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上學期的開學典禮如期而至,接下來的上學放學,倒是和平常沒有兩樣。值得一提的就是安雲兮在這個學期,重遇柳可的時候,發現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那種涅槃重生的光芒讓她整個人都鮮亮起來。據說,她還收到了不少愛慕者的鮮花。
而促使安雲兮來到g市讀書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出雲社與戰魂幫的南北之戰。上一次戰魂幫楊勇被小解算計得吐血,丟了整個sx省的地盤,就被送回了東北,如今兩個幫派都默契的休戰,但是誰都知道,當這個修養期過去後,迎來的將是華夏地下市場的統一。
出雲社和戰魂幫,誰纔是華夏地下勢力的真正王者,會在最後的一刻揭曉。
安雲兮好似回到了平靜無憂的校園生活,她在享受的過程中,卻不幸再次被人打擾。而且還是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從之前的對話中,她只是瞭解到她是今年一中高一的新生。
望着這個在自己放學路上,堵着自己的女生,安雲兮有些無奈。爲什麼每次都會經受無妄之災?
“安雲兮,我知道你是誰,但你不一定知道我是誰。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是木駿哥的未婚妻,等我們大學畢業,兩家父母就會給我們舉辦盛大的婚禮,所以你最好死了心,離木駿哥遠一點。爲了防止你們這些花癡女生攪擾木駿哥的生活,我好不容易考進一中,沒想到纔開學幾天,就讓我聽到了你的大名。據說你經常去找木駿哥?”眼前的女生高傲得像一隻花孔雀。不俗的五官,曼妙的身材,雖然高度不及安雲兮,但是,在安雲兮面前,依然是高傲的揚着她尊貴的頭顱。
安雲兮默默打量眼前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女生,從她的話中,她已經明白了,又是木駿那個藍顏禍水惹的禍。雖然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傳出了她和木駿的緋聞,但打發眼前的這個少女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說安雲兮像一個陶瓷娃娃的話,那麼眼前這個少女就有點芭比娃娃的感覺。只是因爲她身上的傲氣破壞了這種美,那種盛氣凌人讓人感覺她是一隻帶了刺的孔雀,容易傷人傷己。
“我和木駿只是同學關係。”很難得的,安雲兮爲自己解釋了一次。
可惜,少女顯然不信。只是輕蔑的看着安雲兮:“我來不是要問你答案的,而是給你警告。如果你不識趣,繼續讓我聽到一些不好的話,那麼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哦?你要如何手下無情?”安雲兮挑脣笑道。難得被威脅一次,她也想聽聽到底眼前這個耀眼的少女有什麼高明的招數。
“哼,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向你發誓,你覺對不想去體驗那種感覺。”少女陰着臉,對安雲兮冷哼。
說得倒是挺滲人,安雲兮笑笑,沒有理會。
“總之,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如果你帶着僥倖,或者以爲木駿哥會保護得了你,那麼你就試試吧。”少女丟下這句話,轉身邁着高貴的步伐離去。當然,只不過是她所想象中的高貴。
望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安雲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這個雲中城的當家人居然被一個高中生威脅,傳了出去,恐怕沒有人會信吧。
之後的生活,安雲兮如常的過着,對於少女的警告安雲兮既沒有往心裡去,也沒有去刻意打聽這個少女的名字,但她還是得知了這個少女的名字叫汪雪菲。
這個一進入一中就因爲出色的外表,出色的成績,多才多藝被捧爲新生校花的少女,據非官方的消息,這個汪雪菲不僅自身十分優秀,家世也非常優越,她的父親是g省國企北鋼集團的老總,母親則是g省婦聯的主任。
這樣的身份與木駿倒也匹配,而且聽她叫木駿的稱呼,應該是從小就認識,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至於汪雪菲口中的婚約到底是真是假,那就無從得知了。
倒是木駿的反應頗讓安雲兮奇怪,因爲對於這個在學校成爲風雲人物的小青梅,他居然漠不關心,甚至沒有去高一的教學樓看一眼。好似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這其中的八卦,安雲兮可沒有興趣去窺看,反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昨日,唐傑與她通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主要就是闡述了大華現在的發展,並提出可以發展到歐美市場的想法。目前出雲社在美國的分部雖然受創,但已經恢復,且,因爲在屠殺事件後,出雲社採取的報復行動,及大圈幫和地獄天使的完全覆滅,已經讓出雲社在國際上的地位高於了國內,美國分部已經穩穩的佇立在紐約。
