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凝,一動不動默不吭聲地坐在那,吳文正此舉,很快就被葉媚察覺。於是,她便背對着他,開口叫了聲,“文哥哥?”
吳文正沒有迴應她。
“文哥哥?!”葉媚又重複叫了一次。吳文正這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媚兒?”他稍稍偏頭,問了葉媚一句。
葉媚:“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哦,也沒什麼。”至此,吳文正便沒了下文,看樣子,他又陷入了剛纔的沉默中。
葉媚等得不耐,片刻之後,便又發問:“文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道不能給媚兒說說嗎 ?”
一聽到葉媚這樣問,吳文正忍不住就一聲輕嘆,隨口便回了句:“丫頭,其實...”
看樣子,他是想向葉媚道出實情,可是話一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說到底,他的理性還是全系在了葉媚的身上。
“其實什麼?”話只聽了半截,葉媚禁不住就側移過來身子,對着吳文正,催問了一句,“文哥哥, 你倒是說呀。”
耷拉着腦袋,偏轉過臉來,無聲無息地望着葉媚。雖然是在黑夜,眼前一片漆黑,可看吳文正那雙望 着葉媚的明亮眼睛,明顯流露着難言的傷感和無奈。對此,近在咫尺的葉媚,雖有看到,可有些不明就裡 。當下,看她又想開口,誰知,這邊久不作聲的吳文正,突然挺身,一下子將她緊緊抱住。
一點也沒有心理準備的葉媚,當即就頭腦“短路”,腦海瞬間一片空白。此刻,看她僵硬着身子,張着 櫻桃小口,美目圓瞪,完全一副嚇傻了的表情。
就在這時,只見吳文正趴在葉媚的右耳邊,含着悲情輕說了一句,“對不起,媚兒!”於此同時,又見他的右手,不知攥着什麼東西,悄然間,便伸進了葉媚的一隻上衣口袋。
道完一聲“對不起”,吳文正立時就鬆開了葉媚,然後停都沒停留,便瞬間起身遠離了這。看他一路疾馳,踩着矯健的步伐,直奔院子西牆。到了牆根處,也沒見他收住腳步,只是聽見“嗖!”的一下,便看他縱身一躍,恍如矯健的狸貓般,竄上了這大約有四五米的高牆。
俯身立在高牆上,稍作停留,似是回頭又看了一眼院子西角落的那個涼亭,吳文正隨後便徹底沒了蹤影 。
這時候,身在涼亭中的葉媚,已然回過神來。可是回神後,身邊卻不見了自己的文哥哥,她這纔有些明白了過來。再一想到剛纔文哥哥在她耳邊說的那聲“對不起”,葉媚的心裡,本已涌現出來的甜蜜,瞬間化爲了萬般的悲慼,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嗚嗚...”
一時間,見她淚落連連,哽咽不斷,蕭蕭悲音,洞穿夜幕,讓人聞之,肝腸寸斷。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不用說,這又是一場生離死別。不過和十幾年前的那場相比,這次,這對有情人倒是多了一句告別。人都說“好事多磨”,然而對這對有情人而言,除卻眼前的這些磨難外,後續還將會存在,當然,這都是後話。
吳文正從高牆上跳下來後,片刻不停,就一路疾奔,直向葉媚的租房。就這樣,大約間隔一里路的行程,便被他一分鐘不到,就跑完了。如此速度,真快趕得上世界短跑冠軍博爾特了。
到了地方後,他直接找到了之前所藏的那個背囊,然後回到路中間,稍稍住步,扭臉望了一眼葉媚的那個租房,緊接着便掉頭,往正東方向跑去...
就在吳文正剛一有行動時,忽然,從西北郊外的一處荒蕪院落裡,傳出了這樣的說話聲——
“喲!獵物要跑?!”聽講話人,說的是英文,且聽其語氣,好像帶着一絲玩味。
隨之,又有一個人開口了。
“卡洛斯,什麼情況?”
“沒什麼。”那個第一開口說話的人,只是這麼簡單回了句。
“哼!”聽到他這樣回答,後來開口說話的那個人,當即便冷哼了一聲,緊接着就下命令,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