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賀蘭敏的話,虞雲荻不由心頭微沉,“你們會殺了雲飛?”
“他到底是滄瀾國的五皇子,據說可是將來新君的熱門人選,皇上定不會殺了他,以得罪滄瀾國,倒不是怕了他們,只是他們國家有個老龍族,很是難纏,皇上一定不想惹上這樣的人。所以,雲飛一定能離開,但是錢財要留下,他要無功而返。”
虞雲荻想了想,卻莫名來了句,“怕是難如皇帝所願。”
“咦,你好像對這個雲飛很有信心嗎?該不會因爲剛纔才見了一面,就被他的人格魅力給折服了吧?”
虞雲荻心裡一驚,其實她不是對雲飛有信心,而是對李墨有信心。
“也不是了,我就是覺得,既然傳聞中他是很有才華的人,又怎麼可能被輕易騙取錢財而無功而返?”
賀蘭敏道:“也是。不過剛纔那道我解不出來的題,他卻能解出來,的確令人小小有佩服了一下,這個人挺有意思,有機會我要好好的與他接觸一下才好。”
說着話已經到了芙蕖宮。
虞雲荻主動邀請賀蘭敏進入宮裡喝茶。
賀蘭敏欣然應邀,虞雲荻便又問起有關斐皇后之事,“其實,有件事我實在不好意思問出口,因爲可能是我自己家的事兒,但我卻需要問別人,覺得很爲難。”
賀蘭敏忙道:“不爲難,不爲難,你若有什麼疑問不問出來,轉爾去問了太子,太子若知道了,一定會責怪我沒有好好的應對你。”
“應對?”看來,又是太子給賀蘭敏下達的任務。
她挑挑眉,便也不客氣了,道:“斐皇后姓斐,我也姓斐,對吧?”
賀蘭敏點點頭,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我父母提起有關斐皇后之事,斐皇后對我也極陌生,我們難道不是出自於同一個斐家?”
“哦——這事啊。”賀蘭敏笑道:“也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了,其實,斐皇后不但就是出自於你們同一個斐家,甚至就是你的姑姑,是你的堂姑姑。其實斐皇后成爲皇后的過程,也是一個傳奇啊。”
賀蘭敏說到這裡,皺皺眉頭,“這段往事,早被皇上明令要求,不得傳播,所以現在很少有人提起了。不過,你即想知道,我悄悄兒告訴你便好。只是你不能再向別人亂說起了。”
虞雲荻的腦袋點得如同雞逐食,“快說吧。”
賀蘭敏道:“其實當年,皇上差點把另外一個女子立爲皇后,那女子便是你父親的妹妹斐貴妃,可惜後來斐貴妃與皇上之間產生誤會,皇上後來大婚時,娶的竟是斐貴妃的堂姐,就是現在的斐皇后。
當初,斐貴妃還不是貴妃,只是個未出閣的少女,皇上大婚當日,斐貴妃因爲傷心已極,居然從城樓跳下後,身亡了。”
這真是一段悲傷的往事,怪不得不讓人提了。
“皇上後來,才得知自己與斐貴妃之間是誤會,心裡愧疚,終究於她死後,將她封爲貴妃,屍體入皇陵,靈位入皇族牌位。算是平息了斐氏一族的怒火。但是斐氏一族,從那時候開始,就分成了兩股,便是以斐丞相爲首的,你父親這一脈,另外一脈則是以現在的斐皇后爲首的。
兩脈人雖然同出一個斐家,卻因爲當初斐皇后爲得後位而不則手段害死人,導致兩脈人彼此不往來,如同仇人。所以,你不要以爲斐皇后姓斐,就會對你很好,你要防着她點纔好。
另外,你現在是太子妃了,兩脈大戰馬上就要出結果,將來若是太子登了基,你們這一脈你成爲了皇后,就會把斐皇后這一脈完全壓下去了。”
賀蘭敏用簡單的故事和語言,讓虞雲荻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頓時她感到壓力山大,她入宮可不是爲了什麼斐氏兩脈人的權力大戰,也不爲了當皇后的,但是人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只怕後面的事兒要被強行推着走,也不是自己能夠完全左右的。
她之後便愣愣地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賀蘭敏什麼時候離開的。
只覺得茶香之中,萬分的寂寞與孤獨。
……
下午的時候,她便躺在榻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奴才過來問,就說自己不舒服,但卻又執意不請太醫,奴才無奈,到了晚上時,她便將門鎖了起來,說自己要睡覺,任何人不得打擾。]
奴才沒法,只能候在門外。
而虞雲荻卻由窗戶跳了出去。
到了與李墨約好的地方,她東張西望好一會,直到在樹影中,發現那個默默站在那裡的身影。
不知道爲什麼,那身影看起來很悲傷,很落寞,完全不是以前那般的意氣風發。
虞雲荻感覺自己心裡在下雨,潮溼的她想要哭出來。
終於,這個人影慢慢地走出來,卻正是李墨。
到了近前,藉着月光打量彼此的臉,卻都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還是李墨先說話了,“你這個女人,總是喜歡扮成別人,你扮上癮了嗎?這次居然冒充斐明珠嫁入皇宮,且瞧你如何脫身。”
虞雲荻的嘴巴撇了撇,忽然覺得很委屈。
其實她除了這樣做,還有別的辦法嗎?她與他反正是不會有結果,所以她嫁給誰,是不是做戲,又有什麼重要?
李墨最見不得的就是她哭,這時一把將她扯入到自己的懷裡,“你這個壞女人,到底要我追到什麼時候?”
虞雲荻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淚,道:“你不是已經娶了施柔當皇后?你又何必管我嫁給誰?”
她的聲音還是哽咽的,卻是倔強地不肯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