所以,安雲兮答應了唐傑的要求,並讓他先在紐約試行,等到加拿大的殘局收拾乾淨之後,可以再繼續把大華蔓延到加拿大,至於歐洲……目前安雲兮的事業只有一個dm服飾在米蘭,而且在英國還存在着一個世界上排名第一的拍賣行,所以安雲兮不打算現在就讓唐傑把大華髮展到歐洲,雖然,歐洲的市場要好於美國和加拿大。
對於安雲兮的話,唐傑沉默後答應。雖然他很想去挑戰這個行業的第一,但是也知道只有短短几年的大華拍賣行,在信譽和歷史上都無法與具有上百年曆史的拍賣行相比。
所以,在電話結束之後。唐傑就暫別嬌妻,前往美國與青弘匯合,籌備美國大華拍賣行的事宜。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而安雲兮依然是過着上課下課的日子。每天回到山水秀城的別墅,李柳都會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偶爾柳可也會過來蹭食。安雲兮沒想到這兩個妮子間到生出了友誼。
不過,想想,女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那麼簡單。她便釋然了。
放學,教室裡人已經走光,就只剩下安雲兮一人。
安雲兮剛剛收拾好揹包,就接到了喬博琰的電話,說是在學校門口等她。從加拿大回來之後,安雲兮和喬博琰沒有再聯繫過,如今他突然又出現在g市,安雲兮在掛掉電話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所以,她馬上回憶最近出雲社的事情,確定沒有任何一件事挑釁了國家的威嚴後,才鬆了口氣。不過,放鬆之後,她卻自嘲的笑了笑。心裡腹誹:果然上輩子在黨和國家的教育下生活了近三十年,對於政權,還是有着一種天生的畏懼。
安雲兮不禁想到,在一個國家機器面前,一個人再強都顯得無比的渺小,除非能有翻江倒海的大神通,不然就她現在這點本事,國家要殺她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不需要什麼核武器,只要鎖定她的位子,多扔幾顆導彈就行。
可是,她又隨即想起,自己是不死不滅的混沌體,除非是壽寢正終,自然死亡,不然要殺她確實不太容易。於是,安雲兮又一次不厚道的笑了。
瀟灑的單肩揹着書包,安雲兮另一隻手插在兜裡,向教室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卻一下從門邊閃出一個人,讓安雲兮向後退了一步。
木駿?
安雲兮看着眼前這個雙手撐着門框,對着自己虎視眈眈……呃,確實是一種虎視眈眈的感覺。
“你怎麼了?”安雲兮問道。
“汪雪菲是不是找過你?”木駿的眉宇間隱含着怒氣,但安雲兮卻明白,那不是針對她的。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安雲兮覺得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點了點頭。
“她給你亂說了什麼?你別聽她的話,她是個瘋子。”木駿焦急的解釋,但眼中的怒火更甚。
木駿的反應很激烈,似乎那個汪雪菲讓他很反感。但是,既然這樣,汪雪菲又爲什麼會說出自己與木駿有婚姻的話,看她當時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謊。
“她並沒有說什麼。”安雲兮淡淡的道。就算是汪雪菲真的要找她麻煩,放馬過來便是,她還不需要依靠木駿的力量去解決。何況,這種事,以她以往的經驗來看,讓男人捲入,只會越弄越糟。
安雲兮的回答讓木駿稍稍鬆了口氣,他平靜下來道:“汪雪菲的媽媽和我媽媽是好友,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現在長大了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到沒有了太多的來往。她的脾氣有些怪異,如果說了什麼,你別忘心裡去。”
安雲兮看着木駿,見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木駿爲什麼向自己解釋,她心裡大概清楚,原本以爲上次的拒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卻沒想到現在看來,木駿並沒有完全放棄。所以,他才害怕自己誤會。
可是,爲什麼他字裡行間都沒有提到汪雪菲口中的那個婚約?是他不知,還是忘了?不過,這些對於安雲兮來說,都無所謂。真也好,假也好,她不喜歡木駿,自然不會在意他到底喜歡誰,至於欺騙、隱瞞什麼的,不是自己在意的人,這樣的事自然也不會在意了。
“沒事了嗎?”安雲兮問道。
這時,木駿才反應過來,鬆開自己撐在門框上的雙手,側過身,讓安雲兮走出去。
安雲兮與木駿交錯而過,一個走出教室,一個在側身的時候進入教室。那種擦肩而過的感覺,就像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一樣,很多時候,上天給了機會,但卻因爲沒有把握住,就變成了這種擦肩而過的遺憾。
對於木駿,安雲兮早已放下。對於安雲兮,木駿卻還沒有明白自己早已錯失了緣分。
走出教室,來到走廊上,安雲兮的腳步微頓。因爲汪雪菲正帶着怨毒的眼神站在走廊的盡頭看着她。
在心中輕輕一笑,安雲兮繼續朝前走去。
當安雲兮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時,汪雪菲開口了:“看來,你並沒有記住我說過的話。或者,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安雲兮側身對着汪雪菲,笑道:“我也說過自己和木駿只是同學,既然你不信就算了。”
