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轟轟轟……”,一羣設計典雅、裝修高端的海景豪宅之間,接二連三的鞭炮聲響,“囧囧囧……嘣啪!……”花炮直衝上天,瞬間爆炸散開,五彩火焰特別壯觀、大放異彩。
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打着領帶的馬仔跑步出來豪宅門前,迎接開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一個馬仔待轎車停好後,拉開轎車後門,做護頭狀請轎車裡的韓志堅下車。
韓志堅陰沉着臉,瞪着前座的劉慶雲,“這是怎麼回事?”
“韓哥,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吳總安排的吧!”劉慶雲很無辜地回頭解釋,“韓哥,您別怪他,他也是爲你接風洗塵。”
“亂彈琴!”韓志堅很不情願地步下轎車,踏着紅地毯向豪宅庭院走去,對在庭院裡站成兩排迎接他的政界要人和商界‘精英’連瞟都不瞟一眼,弄得大家非常尷尬,站在豪宅大門前的吳玉琴更是窘迫,內心恐懼朝她走來的韓志堅,恐懼他對自己大發雷霆,對於韓志堅的出獄,吳玉琴認爲是惡魔歸來。
本以爲會雷霆大怒的韓志堅只是瞪了吳玉琴一眼,“叫大家先回去,晚上我請大家吃飯。”隨後徑直走進豪宅大廳。
“這這這,不好吧,大家都是你的兄弟,今天前來是爲你慶賀。”吳玉琴追上韓志堅解釋,“志堅,是我錯了,你就給兄弟們一個面子,好嗎?”
韓志堅審視的目光深看吳玉琴一眼,轉頭回看在院子裡排成行的人,“叫瘦狗和黑頭進來吧,其餘的人先回去。”
“是,我馬上叫他們來見你。”
緊張的吳玉琴對韓志堅的旨意不敢違抗,出了大廳對庭院裡站着的人轉達韓志堅的意思,大家姍姍離去,紛紛說,“請嫂子代我們給韓哥帶好……那我們先走了,有事請韓哥吩咐……讓韓哥多多休息……”
吳玉琴對大家謙恭地點頭,隨後叫旁邊的一個馬仔把瘦狗和黑頭叫過來,本已隨人羣散去的瘦狗和黑頭面面相覷,對韓志堅單獨召見他們甚爲擔憂,瘦狗來到吳玉琴面前,“嫂子,韓哥有說什麼事嗎?”
黑頭也懇求吳玉琴,“請嫂子多多美言,有差錯敬請韓哥諒解。”
瘦狗和黑頭兩人均爲不惑之年男人,兩人穿金戴銀領帶飄飄,一看就是那種靠暴發起家的暴發戶,滿臉的泥土氣息,想來年輕時上山下地、打工作業沒少受苦。
“放心吧,韓哥只是找你們有事商量,進去吧。”吳玉琴違心地安慰瘦狗和黑頭,“韓哥現在出來了,以後還需要兩位兄弟鼎力支持。”
“謝謝嫂子,那我們進去了。”瘦狗見吳玉琴口風緊,便拉了黑頭一下,隨後一起走進豪宅大廳。
韓志堅坐在大廳寬大的沙發中央,端着茶杯喝茶,對進來的瘦狗和黑頭極爲冷淡,韓阿姨給韓志堅續上茶水,隨後請廋狗和黑頭坐下,可廋狗和黑頭哪裡敢坐,只是微笑表示感謝。
“這幾年做的還好吧?據說兩位出人頭地,有頭有臉了。”韓志堅把茶杯放到面前寬大的水晶茶几上,“坐吧,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瞭解。”
廋狗唯唯諾諾,“謝謝韓哥,我們站着行,您有事吩咐我們做就是了。”
“是啊,韓哥,您今天出來,兄弟們都很高興。”
韓志堅審看兩人一眼,“獨木難成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們都是一起從小地方出來打拼的,感謝國家政策好,讓大家發家致富,我們兄弟也掙到了豐厚的家業,廋狗,你算算你現在家業有多少了?”
