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雄會盟的風波逐漸在各國傳開,引發戰國很多人的驚訝和恐慌,特別是宋、魯、越、中山、衛等效果,也派出不少斥候、密探、使節在七大戰國,打聽確切消息。
十大聖地,鬼谷宗、墨門、稷下學宮、鳳舞門、天機閣、古玄門等都派出一些青年精英弟子下山,一旦戰國起戰亂,將是一場浩劫,這些聖地隱世數十年,都對天下大勢有所制約籌碼,此時全部出手,無疑是一種潛在風波。
各地修煉聖地之間,原本有一種平衡的約定,一是不可出手,暗殺任何一個諸侯國君;二是不可擅自改變天下格局,助紂爲虐;三是不可以干涉諸侯國內政,但是各聖地修學的士子,學藝有成下山後,可以隨意去留,在任何諸侯國入仕途都可以,不受限制。
出山之後的士子,不再代表聖地的職能,這是各大聖地之間公認的約定。
如今魏國要舉辦七雄會盟,戰國七大諸侯國的君王都會前往,引發戰國的一片轟動。
劍客、士子,遊俠爭相入魏觀摩,大梁城即將風雲際會,龍蛇混雜,成爲舉世矚目的焦點。
辰凌也動身了,以燕國新王的身份,攜帶丞相蘇秦,國卿淳于臻兩位重臣隨行,北平軍大將姜雄武帶兵護駕。
燕王坐內外鋼甲防護的駟馬篷車,分前後兩層,前層車廂是兩名宮女侍奉,或者近臣彙報時候坐的,後層車廂纔是君王睡榻,隨行有三千精銳甲士,其中一千爲騎兵,兩千步卒,浩浩蕩蕩,從遼東襄平城出發。
羋王妃被安排另一撥人馬護送,包括秦國使節在內,一共一千人馬,沿途不停地趕往魏國大梁,與秦王等使臣匯合。
辰凌隊伍沿途走過漁陽城、薊城,考察民情,安慰百姓,答應很快朝廷就會有新政策,讓百姓佃農等都會獲得土地耕種,絕不會不管鄉野村舍黎民的。
正值三月初,大地復甦,春風似剪刀,草色在荒野上逐漸佔據了主導,一片一片,漫山遍野的山花和綠草,給整個天地帶來了昂然生機。
三日後,隊伍來到易水長城,辰凌犒賞三軍,檢閱邊戍守軍,鼓勵一番。
當他站在土長城上,望着遠處易水河,湍急東流,做爲燕國南面的一道天險。
後世因燕太子丹送荊軻刺秦於此作別,高漸離擊築,荊軻合着音樂高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而名揚天下。
想不到,名照歷史的太子丹,竟然是我的子孫後代,真是滑稽!
夜幕降臨,易水月光如銀,清澈寒冷。
辰凌俯視燕國山川,一陣感慨,與秦國相比,燕國有不弱於巴蜀更有利的後方東北黑土地,但是卻沒有秦國秦嶺山脈、函谷雄關,黃河天險,如果日後要稱霸諸侯,必須一撮而就,不能讓六國聯兵攻打過來,否則燕國根本沒有大天險阻擋,只能以絕對的武力擊退。
易水長城,必須要重新修建,阻擋有朝一日,六國的聯軍反撲,只要有一天燕國足夠強大,勢必會引發六國的不安,到時候六國合縱,像圍堵秦國一樣,對燕國進行猛攻。
淳于臻上前道:“大王,夜深了,改回去休息了。”
辰凌微微點頭,嘆道:“戰國格局很快就要改變了,只要燕國有幾年安穩的局勢,日後不愁不能追趕而上,成爲七雄之首,明日寡人打算調換身份,帶着兩名大內侍衛先一步入魏,爾等帶人馬緩行在後,只要按照會盟約定的最後期限趕到就行了,入魏後,儘量保持低調,向五國示好,聽蘇丞相安排即可。”
“放心吧,大王,微臣一定安排妥當,只是大王恢復‘辰凌’身份入魏,恐怕成爲七雄會盟的一個焦點,會有很多人慾對‘他’不利,大王要千萬小心,發現若不可爲,立即撤走。”
“這個寡人明白,今晚把刀疤上好吧,最好是破相那種,很容易讓人看到。”
淳于臻微笑道:“這個是微臣手藝,豈有失手之理?”
君臣相視而笑,肝膽相照,對魏國會盟,都充滿一種期待。
燕王隊伍停頓一晚後,翌日清晨繼續趕路,不過這時辰凌早在天未亮前,就離開了隊伍,帶着兩名親衛沒有直接入魏,而是繞走趙地,趕去河東軍營……
因爲辰凌是從河西之地走失的,爲了避開世人猜疑,他的出現,要做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第四日,三人出現在魏國河東邊戍一帶,換上了獵戶的衣服,夾襖皮帽,揹着弓箭,策馬飛奔,如三嗖利箭,穿過草色荒野,馳向河東軍營。
這兩名侍衛長,都是他的親信,一人叫荊鵬,曾在大梁時候扮過他的分身,後來當辰凌秘密回燕後,派探子找到他,趕回了燕國,另一位侍衛長叫葉羽,是老燕人血統,四階武者。
“來者止步!”
還有百步就到軍營轅門的時候,轅門口箭塔上的崗哨早已發現了這三人身影,發出定位箭,射在三騎的跟前,高聲呼喝。
“什麼人來到河東軍營?可有入營手令或迷信?”
辰凌把皮帽往頭上頂了頂,露出大半部分的臉孔,朝着箭塔和轅門方位高聲喊道:“我乃魏國先鋒精銳步騎統領辰凌是也!”
“什麼?辰……辰淩統領?”
“誰?辰凌……”
辰凌的聲音傳出後,轅門口不少守衛都驚呆了,先鋒將統領辰凌的英勇事蹟早就在魏國上下,乃至戰國傳開,辰凌何許人也?那可是夜奪風陵渡,火燒櫟陽城的將才,這一次五國盟軍之所以能勝利,他功不可沒。
傳言他在河西秦川撤走時候,被白起帶軍圍殲,身邊隨行人馬幾乎全部陣亡,他也消失了蹤影,不過秦國發出懸賞令,證明辰凌還沒有死,此時出現,無疑掀起一場風波。
轅門口守衛的校尉官帶人上前驗證,這一位校尉曾經見過辰凌一面,當時還是在河東戰場與秦軍對峙時,他是董祉岐麾下左營部將旗下的校尉趙青河。
趙青河帶着幾十名侍衛上前,看到辰凌的臉孔時候,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但是仔細一看,觸摸驚心的一道劍疤橫在左臉頰,以及鼻樑有些疤痕,整個人顯得有些滄桑,但是更成熟了,配合英俊的五官,醒目的疤痕,簡直是一種美與醜的混合,更有男人血性味道。
“辰統領,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是我,沒有死在河西,不過身受多處傷痕,剛養好些,就趕回來了,再不走,秦軍就要把握搜到了,董將軍在營內嗎?”辰凌問道。
趙青河興奮道:“董將軍巡營剛回來,正在中軍大帳內,屬下這就去稟告,辰統領請在轅門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