“同學?只是同學的話,他會因爲我告訴他找過你,而發瘋似得跑回來向你解釋?”汪雪菲的聲音變尖,但卻死死的壓住音量,好像是怕走廊另一頭教室裡的木駿聽到。
微微側臉,安雲兮望向那張原本漂亮的小臉,此刻已經佈滿了猙獰。“這不是我的問題。”一句話,安雲兮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不會去主動招惹木駿,但對方要把她放在心上,她卻控制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木駿哥,是木駿哥喜歡你,纏着你?”汪雪菲聲音裡的憤怒讓整個聲音都顫抖起來。
嫉妒的神色從眼中閃過,望着安雲兮那張精緻淡寒。
“八槍命中紅心,兩槍九環。”讀靶員的聲音傳來,這個成績讓木駿心中一鬆,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他相信一定會讓司令另眼相看。
果然,在讀靶員聲音落下後,與木駿一起訓練的戰友們都崇拜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年紀小的隊友,爲他的天賦而感到羨慕和驕傲。
戰友們祝賀的目光,和隊長滿意的點頭,讓木駿心生自豪。不自覺的,他的視線帶着一種優越再次看向喬博琰。
後者沒有因爲這個成績而露出發現好苗子的激動,依然只是淡淡的坐在那,不發一語,彷彿木駿的成績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這樣的感覺並不好,木駿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如果可以,他很想上前去問問喬博琰對他這次的成績如何看待,但是他不能。不僅是因爲他們之間相差了太多級別,更是因爲他現在甚至不算是正式的軍人。
他沒有任何理由站在喬博琰面前去問他爲何不因爲他的成績而喝彩。強忍着內心的糾結,木駿退到了一邊。
他的表情,落入一旁江平的眼裡,後者瞭解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在木駿的疑惑中,江平走開,繼續指揮着接下來幾人的訓練。
訓練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很快,整個特種大隊的人都已經結束了這一科目的訓練,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一場臨時的考覈,目的就是爲了給喬博琰看到他們的實力。
可是,從始至終,喬博琰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旁觀,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這讓身爲這羣人老大的江平心中也有些不忿。這個比他還年輕的少將,聽說是從京城來的,說不定是哪個高官的子弟下來鍍金的,這樣的人懂什麼?
很自然的,出身普通家庭,憑藉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位子的江平,在潛意識中就把喬博琰當成了沒有真才實學的官二代。
訓練結束後,江平來到喬博琰身邊,將整隊的成績再一次報給他聽,沒有意外,木駿依然是這個項目中的奪魁者。
江平故意把木駿的成績放到最後一個說出來,目的就是希望喬博琰能夠記住這個少年。對於,木駿,江平是喜歡的。這個天資卓越的少年也出身於官宦之家,可是卻能跟他們一起吃苦訓練,憑藉着自身練就一身本事,這就值得他江平佩服。
可是,令江平失望的是,喬博琰在聽完之後,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吩咐他們繼續訓練。
這讓江平不滿,因爲此時喬博琰的表現就像是一個高傲的貴族,用下巴來看待他們這些平民,當然,這只是江平,或者他的隊伍中士兵的感覺。
而對於喬博琰來說,木駿是不是好苗子,他心中自有判斷,並且不會因爲私人原因而讓木駿失去他應該有的。只不過,這些都不需要告訴任何人。
所以,即便是看出了江平的不滿,喬博琰依然沒有打算解釋,更沒有任何的生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準備離開,不再看接下來的訓練。
“司令,聽說您是出名的神槍手,今天難得來到咱們特種大隊,不知道能不能露兩手,給咱們開開眼界。”可是,江平突然的出聲卻讓喬博琰離去的念頭被打斷。
喬博琰看向江平,這個只有一米七幾的男子,在他面前顯得嬌小。他的身高就決定了自己只需要俯視他。那一副豁出去的堅韌神色,讓喬博琰感到好笑,他好笑的是江平隨口扯來的一個藉口。神槍手?他在部隊裡的外號從來就不是什麼神槍手。當然,那僅限於0778的傳說也不會流傳到g省這樣的小軍區來。
喬博琰的視線越過江平的頭頂,看向站在他後面的三排特種兵,他們都同樣用等待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他們是等待他拿出足以讓衆人信服的事實來告訴他們,自己是否擁有藐視他們的理由。
藐視麼?喬博琰在心中輕笑。他從不認爲一個出色的士兵來自於其他人的讚美,他更相信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來自於他內心對自己實力的清楚認識和正確的判斷。
在羣衆眼裡,特種兵是身懷本領的英雄,但是在部隊裡,他們是一個團體,相互協作的團體,個人英雄主義在部隊裡是行不通的。
