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的嘴脣都快咬出了血。
花星辰又說道:“胡鐵,你後半生,就準備去監獄裡面呆着吧,當然,你如果把幕後的人供出來,我會委託法院給你減刑的。”
胡鐵繼續低頭,心裡打着算盤在。
衛藍微笑了,東來也微笑了,他們突然發現,一直都小看了花星辰。
看着他年紀輕輕的模樣,這兩人曾經都以爲花星辰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或者是一個只會玩弄權謀的人物。
但是這一次,聽到了他的推理過程,以及表現出來的手段,才明白,這位年紀輕輕,卻名聲大噪的年輕人,的確是有過人之處。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胡鐵低着頭,完全不敢看花星辰。
花星辰循循善誘:“胡鐵,你這次,幫助幕後黑手,拼了命的去弄這七十萬,完完全全推翻了你這麼多年膽小鬼的威名,但其實我很理解。”
他又說;“我知道你的錢到底用來幹什麼,你有一個女兒,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筆錢用來移植骨髓,對吧?”
胡鐵肩膀顫動着。
花星辰拍着胡鐵的肩膀,安慰道:“你女兒的病例,我也看了,屬於白血病早期,手術成功率很大,能夠治癒。如果說這一次,你把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扛下來,我擔保——我擔保你以後見你的女兒,只能在監獄裡面見,但如果你說出幕後黑手,我跟法官求情,到時候老徐也會給法官求情,讓你只在監獄裡面住個十幾年,你晚年還能夠夠跟你女兒享受天倫之樂,對不對?”
胡鐵已經有些意動了。
花星辰乾脆拋出了重磅**,直接摧毀了胡鐵的內心,他說道:“對了,我還忘了和你說了,醫生有沒有告訴你,白血病治癒比較容易,但是也很容易復發!如果你願意供出幕後真兇,我——我可以讓你病魔徹底消退,這是用我花星辰的名號擔保!”
胡鐵徹底崩潰了,他知道花星辰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花星辰是誰?名揚崛起的神醫,號稱能夠在鬼門關把人給拉回來的神醫,有他在,胡鐵女兒的性命,絕對能夠保住。
“我說!”胡鐵站起身,指着花星辰身後的萬重山:“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他就是幕後真兇。”
萬重山呵斥了一句:“你他媽藥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啊,我?我怎麼可能是幕後黑手?”
花星辰轉過頭:“老萬,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是幕後真兇?嘖嘖!”
“他是胡說八道的,我是忠於人民忠於黨的好同志,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萬重山的表情,可憐巴巴的,像是死了老公的小媳婦一樣,萬般委屈全部寫在了臉上。
花星辰根本就沒有相信萬重山的話,他又豎起了一會手指頭:“老萬,不要辯解了,我會催眠劑,我只要給胡鐵催眠一下,我就能夠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萬重山頓時兇相鄙陋,一擡手,一柄亮閃閃的勃朗寧手槍,頂在了花星辰的額頭上。
“他媽的,老子現在就打死你。”萬重山此時原形畢現,平日裡的領導做派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悍匪的氣質。
他一隻手揪住了花星辰的衣領子,一隻手握住了搶,惡狠狠的頂住花星辰。
衛藍、東來、胡鐵三人,嚇得立馬蹲着抱頭。
這不能怨他們膽小,任何一個人,在陡然見到兇徒拔槍的瞬間,都會是這個反應的。
這是人的逃避本能。
花星辰倒是平淡,他拍了拍巴掌;“老徐!進來瞄一下,瞧瞧你的手下,到底有多麼能耐。”
呼啦啦!
頓時,這裡面衝進來了一羣人。
徐保國首當其衝。
他一進來,指着萬重山:“萬重山,想不到啊,你跟我了我十年,我竟然沒有發現,你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狼心狗肺?爲自己着想一下,就是狼心狗肺了?”萬重山繼續頂住花星辰,更加陰狠的說:“華夏有句老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放你媽的屁!”徐保國氣得胸脯一鼓一鼓:“華夏還有句老話,叫君子求財,取之有道呢!好的不學壞的學,給我把花星辰放開。”
徐保國和周圍幾名警員都緊握着手裡的槍械。
“抽他!”花星辰嚷嚷道。
徐保國幾人沒動,他們投鼠忌器!
萬重山衝着花星辰的耳朵吼道:“你他媽給我閉嘴,花星辰!的確,我承認你的智商很高,能夠通過一點蛛絲馬跡把我揪出來,但是,我要告訴你,再聰明的人,一槍打中眉心,也得死。毫無例外!”
