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嘖嘖兩聲,看來洪門的名頭在舊金山還是很好使的嘛。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狐假虎威一下?
“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安德莉亞也聽到了剛纔趙凌志的話,也是震驚了。她沒料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洪門的人。
“不客氣。對了,那傢伙叫什麼?爲什麼要糾纏你?”莊重問道。
“他叫亞伯,其實是我因爲欠了他一筆錢,到期了沒能還上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安德莉亞說道。
“鴨脖?精武鴨脖還是久久鴨脖?”莊重聽了,不禁愣了下。
“啊?”面對莊重的調侃,安德莉亞卻是聽不懂。作爲一個沒去過華夏的外國人,是聽不明白鴨脖到底是什麼玩意的。
“沒事。你欠他多少錢?我替你還。”莊重豪爽的道。“不過別多心,我沒什麼非分之想。我是有條件的,我準備成立一家電影公司,需要你這種既精通漢語又有經驗的接待。這些錢就算提前預支你的工資,怎麼樣?”
聽了莊重的話,安德莉亞有一些猶豫:“我母親這兩年一直身體不太好,所以斷斷續續借了九萬美金左右,我一直在努力還,可是他故意將時間縮短,逼迫我還錢,我還不上就不斷騷擾我……”
卻是一個常見的狗血故事,但是又切切實實的發生在這世界每一個角落。貧賤夫妻百事哀,不止是夫妻,只要是人,在貧窮面前都會變得異常悲哀……
“至於工作的事情,楚總對我很好的,我現在離開怕是吉科集團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前臺……”安德莉亞又道。
吉科集團的前臺對語言跟相貌要求很高,確實不太好找。
“沒關係,我的公司一時半會還開不起來,怕是得一年後纔能有進展,你可以先在吉科工作着,順便交接一下。等我需要你的時候,會通知你的。”莊重擺擺手,說。
“那我就太謝謝你了!”安德莉亞解決了一個心頭的大憂患,不禁喜笑顏開,對莊重道。
“不客氣,你是現在要錢,還是我回頭轉給你?”莊重問道。
九萬美金不過是六十萬左右,六十萬對莊重來說並不多,但是想要找到一個精通多國語言的接待,那就難了,何況還是一個大美女。
“現在給我吧。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情。”安德莉亞道。“如果可以,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做客,吃一頓便飯,算是表達我的謝意。順便也讓你看看我家房子地址,我給你寫一張房子抵押借條。”
安德莉亞倒是實在,選擇了以房子爲抵押。
莊重本來拒絕的,但是耐不住安德莉亞堅持,如果莊重不肯接受,就不要莊重的錢。
無奈,莊重只好答應了安德莉亞的請求。
趙凌志見莊重美人有約,不由呵呵一笑,說:“莊重,你去吧。錢夠嗎?我讓微微給你轉過去。”
莊重謝過趙凌志,道:“夠的,要是連個員工的錢都發不起,我乾脆也別開什麼電影公司了。”
“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點,我看那個叫什麼鴨脖的未必會善罷甘休。”趙凌志提醒莊重道。
莊重點點頭:“好的,我會注意。不過我不欺負他就不錯了,他想欺負我怕是不太容易。”
趙凌志一想也是,這舊金山能夠欺負莊重的怕是還沒幾個人。於是放心的離去。
而莊重則就近兌換了十萬美金,自己留下一萬,餘下的九萬給了安德莉亞。
然後兩人趁着公司午間休息的時間,去了安德莉亞家裡。
當莊重來到安德莉亞家中的時候,莊重微微震驚了一下。
因爲莊重沒想到,安德莉亞竟然居住在這個地方。
只見一片原始森林綿延過去,形成一個壯觀的森林景觀,整個森林的樹木都是紅木,非常的漂亮。只是路有些難走,汽車在路上連續走了好久,纔到達,出租車司機如果沒有安德莉亞的指點,差點就錯過了拐彎路口。由此可見這地方的偏僻。
安德莉亞見莊重看窗外的風景,不由主動介紹起來:“這是舊金山紅木森林,十九世紀在美國掀起一股大片砍伐沿海森林熱潮,當時這塊紅木林是國會議員的守獵俱樂部,當地一位叫WilliamKent花了45000美金把這片紅木林買了下來,並把它捐獻給了聯邦政府,總統羅斯福籤令宣佈這片森林爲自然保護區,提案以Kent命名這個保護區,但Kent謙虛地執意要以環保者JohnMuir的姓氏命名了這片紅木林。所以這片紅木森林就叫做MuirWoods,而不是RedWoods。”
莊重點點頭,雖然他根本沒聽懂安德莉亞最後說的兩個詞語到底什麼區別。
終於,一陣顛簸之後,出租車停在了森林邊緣的一處空地旁邊。
這裡有一個簡易的社區,不過人並不多,只有十幾戶人家,房子也很普通,甚至都沒有花園跟車庫。或許,這裡多數人都是不需要車庫的。
唯獨例外的是,在中間位置,有一棟房子的前面種植着一大片的鳶尾花。花朵散發着淡淡的芳香,雖然清淡,但是隔着老遠也能聞到那種淡香。
看着那片鳶尾花,莊重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一件事。
之前莊重在尋找身世下落的時候,曾經追尋到一個公證員時候斷了線索。再也找不到那個叫做傑西卡的公證員。
而莊重曾經去過傑西卡舊房,那裡也種植着一片鳶尾花。當時莊重還當場起了一卦,卦辭將撥雲見日該你出現。
難道……
莊重想着,立馬問道:“安德莉亞,我想問下你母親是不是叫做傑西卡?”
