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藥一直都是沒問題的,爲什麼……她的脈象卻是如此之亂?是不是你中間曾走開過?”夜女問着跪在那裡一直沒有起身的彩霞。
“奴婢真的沒有。”彩霞不斷的哭泣着。
“那你可有見過人進去?你好好的想想,不然,你與我的性命,都會不保。”夜女再次瞪着彩霞問着。
“奴婢……我想起來了,桑柔姑娘的貼身侍婢來過,那會剛好奴婢想上個如廁……可是……她應該不會那樣做的啊。”彩霞回想起來,慢慢的呆住了。
“你……算了……”夜女看着她那後悔的眼神,到嘴邊的話語也重新吞回了肚子裡,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再次爲她把着脈。
“我可以爲她先開藥,可是……她的身體狀況卻不是我所知熟的,怎麼辦呢?”夜女看着那緊緊皺着眉頭的小臉,不由得也跟着皺起眉頭。
“再忍忍……”
“曉哥哥……”尉遲若羽輕輕的抓着她的手,已無力,已開始冰涼。
“曉哥哥?是誰?”夜女卻是緊張的回握着她的手。
“紅……曉……曉大夫……”
“齊國的……怎麼可能會趕得及呢?”夜女聽到後是吃了一驚,可是卻又轉念想着這個可能性,但是,在軟榻之上的人卻昏了過去,夜女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幾根銀針,刺入尉遲若羽的頭頂幾個穴中,然後夜女轉身就離開了桃香樓。
狄天烙休息的皓軒殿之上。
“夜女,你還欠本皇一個解釋!”狄天烙一直背對着門口站着,可是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誰進來了。
“狄皇,夜女再對你說一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夜女卻也被觸怒的說着。
“那好好的,爲何她會如此!你知道她有多重視她肚子裡的孩子!”狄天烙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夜女的面前,那種壓迫感,是夜女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就算以前他是那樣的對着他的下屬,可是,他從來對她都是那樣的淡淡的。
“是誰的錯,夜女先不想與狄皇討論,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齊國的齊大夫到來!”夜女調整好了心情,然後對他說着。
“有你在還不夠嗎?”狄天烙去想也沒想的轉過身去。
“狄皇,我不是天神,不是真的可以什麼人什麼病都可以治,她的身體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她雖然脈象弱,可是……她的身體卻又是那樣的發燙,我現在只是暫時幫她把一些穴封住,但是,具體是什麼樣,你只有把那個人叫來!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
狄天烙沒有回答,只是那樣直直的看着她,才過了那麼一會,一個轉身,夜女身後的門就被打開了,她就被三個黑影給籠罩了,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本皇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三個時辰之內!把那叫曉的齊國大夫綁也給本皇綁回來,不能讓他受一點的傷害!”狄天烙去着他身後的幾個人說着。
“是!”幾個人的臉上還帶着傷,雨夫還扶着自己的腰,可是,卻也不得不領命而去,狄天烙卻只是擔憂的看向桃香樓的方向。
“她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夜女還是回去照顧着她吧,皇上,夜女知道,你很擔心她,一起去看看吧,也好讓自己安心!”夜女說完就率先踏出了皓軒殿。
“主子爺!!主子爺!!”外面傳來雨夫的聲音,夜女與狄天烙同時站住了腳步。
“什麼事?”狄天烙卻是不悅的看着雨夫,雨夫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狄天烙的樣子好可怕,好像要把他拆了吃了一樣。
“我們……我們剛剛纔到門口,就看到了那個曉大夫從另一邊過來了,現在應該就到了宮門口了!”雨夫還是鼓起了勇氣說完。
“宣!!”狄天烙聽完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撩起了自己的前擺,飛似的跑了出去,夜女只是站在那呆呆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曉大夫!請跟我來!”風墨帶着紅曉走到了尉遲若羽的桃香樓之外,紅曉看了一眼那桃香樓,不由得感嘆,但是,腳步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如果當初遇到的人是狄天烙,羽兒也許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羽兒!!”紅曉一進了桃香樓就看到了那個倒在軟榻之上,像是隨時要離去的人兒,她跑上前緊緊的抓着她的手。
“曉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公主!不然奴婢一定會給公主給陪葬的!”彩霞連忙跪下說着。
