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華夏人口中的中醫,有些像是我們已經徹底被淘汰掉的神學呢?阿門,萬能的主,保佑我,百病不生。”
學生們此時都目呲盡裂,老祖宗傳下來的玩意兒被這羣洋鬼子可勁的詆譭,卻偏偏無言以對。
臺上的孟達此時就是一個懦夫,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木子此時方寸大亂,她沒成想這羣洋鬼子裡面,竟然有人如此的精通中醫。
本來是打算隨便糊弄糊弄的,想不到成了班門弄斧。
“這下名揚大學的岔子,可出大了。”李木子哀嘆道。
考察團的譏諷着,學生們憤怒這,孟達懦弱着,而剛纔,咄咄逼人的克維爾,他的臉上不是流露出的,不是強烈的攻擊性,是悲傷!是痛苦!是不甘。
孟達的銀針扎錯,讓克維爾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歲一樣。
洋老頭本來高大的身軀,此時卻顯得蜷縮在一塊,像是過冬的兔子,縮起腳,團成一團。
看着這位洋老頭,許多憤怒的同學,心中甚至劃過一種想哭的感覺。
洋老頭撓着一頭的銀髮,碧綠的眼睛摻雜着老淚,他用極其低沉的語氣說道:“十年前,我在舊金山的唐人街,真的見過中醫的高人,第一次,我見識到了華夏中醫的神奇,讓我對華夏這神奇的國度十分嚮往。”
他又說:“那一刻,我買了飛往燕京的機票,想來找尋我見過的那位高人口中傳說的更高的高人。”
老頭捂住了臉:“異國他鄉,我不知道華夏的任何東西,來了燕京,我吃了很大的苦頭,爲了方便找人,我學習漢語,爲了找尋那傳說中的人物,我一直定居在燕京,每年只回美國住兩個月。”
又說:“希望一次次的落空了,沒有傳說中的高人,一直到前些天,我遇見了一位高人,他的名字叫王寶,是名揚的一位中醫,手段很高明,但依然不是我想象中出神入化的高手。”
克維爾又說:“王寶告訴我,想看真正的中醫高手,來名揚大學,這裡有一位他見過最頂級的中醫高手,得知這個消息,我很開心,帶上了我的朋友、同事一起來名揚大學考察,但這次考察的結果,我非常失望,真的,我感覺我這十年的努力,根本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克維爾捂着臉,轉過身,肩膀一抖一抖的,打着哭腔:“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華夏的土地上了,這個國度,除了讓我失望,還是失望。”
學生們此刻內心是又憤怒,又悲憫。
憤怒的是,華夏的中醫讓人嚮往卻高手太少,悲憫是悲憫着克維爾這個洋老頭。
追尋了一輩子的東西,最後卻發現,他壓根沒有出現過,或許這是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吧。
克維爾轉過身,指着自己的手錶:“李校長……你讓我等了兩個小時,我滿懷希望,等來的卻是一位二把刀的先生,如果你們學校的老師,只是這種水準的話,我建議,取消掉這門學科。”
他很誠懇的說道:“沒有良師,只會耽誤同學的時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學生們的青春,真的耽誤不起。”
李木子滿面羞紅,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尷尬的局面。
她不知道處理,克維爾卻有處理的辦法,他招呼起所有的考察團成員後,對李木子說:“李校長,不得不說,華夏真的很神奇,這裡早上有好吃的煎餅果子加豆漿,有美麗的風光,可是,我真的不想再來這裡了!保重。”
說完,他轉身要走。
突然,角落裡面傳來了一陣男人的聲音:“洋老頭,你平白無故損了一遍我們華夏無人,現在又準備捲起尾巴走,不仗義啊!”
“你是?”克維爾轉過頭,望向了花星辰。
“華夏古法中醫的繼承人——花星辰!你說的出神入化的境界,我不敢說達到了,但是我絕對可以讓你大開眼界。”
花星辰雙手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不少的同學頓時都回過神了。
他媽的!我們中醫沒死呢,咱們大名鼎鼎的花老師,怎麼給忘了。
黃晶靈和許倩,甚至用顫抖的英文告訴克維爾:“克維爾先生,你說我們華夏的中醫死了,但是根本就沒死,這位花老師,使我們名揚大學醫術最好的老師。”
“他的醫術很神奇,沒準能夠挽救你對我們華夏的壞影響的。”
李木子也快速跺到了克維爾的身前,用熟練的英文對考察團的說道:“對了!我剛纔忘記了,這位花老師,是這次公開課的原本主講人,但是因爲某些事情,他沒有來得及參加我們的公開課,沒準,他能夠圓克維爾先生的一個夢想。”
“真的嗎?”克維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時花星辰已經走上了臺,他雙手插兜:“洋老頭,本來我不打算出這個頭,但念在你對我們華夏中醫是真愛!也免得你回去對老美一頓胡謅,說我們華夏中醫無人了,我也就出手一次。”
“你要怎麼出手?”克維爾的話語中帶着激動。
花星辰想了想,回答道:“怎麼出手,我還要再想想,對了,你們開頭問過一個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們解答一下。”
他又說:“你們的問題是——爲什麼華夏的中醫更加了解人體?”
