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剛纔聽楊晟說“殺無赦”三個字,心裡是惶恐不安,依他一個在中國潛伏的特工,對於中國軍方警方難免帶有敬畏感,他從楊晟如鷹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機,心想如果真被楊晟知道了自己就是殺父仇人,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K先生心想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控制楊晟,可要控制楊晟得使那一招呢?親情、愛情、還是友情?K先生看來得對楊晟使招數了。
楊晟站起身和K先生握了下手,“謝謝K先生,那我們就雙贏,OK!”
“您先出去吧,我再和吳總談談怎麼安排你的工作?”K先生向楊晟做了個請的手勢,楊晟識趣地離開K先生的總裁辦公室。
K先生看楊晟出去後,對緊張不已的吳玉琴說,“你沒有看錯人,這人是個大才,我同意你的意見,可以利用,接下來可以讓他接觸我們的業務。”
“K先生,您不怕他到時候掌握了證據,把我們一網打盡,您可想好了,這可是在中國,我們隨時都有被中國軍方警方擊斃的危險。”吳玉琴充滿擔憂,尷尬地賠笑。
“要是怕的話還做特工嗎?他只不過是我們的棋子,核心區域目前不能讓他接觸,這小子剛纔還說對我們殺無赦,我看他有多大能耐,太幼稚了,中國現在千瘡百孔,貪官污吏橫行,在我們手上隨手一抓就一大把棋子,想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一樣,哈哈……我接受他的挑戰,太刺激了。”
“K先生,東洲目前有兩個棘手的官員,一個是東洲市委書記郝正平,還有一個是東洲新上任的市政法委書記郭日欽,這兩人都有點油鹽不進水米不容的意思,我攻了好幾次都還沒有攻下他們的堡壘。”
“哦,還有這種事?他們的孩子多大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子女留學加以考慮?”K先生獰笑,“如果不行的話,從他們親人下手,中國人最重視的就是親情。”
“他們的子女都已經參加工作,郝書記的女兒是東洲市地稅局人事科幹事,郭日欽的公子是東洲市110隊長。”吳玉琴無奈地嘆息,“我目前還沒有找到突破口。”
“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那個程曦的電影名字叫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兩人只不過是共產黨的普通幹部,市委書記好像就是一個知府,按你們的官員等級,算是五品官,這樣吧,你繼續保持和他們倆的友好關係,不行的話調離他們的工作崗位。”
草,這K先生何許人也?堂堂一個地級市委書記還讓他隨意可以調動?不錯,這人的確有這個能耐,對於調動一個市委書記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了。
吳玉琴一直礙於K先生在中國龐大的勢力甘做傀儡,她是領略到了K先生的手段,這位K先生不管從軍事、政治,還是金融方面都有滲透進去的人員,以吳玉琴一個女流之輩只能唯命是從,俯首稱臣。
“K先生,我知道怎麼做了,您等我的好消息。”吳玉琴惶恐地向K先生表決心,“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再見。”
“好吧,你記住,回去後儘快搞到東南軍區軍事佈防圖,在適當的機會,我們將要對東南沿海警告一下。”
“是,明白了!”吳玉琴向K先生微鞠一躬,隨後告辭K先生出了總裁辦公室。
楊晟早在外面等的不耐煩,同守在K先生門前的那兩個瘦猴大眼瞪小眼,雙方都有活吞對方的架勢。
吳玉琴出了K先生總裁辦公室,徑直朝大樓電梯走去,楊晟緊隨吳玉琴後面跟着,楊晟想向吳玉琴打聽她和K先生的談話內容,吳玉琴只說了四個字,“回去再說。”
還是那個開着奔馳E350的司機送楊晟和吳玉琴回到賓館,到了賓館門前等楊晟和吳玉琴下了車後,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奔馳車開得飛馳而去。
楊晟望着遠去的奔馳車恨得牙癢癢,“吳總,這人叫什麼名字?我想記住他!”
“記住他幹嘛?他叫劉浩,現年25歲,是香德景總部辦公室的副主任,我們算是待遇不錯了,換了別人他不把你扔在半路就算客氣了。”
“哦,有點意思,一個官二代這麼鳥?”楊晟跟着吳玉琴背後上了賓館電梯,在電梯裡,楊晟繼續談論劉浩,“我就是喜歡鳥的男人,有個性。”
“你是經過特訓的人,沒看出他也是當過兵的嗎?我告訴你,而且他還是出身狼牙特種部隊的教官,立功受獎絕對不會比你少,還有一點,他現在也成了我們的傀儡,接受集團公司旨意。”
“
不會吧?不過從他眼神中倒覺得銳利。”楊晟沒有觀察劉浩身爲一個普通司機的狀態,更談不上分析了。
“別怪我多嘴,你還太嫩了。”吳玉琴心裡還生着氣,剛纔楊晟在K先生辦公室神經質地忽然冒出“殺無赦”三個字,嚇得吳玉琴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楊晟可不是這麼想,在K先生辦公室說殺無赦三個字,是爲了故意刺激K先生,如果K先生髮怒,楊晟也想好了回答的話題,無非就是在中國誰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這裡可是中國,何況就距離天安門不遠,天子腳下,看誰敢胡作非爲?