“這都是在韓哥的庇護下才有今天,沒有韓哥您,我們連個屁都不是。”廋狗緊張得在大冬天也額頭冒汗,“家業掙得還行,自從大哥不幸進去後,我小打小鬧辦
了家電動車廠子,黑頭比我能幹,辦了一家物流公司,業務遍佈全國。”
“是,韓哥,我業務做得是大了點,不過都是慘淡經營,就是賺點油錢。”黑頭沒好氣地瞪了廋狗一眼,心裡恨死了廋狗把他拿到火上烤。
“你們別緊張,我沒有其他意思,產業大小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我們出來闖蕩爲的就是風光成功嘛,不錯,恭喜你們,現在我有個計劃,不知道兩位聽說了沒有,特別需要兄弟們的鼎力支持。”
廋狗和黑頭對視一眼,對韓志堅點頭哈腰,“聽說了,……聽說了,韓哥您還是那麼高明。”
“談不上高明,我只是順勢而爲,你們倆是我最好的兄弟,一起水裡遊過火裡拼過,我目前的境況你也清楚,黑頭,你的經濟實力比廋狗好些,先拿30%資金爲我們這個計劃啓動,廋狗稍微差點就先拿20%,你們看這樣有困難嗎?”
廋狗和黑頭拉下苦瓜臉,紛紛對韓志堅訴苦。
“韓哥,一下子拿出30%,我的資金鍊就會斷了,雖然我的生意比起韓哥你的計劃來不值一提,但目前也算做得有點起色。”
“是啊,韓哥,您也爲我們想想,我們也是剛起步,雖然表面看上去轟轟隆隆像模像樣,但這是馬屎表面光……”
韓志堅滿臉陰笑,目光滿帶殺氣,“你們說的也是,這樣吧,黑頭,你看能拿出多少來?”
“韓哥,我至多能拿出10%,多了我就得破產了。”黑頭看錢比看自己的命還重,硬着頭皮回答。
“那你呢,廋狗,你也10%嗎?”韓志堅威嚴地審視廋狗,“是這個意思嗎?”
廋狗膽怯地點頭,“是!”
“好吧,你們可以回去了!”韓志堅面無表情,喊了聲韓阿姨,“韓姨,送客!”
廋狗聽韓志堅喊韓阿姨送客,頓時汗顏失色,他知道韓志堅喊送客就意味着要斷絕關係,“這這這,韓哥,您別生氣,我們真是有困難,大哥您的計劃我一定支持。”
黑頭內心也懼怕同韓志堅翻臉,但他視財如命硬撐臉皮,“韓哥,這樣吧,我拿15%好了,等以後光景好了,我再做補給。”
“謝謝了,你們回去吧,有事我叫你們。”韓志堅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茶,“晚上有空的話,我請大家聚聚。”
韓阿姨從裡屋出來,對廋狗和黑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
這下廋狗害怕了,撲騰一聲跪到韓志堅跟前,“大哥,是我們錯了,我的產業就是您的產業,我真糊塗,都是我的錯。”廋狗懊悔得撒自己一個耳光,隨後向韓志堅磕頭。
韓志堅拉了下廋狗,“起來吧,我有那麼嚇人嗎?你是不是哪根神經犯毛病了?”
“不,不,不,是我犯糊塗了,見利忘義。”廋狗窘着臉趴起身,“黑頭,還不快向韓哥認錯,表示決心?”
