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和武警官兵跑到黃桂花租住樓的樓頂四處查看了也不見楊晟的蹤影,特警長官察看樓頂地形,推測楊晟已經從其他樓層逃逸。
這是一棟連體的6個單元家屬房,特警長官的推測毫無疑問是正確滴,楊晟當然是從其他樓層逃跑,只不過他從別的樓層下到地面時,面對包圍整棟大樓的武警和特警毫無懼色,他改頭換面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乞丐模樣,提着一個裝了許多塑料瓶子的化肥袋,髒亂不堪的形象讓人看了深感反胃噁心。
這貨膽大包天,還憨笑着走到一個持槍特警跟前撿起一個“加多寶”瓶子扔進化肥袋,隨之向持槍特警裂嘴一笑,“警官,發生啥事了?”
持槍特警被楊晟身上的惡臭傳來,本能地捂住鼻子,“大爺,請你趕快離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是,是,你們忙。”楊晟滿臉憨笑,一副老實巴交的老漢模樣。
持槍武警和特警搜尋整座大樓都找不到楊晟蹤影,特警長官接報上來的消息,懊惱地做無語狀,“眼巴巴地看着巨鷹從眼皮底下逃逸,我們真是丟大人了,傳令下去,立即布控縣城各大路口,24小時不定期清查賓館、KTV、洗浴房等娛樂場所……”
“是!”武警官兵和公安幹警立即對全城布控,嚴厲清查賓館、KTV和洗浴中心等場所,可楊晟就像從易縣縣城消失了一樣。
黃桂花被那名“兵痞”砸了下額頭,氣得黃娟娟翻身起牀來到黃桂花身旁察看傷勢,對陸續離去的武警官兵破口大罵,這姑侄倆平生感情就好,黃娟娟哪裡容得姑姑受這樣的委屈,到了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顧了,典型的潑婦行爲。
特警長官安排一個公安幹警陪黃桂花到附近不遠的人民醫院門診包紮,這樣黃娟娟才平息心情沒再開罵,這名公安幹警爲了緩和黃娟娟的怒氣,一路上替那名武警“兵痞”道歉致意。
正當黃桂花在門診室包紮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經過,黃桂花背對門口沒發現那人,黃娟娟正好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欣喜地走了出去。那名公安幹警正和醫生說話,沒發現黃娟娟的異常行爲,倒和醫生有說有笑,看起來兩人是多年好友,說得都是家常事,原來這名醫生的老婆是易縣公安局經偵科的內勤。
黃娟娟追出去跟着那人背後,到樓梯口時輕拍那人肩膀一下,喊了聲,“楊陽!”
那人回頭一看見是黃娟娟,立即拉着她跑上樓去,隨後進了一部剛開門的電梯,“你怎麼在這裡?”
“姑姑被一個武警砸破額頭,現在有個公安正陪姑姑在門診室包紮。”
原來此人正是化妝成老頭的楊晟,被黃娟娟一眼看出來使楊晟不免驚訝,暗歎黃娟娟識人的本事,“他們怎麼能隨便打人?是警察還是武警?”
“是個當兵的。”黃娟娟想起那個野蠻兵痞就氣不打一出來,“簡直是土匪!”
“都怪我,連累你們了。”楊晟非常內疚,慘淡地笑道,“他們沒有叫你們去公安局做筆錄嗎?”
“目前沒有,估計抓你沒抓到,還有我姑姑被砸了,抽不開身。”
“哦,如果他們找你們做筆錄,你們千萬不要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更不要說出我的領導,能做到嗎?”
