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要求跳十六天魔舞

之後,玉姬一行人,便被安排在皇帝下首處的桃花樹下,與衆臣及貴女們形成三角之勢。

全部人等落坐後,玉姬這才向元朔皇帝請了一禮,“玉姬,見過皇上。”

皇帝笑道:“夫人不必多禮,請坐。”

又道:“上席。”

這會功夫,便有流水席接連不斷地端上來。

玉姬看着自己面前的精美菜式,苦笑道:“素聞大越國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不那布帛錦緞、銀碳玉釧取之不盡,連平頭百姓也都有這樣那樣的美物,一路行來,所見卻並非如此。不過眼前這幅流水席,卻的確是極精美,我兒馮跋,來時便,首先要嚐嚐大越的美食,想必當初他來時,皇上也曾擺出這樣的席,招待過他。”

看來玉姬不打算饒彎,屁股尚未坐熱,水也未喝一口,就直接進入正題,要談有關馮跋之事。

皇帝道:“七皇乃是北燕龍,大越國當然不敢待慢,極力招持於他。”

玉姬哦了聲,“可是我的兒了,在皇上的照拂下,還是客死異鄉了。”

她這話時,神情平淡,語氣冷冷,倒像是在一件毫不關已的事情。不過語言甚是犀利,讓人無法反駁。

顧相道:“七殿下之死,實乃我大越有失查之罪,因爲過於尊重和信任七殿下,並未仔細跟隨左右,更沒想到七殿下會出入那樣場所,以至引來殺身之禍,此事到如今,大越願擔責,只不知,玉夫人覺得,這責該如何擔?”

玉姬冷冷道:“依這位先生,我兒出入風月場所以至於一命烏呼,實乃糾由自取?”

沒等顧相什麼,她又繼續道:“我兒在北燕皇城的時候,根本沒有這般惡習,他見過的女何其多?又有多少美貌女願意主動貼着他?他怎可能去尋花問柳?對於我兒之死,我心中存着甚多疑惑,因此這流水宴便可撤了,我要讓無憂大師替我兒招魂,我要親自問一問,他到底是如何被人所害!”

衆人都愣住了,萬萬沒想到,這玉姬會來這一套。

眼見着流水席就要撤下,衆人當然也沒心思吃飯,但是這玉姬風塵僕僕,若是連酒食都未招待一口,就行招魂之事,也是太沒道理。

李忠忽然道:“我記得馮兄生前曾過一句話,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在世,要對得起自己的肚。他若知道自己的母親爲了他的事,甚至餓着肚,怕是要心生難過。”

畢竟是男,對於勸慰人之事,並不在行,出的話也粗糙。

不過經過李忠的提醒,玉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道:“是啊,我兒生前喜歡的,纔是最重要的——據,當初便是因爲在元宵節看到蔣姐十六天魔舞,才喜歡上的她。我現在倒想瞧瞧,我的兒選定的皇妃是何模樣?那十六天魔舞又是何等樣引人入勝?”

李忠試探着問,“玉夫人,是想讓蔣姐跳一曲十六天魔舞嗎?”

玉姬道:“正是。”

李忠看向皇帝,皇帝又看向顧相,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把獨孤解意纔是馮跋選定的皇妃的事情告訴玉姬。玉姬見衆人神態異樣,語氣嘲諷地問道:“怎麼?大家覺得,本宮沒有資格觀賞十六天魔舞嗎?”

皇帝終於將目光落在蔣心月的身上,其實自馮跋死去的那天開始,蔣心月便心神不寧,坐臥不安,今日聽玉姬來了,要她們這些貴女們也作陪,她內心裡是很拒絕的,可是聖命難違,她還是來了。

但是要給玉姬跳舞,她還是做不到的,馮跋是她親手所殺,她沒法神態自若地給馮跋之母跳舞。

她連忙向皇帝搖頭,然而皇帝卻並不想領會她的意思,和聲道:“心月,既然玉夫人想看這十六天魔舞,你便爲她舞一曲吧。”

蔣心月被逼無奈,只能站出來了,玉夫人的目光落在蔣心月的身上,蔣心月卻不敢與玉夫人目光相對,像是被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似的,猛地顫抖一下移開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郭氏,郭氏並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只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暗想,心月向來是個人來瘋,人越多的地方她越喜出風頭,今日卻是怎麼了?

蔣心月眼見衆人都看着她,好像都已經猜到她就是殺人兇手了似的,內心極度恐懼,緊緊地握住拳頭,方能保持些許鎮定。

她結結巴巴地向皇帝道:“皇,皇上,七殿下後來,選定的皇妃,是獨孤解意,而不是心月——”

皇帝微蹙眉頭,“雖然如此,你卻可以爲玉夫人跳一曲十六天魔舞。”

蔣心月依舊固執地立在原地,“可是,我——”

倒是玉姬終於聽出了些明堂,道:“原來我兒選定的皇妃,居然不是這位蔣姐?”

李忠忙道:“回稟玉夫人,馮兄本來的確是選定了心月爲皇妃,只是在最終頒佈聖旨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所以最終選定的是德陽郡主獨孤解意。”

“原來如此。”玉夫人又看了眼蔣心月,心想,這女看起來膽如鼠,拿不上臺面,自然不會得到我兒的傾心。

轉爾她又道:“那麼,德陽郡主不在這裡嗎?”

其實今日的宴席,做爲被選定的北燕皇妃,虞雲荻早就接到了聖旨,而且她也來到宮中了,只不過在經過重華宮的時候,被李心公主截到重華宮去了,此時正在重華宮與李心周旋。

好在有人知道她在何處,霍秋容站起來道:“稟皇上,秋容方纔經過重華宮的時候,看到德陽郡主被公主請入宮中,想必二人相聊甚歡,因此誤了此宴的時辰。”

“在心兒宮中?”皇帝向長侍道:“即刻去請她們過來。”

“諾。”長侍領命去了。

同時蔣心月悄悄地抹了下腦袋上的汗水,長舒口氣坐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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