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香再次從二人的夾攻中險之又險的脫困而出,“咚”的一聲,邁步間一腳蹬上牆壁,留下一個腳窩,堅硬的花崗岩酥軟得好似豆腐一般,蹭蹭蹭的踏步攀空,如踩石砌蹬道,留下兩行深深的腳窩,好似兩行白鷺上青天!
朱重基和文君玉亦是如此,踏步垂直的高牆、如履平地,一左一右迅速逼近。
只見蘇冠香猛然開口嬌喝,再起一腳,將身一躥,如一股狂風呼嘯掠過,瞬間出現在百米開外,她的身後,整面牆壁如同被洪荒巨獸撞擊一般,以她陡然炸起的腳印爲中心,裂開一道道驚心動魄的豁口,嘁哩喀喳的向外呈輻射狀蔓延,瞬間裂起蛛網般觸目驚心的紋路,碎石橫飛!
整面石牆,堅硬緻密,宛若一截長城矗立,都差一點被她暴起的一腳摧毀,白銀境高手的沛然偉力,生猛如斯!
蘇冠香落地之時,雙腳炸起兩個深坑,望着雅閣大門發足狂奔,結果被朱重基電閃玉環步,後人發先人至,再次堵截住去路。
“咚!”
蘇冠香轉身就跑,踏步間炸起一個個深坑,如同俊馬奮蹄,陡然一腳,踏出一個方圓丈許的深坑,將身一躥,抖手甩出【飛天神爪】,呼嘯有聲,筆直地躥向幾十丈的高空,深深嵌入雅閣高高的屋頂,帶着她迅速拔升數十丈,扶搖直上!
她俯瞰着腳下撲擊而來的二人,眼露不屑之色,譏諷道:“文君玉,你知道爲什麼四爺對我們彪虎營出身的護衛謙恭有禮,而對你們民間選拔上來的護衛頤指氣使嗎?因爲你們奴性深重,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像我們,雖然刻薄死板一根筋,但只服理不服強權,哪怕打不過,死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塊肉來……”
朱重基對蘇冠香的話深以爲然,眼珠骨碌骨碌轉了兩圈,不可能傻傻地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高聲呵斥道:“妖言惑衆,一派胡言,你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圖謀反抗的奴才,賞你一碗飯吃,連尾巴都不知道搖,要你何用!”
蘇冠香嗤嗤笑道:“姑奶奶憑本事飯,何來賞賜一說,世上那麼多叫化子,哪麼多無錢治病的打工仔兼小職員,哪麼多粗衣素食日子拮据的人,也不見你們豪富之家慷慨的掏腰包……”
“操,你反了天了,有本事你們家族也出個金甲境高手,混過高官委員代表什麼的,你丫的祖上沒積夠陰德,還跟爺在這兒鬼扯,死來!”
朱重基話音未落,已然抖手掏出一把巨弓,以百鳥朝鳳破軍槍爲箭,瞬間弓開如滿月,弓弦響處,一道幽光如閃電般射向飛天神爪嵌入的頂壁,威勢驚天動地。
正在爬升的蘇冠香鞭長莫及,只聞槍爪相撞,噹的一聲,精鐵鑄造的飛天神爪應聲碎裂。
蘇冠香懸空落下,無處借力,扭腰提胯也僅能斜斜盪出數米遠近,根本不能逃開腳下二人的鎖定,只能攜俯衝之勢硬拼。
朱重基雙手持蟠龍吞月七殺刀,開口暴喝:“殺殺殺!”早已旋風般騰空而起,劈、砍、削、撩、剔、跺、挑,一式比一式兇猛!
蘇冠香巨爪生風,一爪擋雙錘,一手擋重刀,時而繡口一吐,球形閃電狂轟爛炸以解倒懸之危。
陡然,蘇冠香感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靈犀一指!
原來朱重基右手虛握長刀,靈犀指勁早就灌注全身,陡然探手,彈指間發出不遜色於長槍攢刺的靈犀一指,一道惶惶銀柱伴着無盡月色,將狼藉的雅閣輝映得好似月洞一般。
“咚”!
蘇冠香渾身猶如被重錘擊打,火辣辣的痛順着丹田流轉全身,蹬蹬蹬的連退七八步,飄出數十米遠,臉色瞬間蒼白,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朱重其冷哼一聲,望着手撫丹田愛傷不輕的蘇冠香,如影隨形,探手抓住當空跌下的長槍,刀槍再次呼嘯而起,得意洋洋的道:“蘇護衛,你不是想廢了我的丹田嗎?少爺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今天就廢了你,看看四哥會不會養你這個廢物!”