同樣,華夏的軍營裡時靠實力說話的特殊場合,喬博琰要想服衆,要想讓這些桀驁的特種兵服從他,就必須拿出高人一等的本事告訴他們,自己有資格領導他們。
所以,在思考幾秒之後,喬博琰沒有點破江平的藉口,而是伸手擋住了正欲開口訓斥江平的副官,淡然的道:“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在等待中煎熬的江平鬆了口氣,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年紀不如自己的青年面前感到如此的緊張和畏懼,那種感覺好似與生俱來的,猶如在動物世界裡,普通的動物遇到森林之王后的那種匍匐。
“司令,您是用自己的槍還是用部隊上的槍?”江平在平靜自己的跳得過快的心臟後,問道。
喬博琰無所謂的答道:“就用你們平時訓練的槍吧。”
這個回答讓江平遲疑,特種部隊的隊員們也都疑惑。要知道,對於槍支的熟練對射擊效果是有很大影響的。喬博琰如此不在乎,要麼就是他對射擊不懂,要麼就是他的射擊水平已經無需再顧忌陌生的槍械所帶來的生硬和不熟悉感導致的水平失常。
很顯然,從始至終一直神情淡淡的喬博琰不可能是第一種可能性。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二種,這一下,包括木駿在內,對於喬博琰接下來的演示,衆士兵們都帶着期待了。
既然喬博琰已經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江平也不再多言,讓開一邊,讓喬博琰走到槍臺邊上。
那裡放着一堆槍械的零部件,這是特種部隊的習慣,自己的槍在訓練前,自己組裝,完成射擊任務後,再把它拆開,這樣一來在訓練射擊時還能訓練對槍械的組裝速度。
眼神隔着咖色的鏡片在這些零件上掃了一眼,喬博琰拿起其中一個,雙手快速的進行組裝……當一把完整的狙擊步槍出現在他手中時,江平手中的秒錶同時按下,7秒……神一般的速度……
江平愕然的看着秒錶中的顯示,很希望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秒錶出了問題。要知道組裝這樣的狙擊步槍,他們隊裡最好的成績,就是木駿,而他也需要32秒的時間。而喬博琰,這個他覺得是不學無術官二代的司令卻只用了短短7秒,這個幾乎無法超越的數字。
被震撼到的不僅是江平,還有一衆特種兵們,雖然,他們手上沒有秒錶,可是,那短短的7秒,他們也能夠讀得出來,這個速度已經超越了在場所有人,甚至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在他們平時閱讀的部隊刊物中,那些全國知名的神槍手沒有一人達到這樣的速度,這個司令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喬博琰呢?彷彿這樣的成績並不值得他感到驕傲,只是將狙擊步槍平舉,瞄準早已準備好的標靶,砰砰砰——
十發子彈,射擊過程卻不足十秒,中間幾乎沒有瞄準的過程,若是固頂靶,倒還不覺得什麼,可是這是在高速運動中的移動靶,這樣的速度已經不是在靠眼睛去瞄準,而是靠心去瞄準了。
讀靶員很快反饋出結果,十槍命中,槍槍紅心……
這樣的結果震驚了全場,在他們眼中,喬博琰用事實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告訴了他們,原本以爲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居然在今天,被他們的新任司令輕鬆的完成。
六秒的時間,喬博琰就已經把狙擊步槍分解完畢,而且歸放的位子標準、整齊,沒有一絲凌亂和錯誤。這麼高的軍事素養也拉開了他與這些特種兵之間的距離。
木駿看着喬博琰高大的背影,強忍着內心的震撼。他的自信幾乎在這個男人面前被擊潰得絲毫不剩。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猶如一個小孩一樣在炫耀着大人們早已看不上的能力。
原來,自己並不是最優秀的。
突然之間,木駿在心中得到了這個結論。彷彿,有一雙冰冷、凌厲的視線在看着自己,他下意識的擡起低垂的頭,對上的正是喬博琰墨鏡後的眼睛。
他看不清那雙眼睛的輪廓,但是卻能感覺到那眼中的嚴厲,彷彿在告誡他,如果自己因此一蹶不振,那麼纔是真正的失敗者。
那一刻,一股熱流涌進心底,讓木駿有足夠的勇氣重新昂首挺胸,戰意十足的與喬博琰對望。
只是,在對望的下一秒,對方卻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你們繼續訓練吧,我就不接着看了。”喬博琰對江平淡淡的說了句,帶着副官離開,重新進入那輛只有軍區司令才能坐的越野車中。
江平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張了張嘴,卻無法出聲。他此刻終於明白,被困居於g省多年的他,在沒有看到實力對等的對手後,那滋生出來的自傲,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不值一提。
車上,喬博琰給安雲兮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只是說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接你。”不等對方的拒絕,就掛了電話。
第一次被喬博琰掛了電話的安雲兮,愣神的看着手中的手機,嘴角扯了扯。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他說要吃飯就吃飯麼?
