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紙一張,這話真經典啊!”
朱傳武捧着楊媛媛的臉蛋,突然笑了,道:“就你天天陪我打麻將,我一直覺得所有的如夫人都偷漢子,你也不會,沒那個時間嘛,狗日的忘了這碴!”
他俯下頭顱,親親的吻了吻,擡頭時,已然鬆開了捧着楊媛媛的雙手,轉身就走,哈哈大笑,神秘兮兮的道:“修下水道的,修下水道的,原來這就是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哥們也該上路嘍!”
他也不走正道,渾身金光涌動,邁步間身子扎進牆裡,就連鋼筋混凝土的牆壁都被他散溢的金光灼得如雪消融,瞬間留下一個人形牆洞。
咚咚咚!
楊媛媛呆呆的看着金人般的朱傳武,穿牆而過,從客廳走入臥室,又將臥室的外牆撞出一個大洞,筆直的射向夜幕外的天空,眨眼間就從自己的眼中的消失,有晶瑩的淚珠滑落面頰,突然間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
……
轟隆!
指南車破空飛掠,如同一把光芒四射兩頭尖尖的柳葉形巨劍,勢如一道流星劃過暗沉沉的夜,直直的衝向朱家大灑店,越飛越低。
眼見就要撞向大樓的玻璃幕牆,卻突然詭異的懸停空中,滴溜溜轉動,兩根碩大的指針突然如同蟠龍一般,活了過來,彎彎曲曲的纏縛向艦腹的圓球,如同地球儀上的赤道一般,環繞一週,嵌入預設的軌道之內,嚴絲合縫。
鐵匠的功夫的淬火上,木匠的功夫在合縫上。這艘由鐵母打造的指南車,如同變形金鋼一般,還有許許多多神奇的地方,更是彰顯了矮人神奇的鑄造技術,令人歎爲觀止!
艦腹內,心氣稍順的朱重泰抖手將朱重基扔下,當先走出休閒議事廳,冷哼道:“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朱子琛待四哥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奮力掙扎,沒想到這一掙扎,居然輕鬆的將金屬牆壁撐開,輕鬆脫身而出。
他如今身體的強度,確實已經不亞於五階荒獸,無比強悍,就連牢籠般的金屬牆壁都困不住他,極爲驚豔。
朱重基齜牙咧嘴,丹田內荒勁流轉全身,如同一輪皓月罩身,將休閒議事大廳輝映得如同月泂一般,這是他在自我療傷。
但見他左手輕揉右肩,整個肩胛骨響起細密的暴裂聲,一些骨頭渣渣被他揉出破膜,嘩嘩的跌地,渾身筋骨迅速重生,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比朱子琛體內朱雀之炎提煉過後不亞於天狐一般的生命精華的恢復力不差多少。
朱重基見踅過來的朱子琛,恨恨的踢了他一腳,罵罵咧咧的道:“都怨你,還不跟上,別讓四哥把咱們關在法寶之內……”
說話間,朱重基信步上前,一把拽住二十弟朱深智的腳踝,將他提溜出來,回頭一看,朱子琛已然躥出門口,無語的將朱深智扛在肩上,縱跳如飛的追了上去。
……
朱子琛腳踏彩虹一般的弦梯,俯瞰腳下萬家燈火,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在暗沉沉的夜裡猶如一尊尊吞天巨獸。眼前的朱氏大酒店燈火通明,不少兄弟三五成羣,肩背長槍,從四面八方飛掠而來。
當然也有駕着飛碟、開着豪車、踏着滑板的,甚至還有架着鷹犬的,五花八門,足有千餘人馬,個頂個器宇軒昂,面有傲色。
朱重泰落地之時,黑白兩列護衛早已如同旋風一般衝上近前,夾道守候。
他望着踏虹而下的朱子琛露齒一笑,驚得朱子琛連忙躥到近前,正要恭維兩句。
不過,朱重泰將手一揮,打斷他的想法,還餘怒未息的瞅了一眼隨後上前的朱重基,揮起的手,彈指間激射出一縷銀光,筆直的射向懸空的指南車,就見指南車滴溜溜轉動間,越來越小,當空一閃,已然被它握在手中,小如鴿蛋!
“你們在外侯命,從現在起,就算一隻麻雀也不許飛近朱氏大酒店!”
朱重泰衆護衛下達命令的同時,手中小如鴿蛋的金屬圓球如同出膛的炮彈般,呼嘯掠起!
“啪嗒!”
但見一頭飛掠而過的夜梟當空栽落下來,碩大的鳥頭被擊得粉碎,哪顆金屬圓球如同迴風落葉一般再次滴溜溜飛回手上,這才邁開大步,走向酒店大廳。
……
朱子琛跟在九哥身後,跟着衆人呼呼啦啦的涌入大廳,見四哥走向電梯的時候,排隊等候的衆兄弟盡皆呼呼啦啦的四散開來,臉上盡皆堆滿諂笑。
待朱重泰的電梯上行時,不少兄弟才呼呼啦啦的圍向朱重基三人,滿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都恨不得能夠攀上朱重泰這根高枝,就像民間人士恨不的給領導提提包當個秘書混個司機什麼的,總有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風光歲月,一個個七嘴八舌的開口發問,想要討些口風。
老大朱重乾從人羣中走上前來,陰測測的道:“九弟,你這是站隊了啊!”