“可以,就是擔心我姑姑說出真相。”
楊晟還要叮囑說話,電梯正好到了醫院頂層,楊晟拉着黃娟娟走出電梯,再上一層樓來到樓頂,從樓頂往下看去,縣城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你叮囑一下你姑姑,當然要是有人對你們強行逼供的話,你們說了也無妨,從目前的形勢看,我估計上頭會有新的方
案,以我現在的身份不宜再深入敵後。”
“你怎麼辦?現在姑姑家你是不能再去了。”黃娟娟爲楊晟的際遇擔憂,忽然想起上次苦肉計不由竊喜,“要不你真去我家吧,我們晚上再像上次一樣逃出去。”
“哦,這點你倒提醒得很好,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是土葬還是火葬?”
“火葬!你還想燒成灰了帶出去呀?”到這個時候了,黃娟娟還開玩笑。
“那就行不通了,我是想要是像我老家土葬的話,我可以裝次死人也許能矇混過關,整副棺材就OK了。”
黃娟娟玩笑歸玩笑,對楊晟愛莫能助,正當兩人苦思冥想時,楊晟忽然聽到樓梯間有腳步聲,依他判斷是軍人的腳步聲,對這樣的步履他太熟悉了。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楊晟慌忙四下查看,見無處可逃,情急之下欲跳下樓去,這可是樓頂,楊晟這要縱身一跳,任他號稱巨鷹也會被摔個五臟巨裂。
幸好上來的是一個打掃衛生的肥胖阿姨,楊晟虛驚一場,拉着黃娟娟跑下樓去,“丫的,這阿姨腳步聲也太嚇人了。”
黃娟娟樂得嬉笑,深感刺激,“呵呵,瞧把你嚇的,好像驚弓之鳥。”
“哎,精神頭180度緊張。”楊晟和黃娟娟下到一樓,“你先去看看你姑姑,如果公安不在的話,你和你姑姑先回家去,我到時候打她手機。”
“嗯,你保重,我們再想辦法。”黃娟娟沉重點頭。
楊晟立即出了門診大樓,隨行人走在易縣小城街道上,這個時候他不怕抓了,畢竟他化妝成老頭心裡有底,同本地人沒有多大區別。
楊晟再次逃逸的消息傳到了東洲,何利秀甚爲楊晟慶幸,本來按楊晟的調虎離山之計已經派吳輝前去支援,可惜這麼快楊晟就暴露了。何利秀相信楊晟的本事,對這個親自培養出來的標兵,何利秀有信心他能逃脫警方的抓捕行動。
韓志堅也從劉慶雲那裡收到反饋過來楊晟逃逸的消息,對貪圖功勞沒有致楊晟於死地懊悔不已。劉慶雲中午一下班就來到韓志堅的指揮部,“韓哥,這小子太牛了,那個境地了怎麼還能跑掉?”
“有些事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諸葛亮算死了滅亡司馬懿於五丈原,可哪裡想到天會下一場大雨呢?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越這樣我還越有興趣,高處不勝寒,哥就怕沒對手。”
韓志堅真是不可一世,年輕時打打殺殺,成年後走上層路線拉幫結派,不僅借沿海地域把走私玩得團團轉,最後還能讓兄弟們脫身,可見他的智慧不同常人,手段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廝是個包皮包莖的變態狂,手段思維堪比明末的太監總管魏忠賢,由此可以想象這樣的人缺乏基本的人性,一切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但往往是這樣的人,智慧都高於常人,因爲這樣的人精於算計。
“韓哥,那您以爲那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不會逃離易縣了吧?”
韓志堅思緒片刻,“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往人多的地方走,商場、醫院、廣場,這些地方是最好隱藏和反擊,如果遇到警察也好脫身。”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警察就不易發現了,這小子又善於化妝,膽大心細,據說從黃桂花那裡逃脫時竟然化妝成撿垃圾的老頭,還竟敢上前同特警打招呼,太牛叉了。”
“哈哈,有意思,我就喜歡這樣的人,如果他不是臥底,我還真想認了他這個兄弟,對了,我們的計劃佈置下去了嗎?”
