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有被風吹的搖擺的雪花,頑皮的落在她衣襟上和黑髮上,就像跳舞一樣,她嘴角揚起魅惑弧度,臉上洋溢着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酣暢淋漓的愉悅。
“來,嚐嚐我特別給你做的雞蛋糕,放眼列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哦!”無邪宮的大廳裡,墨瞳放下托盤,瀟灑的拍了拍手。
魔魅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轉,眼尖的看到三夫人向香那紅彤彤的雙手不住揉搓,她嘴角妖媚一勾,呵,果然是你最按捺不住性子!
向香,你可真愚蠢吶,被別人當刀子使了還沒有自知之明呢,我看按你這智商,能在王府上竄下跳這麼些年,都是她們不和你一般見識罷了!
如果真玩起來心眼兒,十個你也不夠一個蘇夢琪玩的,你真以爲她們怕你?不過是看你沒什麼威脅罷了!
這些女人,隨便挑一個出來,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聰明靈秀的?要弄得你生不如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唔,是挺香的,瞳兒這是用什麼做的?”看到她眼底不屑,鳳君邪便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謀算,大手捻起一塊酥黃的糕點,陣陣誘人的香味直往鼻孔裡鑽,飢餓了一天的他,頓時胃口大開。
不過,想到太醫的囑託,他並沒有吃,而是把玩着別緻的弄成梅花形狀的酥黃糕點,似笑非笑的望着墨瞳,眼底戲謔分外明顯。
想不到啊,這小妖精還有這麼好的手藝,那排骨湯的味道嘛,馬馬虎虎,這個雞蛋糕看起來就很美味的樣子,不知道吃起來的效果,會不會也如外表這般,讓人喜歡呢?
“雞蛋和麪粉啊!”墨瞳眨眼,賞給他一個“你真笨”的鄙視眼神,周身帶着野性十足的妖嬈風情,“死王爺,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鄙視!”
鳳君邪瞪眼,他是高高在上的北國邪帝啊,北國統領數十萬兵馬,可以領兵打仗的邪王殿下啊,他又不進廚房,爲什麼要懂這個道理?
墨瞳你得瑟,你在廚房是有能力,讓你上戰場,你還不是隻有任人宰割、被軍馬踐踏的份兒?
錢德開抹汗,看了看趙萌,努努嘴,示意她上前勸說一下。
趙萌見狀,連忙搖頭,俏麗的臉上佈滿驚慌。
姐姐現在這個樣子,肚子裡滿是火,她要是上去,保證燒得骨頭都不剩,還是讓邪王殿下,慢慢哄他的娘子吧。
錢德開鄙視她的膽小如鼠,自己卻慢慢的甩了甩寬敞的褐色衣袖,在邪王殿下背後站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彷彿這裡一切都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趙萌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拉了拉一旁冷魅的衣袖,小手指了指錢德開,低低取笑道,“看,這就叫裝模作樣!”
冷魅冷冷看向錢德開,冷豔的紅脣一撇,涼涼的哼了哼,是挺能裝的,不過和墨瞳那個極品女人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
“嚐嚐味道怎麼樣吧!”墨瞳微笑,其實呢,她是廚房白癡,以前和墨星四處跑的時候,都是墨星做飯的。
後來兩姐妹有錢了,乾脆出去吃,都懶得下廚房煮飯,她記憶中唯一一次做飯,是因爲墨星受傷,她去下了碗雞蛋麪給墨星。
事後,墨星給了那碗雞蛋麪四個字的評價,她說:終生難忘!
到底什麼樣的味道,才能讓人終生難忘呢?
墨瞳雖然自戀狂傲,卻也沒有自戀到自己的廚藝超過五星級大廚的水平,於是她一直在腦補,這個終生難忘,到底是什麼意思。
昨天認真算起來,算是第二次下廚房,這個邪王吃了上吐下瀉估計不止是因爲裡面有巴豆的關係,恐怕也和她亂放的調料,有關!
不過,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廚藝不好的,但她深深的懷疑,邪王殿下的舌頭是不是有問題,那排骨湯他竟然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好喝,還連着喝了兩碗,太神奇了!
