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意外的小財
我們不是痞子!
不好好學習了那就是痞子了嗎。
好,我們是痞子,請問,痞子又怎麼了!
是,我們幹過壞事,再請問,你這一輩子就沒幹過嗎!
對,我們是沒好好的學習,可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好,你是老師,你有權打學生,學生沒交作業的你可以讓他站在門口或者站一節課,學生沒疊被子你可以一個電話把他的父母叫到學校,學生來遲到的你可以罰他錢這回五塊下回翻倍,是啊,你是老師,可是,你他媽的算什麼狗屁老師。
奧,你的老大是校長,那我想問,我們交的補課費到哪裡去了。他敢說他沒貪?好——媽個臭逼澇子的,哪個狗日的貪污了,死他一家子!
—— 馬海洋《我們不是痞子》
停電了。
整個教學樓裡啊啊啊啊聲一片,驢叫聲四起。
但也很快安靜下來了。蠟燭的光亮立馬救活了整個教學樓。有人大聲的說話,可惜雨爺爺對風奶奶說甜言蜜語的聲音更大。
二班就是二班。實驗班就是實驗班。靜得只剩了窗外的雨聲和屋內翻書的聲音。外面嘩啦嘩啦,屋裡刺嚓刺嚓。上了一節自習課,窗外的雨還是世界末日一樣。風嗖嗖的。走讀生都開始擔心到時候怎麼回家了。教室裡還有三四個空位,看來是回家了的來不了了。張懷民狗日的沒來,馬海洋正琢磨着逃不逃課,就聽窗外一聲巨響,憑經驗,馬海洋感覺肯定是整個鋁合金窗戶掉下來了。否則不會那麼的響。就急忙從後門悄悄地出去,跑下去,穿上雨衣到雨裡一看,果真是鋁合金窗戶,玻璃都碎乾淨了。只剩了鋁合金的殼。就急忙拿到了宿舍。藏在了牀底下。
又回到教室。已經下了第一節課了。楊濤和蘇文娜趙寧寧魏佳幾個人正聚在一起閒扯。馬海洋過去,幾個人就拿馬海洋開心。蘇文娜把硬幣朝空中扔了一下,攥在手裡,說,馬海洋,猜猜,正面還是反面?馬海洋問,猜對了有什麼好處?蘇文娜說,猜對了,就給你了。馬海洋隨口一說,正!楊濤打着火機,蘇文娜就打開看,果真是正面。馬海洋就搶,說,拿來!蘇文娜就不給,說,你是男的,怎麼好意思要的!馬海洋就不搶了說,哎,我講個故事給你們聽啊。衆人說好好好。馬海洋就講,說,有一個狼啊,給餓得暈頭轉向的,好幾天沒吃飯了。就進了村子,準備找點東西吃,剛進了村口,經過一家門前,就聽見一個婦女正在嚇唬小孩兒,說,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狼一聽,來精神了,就在門口等了好幾天。可是也沒見婦女把小孩兒扔出來,快餓暈了,傷心了,就說了一句話——哎,看來女人的話都不能信。
幾個男生笑了起來。魏佳蘇文娜她們都一起用腳踹馬海洋。
正樂呵着,只聽又是嘰哩咔嚓一聲巨響,馬海洋料定了肯定又是窗戶。等上課的時候,就課也不上了,圍着教學樓轉。這一轉不打緊,就發現在辦公樓左側的下面有一個更大的,直接是廁所邊上一整個大的框框掉了下來,馬海洋過去一拿,還真沉,得有三十多斤吧。太大了,也沒法拿,就用腳踹了開,連接處的螺絲都直接彎了,掉了。分了三次,馬海洋把鋁合金都拿到了宿舍。雨還是很大。風嗖嗖的。一片黑,也沒人出來。宿舍裡有沒去上課的,所以大門一直開着,宿舍裡也沒電,樓道里黑成一片,幾個樓管正點着蠟燭圍着爐子在傳達室裡打撲克。
就又到學校裡轉,還是有收穫,走到圖書館的旁邊,又撿了一個窗戶。急忙的拿回了宿舍。這時,學校裡好像放學了。很多人都回了宿舍。看樣子是提前放學了。
馬海洋就出了學校,朝大街上走去。街上一片冷清。只有風把乾枯的樹還吹的打晃。一個橫條旗幅被淋了之後又被吹得擰在了一起。四周好像總有鐵皮的聲音在響。
