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和隊友們興致地向食堂跑去,跑到食堂剛一坐下,有幾個穿着褪色軍服的半百老頭端來幾盤食物,楊晟的好幾個隊友看到食物都懵了,每人面前的盤子裡都盤旋着一條活生生的蛇,在蛇的周圍除了有幾個雞蛋大小的肉丸和一把刀子外別無他物。
“怕了吧?這蛇沒有毒。”何利秀站在食堂桌椅的空間走廊上,“即使有毒也得吃,我今天要告訴你們是,我們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你們平時在電視上和小說裡看來的特種兵都是片面的一般現象,我們特訓隊的宗旨是沒有不敢吃的,沒有什麼不敢玩的,也沒有什麼玩不轉的。”
“現在可以和你們明說了,你們算是基本合格特訓隊的要求,體能和膽識算是過了基本關,但人以食爲天,不吃就不能生存,更別談什麼工作。”鄭志軍此時也神情嚴肅地說話了,“這些食物怎麼吃,你們可以做任何處理,但前提就是全部吃下去。”
楊晟恐懼地盯着盤子裡盤旋的蛇,現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平時什麼都不怕就怕蛇,他的師傅活神仙好幾次抓蛇吃都嚇得楊晟不敢伸筷子。
“楊晟,不敢吃嗎?”何利秀走到楊晟身旁,“不敢吃就算了,你可以回去復讀考大學,我們立即派車送你到機場。”
“何隊長,能不能玩點別的?”楊晟恐懼地望着蛇,極怕盤子裡的蛇躍起身咬到自己。
“這是你的障礙吧?連蛇都不敢吃,你還來部隊做什麼?搞什麼特訓呀?你以爲我們就是跑步越野開飛機嗎?”何利秀神情格外冷峻,手指楊晟面前盤子裡的蛇頭,“你是山裡人,怎麼會怕蛇,這不就是一條蟲子嗎?”
丫的,這人都有恐懼底線啊,楊晟啥都不怕就是怕蛇,看着盤子裡盤旋遊弋的蛇嚇得快要精神崩潰了。
“何隊,只要不是蛇,我什麼都可以吃。”楊晟此時不得不告饒了,求救的口氣懇求何隊長,但眼睛卻絲毫不敢離開盤子,依然恐懼盤子裡的蛇咬了他。
“怕了是吧?既然是怕,那我們就滅了他,把它消化於無形。”何利秀幸災樂禍地笑道,“我看好你喲。”
“你看好我沒用啊?”楊晟越來越恐懼,但又不忍輸在一條蛇身上。
“你們也怕嗎?”何利秀瞪眼其餘幾位隊員,“怕的話立即回宿舍。”
這回宿舍意味着就是卷揹包走人,誰也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走。
一位來自湖北十堰的青少年眼睛一閉舒了口氣,迅即捏住蛇的七寸,揮起刀子剁了蛇頭,又剝了蛇皮,把蛇切成幾塊後,一塊一塊地往嘴裡送去。
楊晟和隊友驚奇地看着十堰少年把蛇一塊一塊吃下去,個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都大。
“不錯,大家看看陳俊怎麼吃就怎麼吃,現在有典範了,大家快吃吧。”
楊晟和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動刀子。
“給你們三分鐘時間,不吃的就立即滾蛋。”何利秀做了最後通牒。
楊晟膽怯了,緊張地伸手抓過蛇身旁邊的刀子,蛇猛然向楊晟手上竄來,嚇得楊晟一陣亂抓,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抓住了蛇的尾巴,揮刀對蛇身一陣亂砍。
鄭志軍不屑地笑道,“不就一條蟲子,至於嗎?”
