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單龍和花星辰特別對脾氣。
單龍這個人,脾氣雖然暴躁了一點,但是個直腸子,真漢子——說話不拐彎抹角,花星辰和他,還蠻有眼緣的。
花星辰自然不必多說,心寬幽默,遇到他的人,都會很喜歡這個小子的性格。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花星辰問。
“因爲我殺人了。”單龍重新將擦得程亮的苗刀,背在了背上,他又說:“我們寨子裡,有個女人,來名揚城裡打工,被欺負了!我一怒之下,就過來了,幹掉他了,現在,我打算來這裡坐船,回苗家。”
“喲!看不出來啊。”花星辰拍了拍單龍的肩膀:“你還是個現代豪俠呢!”
他又說:“如果你殺的是個壞人,至少你是爲民除害,一旦兩三個月,警察還沒有抓住你的話,估計他們就會以火拼死亡的名義,將案子給破了。”
說起來兇狠,其實他們的命才真的是不值錢,畢竟那些人也不把別人的命當成一回事情。
單龍點頭:“花哥!船過來了,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來我們苗家作客,你——是我的兄弟。”
“你也是!”花星辰再甩了單龍一根菸:“一路好走,有緣再相聚。”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單龍做了個揖,上了船。
花星辰提着成爲廢人的萬重山,目送單龍,直到他的船隻,消失在廣闊的北海。
“現代遊俠,這種人,有資格當我花星辰的兄弟。”花星辰喃喃自語一陣,提着萬重山,回了名揚城。
名揚中心醫院。
花星辰正在忙碌。
他正在給病牀上面的一位年輕男人扎針。
噗噗噗!
一連紮了三針,年輕人慢慢開始甦醒過來。
“這是哪兒?”年輕人問道。
“你叫衛明陽?”花星辰問。
“恩!”年輕人點頭。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獲得了自由。”說完,花星辰給衛藍去了一個電話:“衛隊長,來一下。”
“唉!”衛藍接了電話,連忙小心翼翼的跑進了病房。
到了病房裡,他又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關上後,他壓低了聲音:“花神醫,我兒子醒了。”
“諾!”花星辰指了指衛明陽:“記住了,以後讓你兒子出門的時候,表現出一份病懨懨的樣子。”
“明白,明白。”衛藍連連點頭。
花星辰警告完衛藍,又凶神惡煞的對衛明陽說:“衛明陽,這次,我還你自由,但是你也別亂來,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如果我聽說你還在做壞事,我會親自過來收了你的。”
衛明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自由了,但現在既然又自由了,他是一定會答應花星辰:“大哥,你說的,我全部做到。”
“那就好!”花星辰退出病房的一刻,他聽見衛藍和衛明陽兩人失聲痛哭的聲音。
花星辰有些感動——他感受到了人世間最珍貴的東西——真情。
“或許這個世界,真情真的很傳說,但至少——在父親和孩子、母親和孩子上,並不罕見,我幫助衛藍,是有價值的。”花星辰又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眼眶微紅。
“花子!”
花星辰背後傳來了徐保國的聲音。
他趕忙將情緒收起來,回過頭,又變成了一幅浪子的模樣:“喲!老徐,不去好好上班,跑這裡逗啥悶子啊?老百姓還等着你伸冤呢。”
“滾蛋!我當代理副市長都沒官腔,你個小醫生官腔打得倒是挺硬啊!”
“哈哈!”花星辰擡着手,說:“說吧,啥事?”
“沒啥事,我是來兌現承諾的——我說了,連續請你吃一個月的飯。”徐保國前幾天和花星辰打了一個賭——如果花星辰能夠破案,那就請吃一個月的飯。
花星辰豎起大拇指:“噢耶!一個月的飯,對了,我當時說的可是海鮮啊。”
徐保國一把拍開花星辰的手:“少廢話,我說的是燒烤。”
“摳!真他媽摳,現代葛朗臺。”花星辰摸了摸鼻子。
“哈哈,我是吃點皇糧的,比不得你這小土豪,治病都是數千萬的進賬,跟賺錢機器似的。”徐保國羨慕嫉妒恨。
花星辰對着徐保國健碩的胸肌一拍:“嘖嘖,你也別妒忌,就你這棒棒噠的體格,往夜總會裡面一躺,兩腿一張,也跟個賺錢機器似的。”
“擦!”徐保國被損得粗口都爆出來了。
花星辰乘勝追擊:“其實老徐,現在富婆都喜歡你這個款的,年紀大一點,剛好給她們叔叔一樣的溫暖。”
“噁心!”徐保國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枚玉佩,扔給了花星辰:“拿好不謝。”
“這是啥?”花星辰端詳着手中的玉佩。
徐保國說道:“這是胡鐵給你的,說感謝你治好了她女兒的白血病。”
只要胡鐵交代了幕後黑手,花星辰就會治好胡鐵的女兒,這是在審訊室的時候,他答應好了的。
“恩!胡鐵估計要在監獄裡面呆多少年?”