這一路走過,馬海洋又有了收穫。就是馬路上全是被吹掉了的廣告牌。四處都是。就這麼誇張。
撿了一個牌子,馬海洋掂量了一下,得有二十來斤吧。也沒拿。就直接去了大飛的宿舍。得,劉琦大飛陸啓洋老K四個人正在點着蠟燭打撲克呢。
看馬海洋來了,幾個人又是一陣激動。馬海洋問,我的車子呢?大飛說,給趙寧寧騎走了!她車子壞了。
坐下來,把情況這麼一說,馬海洋問大飛能不能拼一次。大飛一聽,也正愁沒錢花。問清情況,又去街上看了看,立即就做了準備,他去找老闆借三輪車,然後讓他們幾個人把旁邊的兩個屋子收拾出來。正好,兩個屋子還沒人租住。。馬海洋一路跑到了學校。爲了走近道,還差點被一根鎖車子的鏈子絆倒了。撿起來一看,操,車鏈子還沒鎖呢。得,今天心情好,饒了你了,要是換了昨天,早把你拿去賣了。
到了宿舍,喊了大蒙魯子趙陽楊濤,借光了周圍幾個宿舍的雨衣,一路跑着去了大飛的宿舍。
都很激動。
大飛把桌子上正堵錢的錢全拿了,去唯一一個沒關門的商店買了一紮啤酒兩瓶二鍋頭和十幾包花生米和榨菜回來。還有煙。一羣人說說笑笑的,喝完了啤酒,又一人倒了一大杯白酒,都喝得臉發燙,也沒了冷意。這時,大飛說,咱們幾個,都不是外人。今天晚上,就是一起掙錢的。誰都不用廢話,全都聽我的,誰有意見誰滾蛋。。就一個要求,做事兒的時候別唧唧喳喳的,麻利點!
又大體說了情況。衆人都點頭服從。現在是老天爺拍這一羣人的馬屁。雨還是很大。風嗖嗖的。
晚上十一點,一羣人在街上忙起來了。大的廣告牌,就用車子拉回來。像一些路凳子,直接是兩個人擡了就弄到了宿舍。急眼了,也是什麼都弄,大蒙就要扒一個井蓋,馬海洋上去一腳,說,幹什麼的你!這個不能弄!大蒙說,你哪來那麼多事兒!氣呼呼的走了。
弄得遠了,一輛車子不管事兒,大蒙就說那我回家騎一輛大的。馬海洋就跟大蒙回家,路也黑,兩個人下身早溼透了,鞋子直接全是水,,乾脆在雨裡狂奔了起來。兩個人也有激情,好像做了很值得的事情。
兩個人瘋了。
大蒙的家並不遠,也就兩條街的距離。三里路左右。七八分鐘,兩個人就到了家。大蒙拿出來鑰匙從門後把門開開,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老爹的出租三輪,歹念頓生,示意不要大聲,兩個人就輕手輕腳的把車推出了門。雨聲太大,估計大蒙的老爹老孃是聽不到動靜的。鎖了門。馬海洋小聲的問,你日會不會開啊?大蒙也搗蛋,說,開玩笑,開三輪的兒子還能不會開三輪了!
兩個人把車開到大飛他們身邊,還把他們下了一跳。立即就都來勁了。一路上分工明確,沒車的一路上把東西弄好放在路邊,然後車子到了直接就拉走。還好,暴雨的破壞雖大,也只是部分,很快清理了幾條街。堆滿了三間屋子和院子。剛開始,一羣人也不冷,反而大汗都出來了。但是忙到後半夜,都溼了個大半身。都被凍得要死,鞋裡的腳冰炸涼。都受不了了。還好,已經可以了。
雨雖然變成了細雨毛子,但還是不停,大蒙就來了一句,要是別下雨就好了。
馬海洋就罵了:你個笨坯!不下雨我們還怎麼弄的。就因爲下雨別人不出來弄我們纔出來弄的。
關於這件事,兩年後,當大蒙去當兵之前最後一次請馬海洋吃飯的時候,還是非常的懷念當時的情景,。大蒙感嘆說,我特別懷念那時候的事兒。話說回來,除了我們自己,誰又知道我們當初爲什麼那麼的瘋狂。咱要有錢,咱還幹那個!我們可得記住了我們的苦日子,無論怎麼樣,我們都得好好的混,將來一定要混出來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