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演天賦

宋錚的性子本來就有點“記吃不記打”,儘管有點小尷尬,但他很快就忘了,不一會兒又開始胡謅。不過,有了教訓,他便不再輕宜地拿教書先生開涮了,免得不小心又套在自己頭上。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宋錚身上的血痂終於全部脫落下來,只是屁股由於打得太狠,留下了一塊疤。多虧是隱私部位,不然的話,還真有點羞於見人。當然,屁股上有疤,羞於見妞是難免的。其實,如果真到了赤裎相見真刀真槍的時候,精力一般會集中在前面,估計沒有女同志會在激情時刻,去研究男人後面的屁股上有沒有疤。所以,宋錚也不懊惱。這些日子由於吃得好睡得好,又有一個不算難看的丫頭陪着說話,宋錚的身子反而壯了些,臉上也有了一點血色。祝氏也見宋錚快好了,今天申時特意攙着他到院子裡曬了一會太陽。

這些天,宋湜每天都來看孫子一次。宋錚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巴結一下這位好漢爺爺,因爲只有他才能對付得了自己那個便宜老爸。所以,這兩天宋湜來的時候,宋錚會膩膩地叫上一聲“爺爺”,然後便“掙扎”着要起來。宋湜當然要撫着他的頭說:“別起來,錚兒,躺着吧。”臉上還頗爲和藹。雖然宋湜原來不太看好這位孫子,但畢竟宋錚是“十八畝獨根苗”,宋湜還是對孫子有些期待的。而宋錚自然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親近一下老祖宗。所以,一時間祖慈孫孝,其樂融融。

那位小奶奶吳氏也來過兩次。三十多歲的吳氏面容姣好,珠圓玉潤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來保養得不錯,當然,這也是宋湜辛苦澆灌的結果。對於吳氏,宋錚當然要動心思奉承一番。這可是老爺子的枕邊人,枕邊風的威力可是相當厲害的。所以,吳氏來的時候,宋錚也作“掙扎”狀,同時滿臉含笑地叫了一聲姨奶奶,最後再加上一句:“我聽姨奶奶的話,好好養着。待我好了,就去東院看您。”一句話讓吳氏又驚奇又喜歡。

便宜老爸宋珏倒一次也沒來過,宋錚估計他心裡還在生氣。不過,宋錚感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宋珏也快來了。不用猜,宋珏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問清楚春-宮事件,二是把自己重新拉回到書桌上。一些事情,宋錚覺得必需要着手了。

宋家住的是一個東西狹長的大宅子,並排着建了兩座北房,東邊那座自然是宋湜和吳氏的住處,西邊則是宋珏和祝氏住着。東西院牆處各建了一座廂房,西牆邊的這座宋錚住着,東邊的那個廂房是伙房。宋湜是族長,天天人來人往的,宋珏嫌吵,便在宅子中間壘了一堵牆,中間留了個拱門。這樣,一個長方形的宅子就變成了兩個正方形。宋宅的南面還有一個小院,自然是長工們的住處,農具也堆放在那裡,牲畜自然也養在小院,由長工們照料着。

這一天中午,依舊是小萍把飯端過來,伺候着宋錚吃完。到了下午,等宋鈺一出門,宋錚便踱過拱門,走進了東院。宋錚在東院見到吳氏,甜甜地叫了一聲:“姨奶奶,錚兒過來看您了。”吳氏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說道:“錚兒來了,身子可大好了?”說着,又吩咐小蓮去拿過一些撒子來。

宋錚回答吳氏說:“血痂都脫落了,身子已經沒有大礙。爺爺呢?”吳氏說:“和長工們到田裡去了。和他說了多少次,讓他不要去了,可你爺爺非要在旁邊指揮着。他說一天看不見莊稼就難受。”吳氏見宋錚開始動手吃撒子,又笑着說:“不說你爺爺了。錚兒,你多吃點。你平日裡也不到這邊來,以後你要勤來些,姨奶奶這邊有不少好吃的。”

“姨奶奶真好,在那邊,我可不敢吃這個,父親管得可嚴着呢。”宋錚一邊吃,一邊把話題向着宋珏身上引。

“是啊,你父親管你管得也太嚴了些。這一次,差點把你打壞了。”吳氏說話也知道輕重,“打死”二字是不能說出口的。不但如此,她還對身邊伺候着的小蓮說:“你去把晚上要吃的菜摘一下。晚些時候到西邊鄭老三家,去買兩條魚來,晚上給錚兒燉些魚湯補補身子。”