黑頭沒想到廋狗這麼快就蔫了,本來按他們前些日子商量好了共同抵制韓志堅籌集資金,他們瞭解韓志堅出獄後又會像以前一樣把資金歸攏起來,當聽到劉慶雲轉達韓志堅計劃時,兩人雖然表面支持,但私下都抱怨韓志堅太獨裁了。
廋狗和黑頭現在也算小有成就的商界“精英”,資產過億,哪裡捨得韓志堅再把他們捆綁到一起折騰,韓志堅同廋狗和黑頭的思想行爲就好比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韓志堅堅持大鍋飯、大集體、大發展,廋狗和黑頭卻是資本主義——個體戶、個人承包、個人所得。
“韓哥,您的計劃我是100%支持,我也沒有其他意思,是擔心抽去太多資金斷了資金鍊導致企業破產,目前物流行業也算是個朝陽產業。”黑頭懼怕韓
志堅,服軟地解釋。
韓志堅深看黑頭一眼,“坐下說,廋狗,你也坐。”
廋狗恭敬地點點頭,在韓志堅旁邊坐下半邊屁股,隨後對黑頭使眼色,示意他也坐下,黑頭識趣地坐到韓志堅對面。
“我理解你們的心思,也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我們是兄弟,這是上輩子或者好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理論知識我就不補充了,你們自己慢慢去領會,既然是兄弟,那麼我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廋狗和黑頭兩人謙恭地聽着,兩人臉上都黯然失色,對於韓志堅的意思他們倆個當然聽得懂,這是韓志堅赤裸裸的威懾要挾震撼力,韓阿姨見韓志堅留下廋狗和黑頭兩人,便瞥了故作淡定的韓志堅一眼,轉身返回裡屋去了。
韓志堅繼續說,“我們就是一個財團,是兄弟就不分你我,要捏成一個拳頭一致對外,如果搞單幹破壞了這個財團,那其他兄弟也有意見,你們倆不想因爲個人利益破壞了財團的利益吧?”
廋狗和黑頭紛紛表決心,韓志堅見火候已到,便友好地站起身同廋狗和黑頭握手,“謝謝你們的支持,今晚我們大辦酒宴,叫兄弟們到這裡來party。”
廋狗滿臉堆笑,“謝謝韓哥。”
“韓哥,那我們先走了。”
韓志堅送廋狗和黑頭走出大廳,到門口時同他們揮手告別,門口的吳玉琴見廋狗和黑頭喜形於色地走了,便走進豪宅大廳,討好地恭維韓志堅,“志堅,還是你有魄力,幾下子就把他們震住了。”
“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能私下做主。”韓志堅揹着手回到大沙發坐下,“說說那個楊晟怎麼回事?”
“他救過我的命,志堅,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知恩圖報。”吳玉琴怯弱地坐到韓志堅身邊,撫摸韓志堅的肩膀,“你是我的依靠,我再怎麼也不會背叛你,這十多年來,我一直潔身自好,連公司都很少去。
韓志堅心裡非常惱火,但表面卻裝得若無其事,“這次你帶楊晟去北京是什麼意思?還帶他去見K先生,你想做什麼?不是我出手,你是不是準備和那個毛頭小夥子繼續搞曖昧呀?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那麼有活力?”
“韓哥,你別誤會,我是想套牢他,雖然他是臥底,但也經不起女色的誘惑。”吳玉琴得意地笑笑,“他膽子也大,連我的便宜也想佔。”
“他佔你便宜了嗎?你們倆是不是早就睡到一起去了?”韓志堅醋意地瞪眼吳玉琴,“是不是還要讓我當王八呀?”
吳玉琴黯然失色,“你想哪裡去了,他還是個孩子,再說弟妹一直和我住一塊,不相信的話你問弟妹去好了。”
韓阿姨(黃韻琴)是韓志堅的弟妹,對於所謂的韓阿姨,韓志堅一直深感內疚,覺得負疚與她,當初因爲酒醉強姦黃韻琴,結果被三弟當場碰到,導致三弟抑鬱自殺。從此以後韓志堅和黃韻琴沒有說過一句話,韓志堅也不知道她和醫學教授華一刀有染,在韓志堅心目中,黃韻琴就是女媧式的聖女,對她一直敬若神明。
“你好自爲之吧,我上樓洗洗去。”韓志堅推開吳玉琴,站起身向樓上走去,對於吳玉琴和楊晟的關係,劉慶雲已經告訴他了,他還看過吳玉琴和楊晟在酒店溫存的視頻,當時韓志堅暴跳如雷,劉慶雲勸了很久才平息韓志堅的怒火。
男人啥都可以忍,頭頂天腳踏地,就是綠帽子不能忍,當初強姦吳玉琴的K先生已經被韓志堅巧妙地殺了,接下來的楊晟是否死於非命?
吳玉琴望着韓志堅上樓的背影,痛苦不堪地咬着下嘴脣,暗自嘀咕,“看你們誰能鬥過誰?只要楊晟不死,你的末日就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