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道我們就不是你們的人嗎?”夢舒怒嗔道,隨即驚恐的發現,狄天烙的視線只有看向那紅衣女子時,纔會顯露出寵溺的態度。
“皇上,我們也只是表達我們對這個新來的妹妹的關心,你可別把我和她們全混成一團了。”桑柔儀態萬千的走到了狄天烙的身邊,面容親切的看着尉遲若羽。
“妹妹……你可得告訴皇上,我對你沒存什麼惡意。”
狄天烙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一手環着尉遲若羽,一手倏然的捏住了桑柔的下巴。
“桑柔,少在本皇面前而這一套把戲,剛剛是你使眼色讓秀影絆倒她的,你以爲我沒有看見嗎?”男性大掌上的青盤浮現,而桑柔則痛得淚水都流出了眼框。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皇上,求您放了臣妾吧。”桑柔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臉蒼白地哀求着。
秀影連忙跪倒在狄天烙的面前,匍匐在他的腳下。沒有人開口替她們求情,桑柔是她們這一羣人之中最受寵的,連她都平息不了狄皇的怒氣,那她們這些說話向來不被重視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求情呢?
“你是本皇把你和秀影的腳筋挑斷,還是離開索天皇朝?”狄天烙一腳踢開秀影拉住他衣襬的手,甩開了桑柔,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們兩人瑟縮成一團。
“皇上!求你不要!”秀影與桑柔同時開乞求着,她們是她們國家送來求和的,如果她們被遣送出索天皇朝,那麼她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更何況,雖然她們是送來求和的,但是,她們在索天皇朝的日子比在她們國家的要好過很多。
尉遲若羽擁緊自己的雙臂,頓時覺得好冷,他的舉動是在彰顯對她的榮寵,還是暗示,她未來的會面對的命運?她飛快的看了一眼這個擁着她的男人,他對待枕邊人,向來都是這樣不留情面的嗎?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毀了容不止,還懷着……那他會怎麼對她?
狄天烙察覺到她的視線,將目光移回她的臉上。
“你沒有什麼好不自在的,你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耍心機的女人,她們的爭寵,我當然可以理解,只是,我不想看到她們做出這種暗着來的方式。”
衆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狄皇剛剛對那個紅衣女子說了什麼?他用的不是本皇,是我?
尉遲若羽卻像沒有發現到這點一樣,她看着她說得理直氣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孃親的下場。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她們做出這種卑鄙的行爲,你就不該給她們做這些事的動機。”尉遲若羽低聲的對他說着,她原本以爲狄皇會不一樣的皇帝,結果,他比別人更過分,不是沒有女人,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女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人這麼說,你現在是在建議我疏離你,還是建議我把她們全部都驅趕出索天皇朝?”他伸手探手面紗中輕繪着她的脣瓣,她的聲音甜美,如出谷黃鶯,同那時候一樣,一點也沒變。
“皇上!”姬妾中起了一陣騷動,皇上當真要爲了這個蒙着面紗的婦子而捨棄她們?憤怒的目光似利箭般的刺向尉遲若羽。
尉遲若羽垂下頭,不想與她們對視,此時她被他摟在懷裡,她說什麼話,都會被認爲是恃寵而驕的厥詞,而身旁這個一向‘冷名’在外的男人,此時竟然可惡到像個流氓,顯然不打算改變這狀況。
“說話啊,我的小羽毛。”他的指尖流連在她嘴脣的柔膚上,他可以輕易的接受到她眼中的不屑。
“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要我趕離她們了。”
“皇上……不要啊!”桑柔覺不住氣的開口叫道。
“閉嘴!你說的話已經夠多了!”狄天烙不悅地看了她一眼,當他的目光再度轉回到尉遲若羽臉上時,有的卻只是無限的興味盎然。
“我沒那個意識,她們全都屬於這裡,沒有一個人應該離開。”尉遲若羽語氣淡然的說,目光看向遠方,像個不幹事的局外人。
“你的意思是,該離開的人,是你?可惜,世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的,你不能離開,而那些不想離開索天皇朝的人,也該知道索天皇朝內有些紀律是不可破壞的。”他勒緊她僵硬的腰肢,硬是在衆人面前所她纖細如榴的身子全貼在他的胸口。
尉遲若羽下意識的掙扎,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用力的把她摟緊,她知道,如果她越是掙扎,他就會越用力,爲了不傷到肚子裡的寶寶,她也就放棄了掙扎,狄天烙才滿意的看着她。
“杜娘!”他頭也不擡的喚了另一個名字。
“皇上。”一身淡雅青衣,面容清秀的嬌小女子帶着一個小男孩走到他們面前。
“她們該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帶下去領該得到的懲罰,本皇要的是安靜聽話的女人,該怎麼做,你應該懂的。”狄天烙擡頭向杜娘交代着,眼光不經意的瞟過小男孩一眼。
“你似乎長高了。”
小男孩俊秀的小臉突然發出了光芒,他激動地點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杜娘,這是尉遲若羽,以後,你要多領她在皇宮裡走動走動,否則她恐怕不會踏出桃香樓半步的。對嗎?”