小蓮應聲出去。吳氏接着說:“錚兒,以後可莫要再淘氣了。不然,你父親又要打你了。”宋錚知道,吳氏已經瞭解到了自己捱打的原因,所以很隱諱地勸誡自己。可自己被陷害的原委吳氏肯定不清楚,這正是宋錚打算通過吳氏之口告訴宋湜的。宋錚只所以不和母親祝氏交待,而是到吳氏這裡曲線救國,是因爲祝氏對宋珏畏之如虎,估計祝氏一張口就會被宋珏訓斥,能不能解釋清楚還難說。

“姨奶奶,我也不知道父親這一次爲何打得這麼狠,在學堂裡,錢滿櫃給了我一本小書,說向我請教學問。回家後我就隨手放在了書架上。父親佈置的功課我還做不完呢,哪有精力看別的。可父親看到小書,就開始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完這些話,宋錚委屈地哽咽起來,並從眼裡擠出了兩滴淚。

吳氏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呢,這孩子這麼老實,哪會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原來又被那些壞小子們捉弄了。吳氏見宋錚委屈得掉淚,心裡一軟,也覺得心疼。她連忙過來摟住宋錚:“錚兒不哭,這幫挨千刀的壞小子。”說着,用手不斷地撫摸着宋錚的頭。吳氏豐滿的胸脯頂在宋錚的頭,宋錚身子打了一個激靈,心裡默唸了幾句:“非禮勿摸,非禮勿想。”由於宋錚正在不停地抽搐哽咽中,吳氏倒也沒有感覺有異。

這一步的任務完成,宋錚估計事情的原委很快會從吳氏傳到宋湜那裡,宋湜再告訴宋珏,宋珏就不會再逼問自己《素女經》的事了。既然工作做完了,宋錚倒也沒敢再表現自己的“竇娥冤”,吳氏這邊的豔福可不是他應該消受的。所以,宋錚按部就班地表演完了哭——平靜——破涕爲笑的程序。接着,宋錚又扯了一會自己所讀的書,比如:鄭伯克段於鄢、臥冰求鯉、包龍圖敬嫂娘之類的,反正都是和孝有關的,吳氏讀書不多,有一些故事估計不知道,但宋錚故意如此,一是把自己打造成了孝敬長輩的模範,二是表現得有些賣弄,這樣才符合一個小孩子的身份。

這一趟表演下來,還真有點累。宋錚倒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天賦。早知道自己如此會演戲,上一輩子做個演員就好了,既有錢還風光,泡妞還不用花錢,說不定能得個奧斯卡。

當宋錚溜回西廂房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他剛躺下,就聽到宋珏從族學回來的腳步聲,宋錚連忙裝睡。宋珏探頭在廂房門口看了看他,哼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宋老爺子如何給宋珏傳話,宋錚並不知道。不過,晚上宋錚睡覺的時候,宋湜宋珏父子倆,在他的牀邊站了一會兒。不久,宋錚以他驚人的耳力,聽到東院隱隱傳來宋湜與吳氏那特殊的聲音,那聲音經久不歇。

了卻一樁心事,宋錚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夜,宋錚睡得頗爲香甜。按照習慣,宋錚是準備睡到日上三竿的。然而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宋錚就聽到廂房門被人推開,聽那腳步聲,定是宋珏無疑了。原來的時候,宋書呆是要在卯時起牀讀書的。如果沒有按時起來,宋珏的戒尺就要落在屁股上了。今天宋珏又來了,看那意思,又要逼着宋錚進行地獄式讀書訓練。宋錚不由得暗惱起來,這個偏執狂,還讓不讓人活了?出乎宋錚意料,這一次,戒尺沒有落下來。宋珏看着貌似熟睡的宋錚,只是輕哼了一聲,轉身便出去了。估計是因爲宋錚剛剛受了冤屈,又捱了一頓毒打,這才饒過宋錚一次。

天下最可恨的事,除了自己的老婆被別人勾引,就是睡覺被別人打擾了。這次凌晨叫門,儘管屁股得以保全,宋錚還是感覺到了危機。

要擺脫宋珏的苛責,光借宋老爺子的“勢”還不夠,還需到高老頭那個“僞娘郎中”那裡去一趟,這也是重要的一環。

吃罷早飯,宋珏去了族學。宋錚走出廂房門,看見祝氏在院子裡晾曬被子。宋錚喊了一聲孃親,然後說道:“孃親,先前捱打,幸蒙高大夫相救,現在身子好了,孩兒想到高大夫家登門感謝。你看如何?”祝氏聞言一怔,說道:“登門感謝是應該的,我讓小萍到南院逮只大公雞,我隨你一同過去。”

“切莫如此,孃親若去,這公雞高大夫就不會收了。”開玩笑,祝氏若過去,自己就沒有機會同高老頭單獨說話了。

祝氏一聽宋錚說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不過,祝氏還是要讓小萍同去,宋錚知道祝氏不放心,只好答應。全新《絕品盜帥》,請大家投票支持,並在書評區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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