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失眠之夜
午夜的校園一片寂靜。除了遠處莫名旮旯裡傳來夜鶯的叫聲。
叫聲一陣一陣,響亮的劃破夜空。
楊濤正一個人趴在窗戶上面欣賞月光。月光打在窗臺上,那麼亮,像要故意揭穿誰的心事一樣。
翻了一個身,楊濤還是睡不着。自己也很想睡覺,可是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了,一起在折騰。又翻了一個身,牀也嘰裡旮旯一陣,也顧不得了,乾脆一個大翻身,又故意用腳踹了一下牀。
馬海洋在牀下來了一句:你狗日的踹什麼的?
楊濤一聽,也來了精神:哎,也沒睡着啊?
馬海洋也翻了一個身,說:我在想嚴偉的事吶。你說嚴偉這狗日的會不會拉倒啊?他能拉倒嗎?要是找人打我我不就丟人丟大了嗎。
楊濤又來了:你怕那個幹什麼。他要敢打你,我找人幫你廢他。行了吧?
馬海洋也是無心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了。說,看上哪個娘們了?
楊濤做賊心虛:哎,你看我們班蘇文娜怎樣?
趙陽在被窩裡偷偷笑出了聲:怪不得睡不着覺奧?
楊濤立馬急了:趙陽,你可不能亂說啊,你要是說了咱可惱了?
趙陽其實根本就不會說,說了一句:你放心,再說了我跟誰說?
馬海洋罵了一句:你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丟人的。說了又能怎麼樣。女的要是知道有人喜歡,說不定今晚女生宿舍也有一個牀前明月光的。賤。怕說你就憋在心裡,你又講出來幹什麼!你不賤嘛!
楊濤被說急了,不停的踹牀,也不顧另外兩個老實人了,不停地踹,說:住上鋪就是好啊。
馬海洋仰着聲音威脅了一句:那個誰,蘇-文-娜。我明天到三班,往講臺上一站,然後說:‘同志們,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們想先聽那個’
趙陽猛把頭伸出被窩,搶了一句:好的!
馬海洋繼續:楊濤喜歡上了一個叫蘇文娜的娘們。
趙陽也挺配合:壞的呢?
馬海洋捏足了腔,說:著名哲學家蘇文娜曾經說過,我們姓蘇的不喜歡裝A和C之間的那個字母的。
此話一出,趙陽躲在被窩裡都笑了。
楊濤則卯足了勁,使勁踹。
馬海洋直接爬起來站在了牀沿上,要掀楊濤的被子,楊濤服了軟,說:大哥,大哥,海洋哥。我服了。
兩個人的聲音都特別大
這時,窗外的樓下傳來一聲破裂,撲鐺一聲,一個暖壺被摔在了地上。
隨之傳來一聲:媽個臭逼的,別說話了。
楊濤一聽,這是衝着自己啊,逗了一句:哎,再來一個?
樓上迅速就扔下來一個暖壺,撲鐺又是一聲。
楊濤繼續:響亮,響亮,人財兩旺。好,再來一個?
樓上緊跟着又是一個暖壺,又是撲鐺一聲。
楊濤也不生氣:好,爲了新中國能更加富強。學生能吃上四菜一湯,再來一個?
樓上立即又把暖壺摔在了地上,又是撲鐺一聲。
楊濤也乾脆了:來,再來一個。
樓上撂下來了最後一個,附了一句:去你媽的吧!
楊濤把頭探出去,問:你媽了個逼的,罵誰的?
樓上來了一句:就罵你的。
楊濤氣了:你有本事你下來?
樓上也氣了:你有本事你上來。
整個男生宿舍樓早已經亂聲一片了,這麼大的動靜,誰還能不被吵醒。前後宿舍不斷地傳來看熱鬧的議論以及等待看結果的言語。熱鬧了。這下熱鬧了。
楊濤猛地從牀上坐起來,說了一句:穿衣服!言外之意的意思很明顯,那個什麼,揍人吧。
三個人稀里嘩啦一陣,照着月光,皮帶甩的噼噼啪啪響,匆忙穿上了衣服。馬海洋最先穿好,出了門,去敲魯子宿舍,剛敲一聲,門就開了,魯子打開門說:等等,馬上就好。我不管啊,明天得有請客的。
四個人上了四樓。算了半天的位置,才找到對應的房間。
趙陽推門,可是裡面插上了了。推不動。馬海洋攔了攔楊趙兩人,上去對着門就是一腳,“嘭”一聲,門開了。楊濤率先走進去,順着走道里的燈光,徑直朝裡走,問窗邊的兩個人,說:剛纔是不是你們罵的?說,是不是?
對方倒是死不承認了,說:不是,不是,我沒說。他也沒說。真的不是我們罵的。
楊濤藉着黑很想打人,說:“你。指了一下對方”,罵,“是不是都他媽的活膩歪了”。說完,打了對方一個耳光。
打完,楊濤又覺得沒有一點意思,便又說:知道爲什麼打你嗎?
對方好像很委屈:不知道!
楊濤很冷靜的說:那我告訴你。說話啊,要文雅點。別動不動就媽了個逼的。好吧。
也不等對方回答,楊濤轉身就要走,說:都走了。不好玩。今晚不想打人。
幾個人又回了宿舍。
躺在牀上,馬海洋還是沒有睡意,感覺自己的臉很燙。
便對着窗外使勁嚎了一聲。樓下立即傳來華哥的聲音:我操,這麼快就把戰亂平了。
下面一個宿舍熱鬧成一片。
馬海洋又想不明白了,剛纔自己是幹什麼吶。好像太不思議了,不知不覺的,又算打了一次仗。雖然屬於小打小鬧。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哪來的心思再惹事。自己得反省一下。還得好好學習。要不幹嘛來了。玩講玩,學習是學習。他馬海洋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自己是一個學習成績優秀的痞子。還不信那個邪了。
當然,架還是少打。畢竟,打人是很爽的事情,但被打確確實實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尤其是當你知道有人將會打你的時候。
哎,你他媽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