K先生不愧是老特工,懂了楊晟的意思,身爲間諜沒有命了還做TMD的啥子特工?中國人還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呢?身爲MLJ特工怎能不懂這個道理?何況K先生還自詡“中國通”。
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鐵血的楊晟難免不被暗算。
“如果我告訴你K先生就是直接導致你父親自殺的罪魁禍首,你會怎麼辦?”吳玉琴回到賓館睡房後,第一句話就是刺激楊晟的親情神經。
可楊晟一點反應都沒有,相反的是淡如止水,這點出乎吳玉琴意料,心裡直罵楊晟孽子,“你父親就是因爲他逼得無路可走,爲了保全你那二孃丁桂英和你的堂弟性命,甘願走上絕路。”
“哦,現在我有一個問題問你,你如實回答,我父親他是被你們收買的間諜嗎?”楊晟直視吳玉琴的眼睛,審視的目光死盯着吳玉琴的表情。
“你,你什麼意思?”吳玉琴還是第一次被楊晟審問,心裡撲通直跳。
“回答我?如果你敢撒謊,讓我知道了,我剝了你的皮!”
“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別跟我廢話,說!”楊晟大喝一聲,嚇得吳玉琴渾身打顫。
吳玉琴嚇得跌坐在睡房的大牀上,“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我也只能對你說,你爸是藝術家,只不過遭人暗算,最後……”
“胡說八道,你當我傻啊?”楊晟兇狠地提起吳玉琴的衣領,“你剛纔和K先生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們是想把我當猴耍是嗎?”
吳玉琴緊張不已,“你聽到什麼了?”
楊晟從吳玉琴貂皮大衣後衣領上取下一個比釦子還小的竊聽器,對着吳玉琴的臉上按了一下,“從你進去K先生的辦公室開始,你們每一句談話我都錄音了。”
“你,你,我那也是迫不得已,陽奉陰違嘛,你別當真,你可不知道K先生的惡毒,楊晟,我可是爲了你好,如果不那樣做的話,我們兩個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如果K先生敢對我動手,整個香德景的間諜一個也跑不掉,如果我告訴你早在香德景周圍就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等着你們鑽呢!”楊晟把吳玉琴扔在大牀上,咬牙切齒地說,“現在給你的是立功贖罪的機會,如果你還有其他想法,馬上就把你們一窩端了,你真以爲中國軍方和我們安全局是吃素的呀,還竊取東南沿海軍事佈防圖,做夢吧?算K先生識趣,有智商,不然今晚出大事了。”
吳玉琴聽楊晟這一頓咆哮,嚇得六神無主,她是有兩手打算,按我們中國話說就是牆頭草,哪裡吹來哪邊倒。但是在此可以說一句,她的確有反水的意思,而且也深愛楊晟這個血性男兒,可一旦被K先生那些惡勢力威脅時,身爲一個女人又唯命是從了,這就是中國婦女的悲哀——逆來順受。
“楊晟,你聽我說,我真沒有害你的意思,這次帶你來北京也是想讓你認識K先生,同時也是想讓你保護我的個人安全,至於你說你們早已經布控,我也想過,好吧,我把你父親的死因原原本本告訴你。”吳玉琴拉着楊晟坐到旁邊,“我現在算是領教了,古人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而你呢,典型的流氓做派,佔了我的身體還無端懷疑我的忠誠,我算是服了。”
“什麼呀?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面前,我一個農民的身體算得了什麼?何況是各取所需,你們還想動搖我的信仰,也太天真了,你以爲一個經過特訓的巨鷹是這麼容易被你們策反的嗎?”
“那你想怎麼辦?”吳玉琴弄不懂楊晟的“流氓”理論。
“看來你智商真有問題,這樣跟你說吧,身爲一箇中國軍人保家衛國是天職,誰要是詆譭、侵犯我國領土,就是殺無赦,決不輕饒,不管你們拉了多少貪官下水,掌握了多少情報,只要敵
特敢在中國打響第一槍,我敢保證中國軍方必定拿炮轟了他們!”