這場亂戰的起因,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就蘇冠香來說,她犯了三個致命的錯誤!
一是她愛烏及烏是好,但不該恨烏及烏,牽連無辜的朱子琛,尋釁滋事,這特麼不是搞誅連九族嗎?
二是她不該以貌取人,因爲嫌惡朱子琛突然肥豬一般的樣子,就痛下殺手!
世上的玄事哪麼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動不動殺機萌動殺氣四溢,哪紅塵萬丈,除了殺戮,還剩下什麼?
就像哪些衣不蔽體的美女高喊的口號:“我可以騷,你不能擾!”
哪怕人家朱子琛真的比豬還胖,她因此發飆,至於嗎?
三是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何況人事乎!她屁也不清楚,出手就要傷人殘命,看來,彪虎集中營的管理確實有問題,有把人當成野獸培訓的嫌疑。
……
朱子琛見瑪莎的情緒平息下來,掛着笑容的臉上,淚痕未乾,心中升騰起一絲憐惜之意,不過一想到這娘們青銅境的修爲,自己一個小蝦米,居然生髮這種感慨,啞然失笑,遂回頭打量激烈廝殺的三人。
他的心神瞬間被文君玉的亂披風錘法吸引,不過,這錘法是斗羅大陸玩過的,就不說了。入目但見瘦瘦弱弱的彷彿弱不禁風的文君玉,雙手揮舞着大如栲栳的巨錘,使得虎虎生風,就跟瑪蟻耍大象似的,給人一種別開生面的美感。
沉浸在亂披風錘法意境中的朱子琛,見九哥一指彈飛蘇冠香,丫的退步間噴出一口老血,當即眉開眼笑,賤歪歪的道:“九哥,你這一指直搗黃龍,夠絕但不夠風騷,你的指勁應該往上,或左或右都沒關係,傳聞白銀境殖裝女的胸肌都煉得如銀燦爛,內包一團密都如汞珠般滾來滾去,你點爆丫的,兄弟過來打掃戰場,提取點殘液還能煉丹,飛雪丹哦,女士最愛,看這母老虎顛簸的胸肌,哪怕隔着黑衫,也足有小孩子的腦袋大,絕對能發一筆橫財!”
飛雪丹這個名字源於遙遠的古代,史載秦穆公的女婿就善於煉製這種丹藥,可以潤膚美顏,“洗盡鉛華”中鉛華這個詞,蓋源於此。其實,這種丹藥的主要材料就是鉛粉和水銀,後來,秦始皇一統華夏建立帝制之後,當官不做事,做事不當官,官僚德鬼,官商德怪,世間鬼怪橫行,這種煉丹之術也就慢慢地消隱於歷史長河之中。
但是這種技術和道士煉丹過程中發現的**,經阿拉伯傳入歐洲之後,卻推動了歐洲的熱武器和醫藥科學的發展,最後八國聯軍兵臨城下,萬惡的帝國資本主義將比萬惡的帝國資本主義還去他孃的獨裁專制主義打翻在地,奸 淫 擄掠,炮火硝煙,流離失所,華夏大地十室九空!
後來!
後來嗎!不少秀髮飛揚,擁有烏黑眼珠的留洋知識女性,以找洋鬼子爲榮;不少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留洋的超哥猛男,以找洋妞爲尚……
嗚呼哀哉!
當然,時間的車輪滾滾流動到不知道他媽的多少年之後的復甦歷,飛雪丹在煉丹師手上再次大放異彩,不過藥引最少也得是白銀級女高手胸肌內含藏的化汞密液,不去說哪些不可多得奇花異草、也不去說哪些繁複的工藝、也不去說煉丹師玄妙莫測的手藝,還有哪些奇奇怪怪的丹鼎什麼的,光是想想這藥引,就知道這丹藥不簡單!
“兄弟,聽你聲音中氣十足,還能嘻皮笑臉的開玩笑……”
“呱噪!”
朱重基話音未落,就聽蘇冠香怒喝道:“螞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調侃姑奶奶……”
蘇冠香怒喝之際,張嘴一吐,一顆球形閃電暴起襲向得啵得啵的朱子琛。
“臭娘們,你找死!”
