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猜測李墨也是知道事情的始抹了，又讓人喚來了海樓老闆曲五，曲五進來一看這架式，便知道自己做錯了，“矮油幾位還在呢！在下以爲以幾位的身份，是定不會在此處留宿的，是以沒有讓人及時打掃清理房間，還請幾位原諒海函，現在就重新掃過。”
着立刻將飯桌上的殘湯冷食撤下，得了李荀的叮囑，一會功夫又重新上了一桌熱氣騰騰的好菜。
不過虞雲荻和李墨都吃過飯了，所以這會兒只是陪着李荀和李心略略進食。
李心是餓了，吃的有些狼吞虎嚥。
吃到盡興處，道：“獨孤解意，你剛纔的那個祝由術，我瞭解，想當年——”
一句話沒完，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又打住，重新組織了下語言，才道：“想當年，玲瓏大師入皇宮，我曾與她交好，她就給我講了不少民間流傳的邪術，其實祝由術也非全部都是邪術，也可能治病的，很多人生病了，大夫治不好，但是一施祝由術，便好的沒事人似的。”
對於李心的話題，大家顯然這時候沒有心情研究。
李墨道：“再檢查受害人的傷了嗎？”
其實那會，虞雲荻一進海樓，就直奔之前那些受害女所居的地房間，只是略微一注意，就會發現那些女的肩部和肘部都有青紫部分，而且一動她們的關節部分她們就會痛苦呻吟，問過了太醫，結果是那些傷從女們住到這個房間裡的時候就有，以爲是與歹徒拼搏時留下來的傷痕，只縛了藥膏，並未太在意。
如此一來，倒證實了虞雲荻的推測，這些女乃是因爲要將手背到身後，將那鐵烙手印弄到背上，因此而弄傷了自己。
但是李心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候李墨一問，她道：“已經症實，她們的臂膀和肘部及腰部腿部都有一些青紫傷痕，可能是當時事發時留下來的。只是，只是……”
她總覺得有個問題沒解決，卻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問題。
倒是李墨有意無意地道：“若是她們自傷的話，當時發現的受害者們，手上應該有很多的鮮血，想必那模樣也是慘極了。”
虞雲荻恍然大悟，“就是這個問題！”她記得她與李荀發現姜環的時候，姜環的確很慘，因爲眼睛被挖掉，因此臉上有兩個血洞，臉上和胸前俱有很多的血跡，當時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她的手上，此時細細一想，當時她的手似乎是很白淨，手上並沒有沾染多少血跡。
如果真的是她自傷，她的手上應該是有血跡，這又如何解釋呢？
虞雲荻把自己的疑惑了出來，“可是，她的手很乾淨。”
李荀馬上也明白了，道：“難道還有別的原因？根本不是祝由術？”
虞雲荻卻道：“不定，是有人幫她們清理過了。”
“不可能，當時我們一聽到慘叫聲，就立刻衝了過去，而慕容楓甚至比我們還早一步到，那個人是沒有時間替姜姑娘清理她手上的血跡的。”
虞雲荻又道：“可是我們進去的時候，姜姑娘很安靜，她全身僵硬，沒有什麼痛感，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被挖掉，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她並沒有大聲喊叫。”
“你的意思是——當時的慘叫聲，並非是她發出的？”李墨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虞雲荻點點頭，“因爲被害人中了祝由術，在她們傷害自己時，必須是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被挖了雙目受刺激過大，再加上身上被施術沒有痛覺，很可能不會自己喊出來。”
李荀道：“那麼，這個兇手，是個女？”
虞雲荻道：“恐怕是的。”
李荀聞之，竟一陣毛骨悚然，“是何等女，竟如何殘忍的傷害同類！”
這個問題，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李心卻道：“呵，這女我喜歡，比我還毒。”
她這話時，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李墨，見李墨的目光看向別處，故意不與她相對，她扯扯他的衣袖道：“諾，你今日傷了我，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怪你了，李墨，你下次別這樣了，好男人是不打女人的。”
“你——”李墨氣結。
李心卻挺喜歡看他這模樣，卻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李荀道：“心兒，她是你的三哥，你怎地如此對他話？還有沒有規矩了？”
李心道：“我就沒規矩，你懲罰我啊！”一幅“你就不捨得懲罰我”的樣。
“你——”李荀竟也只出了一個你字。
虞雲荻忽然道：“李心，你有沒有聽過畫皮的故事？”暗暗提示她其實是醜陋的月奴的事情。
李心愣了下，忽然大聲且氣憤地道：“沒聽過，也不想聽，你不要跟我話。”
虞雲荻抿抿嘴，便也不話了。
難得的是，李心竟然也安靜了，並且愁容滿面，但不管怎麼樣，她不再拿李墨和李荀開涮了。
李墨和李荀都看向虞雲荻，暗暗稱奇，能夠讓李心這麼快安靜下來的，恐怕只有虞雲荻了。
可是，畫皮的故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
因爲海樓被封鎖，消息終於還是走漏，衆人都感覺到了不對頭，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從房間裡出來，站在走廊裡議論紛紛。
虞雲荻和李心一出屋，立刻被李墨和李荀分明捂住了她們的眼晴，又將她們推回到房間裡。
原來海樓看起來很高檔，與青城山上其它的鶯花楚館有區別，但是卻沒有本質的區別，如今海樓內聚集的都是最漂亮的一批賣身女和最有錢最有權的一批驃客，本來在沒有封鎖海樓之事，他們定然都窩在房間裡，享受金錢和肉體的交易，出事了要看熱鬧，當然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但是不管男女，皆是衣冠不整，女的甚至還露着大腿，光着膀，頭髮散亂，而男的就只穿着衾衣內褲等，反正褪去了白天的光鮮靚麗和衣冠楚楚，所有人都露出了本相。
這般情景，沒出閣的閨女自然是不易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