“羽兒……別怕,曉哥哥在這裡!”紅曉微笑的抓着她的手,像是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力量給傳達給她,而昏迷中的尉遲若羽卻真的把那緊緊皺着的眉頭給微微的鬆了下來,紅曉纔開始給她把脈與下針。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桃香樓外面都聚滿了人,可是,都隔着一道門,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是,天氣卻從白天的陽光明媚變成了現在的黑暗。
而在桃香樓裡,尉遲若羽卻慢慢的轉醒,看着身邊的紅曉,不由得露出了安心的一笑。
“別怕,沒事了,孩子很好!”紅曉只是對她溫柔的一笑說着。
“曉哥哥……”尉遲若羽只能叫出這麼一聲。
“我說過了,會一直陪着你,我現在要改了我的承諾了。”紅曉看着她說着,尉遲若羽卻低垂下眼簾。
“就算是你不需要我了,我也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紅曉鄭重的說着。
“可是……”尉遲若羽聽完她說後,一陣的開心,她果然還是最懂自己的,可是,卻又突然憂傷了起來。
“等你身子好點了再說,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
紅曉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人打開了,而且帶着一股濃濃的殺氣,紅曉不由得嘴角輕扯起一抹笑。
“狄皇……公主已經沒事了,但是,她中的毒……我得詳細與你說明,這不是一個身在宮中的人可以得到的藥,這藥只有一個人有,人稱毒醫,也就是現在那翼煜皇朝的太醫……董太醫!”紅曉轉過身,對着她身後那個盛怒的男子說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樣輕淡的話語,可是卻讓人寒毛都不由得豎起來,嚇人得很。
“皇上……奴婢真的沒什也沒做!”彩霞嚇得一個下跪,馬上說着。
“那是誰的錯?”狄皇的眼睛淡淡的掃過了彩霞,彩霞嚇得渾身發抖。
“皇上明監,奴婢就算有再大個膽……也不敢這麼做。”
“拖下去……砍了。”狄天那樣的輕淡說着。
“不!皇上……求你了……”彩霞嚇得不斷的叩着頭,可是卻絲毫不動搖狄天烙的心意。
“皇上,也許真的不關彩霞的事,你這樣不查,不就等於讓人再有機會害公主嗎?”夜女皺着眉頭站了出來對狄天烙說着。
“皇上……”一把溫柔的女聲響起,一個淡雅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的身子不是一直都沒好嗎?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休息,病得再重了怎麼辦?”狄天烙皺着眉頭對杜娘說着。
“皇上,你與我都懂得彩霞的脾性,她那樣的單純,不會害若羽的,還是徹查吧。”杜娘走上前對狄天烙說着。
“本皇今天先放過你,但是,如果讓我查出一點與你有關的話……”最後的話,都吞沒在他的那聲冷笑之中。
“謝皇上!謝杜娘夫人!”彩霞叩着頭說着。
“這幾天我要陪着羽兒,我不能離開檔香樓一步。”紅曉對各個人說着,她對那什麼處罰徹查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但是,她要照顧好羽兒。
“怎麼可以呢?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子的閨房已是於禮不合,你現在還是在皇宮裡,在一個快要成爲妃子的女子房間……那不是更荒唐嗎?”杜娘不由得出聲說着。
“那羽兒出事的時候,你們在哪裡?你們有照顧好她嗎?”紅曉滿眼怒氣的看着他們說着,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可以!但是,你們兩人絕不能單獨相處,我不是幸封人的傻瓜,可以那樣的放心!”狄天烙淡淡的說完後,轉身就離開,雨夫和風墨等互相看了一眼後,也無奈的跟着離開。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杜娘看着現在只有夜女與她留下來,她就問着紅曉,紅曉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可憐的丫頭。”杜娘坐在了尉遲若羽的旁邊,拿起手帕爲她擦去臉上的汗水,然後皺着眉頭擔憂的說着。
“咳……咳……到底怎麼會這樣?”杜娘輕咳着,然後自言自語的說着,而在一邊的紅曉與夜女卻是同時的皺起眉頭。
“杜娘……你的病……如果是一般的受涼,怎麼會這麼久沒好?”夜女第一個上前說着,然後要捉她的手,杜娘卻回以一笑,手不着痕跡的縮開了。
“夜女,這樣可不行,你明知道我身體一向都不太好,現在這麼說,是嫌我累贅了?對了,曉大夫……若羽什麼時候可以醒?”杜娘看了夜女微笑的說完,然後最後問着紅曉。
“她要好好的休息,她的身子不比你好得多少。”紅曉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軟榻之上的人。
“有什麼消息通知我吧,我還要回去照顧爍陽,我怕他等會醒了找不到人。”杜娘站起來對她們微笑的說着,然後也離開了桃香樓。
就在桃香樓的轉角處,杜娘馬上縮進了陰暗的角落裡,額頭上滲出汗水,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斷的喘着大氣,她額頭上的烏黑也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