難得的,安雲兮突然升起了小女生的彆扭心態,她將手機關機,無視掉喬博琰的約會。在黃昏的太陽中,懶洋洋的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月上梢頭的時候,習慣的拿起手機一看,才記起自己臨睡前關掉了手機。想起喬博琰的約會,安雲兮無奈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矯情。
打開手機,很快就響起了‘滴滴滴’的聲音,這是一連串的短信還有未接記錄。二十多通電話和三十多條短信都是喬博琰發來的。
電話的內容安雲兮不知道,但是從短信的內容上,安雲兮卻能看出,對方見自己關機,在擔心自己是否出了意外。
喬博琰並不知道自己身懷古武異能,一直以來都只知道她會中醫,可能學了些防身的招數,所以有這種擔心是很正常的。
安雲兮想了想,還是給對方發了個短信,可是,短信還未發出,喬博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無奈,安雲兮只好接起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對方隱含着着急和怒氣的聲音:“雲兮,你沒事吧?”
“我睡着了,手機關機。”安雲兮輕描淡寫的回答。
這樣的回答,讓電話另一頭的喬博琰一陣沉默。這種沉默,讓安雲兮有些莫名的心慌。當她這種心慌到達一個點的時候,喬博琰的聲音才重新緩緩傳來:“是不是我的存在給你帶來了困擾。”
安雲兮很想說,‘是’。可是,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口。只是,那沉默讓喬博琰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只是在安雲兮沉默的時候,有些頹然的道:“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記得吃飯。”說完,便掛了電話。
握着手中早已掛斷的電話,安雲兮久久不曾言語。喬博琰的反應,讓她有一種複雜的情感波動,但是她卻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而掛了電話的喬博琰,此刻坐在他的黑色悍馬車裡,手機被他攥在手裡,幾乎要被捏碎。他從車窗望去,那高高懸掛的一中門牌,這裡是他唯一能夠見到安雲兮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去何地尋找她。因爲,她從一開始就制止了自己對她生活的窺探,制止了自己進入她的生活。
明確的拒絕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不是嗎?喬博琰收回視線苦笑,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全身被一種失敗感籠罩。
他該放手嗎?喬博琰在心中問自己。
他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對於感情,他也從未關注,甚至曾經打定主意將自己的婚姻全權交給爺爺處理。可是,自從遇到安雲兮,或者說自從那一次奉命保護她開始,他就不自不覺的被她吸引,她的脫俗,她的聰慧,她的淡然和自信。
幾乎每一樣,都在深深的吸引着他。在他懵懵懂懂的時候,她又突然沒有了半點音訊,直到那一次在hk的相遇。陳亨瑞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讓他感到了莫名的嫉妒和憤怒,之後與她的接觸,讓他最終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愛上了這個比他小七八歲的少女。
在他確定這個心意之後,就決定遵循自己的心意而動,可是卻想不到這個遲鈍的女人居然沒有一絲反應,終於鼓足勇氣表白,換來的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讓喬博琰再一次的受到打擊。可是,那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安雲兮還小,還不懂什麼是愛,自己必須要給她時間。可是,今天,卻讓他明白,自己這樣的糾纏,帶給安雲兮的不是誠意,而是困擾。
他是不是該收手?放棄安雲兮?從此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默默的祝福她,陪她等待那個能夠帶給她幸福的男人出現?看着兩人牽手,然後一直一直走下去……
不!絕不!
喬博琰狠狠的砸了一圈在方向盤上,在上面留下一個淡淡的痕跡。他那雙桃花眼中突然迸發出自信的光彩。安雲兮的幸福只有自己可以給,任何男人都無法做得比他好。他也決不允許任何男人想要給安雲兮幸福。
突然間,喬博琰在心中得出了一個答案。
------題外話------
撒花~終於有實質性的接觸了。嘎嘎~
走到這一步,真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