“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安德莉亞愣了下,詫異的道。
“我猜的。”莊重不由一笑。
果然正應了卦辭那句話,撥雲見日該你出現!莊重今天如果沒有順手幫助安德莉亞一下,就絕對不可能找到傑西卡。這便是冥冥中的機緣,這便是無論佛道都教人向善的原因。善果多,便機緣多。
“這也能猜到?你好厲害。”安德莉亞信以爲真,一邊說着,一邊領着莊重往那棟鳶尾花房子走去。
房子有些破舊,不過卻被打理的很乾淨。推開門,安德莉亞高聲叫道:“媽媽,我回來了。來客人了,家裡還有菜嗎?”
不一會,便聽臥室內響起一個聲音:“是嗎?誰啊?菜不多了,我待會去買一些。”
接着便見臥室門推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婦人出現在門前。
那婦人顯然就是安德莉亞的母親,傑西卡了。
傑西卡看到莊重,沒想到會是一個華夏人。不過緊接着就笑道:“歡迎歡迎,安德莉亞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準備一下。”
“我也是湊巧遇見的。沒關係,我去買點菜,馬上就回來。莊重你等下哦。”安德莉亞說着,轉身就往外走去。
傑西卡則埋怨着:“這孩子,也不知道先招待客人坐下。冰箱裡有飲料,麻煩你自己拿下。我這身體不太方便。”
傑西卡卻是用英文說道。
莊重兩眼一抹黑,根本聽不懂,只是零碎的聽懂了幾個單詞,根據傑西卡的動作猜測出來應該是讓他坐下。
於是莊重坐下來,道一聲:“謝謝。”
接着便盯着傑西卡看起來,傑西卡正被女兒這個朋友看的有點發慌,卻聽莊重忽然開口了:“你是不是做過公證員?”
“what?”傑西卡聽莊重說的是漢語,不禁納悶道。
莊重見狀,乾脆直接從身上拿出來了那張公證證明,遞給了傑西卡。
傑西卡疑惑的接過一看,半晌,忽然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對,這是我公證過的。”
這句話莊重卻是聽懂了,瞬間莊重變得神情激動。
從香江到瑞士,又從瑞士到舊金山。差點以爲線索斷掉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終於又將線索給接上了。
見傑西卡承認這是她經手的證明,莊重趕緊摸出手機,切換到翻譯界面,按照以前跟盧卡老爸交流的方式,跟傑西卡交流起來。
“你知道當時來辦這個證明的人是誰嗎?”
傑西卡接過手機,卻是搖了搖頭,然後打了一行字給莊重。
“時間太久了,早忘了。抱歉。”
莊重不禁有些失望,又寫道:“那你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嗎?哪怕一點特徵也行。”
誰料到,傑西卡仍舊搖了搖頭,表示真的不記得了。她當年經手辦理的這種證明不下幾十萬份,想要從幾十萬份裡回想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莊重一下變得極其失望,難道線索又要斷在這裡?
傑西卡看着莊重那失望的表情,也是頗爲抱歉,拍拍莊重的手,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上帝保佑你。”
莊重勉強笑了笑,卻是沒說什麼。
之後兩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語言不通使得兩人根本無法交流,更何況莊重現在也沒心情說什麼。
而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傑西卡,卻是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都沒能回來,這不禁也讓傑西卡疑惑起來。
她皺皺眉頭,然後驅動輪椅要走到窗前去看看,但是在她到達窗臺扒着窗臺往外看的時候,卻是不小心將窗臺上的一個玻璃瓶碰到在地。
玻璃瓶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濺了一地的碎玻璃。
莊重趕緊走過去,見傑西卡沒事,這才鬆口氣。然後去找東西打掃了。
而傑西卡則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腦中忽然有一個沉寂許久的回憶片段浮現,隨着地上玻璃的反光,逐漸變得越來越清晰,一如那天她看見那人之時的驚豔……
“莊!莊!”傑西卡回過神來,衝莊重大叫道。
莊重還以爲傑西卡出什麼事情了呢,慌忙跑過來問道:“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那個人來了!”傑西卡笑着,衝莊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