朱重基翻了個白眼,抖手將朱深智塞入他懷中道:“站個俅的隊,你想知道經過,將這臭小子救醒,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完,拔開圍上來的人羣,嗖嗖嗖的就躥向了電梯。
朱子琛知道九哥怕麻煩,他不說沒人趕逼他,但自己絕對會被威逼,早就溜了,連電梯都不坐。
“操!”
朱子琛一爬樓梯,心中那個窩火啊,居然每層樓梯的大鐵門都有大鎖頭大鐵鏈把門,雖然他如今筋骨如鋼似鐵,但連續扭斷幾十把大鐵鎖,彎曲如鉤的五指也覺得有些抽筋,終於尋見一把消防斧,提溜在手中,再見到把門的大鐵鎖大鐵鏈時,呼兒嗨喲的一聲吼,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式力劈華山,連鎖帶門劈得豁啷啷洞開,嘴角還一抽一抽的,有一種高射炮打蚊子無地自容的慚愧……
……
按照朱傳武的說法:在殖裝時代,在任何強權時代,檯面上的事都是飯桌上達成的,妄圖通過其它路徑解決問題,拿着雞毛當令箭,基本上等於扯蛋,除非你的女兒生得白璧無瑕或者賣了老宅睡大街,該幹嘛幹嘛去。
所以,朱傳武效仿一代儒將曾國藩,一個王朝殺太平軍不眨眼的重臣,最喜歡在宴會廳邊吃邊喝邊議事!
當然,朱子琛對他偏宜老子朱傳武附庸風雅的作法很不以爲然,他覺得自家人議事,在飯桌上談就很好,其樂融融!不像鎮府哪些單位,天天開會的時候補瞌睡,搞得會議室幾乎和辦公室一樣多,辦公室又比職員私宅還要敞亮,每一個小販和每一個窮人一生的夢想就是子孫後代能出個殖裝勇士混個小職員,從此鯉魚躍龍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鼓掌!
但朱家宴會廳也夠奢侈的,因爲朱家人口衆多,光朱傳武的如夫人都有上千號,所以大大小小的家族宴會廳就足足佔了酒店一層,而朱家核心人員的宴會廳,光是那張長條型的大餐桌,都足夠八百人同時用餐,這房間就大了去了。
很多人都想不到,如此巨大的餐桌,居然是用金絲楠木打造的,在璀璨燈光的輝映下,極爲富麗堂皇,貴氣逼人。
混沌世界出產的金絲楠木,不僅色澤更加明黃,而且質地堅硬,與精鐵差不多,樹體更加粗壯,連葉子都金光閃閃。
迷人的金絲楠木,依然是富貴奢華的象徵,就像達官貴人一定要住在有着鮮花裝飾的庭院,牆上掛上絲質長絹,衛生間掛上半遮半掩或片葉不沾身的金髮女郎的油畫一樣,即可向親信傳達自己的喜好,又可揣摸上司的情趣,妙哉。
當然,他們還會築起高高的圍牆,與那些苦力居住的垃圾多如魚卵臭氣熏天的貧民區分開,以此彰顯漢官威儀!
漢官就是漢朝的官,高高的冠,寬寬的帶,峨冠博帶,是爲漢官威儀。
當然漢官威儀不僅這一點,比如“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
至於城市架構大了,廣大民衆出行不方便,公共交通老大難,走在大街上尿都能憋成汗,屎都能憋成飯……切!切膚之痛!
……
再來繼續看朱家宴會廳,但見長桌四邊擺放的大椅,同樣是金絲楠木打造不說,每一張大椅都是用一整顆直徑五米以上金絲楠木雕琢而出的,造型極爲優美。
金絲楠木大桌,金絲楠木大椅,還有地板上金絲銀線織就地毯,更不必說天花板上懸吊的散發着夢幻色彩的大吊燈,這盞高九丈直徑一丈的大吊燈,居然鑲嵌了上二十四顆拳頭大的璀璨心鑽,如同二十四輪明月,暗合“二十四橋明月夜”的詩情畫意。
那怕朱子琛突然暴富,有種富可敵國的感覺,當目光投向天花板上的豪華吊燈時,依然閃掠着貪婪的光芒。
至於桌上的餐具,清一色全是青花秘瓷,那都是毀滅歷之前,據說是兩億年前人初歷的古中國殘存下來的文明的象徵,每一副碗碟都彰顯着古中國的王公大臣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美器勝食,蓬蓽生輝”的無上追求。
……
朱子琛站在門口,扔掉了捲了刃的消防斧,暗歎自個功力不夠,爬樓梯沒坐電梯快,宴會廳內已然座無虛席,但氣氛有些凝重肅殺,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遂輕手輕腳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