“你確定,這裡面你沒有加別的東西?”邪王殿下看着別緻的點心,那酥黃可口的樣子讓他垂涎欲滴,但想到昨天的遭遇,又是一臉怕怕。
這個小妖精是巴不得他出糗,明知道湯裡被人下藥了還端過來,害得他到現在還渾身沒勁,沒辦法找她算賬呢!
如果這裡再來點兒巴豆,他這半個月就準備跟皇兄告假,不用參與冀州民變之事,更不用說領兵出征了!
咦,想到冀州民變之事,他邪魅的眼底頓時帶了神采,這麼說的話,他抱病在家,那些軍機大臣就不會提他的名字,他就不用出徵了。
這個小妖精,不是要害自己,而是無形中幫了自己?
想了想,他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深邃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小妖精,裡面帶着詢問和後怕,萬一有東西,他可就真的慘兮兮了啊!
“確定以及肯定!”傲嬌點頭,墨瞳大小姐絕色臉上帶着妖異的媚笑,“如果這次還有毒的話,我頭剁下來給你當夜壺!”
他奶奶的,不下狠話這個男人是不會相信的,果然,古代的宅斗真她孃的浪費腦細胞,古代的男人也真他奶奶的,多疑多變!
不屑的癟了癟性感的紅脣,她魔魅大眼閃爍着譏誚的冷光,等雲都的事情忙完了,打死她,她也不來這個是非之地了!
相比較之下,她更喜歡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想去哪裡去哪裡,沒有人管束,也沒有陰謀算計,更適合她這樣野性十足的人生活。
“娘子可是本王新婚燕爾的嬌妻,本王怎麼捨得這麼漂亮的腦袋當夜壺呢?”聽她下這個猛料,鳳君邪頓時知道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當下心裡一鬆,似笑非笑的調侃自己熱情的小東西。
“狗改不了吃屎!”墨瞳白他一眼,冷冷別過頭去,看着窗外蕭瑟的寒風,想到自己淒涼的身世,性感的紅脣抿得緊緊的。
過了這麼多年,她也該放下了,可爲什麼每到冬天,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身世坎坷、命運多舛的麻麻呢?
是她太渴望親情了嗎?沒有墨星在身邊,她更加渴望被愛,被呵護,更加思念自己沒有一點兒印象的血緣親人。
“娘子依然如此幽默!”她的冷嘲熱諷,邪王殿下一點兒也不在乎,不但不在乎,反而眼底帶着有趣的打趣道,“娘子可是本王心愛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該死在本王身下,而不是陰謀之下,不是嗎?”
噗……
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追風和錢德開沒有忍住,噴了一口老血,望着自家王爺,眼底閃爍着狂熱的崇拜。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拿自家娘子取樂,也只有這位桀驁不馴、狂傲不羈的邪王,能做得出來了!
墨瞳也一個踉蹌,差點擡腳踹過去,看着他病弱中透着蒼白的臉,想了想,擡起的腳又放下,指賞給他一個鄙視加不屑的眼神。
鳳君邪你真行啊,這種情況下還想着對姐耍流氓,你就不怕,今天晚上我趁火打劫的潛入你房內,把你欺負我的傢伙給沒收了?
“死王爺,你女人無數,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句俗語呢?”倏然妖媚一笑,她魔魅大眼閃爍,裡面帶着狂傲不羈的野性美。
鳳君邪你丫丫的,老孃不整得你不要不要的,我就把我墨瞳倒過來寫!
握拳,她笑得更加風情萬種、魔魅無雙,如果忽略眼底如刀刃一般冷銳寒意的話,會比風月場所的花魁,還要讓人心動!
“什麼俗語?”一時間跟不上她跳躍的思維,邪王殿下呆呆的跳進她挖好的深坑。
“這男人啊,是牛,女人啊,是田!”魔魅的大眼賞給他一個風情萬種的魅惑眼神,她勾着紅脣媚笑着,手舞足蹈道,“這世界上呢,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你覺得你天天想那事兒,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呢?”