尉遲若羽看了狄天烙一眼,不想答話,她回眸朝微笑的杜娘及小男孩點了點頭。杜娘有一雙善良的雙眼,跟她的孃親很像,清秀的小臉雖然算不上豔麗,可是卻那樣的雅緻清麗,讓人感覺到溫暖,而小男孩的小臉有些肖似狄天烙,這是……他的皇子?那這不就是他的……
不應該說是皇后,但是,也算是他最重視的女人了吧,概然他肯讓她生下他的兒子的話,可是,這個男人,卻任由他的姬妾們在他妻兒的面前上演一場爭風吃醋的劇碼?
“王爺,我先帶爍陽離開了。我們原本是要到書房看書的,沒想到卻在這遇見了您,若羽姑娘,很高興見到你。”杜娘福了福身,然後帶着孩子轉身離開。
“各位姐妹們,你們也該回房了,冬天的冷風可別吹多了,彩霞,你還不快去桃香樓打理一下?”
杜娘開品後,那些倚在欄杆的鶯鶯燕燕們全總都一飛而散,只留下嚶嚶落淚的秀影和桑柔。
尉遲若羽看着杜孃的背影,對於她不慍不火的圓滑處事手法,不得不佩服,難怪狄天烙會讓她處理這些女人之間的事。
“你有多少女人?”尉遲若羽突然下意識的問着,問完後才覺得後悔。
“回到我們的房間後,我再慢慢數給你聽。”狄天烙擁着她的肩,領着她走向桃香樓。
尉遲若羽直覺地閃避他的靠近,即使她能和他拉開的距離實在是很有限,他根本不打算讓她離開他。
“你不覺得,該從現在開始習慣我的靠近嗎?否則以後我們如何共度良宵呢?”狄天烙閃着侵略光芒的黑眸鎖住她的視線,他握着她的手到脣邊,輕吻着她柔嫩的掌心,尉遲若羽火燙似的將手握成拳,不是說這個男人冷如冰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的女人,每個都這麼美嗎?”
“不,美麗是她們入索天皇朝的第一個條件,至於更長遠的眷寵,你以爲靠的還是美麗嗎?杜娘遠遠沒有她們美麗,但是,她卻永遠會是我最在意的女人之一。”他輕聲的說着。
“如果在意,就不應該如此傷她的心。”尉遲若羽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孃親,那男人不也曾說過,孃親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但是,爲何他又要納別的女人爲妃?還不相信她的孃親?
“當然,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尉遲若羽輕咬着下脣,不一樣嗎?她們全都只是他的勝利品,有什麼不一樣?她的唉息還未逸出口,就被狄天烙給摟在懷裡。
“這樣走太慢了,我等不及想要讓你看看你的桃香樓。”說完,他施展着輕功,抱着她輕鬆到達所謂的桃香樓。
尉遲若羽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驚訝的微張了嘴。
在她眼前的這個景象,完全沒有辦法用言語去形容,滿滿的桃花,入眼的盡是粉紅,在她面前的着一道小橋,小橋之下倘動着流水,流水的聲音悅耳動聽,她走過小橋,看到了那綿延無盡的桃花林,在桃花林的最深處,有着一棟小巧而雅緻的樓房,它的門,它的窗,全部雕上的是桃花形。
“進來吧……這就是你未來的家。”狄天烙站在桃香樓的門前,這樣對她說着。
家?尉遲若羽在心中反覆的咀嚼着這個字。是家嗎?桃花紋柱、地鋪白色的羊丟毯,高貴而淡雅,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桃花香,這裡,怎麼會是她的家呢?她早已無家,從那翼煜皇朝,再到那熾之皇朝,她從來就沒有了家,她的家,在那小鬧市的四合院之中,在那高山的山莊之中,而不是在這麼一座雕樑畫棟的牢籠裡。
狄天烙看着她臉上淡淡的悲哀,倏地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屋內。
“不要碰我!”她忽然尖聲的叫着,她的身子像森塊一樣的僵直,早已自經驗中學乖沒有掙扎,掙扎只會讓彼此的身子有更多的碰觸。
她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這間屋內的椅榻上全鋪滿了白色的丟裘,華責的金色暖爐則置放在房間的四個角落,還未進一步打量,她整個人就覺入一堆溫暖的毛裘裡,狄天烙把她放至軟榻上,並無進一步的動作。
“放心,我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不好好休息,身子何來精力?”狄天烙說完,然後在她的身邊側躺了下來。
“我……你在做什麼?”尉遲若羽驚恐的看着他在自己的身邊躺下。
“我也累了,休息。”狄天烙淡淡的一句話,就讓尉遲若羽無話可說。
“你累你休息吧,我不累。”尉遲若羽剛想起身掙扎,可是,卻被狄天烙抱了個滿懷,她僵硬着身子,卻聽到了身下傳來那勻均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