“已經開始實施了,按你的指示已經到每個省物色人選,十天之內就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全部到位。”
“很好,這第一批人若培養
合格,以後就是每個省的省委書記,我們的宗旨就是讓人鹹魚翻身,打一場轟轟烈烈的殲滅戰,到時候地動山搖搞得他們措手不及,注意和東突組織、藏獨分子緊密聯繫,牽着他們的鼻子走,待時機成熟時全體聯合。”
“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我們不好控制,會有很大的風險。”
“沒什麼,只要到時候一起響應即可,不聽我們的話,把軍方全吸引到他們那邊去,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表演的時候了。”
“韓哥,我有一個問題不明,我們這樣做勝算多少?即使贏了,我們又能有多大利益,MLJ是想分裂蠶食我們國家,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我們的百姓可就成亡國奴了。”
韓志堅冷酷的表情,“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不這麼做,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嗎?上了賊船想下船就難了,要麼被沉入海底喂鯊魚、要麼被打死在賊船上,我們沒得選擇,當這個世界都以我們爲敵,我們的眼中只剩殺戮。”
劉慶雲也深知韓志堅說的事情不可抗拒性,身爲東洲公安局副局長本來是與惡勢力作鬥爭,可他這個副局長沒有韓志堅的勢力,瞬間便會成爲階下囚,這可是大佬韓志堅動根手指頭就可以辦到的事,同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早已捆綁在一起,想掙脫捆綁的繮繩,後果很嚴重滴。
“哎……太可怕了,我真不敢想象。”劉慶雲無奈地嘆息。
“我們都快活到天命之年,本可以像街頭老百姓悠閒生活,可我們的今天本來就是見不得天日,慶雲兄,認命吧。”韓志堅和劉慶雲是生死兄弟,對他說話還是掏心窩子的,不會藏着掖着,“不要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放輕鬆點,做天和尚撞天鍾,如果能安享晚年那是最好,得個善終也算大幸。”
“是,明白了,韓哥,您還有什麼吩咐,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去點卯了。”
“去吧,有事我打你手機。”
“嗯,那我走了。”
劉慶雲離開韓志堅的“指揮部”,下一樓時在樓梯口遇到上樓的韓阿姨,劉慶雲瞟都不瞟一眼徑直下了樓梯,模樣恰似市委領導。
對於韓阿姨就是黃韻琴,連韓志堅當初都不知道,劉慶雲就更不用說了,韓阿姨的易容術登峰造極,怪不得誰都不知道她的尊容,楊晟也是那次車禍後在樓頂偷聽華豐和吳玉琴說話時才知道韓阿姨就是黃大媽,對韓阿姨還會點術功夫更加驚訝。
後來,楊晟把此事向何利秀彙報,何利秀驚訝之餘,說:“讓她們蹦躂吧,到了收網的時候一網打盡,只要我們掌握了線索,獲取了確鑿證據,將來讓他們接受人民的審判。”
可是,對付易容成韓阿姨的黃韻琴間諜組織,尚可用線索和證據來審判,但遇到像韓志堅那樣嗜血成性意圖顛覆國家的恐怖組織,那就不能簡單以證據來逐漸偵破了,對付恐怖組織只有及時反恐才能確保國家和人民的生命安全,由此像楊晟那樣的巨鷹人物迫切需要臥底於恐怖組織,一旦發現恐怖人物的不良企圖斬殺殆盡。
楊晟的藏匿地域還真讓韓志堅分析對了,他遊走於農貿市場、醫院、人民廣場,凡是哪裡人多他就往哪裡鑽,當他發現警察和武警對撿垃圾的老頭和乞丐嚴加盤查時,便躲到商場衛生間化妝成了學生模樣。
楊晟雖然暫時逃不出城,但警察要想把楊晟從縣城裡揪出來,好比大海撈針。
“哼哼哼……”楊晟乾笑着走出衛生間,到街上時還大模大樣從警亭旁邊走過,值班的民警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太搞笑了。
“都是些師孃教的玩意,水平太次了。”
丫的,此時的楊晟還拽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