噗……
可憐的追風腳下一滑,直直摔倒在地上,渾身直抽抽,天那,王妃這麼直接,可如何是好?
這裡這麼多夫人呢,她們怎麼看王妃的直接爽利,是以爲王妃是野性十足,沒有經過雕琢的美玉;還是以爲這女人傷風敗俗、離經叛道呢?
不過,按照他的估計,這府裡的夫人們都是千金小姐,之前別說見墨瞳這樣天然去雕飾的美人,就連大聲說話恐怕都沒有過。
恐怕,後者的成分居多,認爲王妃野性十足,配不上狂傲不羈、桀驁不馴又威名遠揚的王爺吧?
互望一眼,鳳君邪倏然明白過來這個小妖精在說什麼,聽到追風的聲音垂眸,和墨瞳齊齊望去,頓時眼底帶了笑意。
追風這個活寶,將所有人的心聲,都表達出來了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確定這裡面沒有加別的料子,本王就吃了!”搖頭微笑着打斷這個話題,鳳君邪將精緻的點心塞進嘴裡,幸福的咀嚼。
這可是他的小妖精忙碌了一個下午的結果,又冒着生命危險存在廚房的櫥櫃裡,別說一點兒巴豆,就算裡面有鶴頂紅,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啊。
他只知道對自己的小妖精寵溺,卻沒發覺,兩排站立的衛清兒、三夫人向香、五夫人葉靈心、六夫人蘇夢琪和七夫人夏嵐癡癡望着他嘴角的殘笑,眼底滿是嫉妒。
她們來到王府最短的也有兩年多了,而爲什麼這個剛來幾天的女人就可以霸佔了他的所有溫柔和目光,還給了她一個王妃的頭銜?
她墨瞳來歷不明,離經叛道,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氣質,反而野性十足的跟村姑似得,她憑什麼得王爺寵愛,霸佔王爺?
因爲嫉妒,三夫人揪着絲帕的手青筋暴露,幾乎將上好的絲帕一分爲二,手背上的癢意卻讓她壓下怒火,再次煩躁的在手背上用指甲抓來抓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起來雙手就麻癢不止,洗漱過後不但沒有減緩,反而變本加厲得讓她心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一邊在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她一邊思索着!
“唔,味道還不錯!”細細的咀嚼,慢慢的品味,許久之後,鳳君邪纔在墨瞳期盼的目光中微笑讚美,“入口即化,香甜酥軟,娘子的手藝真不錯!”
“你喜歡就好!”看一眼鳳君邪,墨瞳媚笑討好,“死王爺,還記得我們昨天的約定嗎?我說那排骨湯裡面,我沒有下藥,下藥的其實,另有其人,而且,我還找到了那個人!”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衛清兒等人面面相覷,三夫人煩躁的抓着麻癢不止的手背,卻齊齊將目光落在了墨瞳身上,有的滿含期待,有的純粹看笑話,有的則是滿臉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什麼?你找到了在排骨湯中下藥的人?”鳳君邪驚訝站起,妖孽的俊臉雖然有些蒼白,但更能激起女人體內潛藏的母性,迷得幾名女子暈頭轉向,找不着北。
他卻彷彿沒有發覺一般,徑直邁步到墨瞳跟前站定,握着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表明心跡,“瞳兒,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不會害我,但王府里人多口雜,難免會混入敵國奸細,妄圖離間我們的夫妻感情,你一定不要上當!”
“放心,我心裡有數!”墨瞳繼續媚笑,轉身,魔魅的大眼從衛清兒、三夫人等人身上一一劃過,見她們俏麗臉上帶着驚訝,但驚訝中又夾雜着細微的忐忑。
想來,是害怕被她看出貓膩,更害怕被她當場指認,被鳳君邪按上敵國奸細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連累家族!
“我昨天將做好的糕點放在儲物櫃裡,上面撒了一層麻癢粉,當然,儲物櫃的門上也有,所以只要碰了那儲物櫃的人,都會雙手麻癢不止,然後撓出道道血痕!”墨瞳媚笑着將目光放在三夫人迅速往背後藏去的雙手上,“三夫人,你的手,藏匿得如此之快,是中了麻癢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