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能?”施柔一時疑惑。
“那就是,您與獨孤傲先生有血緣親情,你們二者是親人關係。”
他這句話才說完,便覺得施柔的目光裡再也沒有任何溫度,她一步步地走近他,滿臉都寫滿了殺意。蔡仵作不傻,知道自己要遭劫了,馬上道:“施妃娘娘,是微臣錯了,微臣不該亂說話,微臣還有事,先走一步。”
蔡仵作說完,便立刻轉身就逃。
本來他以爲以自己的能力,從一個女子手中逃脫還算容易,卻不知施柔不但身有武功,還練有一身邪術,他只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如影隨行,轉過身去便見施柔如同鬼魅般就在他的身後,臉上還帶着惡毒殘忍的笑,他終於忍不住啊地慘叫起來。
下一刻,施柔手中的匕首已經準確地刺入他的後心,蔡仵作便猛地撲倒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命了。
施柔往四周看了眼,便見到一口枯井。
不由冷笑道:“本來還覺得處理你的屍體挺費事兒,這下好了,你自個跑到這裡了。”
說着便用力將他的屍體推到枯井處,又幾腳踹到井裡去,想了想,還是掏出一瓶藥,將裡頭的藥粉灑入井中。
此藥不但能加速人體腐化,還能掩蓋在腐化過程中發出的臭味兒。
之後,施柔便整理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沒事人似的離開了。
但其實她並不開心。
腦海裡總是浮現出蔡仵作的那句話,“那就是,您與獨孤傲先生有血緣親情,你們二者是親人關係。”
她本來在描眉,因爲想到這句話,手勁兒不由大了些,眉筆芯兒便一下子折斷了。
這猶如點燃她心裡怒火的引子,她一下子把眉筆插到桌子上,然後將妝臺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大聲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
虞雲荻一直在等李墨的消息,而實際上,李墨此時正在與蔣心月見面。
蔣心月是跟着郭氏入宮來的,白天就來了,在宮裡玩兒了一天,晌午時分倒是看了場好戲,於是便主動地找到了李墨。
李墨見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算時間大約再有一兩個月便生了,而她此時,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你找我有事嗎?”李墨問。
“我有一件很大的事要告訴你,是事關那位夢仙姑娘的。不過你要想知道這件事,還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想見見二殿下。”
原來李忠在天牢裡,雖然他自己有鑰匙,可以打開門,但周圍其實有很多專門看守他的人,外人想要進入天牢其實並不容易。蔣心月晌午的時候便去試過,結果吃了閉門羹,這時候便想讓李墨幫這個忙。
“你向來不是不喜歡他,他如今落到這樣的田地,你又爲何要見他?”
蔣心月道:“墨哥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幾位哥哥,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從來沒有不喜歡忠哥哥,但是這種喜歡不是愛情的那種喜歡,所以我不能嫁給他,但是我心裡還是很重視他的,如今他身陷天牢,我去看看他,總歸是沒錯的吧?”
“那你先說說你要說的大事,看值得不值得我幫你這個忙。”
“絕對值得。”蔣心月正要開口,眼睛一轉,卻又想起什麼,做出有些痛苦的樣子,道:“墨哥哥,我今日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快要出來了,累及我連走路都覺得費勁,而且我晌午都沒有好好吃飯,現下餓得很。”
李墨沒說話,等她自己說完,果然她道:“你先帶我去吃飯吧?待我吃飽些,我再告訴你詳細的經過。”
“我沒時間。”李墨直接拒絕。
“墨哥哥,你不相信我能提供消息給你吧?那我冒昧的問一句,墨哥哥是不是在找一個姓蔡的仵作?”
李墨的目光一凝,“我是在找他。”
“墨哥哥,若沒有我,你這一輩子也難找到他。”
看她篤定的樣子,李墨猜到她青定是看見什麼了,於是道:“我懷有身孕,總不能讓你餓着,我請你吃飯。”
蔣心月展顏一笑,“謝謝墨哥哥。”
李墨帶着蔣心月到了偏殿,又讓人做了飯菜過來,直到飯菜擺滿了整張桌子,蔣心月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好了,好了,簡單吃一點就好了。”
說着便拿起筷子吃飯,可是又見她胃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只是略略地夾了幾絲菜,便又放下了筷子,反拿起酒道:“墨哥哥,不如,我陪你喝一點酒吧。”
李墨道:“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宜飲酒。”
“墨哥哥,你知道嗎,龍丘涯跑了。”蔣心月道。
其實這件事李墨也是有聽說過的,不過龍丘涯向來都是自由慣的,江湖人本該四海飄零,這次能夠在上京逗留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就算他不在,你過得不是也很滋潤?”
蔣心月點點頭道:“那倒是。可是,終究也沒有人疼我愛我了。”
說到這裡,她神色墨然,“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依你這樣的性格,便是什麼樣的男子也被你嚇跑了,沒有人疼你愛你纔是最正常的。”
“我沒有這樣說。”頓了下,李墨接着說,“你本是被嬌生慣養大的弱女子,其實如果選擇好好的過日子,我倒希望你能夠幸福。”
蔣心月聽得怔住了,之後便笑了,笑得很是戲謔,對最後卻有些悲涼。
“墨哥哥,其實,也有人看過我的,將我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答應我的任何要求,將我看成是這世上最美麗的珍寶。”
李墨以爲她說的是李忠,便道:“說完飯,我便帶你去見李忠。”
蔣心月笑得有些放肆,“墨哥哥,你很少如此順從於我,我倒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想到你是爲了夢仙姑娘,我心裡還是不大舒服。”
李墨何許人也?一個“順從”卻將李墨放在了比她還低的位置上。
不過蔣心月自己倒沒覺得,又繼續道:“這樣吧,你若願意對我說一句話,我便告訴你那位蔡仵作在哪裡。”
李墨道:“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