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鷹”手槍的子彈擊得華一刀遺像粉碎,巧合的是子彈穿透華一刀遺像眉心,打出一個洞眼,華一刀在世時罪孽深重,死了還得挨槍子遭到報應,若是九泉之下有靈,此時應該打了個冷顫。
給楊晟解繩索的黃韻琴被手槍走火嚇得一跳,幽怨地說,“該死,嚇死姐了!”
“哈哈……這就是你們這類人的報應!”楊晟從“沙漠之鷹”手槍滑落跌地就一直盯着槍看,至於走火之事毫不詫異,反而幸災樂禍。
在老宅門口靠在門邊裝着‘站崗’的華豐、橫肉男和矮個男聽到槍聲,不約而同扔掉手中菸頭,迅即拔出腰間手槍,朝楊晟這邊跑來,紛紛吆喝,“出啥事了?”“打死他!”“活膩歪了!”
“退回去!”黃韻琴杏眼圓睜,把華豐等人逼了回去,“一驚一乍做什麼?沒見過世面!”
華豐等人見沒大事發生,乖乖地返身回去,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對黃韻琴充滿敬畏,不知道黃韻琴用了什麼法子,把這幾個“惡徒”治得服服帖帖,乖得像哈巴狗似的。
“你笑什麼?”黃韻琴解開楊晟的繩索,發現楊晟不懷好意對她嘲笑,“別以爲就你能耐,你從今以後也必須無條件乖乖地聽我指揮。”
“是嗎?”楊晟躍起身,迅速撿起那把跌在地上的“沙漠之鷹”手槍,隨即拿槍指着黃韻琴額頭,“看看誰聽誰的?”
“當然是你聽我的!”說話時分,黃韻琴閃電般閃過頭去,隨即一掌打落楊晟的手槍,繼而飛起一腳向楊晟頭上踢來,本靠速度取勝的楊晟未料黃韻琴出手比他還神速,恍惚間被黃韻琴踢到臉上,因黃韻琴出腳力道太重,楊晟被她踹倒跌地。
“哇塞,有兩下子!”楊晟唏噓不已,欲再開口時,只見黃韻琴又一腳踹來,驚得楊晟閃過頭去,否則她這一腳踏來,楊晟不皮開肉綻纔怪。
黃韻琴步步緊逼,楊晟好不容易纔躍然而起。兩人激烈對打,不管楊晟出的是太極拳、還是經過特訓的硬功夫,黃韻琴都能一一接招,並且還稍處上風,“奇哉怪哉,她這是從哪學來的功夫?”楊晟暗自震撼,連聲讚歎。
華豐等人見黃韻琴和楊晟開打,紛紛端着槍做瞄準狀,可他們誰也不敢開槍,怕打中了黃韻琴,對這一場高手之間的打鬥,看得他們目不暇接大開眼界。若是他們參戰,不管是任何一個都經不起黃韻琴和楊晟某個人一拳。
“你這毒婦,哪個師傅教的?”楊晟使用電影《中南海保鏢》李連杰打的那種硬功夫和黃韻琴打鬥,拳拳生風、腿腳並用,哪裡想到黃韻琴比他更牛叉,竟以同樣功夫和楊晟對打,力道和招式毫不遜色。
“服了沒有?不管你出什麼招,姐都可以把你打趴下。”黃韻琴甜甜地嬉笑,“看你牛皮哄哄的,今天姐好好收了你。”
“哇靠,她還真不是吹的。”楊晟自從和“活神仙”學武以來,還從沒有遇到這麼強悍的對手,一般人不用楊晟兩三招即可制服了,可這丫……太難了。
兩人打得上竄下跳,老宅大廳的椅子和茶具,都被兩人當成武器朝對方砸去,要知道這些椅子可是紅木傢俱,每一把都不下一百多斤。楊晟擡起一腳,把黃韻琴踢過來的椅子再反踢回去,黃韻琴狠勁一拳,把椅子打了個大洞。
“哇!太厲害了!”看戲似的華豐等人瞠目結舌、面面相覷,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楊晟閃電般速度,在黃韻琴打了椅子一個大洞沒抽出手之際,向她迅即躥去,一拳狠砸黃韻琴臉上,因爲慣性原理,剛用力打開大洞的黃韻琴正好向前俯衝,楊晟這一拳力道如千斤之重,一拳把黃韻琴打飛倒地。
“囧!”一發子彈朝楊晟飛來,幸好
楊晟躲閃得快,子彈打在了神龕的神像上,“啪啦”一聲,神像臉上打開一個大洞。
“住手!”黃韻琴從地上躍起身,手指開槍的華豐,“滾!”
