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你母后再說吧,復國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看在線若是你與公主是一家的,你願意將皇位讓給她,我也不多說什麼。”
黎生看皇湘陽一點鬥志也沒有,也不想多說話
。自己喜歡的人,變成自己的妹妹,這真是一件很打擊人的事情。但是……從玉傾顏的五官來看,卻跟皇湘陽有天壤之別,絕大部分,與皇湘陽沒有血緣關係。
黎生也希望皇湘陽早點斷了對玉傾顏的情,便沒有將這個可能說給他聽。
即使黎生現在這樣說,可是樓主一定會將皇湘陽推到皇帝的位置上,會與想要當女皇的玉傾顏爲敵。
“我先回去了。”
皇湘陽看起來一臉的難受,黎生再次嘆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黎生纔開口道。
“你一直都那麼討厭我嗎?如果有一天,我因爲你死了,你會不會替我報仇?”
皇湘陽愣了一會兒,纔開口道。
“公主不會讓你死的。”
黎生聳聳肩,沒有說話。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定?也許,殺掉自己的,就是公主呢?
皇湘陽離開後,黎生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藥,他看着蠟燭,陷入了沉思中。皇湘陽還是記不起從前的事情,女皇下的手,真的是很毒,他總覺得自己手中的藥,到底有沒有用。
皇湘陽回到自己的怡心居里,想着黎生的話,總覺得有翻江倒海的情緒在心中不住的翻騰着,鬧得他很頭痛,也很煩躁。
如果自己與公主或許有血緣關係,那麼……官長鈺呢?
但是這種事情,果然是不能與玉傾顏說的,也許說了,她比自己還難受。
午時已到,所有到玉傾吟處刑的皇城之門的公主與皇子們,都看着玉傾吟跪在皇城門處,被人不斷的指點,謾罵。女皇在本質上,還是很得人心的。玉傾吟一身白色死囚服,臉色一片死灰。
一個太監看着天空的太陽,拿出聖旨,尖着嗓子唸叨着。
“興宗十七年十一月初七,蘭若公主意圖謀反,在狩獵場安排殺手刺殺女皇陛下,在此之前,爲了爭奪權勢,殺害自己的姐妹,罪無可恕……”
玉傾顏站在場子外,看着百姓拿着菜,雞蛋砸她,臉色一片平靜。甚至還有拿石頭砸她的,玉傾吟大概是平靜了一顆心,只是跪在原地,雙眼直直盯着玉傾顏。
午時三刻,玉傾吟被當衆砍了頭,事後,她的屍體被埋在了皇城外的荒山上。她宮裡的宮女太監被調遣去了其他宮殿,而被扣押的曲藝,卻傳言服毒自殺了。
興宗十七年十一月初九,關於玉傾吟的一切,在即將來臨的寒冬,結束了,所有她的一切,都成爲了過去式。慢慢的走回皇宮時,玉傾顏走在皇宮的大門前,不禁站在皇宮之門前,看這個冰冷的皇宮許久,才被清輝喊回了思緒,繼續往回走。
回到寢宮,玉傾顏一直在回想,曲藝是不是真的服毒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爲什麼又要去指證玉傾吟呢?
曲藝長得像官長鈺,玉傾顏覺得他沒有犯罪,也不至於死……服毒自盡,也當真可惜了。
不知道爲什麼,每死一個人,玉傾顏的心情就越發的沉重
。
思緒恍惚的坐在窗前,她看着外面的枯樹枝,眼神空茫。
官長鈺悄聲無息的到來時,便瞧見她呆呆的坐在窗子邊,支撐着下巴看着外面。腳步更輕了一些,他慢悠悠的坐在了玉傾顏的跟前。好看的眉目凝視着還在呆滯的玉傾顏,他無聲的笑了一下。
“公主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擡起一隻手,他也撐着下巴,凝視着玉傾顏的側臉問道。玉傾顏被一下子拉回思緒,眨了眨眼睛,她自己都驚奇……長鈺來了,她居然沒發現。
“也沒什麼,只是不明白曲藝爲什麼會服毒自殺。”
收回視線,她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背,語氣平靜的說道。官長鈺的眼神也隨着她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背上,頓時明白了玉傾顏爲什麼要看自己的手。
雙手沾滿鮮血……她在想這個吧。
“有時候,只有死人才能讓那些秘密……永遠不被人知道。”
官長鈺眼眸淡然,仿若只是在說一件無關自己的事情。玉傾顏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擡頭看向了官長鈺。
“是你?”
官長鈺點了點頭,隨後便道。
“玉傾吟爲什麼會死,玉傾貞爲什麼會死,就是因爲留有犯罪證據讓他人有查證的機會。”
“可是玉傾吟與玉傾貞的確是罪有應得,更何況曲藝說的,也句句屬實……這也不算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玉傾顏有些不太理解,曲藝爲什麼非得死掉才行?
“曲藝能背叛他的公主,一定也會接着背叛別人。守口如瓶的,永遠是那些死去的人。曲藝太容易被人煽動,而且愛得深,恨得也深。死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歸宿,就算他活着,也會寢食難安。”
官長鈺回想起最後一次見曲藝的時候,他的精神已經不大好了。當初他答應幫官長鈺指證玉傾吟,說了一句話:既然得不到,便毀掉。
由此可以看出,曲藝並不像外表那樣乖巧。玉傾吟長期把他當做官長鈺的替身,讓他忍得太久。嫉妒會讓一個人瘋狂。
“長鈺總是定論別人的生死。”
玉傾顏說這句話時,語氣已經有些生氣了。官長鈺知道玉傾顏的善心又作祟了,也不跟她計較,只是平靜的接着道。
“公主既然信我,就該相信我所做的一切。好人長鈺不會讓他們枉死,然而不能留的人,長鈺也絕不會給他們任何活命的機會。”
玉傾顏聽到這句話,眼神幾乎要看進長鈺的心中。也許,這纔是真正的長鈺。他是有野心的,他的野心悄聲無息。他是冷血的,他的冷血是慢慢醞釀的。
“我知道了,我想靜一下。”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昨晚她答應了要爭女皇之位,如今這心軟又是爲了什麼,難道玉傾吟死了,自己又開始去害怕麼?明明將她們害死的也是自己,到了這一步,她徒留着那些害怕與惆悵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