“是的!”克維爾很認真的點頭,沒有咄咄逼人,他這些年見過的騙子多了,見過的有本事的人多了,只要一眼,他就從花星辰的眼睛裡面讀到了一個詞——強大。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我告訴你們答案,西醫靠機器,而我們中醫,靠的是人,是我們的五感,我們從小就會接受非人的訓練,將五感提升到極致!有了這些訓練,我們就變成了一臺全世界最頂級的機器,我們比起機器,最強大的優勢是——我們是有靈魂的。”
他用力的點頭:“對!就是靈魂,這是我們中醫敢說比西醫更懂人體的原因所在。”
“就像日本人的忍術?提升人體極限?”考察團的一個團員說道。
花星辰搖頭:“不一樣,忍術是殺人,我們中醫是救人。”
隨即,他又點了點頭:“其實也一樣,一名好的醫生,必須是一名好的屠夫。”
噗!
考察團的人被逗樂了,全班同學也被逗樂了。
黃晶靈忍俊不禁:“花老師,你真行,面對考察團這麼嚴肅的事情,都能說個段子出來。”
其實這哪裡是段子,分明就是實話,但有時候,實話就是這麼幽默。
克維爾聽了花星辰的話語,頓時兩眼放光,將考察團又招呼到位置上面坐下,他則走到花星辰的面前,說道;“花先生,你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華夏玄妙的醫術?”
“當然可以了。”花星辰揉了揉太陽穴,說:“這樣,剛纔看你挺懂穴位的,你說個穴位。”
“百會穴。”克維爾想都不想,說道。
花星辰突然一擡手,激射一枚銀針。
噗!
一聲啞響,銀針釘在了克維爾的百會穴位上,絲毫無差。
考察團的人捂住嘴巴。
克維爾眼中精光更甚:“神庭穴。”
噗!
花星辰再次激射一枚銀針。
銀針再次穩穩的紮在了克維爾的神庭穴位上。
克維爾回過頭,張開雙臂,激動極了:“分毫不差,分毫不差!這位大師的醫術,真的絕了。”
他手舞足蹈,考察團雖然感覺花星辰很厲害,但是不知道他的這套手法到底有多麼厲害。
本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原則,克維爾給考察團的人解釋道:“你們知道嗎,中醫在人的血管交叉或者骨節交叉的地方,取名叫穴位,而他們的醫術,有一種手法,就是將銀針扎入穴位裡面。”
“哦?穴位的範圍有多大?”
考察團的一名成員艾馬爾問道。
他感覺既然能夠用手激射銀針扎穴位,那麼穴位的範圍很大才行吧。
克維爾大拇指和食指捻在了一起:“大概一隻螞蟻的長度?”
“螞蟻!”
“oh,天啊,你說的是一隻螞蟻?剛纔這位先生,用銀針隔着一米遠的距離,徒手扎死一隻螞蟻?”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像是能夠鏢鏢命中靶心的飛鏢手一樣,不至於吧?”
“你錯了,艾馬爾,這比飛鏢手還要難,畢竟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靶心,而這位先生的目標,是我們全身上下數百個穴位。”克維爾糾正艾馬爾的比喻。
“哦,天啊!”
艾馬爾再次驚訝。
克維爾轉過頭,問花星辰:“你的這種手法穩定嗎?”
“當然,比一加一等於二還要穩定。”花星辰對自己的手法,尤其自信,他張手同時激射兩根銀針:“命星,睛明。”
噗噗!
又是兩根銀針激射出去,銀針的尾部顫抖着,針頭再次準確無誤的紮在克維爾的睛明穴和命星穴位。
克維爾的嘴巴像是含着一個雞蛋,合不攏,嘴脣團成一圈:“天啊,出神入化,真的是出神入化。”
學生們也重重的鼓起了掌。
“解氣!花老師,我早就說你可以的。”
“哈哈哈,咱要是錄個花老師的視頻,沒準能火!”
“點擊數目破億。”
衆人都齊刷刷的說道。
克維爾回過頭,頭上已經紮了四根銀針,他一激動就甩腦袋,將銀針甩得顫抖不已:“這就是華夏中醫的最高境界,絕對超乎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