本以爲立了功的華豐欣然自喜,哪想到又遭來黃韻琴怒罵,沮喪地垂下頭,同橫肉男和矮個男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最看不上眼打黑槍的玩意!”黃韻琴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對楊晟甜笑,“怎麼樣?還要不要再過幾招?”
“隨便!”楊晟表面雖然灑脫,但內心可不想再打下去了,他知道再打下去也難分勝負,剛纔同黃韻琴較量的功夫,讓楊晟非常明白,黃韻琴是武術高手,同自己功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打了吧?再打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傷。”
“哼,那倒未必,這話應該反過來說。”
“呵呵……小孩子,想想你的母親吧,她現在生死未卜,隨時有生命危險,你即使滅了我也無濟於事。”黃韻琴並沒有告訴楊晟說他媽楊喜鵲在醫院照顧吳玉琴,只是說了楊喜鵲被控制的消息。
黃韻琴提起楊晟的母親,一下子捏中了楊晟的軟肋,楊晟可以失去一切,但對母親楊喜鵲的生命可來不得丁點草率,黃韻琴說的真沒錯,一下子被她點中要害,她個人也的確無濟於事。
身爲軍方臥底,這點利害關係楊晟是知道的,要對付一個間諜組織,意氣用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他們每一人都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傀儡,何況目前他楊晟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又是那些人。
“真要打下去,誰也難說鹿死誰手?我們打了大半個小時,你也沒佔上風,我們倆只能算是平手。”黃韻琴扶起一把倒地的椅子,“按我們剛纔的打法,打到天黑也一樣。”
“說的也是,請問你的功夫跟誰學的?”楊晟同意黃韻琴的說法,兩人的功夫和力道的確不分上下,令楊晟奇怪的是黃韻琴功夫同他如出一轍,簡直是一個師傅教的,唯一差別的是黃韻琴會點穴,楊晟可沒學過皮毛,對點穴功夫幾乎一竅不通。
“當然是我師傅,從我們剛纔的打鬥來看,我們好像同一個師門,你會的我也會,可惜我會的你可未必會。”黃韻琴又嬉笑着坐到椅子上,“這樣看來你師傅的武功可能是師孃教的,我的纔是正宗。”
“你才師孃教的呢?”楊晟也扶起一把椅子,一個激靈地坐到椅子上,狀態如《西遊記》的孫猴子,“你師傅是誰?現在還健在嗎?”
“不知道,十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我也沒臉見他,我師傅是個走南闖北的江湖藝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尤其是猴戲甩得特別好。”
“甩猴戲?”楊晟深感疑惑,不會吧,難道真是同出師門,我師傅怎麼會教了這麼個玩意,那不是罪孽嗎?
“是啊,他演猴戲時,按你們90後話說,帥呆了!”
“請問你師傅名諱?”楊晟極爲疑惑,急切發問。
“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蹤跡不定,非常神秘,就像電視上演的地下黨,不過我看他倒更像國民黨特務,舉手投足都沒個正行。”
“哈哈,奇怪,聽你這樣說,我越來越好奇了。”楊晟認爲黃韻琴的師傅,八九不離十可能就是自己的師傅“活神仙”,“你能向我描繪一下你師傅長什麼樣子嗎?”