“不愧是經過隱蔽戰線特訓的巨鷹,滿身熱血錚錚鐵骨,我算沒有看錯人,你真和你父親一樣,可惜你父親沒有反抗意識,只能逃避,他當初被K先生逼得無路可走,想利用他的關係竊取北京周邊軍事佈防圖,你父親爲了搪塞K先生答應和他的至尊好友竊取軍事佈防圖,最後K先生等來的是你父親的死訊,K先生怕間諜身份暴露,兩年來一直不敢來中國,這次是來北京想要竊取東南沿海軍事佈防圖。”
“我懂了,他是想發起戰爭,真TMD唯恐天下不亂,想發戰爭財。”楊晟摟過吳玉琴的肩膀,“那個山本柚子是什麼身份?”
“還能是什麼身份?就是間諜唄。”吳玉琴哀嘆一聲,“我一個弱女子對國家大事無能爲力,又被他們控制,只能做這麼多了。”
“夠了,你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不要總在我面前演戲,聽你說有個少將也是你們當中的人,他是誰?”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吳玉琴忽然眼睛發亮,對楊晟這個問題加以警惕,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你是想保全最後一個砝碼是嗎?是不是要讓安全部人員把你抓起來嚴加審問。”楊晟憤恨地咬牙切齒,“你可別怪我不給機會。”
“這,楊晟,你讓我考慮考慮吧。”吳玉琴膽怯了,在以楊晟爲代表的中國軍方面前,由不得她不膽怯,但她也心有餘悸,若是把那個少將供出來,那她在美國的兒子可是命懸一線了。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馬上報告安全部把你帶走。”楊晟下了最後一道通令。
“楊晟,你真這麼狠心嗎?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就一點不顧全我對你的心思嗎?”吳玉琴想從感情方面再說服楊晟,“我那房間的照片你不是親眼目睹嗎?那可是真真切切啊?我一個被你救過的女人,要害你的話還等今天嗎?”
楊晟回想同吳玉琴的點點滴滴,在今天以前也確實感動的地方多,同時對吳玉琴也是有感情,人心都是肉長的,楊晟也不是鐵石心腸,但反過來一想,身爲東洲間諜頭子吳玉琴的話可信度太低。楊晟天生怕蛇,最怕吳玉琴就是條美女蛇,稍不經心便會被她咬上一口。
“好吧,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還不說,我只能向上面報告了,讓中國安全部的領導親自審問你。”
吳玉琴腸子都悔青了,哪裡想到楊晟會這樣無情,這在她過往的經歷中從未出現過,從出道以來,哪個不是被她輕而易舉套牢,“你真想讓我說是吧,不留最後一點情面?”
“有什麼情面?你雖然是個女人,但你也必須對你所做的事負責。”
“楊晟,你可別後悔喲,即使我說出來了,你們也一時動不了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調離他的工作崗位,或者提前退休。但他餘下的勢力也許就會致你於死地,你可要想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始終對你感情是倍兒真。”
“我靠,你還威脅我,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也別說我是流氓理論,到我這裡就是目的明確爛命一條,你可能不知道我十八歲以前連誰是我父親都不知道吧?在我們村裡我就是被人罵的野男人、野種!”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告訴你吧,今後你是好是壞,看你的天命了。”吳玉琴哀嘆不已,“你太年輕了,會吃虧的,我雖然是個農村婦女也知道社會有多黑暗,真是可惜了國家特訓你兩年。不管你本事再大,你的能力還不能上達天聽,你始終認爲是個軍人充滿驕傲自豪,但在政治手腕的人眼裡,無非就是一枚棋子……”
楊晟聽得臉都青了,污衊軍人就是等於在他心裡捅刀子,楊晟可是視軍人至高無上,哪能容忍吳玉琴一再詆譭?
“別說了,我立即打電話向領導彙報。”楊晟從西服內衣袋裡掏出手機,撥着手機號碼,“對不起了,我們來世再見,你自生自滅吧!”
吳玉琴赫然起身,伸手把楊晟手機拍在地毯上,歇斯底里地怒吼,“好,我就告訴你,你仔細聽好了!”
楊晟瞪眼發怒的吳玉琴,等候吳玉琴說出那個少將的名字,可這時事情發生了逆轉,賓館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一行全副武裝的武警軍人持槍闖進睡房,分別對準楊晟的腦袋,“咔嚓嚓……”拉槍膛的聲音隨即響起。
“你們是誰?”楊晟驚訝的瞠目結舌,對眼前忽然發生的一切半天晃不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