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七走了,離開了這座左遊城,沒能帶走任何一個人,留下一塊玄蛇頭黑鐵令牌後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左遊城。在無七離開左遊城後,緊接着陸成永府邸的下人發現陸成永也消失了。
之後左遊城平靜了三天,經過三天讓人心生恐懼的暴風雨前的平靜後。第四天,左遊城黑道衝突開始爆發。先是滄海幫八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佬,一個被人暗殺在女人肚皮上;兩個被毒死在酒桌上,還有一個死於街頭衝突;一夜之間八個大佬死掉一半,剩餘四個人相互之間出現大的裂縫,異常衝突蓄勢待發。
此時作爲左遊城白道第一的城主左遷反而關上房門做起了縮頭烏龜,暗地發出通告不準擾亂正常治安後不再管滄海幫任何事情。一夜過後,左遊城第一黑幫被一分爲四,滄海幫名存實亡。在此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城主左遷收養了一個養子,取名左天仇。
南疆鳳凰城。
南疆多樹,但這樹卻不同於西涼武帝城外十萬大山內一樣,一顆顆樹木如同變異成妖了一半,每一顆都高可參天魁梧異常,成年人合抱不住。南疆這邊則以低矮灌木居多,灌木叢間也多是水窪淺灘,各種毒蟲毒草毒蛇層出不窮。
南疆苗裔世代尊苗神作爲自己一生信仰。武朝軍隊入駐南疆後,苗人分化,一部分服從武朝統治,漸漸融入華族;另一部分則兇悍異常,舉族遷徙進入詭秘莫測的南疆叢林,以待光復苗人統治。
武啓一行人才踏入南疆叢林不久,就遇到了南疆叢林中的“特產”,滿樹吐着蛇信子的墨綠毒蛇。若不是嶽池親眼看着張魁死在自己面前,幾乎都要以爲張魁又在這裡埋伏自己了。武啓寥寥幾劍解決掉滿樹讓人牙酸冷血動物,正準備繼續前行,一隻存在感很稀薄的馬如龍開口了。
在原地躊躇半天,馬如龍最後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藉口,不願意進入南疆毒物橫行的叢林,一個人問嶽池借了點灑在身上防止毒蟲毒蛇的粉末,一個人壯着膽子走向了迴歸的路程。
“嶽池,你那粉末真能防止毒蟲毒蛇靠近嗎?我怎麼只聞到淡淡的硫磺味道。”四人隊伍再次縮小一人,僅剩下武啓、楊宗保和嶽池三人。
之前武啓和嶽池進叢林幫因爲採集藥材時用過,覺得沒有什麼作用,不過以他的身手沒出什麼事情,但馬如龍就不一樣了,所以有這樣一句問話。
“可以的,那可是我師傅給我的。”嶽池自信的說道,他可是從小就用那個東西,從沒遇到過蛇蟲鼠蟻。武啓聞言點點頭,心想淨壇老道士雖然看着不是很靠譜,但是總不至於坑自己的親傳弟子吧。
很可惜,如果不是武啓在這而是葉文在這裡,就會知道淨壇老道士專門坑自己的唯一弟子,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馬如龍才離開沒多久,就突然覺得腳脖子一疼,失去了知覺。
再說另一邊,武啓三人繼續前行者,朝着嶽池從小長大的地方前進,一路上空氣粘稠潮溼,鼻翼間還充斥着奇怪惡臭的異味,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叢林裡,不時地還要躲避迎面而來橫生的樹枝,當然也有可能是一條滑膩膩的毒蛇被你捏在手上。不消一會,三人身上乾淨整潔的衣服就變得溼透黏糊糊的,還伴隨着紅的綠的的塗彩。
“小池啊,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武啓終於忍受不了了對嶽池問道,他這一路上都不知道親手捏死多少條長條條的毒蛇了,甚至還有和叢林樹葉一種顏色的蟾蜍。
“對啊,所以我之前一隻都沒出過我們正氣宗山門,我師父他也不出去,怕山門被這些毒物攻佔。”嶽池靦腆的一笑,感覺是自己把大家害到如此近況的,頗爲不好意思。
“那這裡經常有龐然大物出沒嗎?在這叢林裡。”楊宗保一直凝神注意着周圍,這是他從軍以來的習慣從未改變,此刻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問道。