“他這個狀況,至少要十幾年吧,但我肯定會給法官求情的,估計能夠把刑期減到七八年。”徐保國也體諒胡鐵,畢竟是事出有因。
雖然胡鐵差點就把徐保國給弄死了。
“得了!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也算是完美。”花星辰點頭說道。
“誰說不是呢。”徐保國點頭,他又說:“走吧,喝上幾杯,咱們算是開個小型的慶功宴。”
“走着!”
花星辰覺得徐保國這個想法,非常有創造性。
“咱們走着。”
花星辰和徐保國兩人選擇吃燒烤,其實也不錯,這玩意兒下酒,兩人喝個小酒,越蠻痛快的。
正當兩人吃得正歡的時候,一位長得虎頭虎腦的男人,邁着霸王步,像是一隻螃蟹一樣,四仰八叉的到了飯店裡面:“老闆!來一份蛋炒飯。”
“唉!”老闆開始在鐵板上面忙活了起來。
“多加點蔥蒜姜,對了,鹽也要多放,醬油……醬油,多放一點。”那男人催促着老闆。
老闆擡頭,賠着笑臉:“大哥,你口味這麼重啊?”
“不是我口味重,而是這些玩意,加了,是這麼多錢,不加還是這麼多錢,我爲什麼不讓你多加一點?”男人說道。
“行,行!你要多加,我就給你多加。”老闆多撒了兩把辣椒麪,男人心滿意足。
在老闆快要炒好的時候,男人又說話了;“怎麼分量這麼少?再給我加個雞蛋,不能加價錢啊?”
“這個?”老闆有些爲難了。
男人指着門口的車,又晃悠着手裡的車鑰匙;“瞧見沒有?我那是什麼車?賓利慕尚,六百多萬,這麼好的車,停在你們店的門口,也算給你們店漲了不少面子吧?”
“這個?”老闆快瘋了,他開燒烤店,十幾年了,連特麼用鼻子和啤酒的顧客都見過好幾次了,但這麼奇葩的客戶,真是特麼的頭一次見。
奇葩!
奇葩中的奇葩。
“條件不滿意?這樣,你免費給我加一個雞蛋,我讓你去賓利車裡面發張自拍照,咋樣?”奇葩男豎起了大拇指。
老闆有一種心塞的感覺——這是特麼的什麼事情啊!竟然有人會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正在喝酒的花星辰和徐保國當場就是一口酒水噴在了桌子上面。
噗!
“臥槽!人才啊!”徐保國很無語。
花星辰則拍着肚皮:“哈哈哈!老徐,弄到你們市**去當採購,絕對牛!”
他邊說邊回頭,想要看看後面那個奇葩長什麼樣子。
結果一扭頭,立馬又轉了回來,低着頭,只顧喝酒吃飯。
徐保國問花星辰;“咋了?那人長得不嚇唬人啊?”
“沒事,沒事。”花星辰轉移着話題。
就在他剛纔轉過頭的一瞬間,那個奇葩男也瞧見了花星辰,邁着霸王步,橫行霸道的到了花星辰面前。
徐保國也不想多生事端,道歉道:“哥們,對不住,我兄弟不是看你,他是在看外面的車子。”
奇葩男不理會徐保國,不停的低頭看着,先是蹲下身子,瞧花星辰。
花星辰連忙擡頭。
奇葩男又猛地站起來,花星辰又猛地低下頭。
“挖!美女。”奇葩男指着門口喊道。
花星辰立馬回頭:哪兒呢?
他剛一回頭,奇葩男快速轉到了花星辰的身後,和扭頭的花星辰打了一個照面,他立馬興奮的嚷嚷:“花星辰?花子?你是花子。”
花星辰實在躲不過去了,他告饒着對奇葩男說道;“大壯,大壯,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個人。”
“呀!真是花子。”石大壯給了花星辰一個擁抱。
花星辰欲哭無淚的對徐保國說道;“老徐,這位,是我的發小,從小一起玩的鐵磁,太特麼丟人了,我以有這麼一位損友,表示相當丟人。”
“擦!丟什麼人?”石大壯給了花星辰胸口一拳:“咱們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你還和以前一樣帥啊!”
“你還和以前一樣丟人。”花星辰快瘋了,看奇葩男出洋相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但當這個奇葩男,是自己的一位朋友的時候,他就這麼覺得了。
“別說我丟人好不好?我都開六百萬的賓利了,咋會丟人呢?”石大壯胸口拍得啪啪響——彷佛認識他是一件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一樣。
花星辰一陣無語,是,你開的是賓利,但用賓利的自拍照去換一個雞蛋,你特麼的也夠特立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