“你這麼奇怪幹什麼?難道真是同出師門。”黃韻琴被楊晟的認真樣逗得發笑,她知道和楊晟‘第一次親密接觸’,有好多話、好多事都要重新來過,故而一直命華豐等人到門口‘站崗’,不能讓他們聽到了她與楊晟的私房話。
“聽你這麼說,倒真覺得我們是同出師門了,我師傅也是甩猴戲的,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教出你這
個敗類。”楊晟懊惱地嗤之以鼻,“如果你真是我師傅的徒弟,得請他老人家出山清理門戶。”
“切,你才敗類呢?我跟我師傅學武的時候,我才十八歲呢,那個時候我可是五好青年。世事無常,我也就走成現在這樣子了。”
黃韻琴接下來把她師傅的音容相貌向楊晟講述,並把怎麼認識師傅的過程也全部說了出來,在她心裡也把她師傅當成是楊晟的師傅了,通過兩人剛纔的較量,一招一式如出一轍,這點在兩人內心深處都得到一致認可。
原來,“活神仙”當年也在東南沿海一帶從事隱蔽戰線工作,那個時候的隱蔽戰線針對的基本是YY特務。他以甩猴戲當做身份掩護從事隱蔽工作,在一次路過東洲衛校門口時,看到一幫女孩子欺負學生打扮的黃韻琴,便上前幫助黃韻琴解圍,把那夥女孩子驅趕跑了。
黃韻琴性情乖巧、聰明可愛,感激“活神仙”救命之恩,叔叔伯伯叫的特別甜,“活神仙”對她好生憐愛,便有意教了她幾招功夫。未料,黃韻琴天資聰穎,也像楊晟一樣是個練武奇才,拳腳打得虎虎生風。“活神仙”愛才如命,便在工作之餘教了她許多功夫,到後來對她幾乎傾囊相授,黃韻琴學得最好的功夫是“活神仙”的點穴功夫,美其名曰防身之用。
黃韻琴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那次被同學撕打,就是因爲黃韻琴被班裡女同學公認的男神追求,因此黃韻琴成了班上暗戀那個男神的女同學眼中的情敵。
“小美眉,這也太巧了!”黃韻琴對楊晟講述她與“活神仙”相識結緣的故事,楊晟聽得如癡如醉,感覺非常親切,有點異地遇故人的味道。
“是啊,這樣說來就想得通了,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就一見如故,後來……”黃韻琴說到‘後來’兩字不再往下說了,臉上羞得通紅通紅。
“喲,你還會臉紅?”楊晟暗自好笑,“那你還害我,你這像一個師姐嗎?”
“不要叫我師姐,你還是叫我琴姐吧,你太年輕,不懂事故,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害你母親。我也告訴你,我也沒有害你父親,你父親自殺是他個人原因,與我本人無關。熙熙攘攘、萬千世界,皆爲名利,誰違反了遊戲規則就得自食其果,得此失彼乃天道也!”
“說得冠冕堂皇,把罪責推得一乾二淨,這就是你們的一貫伎倆吧?”
“信不信由你,我一直是這麼做的,我還可以跟你說句真心話,我是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從小愛國,但我不愛共產黨,堅決反對獨裁的一黨執政,看到道貌岸然的腐敗官員就噁心想吐。”
“瘋了你,這話你也敢說,沒有共產黨,你能過得這麼太平?生活會這麼美好嗎?自己做錯了,還說這些,你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呵呵……”黃韻琴嬉笑,她還能嬉笑,臉皮真夠厚的,“你不懂,這樣對你說吧,共產黨不愛我,我怎麼要愛共產黨?那我不是自作多情嗎?”
“瘋女人,不和你說了,如果你敢動我媽一根頭髮,我保證撕了你!”楊晟特別厭惡黃韻琴如此說話。
“冏”一聲清脆的槍響,站在門前抽菸的橫肉男,忽然額頭中彈,“嗚”都沒有嗚一聲,就倒地斃命了。
“啊呀,我的媽耶!”華豐狠拉一下旁邊的矮個男,兩人驚慌失措地跑進裡屋,“轟隆”一聲關上了大門。
“上!”身穿二級警督制服的何利秀率領持槍的公安武警跳下警車,一起向華一刀老宅衝去。一個武警箭步奔到老宅門前,一腳踹開大門,公安武警陸續衝進老宅,只聽裡面傳來嘶吼般的怒喊聲。
“不許動!”
“全部趴下!”
“趴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