“龐然大物?你是說巨獸那種嗎?一般都沒有,你放心吧。”嶽池愣了一下,這是這位冷麪楊宗保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這讓他有點小激動。
“那我們要注意了,有東西過來了。”楊宗保不知從什麼時候不在揹負着他那把血紋長槍了,轉而時常用圍在腰上的一根細長鐵索,鐵索一頭簡單的固定了一個槍頭。
“什麼東西!”武啓這時候也感覺到了皺着眉頭說道,沒過多久就連一頭霧水的嶽池也感覺到了,腳底板在不停的顫抖,好似遠處正有一支騎兵隊在想自己這邊奔跑。
“退後!”楊宗保沉聲呵道,手拽着腰間的鐵索槍,手腕輕輕一甩,鐵索槍頓時化作一隻張牙舞爪的鐵線蛇,彎曲盤在楊宗保的手臂上。
說時遲那時快,造成地面震顫的元兇出現在三人面前,竟然是是一條看不清面目的巨型長條形物體,像一個隆隆開過來的火車一般,拱開一條長長的隧道向三人撞過來。
待這個怪物靠近了之後,武啓才發現這東西竟然是深藏在地底下,將地表拱出一條深深的凹槽,而且這個“火車”的車頭還深深的藏在地底下一路前行,沿路的灌木叢低矮的樹木硬生生的被碾壓過去。
“上樹!”武啓低聲對嶽池吩咐道,他和楊宗保兩人是不怕這個,但是嶽池不行,既然嶽池是他找來幫忙帶路的,他就不能對他置之不理,卻不見嶽池有任何行動。
武啓眼珠子轉動,看到嶽池目瞪口呆的看着旁邊的樹木,身體一動不動。武啓飛快的掃視,發現先前還枝繁葉茂的樹林此刻竟然爬滿了毒蛇,與其說是樹林不如說是蛇林。
眼看着那個不知形象的巨獸離自己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快,兩邊又沒有躲避的地方,武啓頭也不回的吩咐,“宗保,嶽池就交給你了。”說完,右手搭在腰間救贖劍上,“拔劍!”
救贖劍依舊不出鞘,武啓右手把在救贖劍劍鞘上,白光閃現,一片朦朦朧朧劍氣蓬髮,武啓面前的地面赫然被一劍撩開一道橫向的溝槽,足足有十丈之深。
“宗保,上去!”武啓再次吩咐道,救贖劍回到腰間掛上,雙眼凝重,腰部用力帶動大腿,大腿再帶動小腿,小腿繃緊,陷入地面。
楊宗保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武啓要出手了,右臂上盤踞的鐵索槍靈動的散開,天女散花一般轉動向上,鐵索張開利齒咬住南疆叢林裡爲數不多的一顆參天巨木上,鐵索繃緊。接下來楊宗保左手單手抓住不知所措的嶽池的衣領,右手用力,參天巨木被鐵索槍拉出一個誇張至極的弧度,再瞬間挺直,楊宗保嶽池兩人高高飛起落在參天巨木的枝椏上。
武啓見這兩人已經暫時安全,頓時放下心來,準確點說是對嶽池放下心來。轉而對快衝到自己面前的“火車頭”放下自己的注意力。
武啓衣袂翻飛,衣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滌盪散開波紋,甚至於嶽池在高空可以看到武啓頭頂散發出來的白霧。
“喝哈!”武啓悶哼一聲,雙手交錯放在胸前,十指成勾,十個指尖上“嘶嘶”冒出如水沸騰的聲音。
“翻雲手!”只見武啓彎腰雙手插在地面,雙手雙腳全都陷入地面,宛若一隻含怒而發的牛魔,手腳之間腰腹下方則是他之前一劍開闢出來的鴻溝,天地間發出一片轟隆的聲音,武啓雙手拔起,伴隨着他雙手的是一片偌大的地面,整個地面被他硬生生的掀開一層地表,這一刻,他當得起力拔山兮氣蓋世這句話。
“隆”的一聲,極速前進的“火車頭”一往無前的撞在武啓掀起來的地表土層上,地表土層潰散,伴隨着一聲極其痛苦的悲鳴,“火車頭”也被武啓以蠻力停止下來,下方塵土飛揚,嶽池看不清任何東西。
忽而只見白光一閃,一個身影從飛揚的塵土中鑽了出來落在楊宗保和嶽池身邊,武啓眼眸神光熠熠的站在兩人身邊。
這時又是一陣轟隆的聲音震顫,連這顆最起碼五百年曆史以上的參天巨木都震的一晃。地表土層崩潰散落而下砸在地面又是一大片灰塵揚起。武啓三人就彷彿是走在雲端一般,視線中滿是厚厚的霧霾。
武啓屈指一彈,在三人面前探出一片清明,在視線的今天,那裡一條足有五人合抱粗的巨蟒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三個,巨蟒前顎還帶有墨綠的血液,看來那在地底攢動的“火車”正是他。
“叮叮噹噹…”就在這時,一曲琴聲響起,叢林中瞬時充斥滿物體來回竄動以及“嘶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