“你那時也一樣。”
鄭志軍羞愧得臉紅了,“也是,過來人了。”
楊晟瘋狂地把蛇切成幾段,剝了蛇皮後,也向陳俊一樣,把蛇肉送進了嘴裡。
“味道不錯,鮮、甜……”楊晟咀嚼蛇肉,又得意起來,“哈哈,終於過關了。”
何利秀雙眼溼潤了,她聽活神仙說了楊晟怕蛇,叫何利秀幫楊晟過了蛇關,現在楊晟終於過了心坎,何利秀爲楊晟
感到慶幸。
楊晟吃完了整條蛇肉,像發泄似的把整條蛇肉丁點不剩的吃了下去。
“吃飽了吧,吃飽了帶你們坐飛機去。”何利秀又出新節目了。
楊晟吃完了蛇,還吃了幾個盤子裡的肉丸。那肉丸也特別難吃,太臭了,臭不可聞,但 楊晟還是吃了,心想吃飽了鍛鍊做事就有力氣。
楊晟隨隊員跟着何利秀向飛機場走去,登上了一架軍用美製戰鬥機,美製戰鬥機直襲高空,向山外飛去。
“楊晟,怎麼樣,過癮嗎?”何利秀坐在楊晟旁邊,關切地問候。
“何隊,你是不是聽我師傅說我怕蛇纔出這個損招的?”
“什麼損招?只要能對你個人成長的我們都用,待會還有更刺激的呢,敢玩不?”
“刺激?坐飛機有什麼刺激?”
“現在是海拔8500米,可以跳傘了。”
“跳傘?”楊晟緊張的大汗淋漓,求饒的目光看着何利秀,“何隊,你,你……”
“你什麼你?跳!”何利秀推了一下楊晟,嚇得楊晟抓住機窗,腿腳都打顫了。
“是不是孬種,是孬種的話可以不跳。”
楊晟最不服氣就是叫他孬種,在學校和在村裡,罵他孬種比罵他野男人還難受,楊晟看了下面一眼,嚇得趕忙宿了回來。
何利秀踹了楊晟背後一腳,楊晟立即掉了下去,楊晟一路喊叫着掉在了特訓基地的草坪上,恐懼的喉嚨都喊啞了。
“哈哈,你也有怕死的時候?”鄭志軍扶起楊晟,解下他的降落傘。
楊晟嚇得臉都綠了,“你們這是玩命啊?”
何利秀隨後也跳了下來,解下降落傘後來到楊晟面前,“還以爲你很牛嗎?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服了,何隊,我有心腸病。”楊晟再次向何利秀討饒。
“心腸病?你的體檢報告我看了,每年都是正常,象你這樣的不特訓可惜了。”
“哎,真無語,你是如來,我是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了。”
何利秀樂得也笑了,“人生嘛就是一關一關的過,就像打網絡遊戲。”
鄭志軍高亢的喊道,“全體都有了,立正!”
楊晟和隊員們趕緊排隊,等待下一步指示。
何利秀見隊員們緊張的模樣又笑了笑,“看你們緊張的,今天就到此爲止,大家歇息去吧,解散!”
楊晟和隊員們興高采烈地脫了衣服,揚着早已溼透的衣服向宿舍跑去,大家匆匆洗刷過後,都像一團爛泥攤在了牀上。
吳輝拿來了一批迷彩軍服,楊晟見有軍服穿了,興奮地大叫,穿上軍服後立即向吳輝敬了個軍禮,“首長好!”
“看來你還有力氣,要不再到操場跑幾圈。”
“別,別……”楊晟乾笑幾聲,連忙躺回牀上。
吳輝發完軍服提着空袋子走了,隊員們興奮地跳下牀,紛紛比劃整理新發的迷彩服,互相敬禮,氣氛特別融洽,戰友情油然而生。
天際星光閃爍,集訓了一個下午的特訓隊員進入了夢鄉,但楊晟卻做了一個不吉利的夢,傷心不已淚水打溼了枕頭。
“楊晟,對不起,我得走了,你保重。”這是冷知秋悲慼的聲音。
在夢裡,楊晟傷心地和冷知秋含淚告別,兩人肝腸寸斷,依戀不捨。
“知秋,你別走啊,別走!”楊晟傷心欲絕,欲向前去追趕冷知秋,但渾身無力邁不開腿,眼看着冷知秋的身影消失在山坳裡。
“算了,今晚就不摧殘他們了。”何利秀和吳輝兩人站在宿舍門口,望着疲倦不堪的特訓隊員,“我們不搞魔
鬼訓練,人性化纔是我們培養人才的原則。”
“明白。”吳輝應了一句,掩上了宿舍的門,同何利秀向土樓走去。
第二天大清早,楊晟被一聲犀利的口哨聲驚醒,原來是集訓又開始了。
楊晟迅速穿好衣服鞋襪,同隊員們向工棚外的大草坪跑去,只見何利秀和吳輝兩人早已站在大草坪上。
何利秀說,“大家以爲是叫你們起來做早操嗎?趕快回宿舍揹包去。”
“暈死,不早說。”楊晟同隊員重返宿舍背上揹包,再匆忙跑回來站在何利秀面前,等待下一步指示。
“看到那堆磚了嗎?”吳輝站在何利秀旁邊,向隊員們發號使令,“去,把磚裝到揹包裡,每人背上20公斤越野5000米,快!”