事發倉促,朱重基沒想到這娘們居然暴起發難,一刀沒劈中閃掠的電球,睚眥欲裂,高聲道:“兄弟,球形閃電耶,估計你這次得玩完了,不過,你玩完之前,九哥滿足你的心願,實現你的遺言,你慢點閉眼,瞧好吧你!”
但見他勢如瘋虎,再起一指,狠狠地點在蘇冠香的左胸上,強勁的指力在她左胸上震盪,整個胸大肌都發嘰嘰喳喳的叫聲。
蘇冠香慘呼一聲,連連後退,手撫胸膛,憤怒的臉都發了黃,猶自惱怒的瞅了一眼被球形閃電籠罩的朱子琛,恨聲道:“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調侃姑奶奶,純粹是老壽星上吊……”
朱子琛置身於球形閃電中,對九哥的話很是無語,痛並快樂的哼哼着,見蘇冠香咬牙切齒的樣子,發出了痛斷肚腸的嚎叫:“啊!哥們不行了,哥們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兄弟,真的假的!”朱重基關切的問道。
眼見朱子琛抖手掏出一顆避雷針,呵呵笑道:“九哥,兄弟隨身攜帶避雷針,你看,這臭婆娘的球形閃電,真是厲害,估計再來幾下下,這避雷針都得暴廢了!”
朱重基瞅了一眼,亦是呵呵一笑!
蘇冠香發黃的臉,氣得都綠了!見朱子琛手持一根被炸得電悍融珠密佈的花折傘的傘架,信口開河的說是避雷針,純粹是忽悠哄鬼!
自己引以爲傲的球形閃電,居然沒能雷死一個剛剛邁入黑鐵境的小螞蚱,她第一次對自己精修的五雷天罡正法失去信心,尤自不信邪的趁着交手的空隙,連續噴出幾顆球形閃電,重重雷光,道道閃電,如同層層天羅地網將朱子琛淹沒。
朱子琛一邊發出戲謔的笑聲,逗弄得蘇冠香時不時的吐過一顆球形閃電,一邊眉開眼笑的感受着磅礴的生命精華,滾滾如潮的改造着自己的身體。
……
突然,整間雅閣落針可聞,蘇冠香和文君玉站定當場,身體微微發抖,朱重基亦是頓住手中的槍刀,扭過頭來,艱難的叫了一聲:“四哥!”
但見朱重泰在一黑一白兩隊女護衛的簇擁下,緩步踱入雅閣。
他面色的陰沉的掃視一眼,渾身銀光綻放,綻放的銀光中有着炫目的黃金光芒在流轉,極爲驚豔!
這是已經觸摸到黃金境的氣勢氣場,僅僅是他一怒之間散溢的氣勁,就壓得瑪莎透體而出的青銅殖裝發出噼哩啪啦的炸鳴,整個人連連後退,踉踉嗆嗆的退出百步開外。
他瞅了瞅了一眼淹沒在電光之中、噗咚一聲,呈大字型陷入地板之中的朱子琛,還拼命地擡起頭,斜着眼珠瞅向他,艱難的叫了一聲:“四哥”!
朱重泰臉上微不可察地浮現起一縷訝異之色,嘴角抽了抽,點了點頭,放開了對朱子琛的氣勢壓制,冰冷的目光看着走上前來的三人,道:“說吧,怎麼回事?”
朱重泰很耐心的聽完三人的陳述,二話不說,抖手掏出百鳥朝鳳破軍槍,一槍就扎向躬身彙報,被無匹殺機激得暴起反抗的蘇冠香。
叮!
簡簡單單的一槍攢刺,就崩開了蘇冠香麒麟雙爪的攔截,碩大的槍尖狠狠的刺入她的胸膛。
這一槍暴發出的無匹氣勁,撞擊得蘇冠香如同風中的一塊破布般飛起,直直的飛出幾十米,“咚”的一聲,她的整個身體都鍥入花鋼巖的牆壁,生死不知!
朱重泰抖手收起長槍,扭頭掃視一眼另外八名彪虎集中營出身的女護衛,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一字一頓的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們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底線!”
說完這話,他向朱重基招了招,笑道:“走吧,有驚人的事發生,咱們路上說。”
朱重泰轉身,翩翩祥步踏出雅閣,腳步突然頓了頓,扭頭道:“十八弟,雖說你天殘甲加身,但肉身強悍得就跟荒獸似的,有點意思,你也來吧!”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