不穩,趕緊去扶欄杆,哪知欄杆一扶即倒,司馬浩一下從橋上向河裡掉了下去,司馬博尚一見不好,飛身跳了下去,在司馬浩身子剛剛落水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腳踩水面把司馬浩提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條鱷魚張開巨口衝出水面來咬司馬浩,要不是司馬博尚提的及時,司馬浩已經是鱷魚的口中食了,司馬博尚馬不停蹄,拖着司馬浩施展水上漂的功夫,向對岸疾奔,奔出十幾步力道用盡,兩人都陷入水中,但是已經到了對岸,兩人連滾帶爬的上到岸上,回頭一看,那條巨鱷正在背後瞪着綠油油的眼睛盯着他們,見他們已經上岸,慢慢的潛入了水裡,不見了蹤影,兩人嚇的渾身冷汗。
飛針過後,莫雲開長出一口氣,幸好刀法精熟,身上並沒有中針,趕緊拉過司馬穎,問道:“穎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雲哥,你的刀真快!”
正說話間,突然咔嚓一聲響,那吊橋突然從中折斷,走在最後是江風義、勾魂婆婆和莫青野三人,三個人正好在斷了的那一段上,三人直向河中掉下去,勾魂婆婆武功最高,見機也快,伸出柺杖鉤住欄杆,用力一拉一個筋斗又跳回了橋面。
江風義正走到斷裂處,正好抓住了吊橋的繩索,只有莫青野走在最後,正當她慘叫着整個身子急往下墜時,手突然被人抓住,身子懸在了水面上方,水裡一條巨大的鱷魚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就等着她掉入口中呢,莫青野擡頭一看,拉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風義。
江風義手拉着莫青野,雖然莫青野黑紗遮面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她也正注視着自己,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拉住的是仇人,還是以前自己的愛人,說不出的滋味,如果一撒手仇恨全消了,一了百了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想起往日的恩愛,又不知爲什麼會鬧到這步田地,真是愛恨無人解,情仇費思量啊。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手拉手凝固在了生死邊沿上,衆人七手八腳的把他倆拉上來,兩人半晌無語,如在夢中。
再看司馬浩,飛針已經拔掉,但是一條大腿腫了起來,一點知覺也沒有,從針眼那裡生出一條黑線,慢慢的向上移動,可見飛針有巨毒。司馬博尚見狀大驚失色,急道:“江兄,這針有毒,你可知道解毒的法子啊?”
江風義茫然的搖了搖頭,司馬穎哭道:“哥哥,你怎麼樣啊?哥哥……”
司馬浩也嚇得渾身冒汗,顫聲說道:“爹爹,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在這裡啊!”
司馬博尚把心一橫,咬着牙說道:“浩兒,你忍着點!”說着從身邊抽出了長劍。
司馬浩大驚道:“爹,你要幹嘛!”
“浩兒,只能舍了這條腿了!不要怪爹。”
司馬浩哭喊道:“爹,我不!你不能砍我的腿,我寧可死也不能砍腿,你殺了我吧!……”
司馬博尚眼含熱淚,訓斥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你要像個漢子!來吧!”
司馬穎一把抱住了司馬博尚,哭喊道:“爹,你不能,你不能砍了哥哥的腿!我不讓你砍!……”
司馬博尚一把推開了司馬穎,吼道:“你躲開!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浩兒,你不要怪爹心狠!”說着舉劍就要動手。
“住手!”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不用砍腿也能活命!”衆人一看,說話的正是莫雲開。
司馬穎趕緊過去拉住莫雲開問道:“雲哥,你有辦法救我哥哥嗎?你快說什麼辦法。”
莫雲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交給司馬穎道:“把這個給你哥哥吃下。”
司馬穎拿着藥丸趕緊過來喂司馬浩,司馬博尚叫道:“等等!”
莫雲開笑道:“司馬莊主,你覺得我會害人嗎,送一句你說過的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馬穎不待司馬博尚說話,早已把藥丸塞在司馬浩的嘴裡,給他餵了口水嚥下,不一會兒工夫,只見司馬浩的腿上的黑線慢慢變淡消失了,腿也消腫了不少,再過一會兒,司馬浩的腿也有知覺了,司馬穎扶着司馬浩可以慢慢走動了。
司馬浩大喜過望,連連稱讚:“神藥啊,真是靈丹妙藥,保住了我一條腿。”
司馬穎嗔怒道:“哥哥,你就知道說藥,那是誰給的藥呢?”
司馬浩本來最爲憎恨莫雲開,但是今天確實是莫雲開救了自己,紅着臉拱了拱手說道:“多謝了,你這個恩情我會報答的。”
司馬穎又看看司馬博尚,司馬博尚哈哈一笑:“哈哈……雲開賢侄果然俠義有爲啊,多謝你救小兒一命,大恩不言謝,容當後報吧。”
衆人來到大門前,黑漆的大門非常厚重,肥羅漢推了推,沒有反應,回頭看了看江風義,江風義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清楚怎麼打開。
肥羅漢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踹向大門,江風義沒想到肥羅漢如此魯莽,大叫一聲:“且慢!”但爲時已晚,只聽“咔嚓咣噹”,門分左右,洞然而開。
正是:
九龍之地有機關
斷橋飛針實兇險
危險之時真性情
放下仇恨脫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