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柳曼槐一下就紅了臉,輕輕將他一推,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說正事呢!”
“難道我說的不是正事?”歐陽英睿妖邪一笑,順勢攬過柳曼槐,在她脣上啄了一口,輕聲低語,“小時候,我與蘇茉香親近,完全是因爲大嫂。都說長嫂爲母,對於自幼沒見過母妃的我而言,溫柔賢淑的大嫂的確就算半個母妃。”
“蘇茉香一開始在我面前掩飾得很好,除了更爲活潑之外,與大嫂的品行一樣沒得挑剔。可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漸漸發現她親近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爲了嫁給我。我從小不喜女子親近,雖然不知道心悅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也知道,自己雖然不排斥她,卻對她沒有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幻想。”
“那時只是覺得大嫂和大哥莫名離世,她的父母也相繼離世,她一個人可憐,應該接來京城照顧。但始終下不了決心要娶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雖然平靜,可心裡總如一潭死水,無波無瀾,感覺少了點什麼。”
“她嫁給皇兄,我一度有一些情緒,但並非因爲心中所愛被人奪走而難過,而是覺得自己從小呵護的妹妹一聲不吭悄悄嫁了人,心裡有些失落罷了。其實,正如父王所說,嫁給皇兄是她自己算計好的,她貪圖富貴,錯過這樣的女子,我豈會覺得可惜?”
“對我而言,最多有一些男人的虛榮心作祟,畢竟一個女子此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各種在意,表現出非我不嫁,可一轉身卻嫁給了皇兄,這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我對她真的沒有半點遺憾和留戀。”
“那時,我一度以爲自己是用情不夠深,可遇到你之後,我才明白,原來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圈在懷裡,將她藏在府中,根本容不得其他男人多看一眼。只有你,纔會讓我這般迷戀和瘋狂,只有你,纔是我真正心悅的女子!”
歐陽英睿說到這裡,低頭吻下,將柳曼槐狠狠欺負了一番,方纔放手,深情凝視着她,“槐兒,你可明白,在你之前,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別人,在你之後,我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
柳曼槐俏臉發熱,擡眼看看天,“回去吧,這天又要下雪了!”
“好,我們回去。”歐陽英睿最喜歡看她這一臉嬌羞的木音,寵溺地在她臉上掐了掐,攬着她出了宮。
深夜,宮內傳來消息,蘇茉香用三尺白綾自盡身亡。
正準備就寢的柳曼槐看了歐陽英睿一眼,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是不喜蘇茉香,但也沒想過要蘇茉香死。若不是蘇茉香用這樣的手段來害她,她可能也不會當衆揭了她的底。
可是,就算歐陽英睿說從來不心悅蘇茉香,面對她的死訊,他真的會無動於衷麼?
щщщ ¤ttкan ¤¢ o “這是她咎由自取!”像是猜透了柳曼槐的心思,歐陽英睿將她擁進懷裡,“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當初是她害了我們的孩兒,我那時就該好好地警告她。是我裝作不知,沒有質問她,才讓她越錯越離譜。如今居然想害你,死不足惜!”
“你……”柳曼槐一愣,本以爲這個事情歐陽英睿會瞞她一輩子。
“對不起,槐兒,我不該瞞你。那時候因爲我不確定那孩兒是不是我的,也不確定自己對你的心意,所以,我猜到是她,也沒有多問。後來與你在一起,怕提到此事惹你難過,所以便一直瞞着你。”
歐陽英睿說着低頭吻在柳曼槐的鬢角,“你信麼,那時雖然對你尚未動心,可看着泰山大人抱着渾身是血的你從天牢裡出來,我的心裡也很難過。後來,無數次想起那個不曾來到世間的孩兒竟是我和你的骨肉,我心裡都很疼。”
柳曼槐將頭靠在他懷裡,不言不語。那個孩子,她當初雖然難過,其實並不心疼,畢竟,她那時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何況,她很清楚,那孩子若是留下,不但自己有生命危險,那孩子可能也活不了。
可是,此刻聽他這麼一說,她才驚覺,那是他和自己的孩子呢。原來一切早有註定。冥冥之中,註定自己的命運會和他的命運交織在一起。
見柳曼槐不說話,歐陽英睿將她抱得更緊,“槐兒,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兒。以後,我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會有很多孩兒的……”
柳曼槐一愣,歐陽英睿已經低頭吻住她的脣瓣,隨即將她抱上了牀榻,撩下帷幔,融化着她。
次日,兩人還睡着,華池在外面喊,“爺,王妃,煙雨樓出事了。”
“什麼?”柳曼槐一驚,坐起身來,突然驚覺自己未着寸縷,臉一紅,拉過錦被遮在身上,不曾想某個腹黑的傢伙已經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槐兒……”歐陽英睿沙啞着嗓子低喚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危險,顧不得華池在外面說什麼,他低頭狂吻。
“你放開我!”柳曼槐又羞又氣,“我聽不到華池在說什麼!”