花星辰扭過了頭,他盯着槍口:“是嗎?那你打死我啊,你要不打死我,你是我孫子。”
“別找死!”萬重山和徐保國一起喊道。
“就是不太想活,想找點刺激。”花星辰頂着槍口,氣勢洶洶的衝萬重山逼過去,逼得萬重山一連退了好幾步。
“你小子真不怕死?”萬重山真是服氣了。
花星辰拍着胸脯:“大丈夫,死且不避,咱還能怕你一直打不響的槍?”
打不響的槍?
萬重山心頭平白籠罩了一層陰霾。
“乖乖的趴在桌子上,讓我給你戴手銬,別拿着一根燒火棍威脅老子。”花星辰一伸手要去抓萬重山的手槍。
不要!
徐保國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他是真搞不明白,這麼聰明的花星辰,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哪裡來的膽子敢這麼蠻幹。
他正準備扣動扳機,想直接擊斃萬重山,搶一個先手的時候,萬重山的槍響了。
啪嗒!
空槍!
“沒子彈?”萬重山脫口而出。
他明明記得自己的槍,從來都是滿彈藥狀態的。
花星辰一攤手,手裡多了六枚黃澄澄的東西。
那東西前尖後圓,正是子彈。
“你什麼時候拿走了我的子彈?”
“你把槍借給我玩的時候。”花星辰笑盈盈的將子彈全部扔到了地上。
子彈叮叮咚咚的響,響度不大,但落到了萬重山的耳朵裡,不亞於晴天霹靂。
萬重山驚訝花星辰的伸手,玩槍的那一刻,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子彈?
他最驚訝的,還不是花星辰的身手,他最驚訝的——是花星辰的思維。
那個時候在走廊,還沒開始審訊,花星辰其實就知道——他萬重山,已經是兇手了,所以才能夠卸下子彈,未雨綢繆。
“你那個時候就知道我是兇手了?”
“當然!”花星辰點頭:“你以爲你做的滴水不漏?其實差的遠的!伏法吧。”他一探手,鷹爪抓向了萬重山的面門。
萬重山突然彎腰,將手槍對着徐保國擲了出去,同時一隻手撐住了地面,暴起給了花星辰一腳。
花星辰變爪爲指,戳向了萬重山的腳板,手指和腳板一碰撞,竟然發出了一聲巨響。
宛如憑空起了一道炸雷。
萬重山和花星辰同時表情凝重,說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原來你也是練家子。”
在前幾天,花星辰以爲萬重山就是一個當過兵的,現在這一交手,就發現他遠遠不是當過兵那麼簡單,衝着這一手旋轉踢法,花星辰確定——這萬重山,應該是南派譚腿一類的古武者。
腳法勢大力沉,蘊藏有千斤之力,威力驚人。
而萬重山心裡的驚訝程度更大了,他知道花星辰有點身手,卻不知道——這位小哥,身手竟然這麼了得,一個照面下來,竟然拼了一個平分秋色。
或許戰個平分秋色,在外人看起來不過如此,但萬重山心裡有底,自從他出師門以來,能夠在他腳上過三招的對手,從來沒有過。
曾經他上戰場的時候,和泰國的一位地下黑拳王交了一次手,一招,只是一招,就秒殺了那位泰國高手——他一腳蹬爆了那泰國拳王的腦袋。
如今,萬重山正值盛年,實力巔峰,可惜一腳,就和花星辰戰了一個平分秋色,這讓他感覺到了恥辱——這麼多年的練習,竟然不如一個當醫生的二把刀。
“擦!”
萬重山爲了尊嚴,再次給了花星辰一腳。
花星辰也不害怕,運轉隱脈,一股子陰柔的勁道,凝聚在了中指上。
再次交手,萬重山竟然連平分秋色都達不到了,他的腳本,中了藥王谷隱脈一流的奇異勁道之後,感覺腳踝處的關節,變得生澀了很多。
也是這一次交手,萬重山心裡服氣了,他喝了一聲:“藥王谷的傳人出山了,怪不得醫武雙絕。”
萬重山現在如同一頭被困的野牛,他的面前,還站着一頭獅子,強烈的生命威脅感讓他非常不舒服。
“花星辰,我們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等着吧!我要血債血償!”萬重山大罵了一頓後,猛的跑到了牆角,對着裝了鋼板的窗戶就是一腳。
轟隆!
窗戶被蹬得稀巴爛,萬重山縱身一躍。
啪啪啪啪!
徐保國迅速開了四槍——很遺憾,沒有一槍打中,其實也不是沒有打中,是根本就沒有打在窗戶以內,全部打在了牆上,流彈在屋子裡面亂蹦。
警員們和衛藍他們三人都被嚇得到處跑。花星辰也躲閃了幾下,就這樣,他還差點被流彈劃傷了。
“我去!老徐,你是神經病嗎?瞎開槍?”花星辰嚷嚷道。
徐保國一臉愧疚:“不好意思,槍法好久不練了,是這樣的。”
“你可拉倒吧,你槍法什麼時候準過。”衛藍神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