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長時間,徐豪就開着車到了拳場。
這個拳場是建築在地下的,跟提籃橋那個一樣。上面則是一家大型超市。
從超市裡往來進出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的腳下,便有一家血腥的地下拳場,隨時上演着一幕幕的死亡與屠殺。
徐豪徑自將車子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以後,穿過一個停車場管理處,那人顯然是認得徐豪的,只是看了一眼徐豪,便放他過去。
越往裡走,跟徐豪相熟的人也越多,看來徐豪是這裡的常客。
一個個人跟徐豪打着招呼:“喲,豪哥又帶人來了?這次的怎麼樣?不會兩下就被人打倒了吧?”
“滾蛋!勞資啥時候帶的人這麼不堪了?你看着吧,這次至少也得兩連勝!”徐豪對那人罵道。
那人嘿嘿笑着,說着恭喜豪哥之類的話,走開了。
莊重就跟在徐豪的身後,一路走到拳場中央。
徐豪示意莊重在這等下,接着自己獨自進了拳場管理室。
看來是跟拳場的管理人員溝通去了,準備讓莊重參賽。
不一會,徐豪就走了回來,而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穿着拳場工作服的人員,那人手裡拿着一張號碼牌,遞給莊重。
“這是你的號碼牌,貼在後背上。第二場就是你。”
工作人員冷漠的說道。
他在拳場工作了七八個年頭了,見慣了生死,從他手裡接過號碼牌,但是走不出拳場的人大有人在,莊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謝了。”謝過工作人員,徐豪就領着莊重來到拳場中央。
這裡的拳場卻是比提籃橋的大了一倍多,周圍的座椅也更多,足足有數千人觀戰。而且座椅也是按照體育場的規格修建的,環繞成一圈,一層比一層高,可以讓所有的觀衆看見場中發生的情景。
跟提籃橋不同的是,這裡的拳場不是八角籠,而是一個普通的拳擊擂臺。這種擂臺的視野開闊,既方便拳手又方便觀衆。
此時拳場上兩個漢子正在搏鬥着,一個人看來是退伍兵,風格簡單幹練,而另一人則用的是七星螳螂拳,不住退縮着,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兩人可以說是勢均力敵,因此打鬥了足足二十分鐘,還沒有分出勝負。
觀衆們卻是早看的索然無味了,一個勁起鬨着,喊兩人趕緊滾下去,別浪費他們的時間。
擂臺上的兩人不由有些尷尬,他們在生死相搏,臺下的觀衆卻因爲不精彩而起鬨,這種恥辱感讓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怒意。
他們不能對觀衆發泄怒氣,自然就只能發泄在對手身上了。
退伍兵首先虎吼一聲,猱身撲上,一個簡單直接的勾拳對着螳螂拳選手下巴勾去。
螳螂拳選手冷笑一聲,腦袋一閃,躲過了退伍兵的一擊,接着右手成螳螂腿刀,刷一下切向了退伍兵的脖頸。
然而他手才切到退伍兵的胸部,就忽然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只見退伍兵左拳竟然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的右腦處,這一拳直中太陽穴,卻是一擊致命,而退伍兵胸口也被螳螂刀給劃出一道血痕,怕是胸骨已然碎裂了。
看見這血腥的一幕,臺下的觀衆才轟然叫好,一個個變得瘋狂起來。
“看見沒,莊重?在擂臺上你必須要狠,一是可以利用氣勢壓住對手,二是能夠激起觀衆的嗜血慾望,這樣他們纔會捨得下注,下重注。”徐豪對莊重道。
莊重點點頭,道:“我明白。”
第一場決出了勝負,很快就有人上來收拾了場地,將七星螳螂拳拳手給擡了下去,至於是否犯了殺人罪,卻是沒人在意這些。
“到你了!記住,千萬不要留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他們用命拼出來的真理!”徐豪嚴肅的對莊重道。
“知道。”莊重認真的回道。
這裡是黑拳賽場,不是表演賽場,莊重不是新手,所以絕對不會對對手仁慈的。
“下面是新晉拳手莊重跟劈掛門的鄭忠澤!請雙方拳手上臺!”
