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滿堂,中親王與王妃坐在中堂右邊,韓軒替代長輩坐在左邊,享受着韓小龍與楊小汐遞過來的茶水,氣得楊小汐咬牙咿呀叫,一番折騰後韓小龍把楊小汐扶回了房間......
酒席上其樂融融,韓軒也認識了中親王的另外兩個兒子,楊天擎與楊年樂,兩人都在軍中任職,兩兄弟是可能受了中親王的交代,對韓軒頗爲親熱,連番敬酒。
酒過三巡之時,韓軒與中親王正給各座的客人敬酒時,忽然,一羣太監走進來,爲首竟然是衛公公,衛公公叫人把賀禮呈上後,笑眯眯的看着韓軒,“咱家今日是代替皇上與貴妃娘娘送來賀禮的,另外宣讀一份聖旨,韓大人跪下接旨。”衛公公的話完衆人齊跪。
“奉天承運......賜婚予名揚候韓軒,一月內擇日迎娶楊紫莧公主......”衛公公鴨嗓般的聲音如晴天巨雷一般震得韓軒渾身顫抖起來,滿府譁然,雙喜臨門啊!
中親王輕撞了呆若木雞的韓軒一下,示意他上前接旨,韓軒這才反應過來磨磨蹭蹭的對着衛公公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衛公公請上座,共享喜樂,請衛公公務必賞臉。”
“咱家就不坐了,就敬韓大人與王爺一杯,祝賀兩位......”衛公公媚笑着說了一大堆,韓軒叫人端來酒杯,待衛公公三杯下肚後對着衆人告辭離開了。
韓軒見衛公公走後,對着衆人拱手,“韓某今日已不勝酒力,由王爺與諸位同樂,告罪。”說完拿着聖旨走回房去了,衆客錯愕,中親王也愣了一下後,對着衆人笑道:“韓大人可能是驚喜過頭了,怕在大家面前失了態,所以就先回房去歇息了。”
“哦,”衆人恍悟,這種事情有些激動在所難免,衆人便不再理會,趁着酒宴開始聯絡感情,爲自己的前程加多一份保障......
......
皇帝這份突然襲擊,把韓軒嚇得不要不要的,聖旨一出,已無收回的可能,韓軒自前日韓小龍喜宴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成天搖頭晃腦,韓小龍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過多的安慰他。
韓小龍婚宴已過,塵靈因思念師門,便與府中衆人告別,回師門去了。本來申玉華應韓軒邀請,在侯府多住幾日,但見韓軒如此狀態,也沒多留,便向韓軒請辭離開了。
“小軒子,既然皇上讓你娶公主,那你就娶了唄,公主身份高貴,而且這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和皓語姐姐不會怪你的,”南宮紫嫣的出言相勸,以爲韓軒是爲這個問題而糾結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是還有二十多日嗎,到時候再說,”韓軒也沒有給她作過多的解釋。
......
六皇子府邸,楊世達看着一衆官員,赫然看見李幕並在其中,知道是李幕看輕自己,也沒在意,笑了下,“不知諸位大人誰與名揚候關係密切一些的。”
衆官員左右看了下,只見張尉僚緩緩的說道:“這裡大臣以前個個與名揚候針鋒相對過,要是說關係的親密的話,這肯定算不上,但同朝爲官,政見不同也是正常的,所以只能說關係一般般而已。”
“那諸位有什麼辦法能把名揚候拉攏過來的?”楊世達依舊笑着說道,待見到衆官員沒人回答時,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自己出馬才行了。”
當日六皇子便再次拜訪了韓軒,就送了些禮物相談了幾句便離開了,韓軒覺得怪怪的,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六皇子應該是想接上慶王的位置,自己以前雖然與這楊世達有些言語上的衝突,但是也沒有太多的怨恨,從這次交談中可以看得出六皇子是拿得起放得下人物,看來這六皇子隱藏得很深啊!