所有隊員把磚裝滿了揹包,背上揹包一起向山野小路跑去。
每天的特訓項目開始了,訓練掛鉤、穿越30米鐵絲網來回300趟、啞鈴、拉力器、臂力棒等等。
經過了一系列訓練後,楊晟興奮地接過吳輝發的新槍,“哈哈,終於摸到槍了。”
“槍在人在,一級準備,射擊。”吳輝教了下大家一些基本打靶要領,命令楊晟等隊員開槍。
“轟!”楊晟扣動了扳機,只見子彈向靶飛去。
“中!”楊晟緊捏拳頭,做了個興奮的手勢,但子彈打偏了,擦靶邊而過。
“中個屁。”楊晟旁邊的陳俊譏笑了一句。
楊晟苦笑了一個,又做瞄準狀,再次扣動了扳機。
吳輝見楊晟的眼力勁太差,便上前再教了他一些要領,楊晟總算打中了,但也只是打中了而已,報靶員宣告,“三環!”
“我靠,什麼玩意,明明瞄得準準的,怎麼偏差那麼多?”楊晟很不服氣,專心訓練打靶技術。
吳輝分別給楊晟等隊員的槍頭吊上一塊磚頭,“全部趴在地上,誰也不許動,做瞄準狀兩個小時。”
此時正是中午,太陽烤着楊晟等人如同烤豬,楊晟經過一系列的訓練,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從早到晚練個沒完,晚飯後半個小時還要繼續負重20公斤跑5000米。
這還不算,三天一次越野訓練,五天一次中國式鐵人三項,七天一次25公里越野行軍訓練,十五天一次8000米跳傘訓練,三十天一次野外生存訓練,凡是特種兵練習的科目,楊晟和隊員們一樣不少地要學習鍛鍊。
但是,楊晟和隊員最主要學習的還是深入敵後,這纔是隱蔽戰線人員必須具備的,比演員還要演員,從眼力觀察到速記再到反偵察能力等等,楊晟和隊員們都得一一掌握,英語、日語、俄語等等外國語種,全體隊員都必須對答如流。
“我們訓練隊員也像打遊戲,經驗不老道還帶不好徒弟。”何利秀敲打着電腦鍵盤,興致地玩着軍事對戰遊戲。
“嗯,是的,鋼鐵戰士該出鞘了。”鄭志軍坐在何利秀對面也是玩軍事對戰遊戲,手指飛快地敲着電腦鍵盤。
“這把一定敲死你。”何利秀狠按一下電腦鍵盤,興奮地站起身,“哈哈,我終於贏你了。”
“領導就是有水平,知道鑽空子。”
“誰鑽空子了?不服是吧,再來。”
“玩笑,玩笑,餓了,我得加強營養去。”鄭志軍說話間起身向軍事遊戲室外走去。
“吃貨。”何利秀笑罵了一句,繼續玩着軍事對戰遊戲。
何利秀正玩得起勁時,電腦屏幕上忽然閃出一道畫面:緊急集合!
整個特訓基地忽然拉響了警報,所有的教官和學員從四面八方向大草坪跑去,楊晟也夾在其中隨隊員們集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