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皇帝的臉色也變了,道:“你近前來。”
虞雲荻於是又往前進了幾步,離他們更近。
聽得施柔道:“沒錯,正是她!正是她!”
元朔皇帝忽然道:“來人呀,把這個女子給朕抓起來!”
只見殿門大開,嘩啦進來一堆提刀侍衛,將虞雲荻圍在中間。
虞雲荻忙道:“皇上,前日郭大將軍、鬼逆大師及靜王殿下,已經證實我並非那位德陽郡主,只是長得有些相似而已。這件事鬼逆大師可以做證!”
元朔皇帝道:“休得狡辯!德陽郡主也好那神鬼之事,就算長得相,又怎麼都會侍弄神鬼之事?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兒?”
虞雲荻見元朔皇帝已經認定她是獨孤解意,便又向施柔道:“施娘娘,女子看女子,會看得更清楚,您且仔細瞧瞧我的臉,一定會有些與那德陽郡主不同的地方,請施娘娘明察!”
這時候,慕容楓也往前一步,道:“皇上,此女的確並非是曾經的德陽郡主。”
元朔皇帝卻只是冷冷地瞧了慕容楓一眼,這一眼讓慕容楓心中一寒,手也不自禁地握到骨節都發白了。
元朔皇帝道:“慕容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的事,稍後再說。”
虞雲荻又道:“鬼逆大師,您快點對皇上說,我並不是那位德陽郡主。”
鬼逆卻只是宣了聲佛號,並沒有站出來澄清此事。
虞雲荻便知道這個老傢伙又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當下也不再指望她,只向施柔道:“請施娘娘再看看清楚!”
其實自看清她的面容後,施柔就一直盯着她的臉,算是觀察的比較仔細了。
忽然她輕輕地嘆了聲道:“似乎果然不是德陽郡主。”
元朔皇帝道:“何以見得?”
“聽說入宮前,其實是有兩位夢仙的,後來是鬼逆大師安排比試,以證實誰是真正的夢仙,結果是這個女子嬴了,若她是德陽郡主,怕她是沒有膽量嬴的,因爲她既然見過了靜王李墨,還有鬼逆大師、郭將軍等人,就一定知道自己與從前的德陽郡主相貌相似,但她還是嬴了,說明她不害怕數月前那紙通緝德陽郡主的告示,也確定自己不是德陽郡主。”
施柔分析的倒也很有道理,元朔皇帝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些,又道:“但她也有可能猜到大家會這樣想,反其道而上呢?”
施柔又道:“最後一點,想必鬼逆大師也是知道的,否則不會將這女子帶入宮來,便該在宮外,就解決了她。”
元朔皇帝道:“哪一點。”
施柔道:“就是,這位夢仙姑娘與德陽郡主只是容貌相似而已,而非完全一樣。”
“是嗎?朕倒沒瞧出來。”
施柔道:“以前的德陽郡主,那張小臉兒雖非最出色,但卻白淨得很,簡直就好似一塊美玉潔白無暇,而如今這位夢仙姑娘,她的眼下淚堂處,似乎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虞雲荻連聲道:“施娘娘英明!”
元朔皇帝這才又仔細地觀察了下虞雲荻,道:“果然,似乎是這樣。”
他又道:“不過,二人相貌如此相似,還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朕今日不想造夢,也不想再見到這個女子。”
虞雲荻的心又提了起來,皇帝不想再見她,那他是要殺了她,還是要放她走?
元朔皇帝頓了下道:“將她關入天牢裡。”
施柔忙道:“皇上英明!”
鬼逆大師也道:“皇上英明!”
虞雲荻知道這個結果,怕是今日最好的結果,但也算不上好,她從施柔的眸子深處看到了惡毒之色,她覺得施柔此刻雖不要她的命,但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進入天牢後,怕有更不好的事情等着自己。
想到這裡,她道:“聽鬼逆大師說,皇上夜不能寐,只希望能夠有一場好夢。而我夢仙,則有可能是這世上唯一能夠造夢之人,皇上不該這樣對待於我,爲什麼要因爲自己的疑心而如此錯過一個可能對皇上您有幫助的人呢?”
元朔皇帝變色,道:“大膽小女子!膽敢如此和朕說話!”
轉爾又向鬼逆道:“不是有兩位夢仙?”
鬼逆大師道:“皇上說的應是雪靈姑娘,她在昨日的比試中失敗了,沒有資格入宮侍候皇上。”
“鬼逆大師,您何不告訴皇上,那位雪靈姑娘不過是煉了些邪術,以幻境迷惑人而已,如何能夠與我之造夢之術相比?皇上一定不會讓邪術迷惑自己,唯有我的造夢之術,能夠爲皇上解憂。”
虞雲荻說完,便不卑不亢地立在那裡,“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如果皇上還是執意要將我關入天牢,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元朔皇帝道:“鬼逆大師,她說的可真?”
鬼逆道:“正是如此。”
元朔皇帝看着虞雲荻,忽然道:“好,朕再賭一次。”
又道:“來人,設座,讓夢仙姑娘且先坐着休息片刻,朕還有些鎖事要處理。”
就這樣,虞雲荻轉危爲安,並且還被皇帝賜了座,也算是殊榮了。
她也不客氣,謝過後,便坐上了椅子。
她知道,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肯定是與慕容楓有關。
果然,元朔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慕容楓的身上,“慕容楓,朕沒想到你還敢回來。而且你之前竟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宮,見了李荀後,又大搖大擺的出宮,本來朕以爲你出宮後便會逃了,沒想到你敢應召,又來到朕的面前。”
原來傳說中,慕容楓入宮與皇帝長談,並且保持了原本的職位,都是假的,而是慕容楓膽大包天,沒事人似的在皇宮中溜達了一圈又離開了。
除了慕容楓,怕是沒有其他人有這樣的膽量了。
慕容楓道:“皇上,微臣得聖命,尋找真龍決,一路遇到不少艱難險阻,數次差點命喪黃泉,如今,已經得了真龍決的確切訊息,是以回宮覆命。那日進宮,不過是辦些鎖事,所以沒有參見皇上。今日應召,乃是臣子該做之事,微臣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