隨後的日子楊世達基本每天都會過來拜訪或者邀請出外遊玩,韓軒也沒拒絕,隨着六皇子四處賞玩,而六皇子也從來不提朝廷之上的事情,這份隱忍氣度讓韓軒歎爲觀止。
這日早朝,文士元出列上奏:“橡州行宮工地爆發瘟疫,勞工暴病而亡多人,更有勞工臥病在牀,行宮建造進程可能會因此拖延,爲防止疫情擴散,請皇上派人前往救治。”
滿朝譁然,行宮的事件在朝的官員基本都經歷過,許多大臣討論紛紛,沒一會,便有一些大臣出列附議贊同派醫師前往,但是沒人提關於行宮的事情,當日的情景他們可是歷歷在目。
皇帝沉思了一會,便把事情交由李幕處理,待李幕領命后皇帝正待宣佈退朝,忽然,韓軒站了出來,“稟陛下,臣有事諫言。”皇帝聽後,把話嚥了回去,示意韓軒繼續。
“臣聞橡州行宮,已造三年,才建得三分一,國庫本以空虛,再因此耗費大量錢財,長久下去國家必定動盪,再有無數條人命爲此而喪生,臣......”韓軒站直了朗聲的說道,全然沒有注意到中親王及文士元等一些人正對着他使眼色。
“夠了,”皇帝陰沉着臉大喝一聲,把朝上的人都嚇了一跳,而後皇帝繼續道,“朕念你年輕不懂事,放過你一次,若再提休怪朕無情,退......”皇帝冷聲的說了一頓,又被打斷了。
“皇上,微臣句句肺腑之言,皇上若想名揚後世,望及時醒悟,如若不然,與昏君無疑,必遺臭萬年,”韓軒字字珠璣,全然無一絲懼色。
“你......咳,咳......”皇帝站起來抓起一疊奏本往下一扔,手指着韓軒,鐵青着臉,連連咳嗽起來,衛公公連忙上前扶住皇帝,“皇上息怒,莫氣壞了龍體。”
“皇上息怒......”殿上衆人齊齊跪倒,中親王趁機拉着韓軒下跪,奈何韓軒身子不動絲毫,看着皇帝,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文士元后悔了,後悔不該對韓軒談論此事,此時只望韓軒能服軟些認錯,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他還是不太瞭解韓軒的性格了。
皇帝上氣不接下氣的盯着韓軒,想到前段時間下了聖旨給韓軒和紫莧公主賜婚了,便強壓下心頭怒火,但聲音還是冷冷的,“朕給你一次認錯的機會,只要你承認你剛剛的話是無心的,是錯的,朕不作計較,饒你一命。”
“臣沒錯,錯的是皇上,臣還是那句話,皇上若不及早停止行宮建造,國將不國......”
“來人,來人......咳......把這逆賊給我拖下去,斬了,”皇帝聽了一半,搖晃着身體,氣得頭頂冒煙,怒下命令。
頓時殿外走進兩名御林兵,站到韓軒身後,架着韓軒就要往外走,中親王連忙叫住,“慢着,”而後中親王哀聲叫着,“請皇上三思啊,皇上不念及名揚候的功勞,也爲公主想想啊!”
兩名御林兵一頓,看向皇帝,皇帝還沒發話,翰林院大學士、御史大夫張宗庭、工部尚書文士元等幾個重臣齊聲勸道:“請皇上三思。”
“咳,咳......”頓時朝上沒了其他聲音,只有皇帝的咳嗽聲,就連衛公公也雙眼期待的看着皇帝,待過了小會,皇帝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大臣,喘着氣說道:“把他丟入天牢。”
兩名御林兵聽完後直接把韓軒架了出去,被架着的韓軒冷冷的看着皇帝,準備到門口時,大叫一聲,“不聽我言,不久天下必將大亂,到時皇上必將遺臭萬年。”
皇帝手指着已經被拉出殿門的韓軒,渾身發抖起來,“咳......”連連咳嗽,忽然,皇帝知覺得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在昏迷只聽得一陣聲音,“快叫御醫......”
......
時隔不到兩個時辰,京城內大街小巷議論紛紛,流言四起,各種版本開始傳遞,“聽說了嗎,名揚候韓軒大罵皇帝昏庸被關進了天牢,”“不是,我聽說好像是名揚候刺殺皇帝,已經被當衆斬首了,”......
名揚候府,中親王帶着管家與兩個兒子匆匆趕了過來,卻發現文士元先他一步早已過來,衆人齊聚一堂,商量對策,看如何把韓軒解救出來,可是連皇帝都氣暈在了牀上,沒有皇帝的旨意誰敢放人啊!
“實在不行,我直接殺到天牢,把阿軒救出來,”韓小龍有些衝動,大叫一聲,就往外走去。鬼七張大跟在韓小龍身後,看樣子是打算與韓小龍一起去劫天牢了。
“回來,”楊文一臉的威嚴,叫住了三人。
韓小龍一臉喪氣的回到堂中,臉色開始焦急起來,“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不成等着皇帝想過來把阿軒拖出去斬首不成?”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的走進來一女子,“小女子剛剛已經進宮問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叫大家先不要慌亂,等皇上醒過來,她再勸勸皇上,各位千萬不要做出魯莽的事情。”堂中嘆氣聲不斷,當前也只能這樣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就在韓府的衆人愁眉苦臉的時候,李幕與長子李天成哈哈大笑的回答丞相府,“父親你說韓軒這次會不會讓皇上給斬了呢?”
“皇上斬不斬他的爲父不知道,但爲父知道他的前程就到此爲止了,咱們三番五次的想剷除他,都沒能成功,但沒到此人竟然自尋死路,這回可真怨不得別人了,哈哈......”
“父親說的對,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對了,皇上不是讓父親處理橡州行宮瘟疫一事麼,父親打算什麼時候處理。”
“急什麼,現在皇上昏迷不醒,遲些再處理,今日爲父高興,你陪爲父小飲幾杯。”
“天成尊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