主持人拿到名單後,對觀衆宣佈道。
觀衆一聽有新來的拳手,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十分的感興趣。一般情況下,新人最容易出現逆襲的劇情,這時候下注也是最容易贏錢的時機。
只是當他們看到上臺後的莊重後,不禁一個個撇了撇嘴。
因爲莊重的身板實在是太弱了,個子不夠高,身體不夠壯,跟他的對手,那個劈掛門的鄭忠澤一比,莊重簡直就是一根豆芽菜。
鄭忠澤一身肌肉成塊堆積,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不愧是練劈掛的,只是看身板就讓人畏懼。
“唉,本想着能賺點呢,這次看來又沒戲了。這新人完全不行嘛。”
“就是啊,徐豪搞什麼?送來這麼一個玩意,賺不到錢也就算了,連樂子都沒了!”
“這樣,我們乾脆來賭這小子幾回合被鄭忠澤打死吧?我猜三回合!”
“三回合?我看他連兩回合都撐不過去!我壓一萬塊!”
“……”
觀衆們肆意的議論着,這些議論聲音傳進徐豪的耳朵,不禁讓徐豪心裡冷笑一聲。
“這些沒有眼光的傢伙怎麼知道老子的安排?老子故意第一場給莊重安排了一個強手,就是要讓你們認定莊重贏不了!鹿死誰手,咱們走着瞧!”
“各位,現在你們有五分鐘的下注時間,五分鐘之後將會停止下注。請開始。”主持人宣佈道。
接着觀衆席上一陣嘰嘰喳喳,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下了一點注。
五分鐘後,下注停止,而莊重跟鄭忠澤之間的戰鬥,則一觸即發!
“準備,開始!”
主持人喊完,立即逃跑似的下了擂臺。
此刻擂臺上便只剩下了鄭忠澤跟莊重。
鄭忠澤看着莊重,不由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他已經在這個拳場打了一年了,六戰四勝,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戰績了。
今天驟然給他安排一個新手,讓他十分的不爽。要不是看在高額的出場費上,他纔不會上場呢。
“小子,我今天心情不好,趕時間。三招,我就會解決你!剩下的時間還能找個美女開心一下。”鄭忠澤對莊重說着。
然而換來的不是莊重的針鋒相對,而是驀然一箇中宮直進,莊重胳膊恍若風車般掄圓了,對着鄭忠澤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我曰!偷襲!”鄭忠澤完全沒料到莊重說打就打,連聲招呼都沒有。
而且更讓他心驚的是,莊重用的竟然是劈掛拳!而且異常的正宗!
劈掛講究發力迅猛,每次掄臂劈抽,大臂都須刮耳,翻身回劈,前手須抹眉掛,走中線豎輪圈。
從腰間發力,迂迴而走,兩條胳膊要掄起來,好似穿花蝴蝶一般,這纔是劈掛的精髓。
鄭忠澤一看之下,就知道這次遭了,竟然遇見同門了,還是高手!
不得已,鄭忠澤慌忙錯步退讓,只是他這一讓,便弱了氣勢,讓莊重的氣勢得以延續下去。
莊重左手掄起,一擊不中,右臂已然又襲來,對着鄭忠澤的左耳拍去。
鄭忠澤面對如此強勁的鐵臂,不敢硬接,只能再次閃避。
然而他才閃過,卻見莊重的胳膊又來了。
無奈之下,這次鄭忠澤只能一咬牙,雙臂一起擡起,要硬接莊重這一招。
只是他纔跟莊重的胳膊一接觸,頓時就心裡暗叫一聲不妙。
因爲他清晰感覺到,莊重這下用的不是純粹的甩勁,而是打出了抽促勁!劈掛打出抽促勁那就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鄭忠澤自己卻是還遠遠沒到這種境界。
咔嚓!
噗!
只聽一聲骨折聲傳來,接着鄭忠澤就從擂臺上倒飛了下去,一着地,就狂吐一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而莊重則傲然站在擂臺上,輕輕收回了單臂。
三招!竟然只用了三招,莊重就將鄭忠澤打的暈死過去!
而且用的還只是一隻手臂!
“嗷!”臺下的觀衆們頓時瘋了,興奮了。好像見到了血的蒼蠅,大吼起來。
這種狠辣又厲害的角色,他們卻是好久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