“聽他幹嘛?聽我說就好,我想……”
“你!你夠了啊,折騰了一宿……”柳曼槐都羞於啓齒。
“可我明明就沒有……”
“你還想怎樣?”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歐陽英睿火熱的身子蹭了過來。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誰讓你剛纔露出身子?你不知道你這樣多【誘或】人,我根本無法自控!”
“你哪裡有半點自控?”
“我有啊,不然,我讓你看看完全失去控制的我是怎樣的……”
“別鬧了,煙雨樓出事了!”柳曼槐竭力掙扎着,只覺得清晨甦醒的男人就是一隻沒有理智的野獸,“讓我聽聽華池說什麼!”
“那是不是煙雨樓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可以鬧了,就可以隨心所欲?”歐陽英睿喘着氣放開柳曼槐,暗紅的鳳眸死死地盯着她,“槐兒,你再拒絕我,我真的要死了!”
“先說煙雨樓的事……”柳曼槐紅着臉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對着外面喊了一聲,“華池,你再說清楚點!”
屋外的華池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提高了聲音複述了一遍。
柳曼槐的臉沉了下來,歐陽英睿也收起了一臉的嬉笑。
半個時辰之後,歐陽英睿出了府,帶着華池華藏直奔煙雨樓。
煙雨樓一樓大廳裡停着一具屍體,幾個婦人圍着聽嵐和一個女子,女子渾身發抖,衣衫不整,那幾個婦人有的在罵,有的在哭,一羣看戲的人將煙雨樓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京兆府的人也已經到了,正拉着一些姑娘在問話。
歐陽英睿蹙了蹙眉,擡腳走了進去。
“睿王爺來了!”
“他怎麼會來?”
“你不知道?他可是這嵐媽媽的恩客!”
“不是說那日睿王妃上門鬧事之後,他便與這嵐媽媽再無往來了麼?”
“說的你也信?要是沒有往來,要是心裡沒有這嵐媽媽,他會趕來?”
“也是,這種事情一般人都避之不及,睿王爺此時前來不就是說明他與這嵐媽媽關係不一般麼?”
人羣議論紛紛,歐陽英睿充耳不聞,只管向裡面走。
“睿王爺!”聽嵐一擡頭,看見歐陽英睿,有些僵硬的表情瞬間就柔和了下來。她踩着蓮步迎上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睿王爺,你可要替我做主!”
歐陽英睿掃了聽嵐一眼,從她的眼波中讀到不少信息,脣角一彎,邪魅一笑,“本王自然是要替你做主的,說說看,誰欺負你了?他們不知道你是本王的人?”
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京兆府尹從一旁走過來,陪着笑臉給歐陽英睿請安,“睿王爺!”
“說吧,出了什麼事?幹嘛要爲難我的人?”歐陽英睿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看地上白布蒙着的屍體,蹙了蹙眉頭,“這是誰?怎麼會停在這裡?”
“睿王爺,這是戶部的王大人,昨晚他在這煙雨樓點了個姑娘,一宿未歸。今兒個一早,他的夫人和幾房妾室前來尋人,結果發現王大人死在這姑娘的牀上,而這姑娘居然一問三不知。”京兆府尹簡單將情況做了稟告。
“請睿王爺明查!我家老爺死得冤枉啊!”那幾個婦人此刻全都跪倒在歐陽英睿面前,“我家老爺分明是被人害了!這煙雨樓就是黑店!這個小蹄子就是殺人兇手!”
那姑娘也撲通跪下,“睿王爺,奴家沒有殺人,奴傢什麼都不知道!昨夜王大人和奴家喝了些酒,很早就歇息了,奴傢什麼都沒做。今兒個早上要不是她們衝進門來,奴家還睡着!”
“你胡說!我家老爺明明死在你的塌上,你還說你什麼都沒做!你一定是給他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否則他怎麼會赤身果體死得那麼難看!”
“府尹大人,仵作驗屍了麼?”歐陽英睿一挑眉,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