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昨天蕭嵐同他商議,語氣裡充滿了擔憂,唯世卻覺得那事兒其實沒什麼,原因是和小師侄處在天道宗的十幾天裡,據他觀察,那丫的壓根就沒有自己身負異能的覺悟、!
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她能推算出什麼?再有,皇帝只是找她卜卦而已,連她自己都說了,她不會,還是亂扔糊弄的過去的,所以應該不會出多大事兒的。
可知道亂扔也能招禍上身,唯世真不是一般的心塞!
這是好不容易睡着後的第二次被小雪給叫醒,阿芙滿臉幽怨,不情不願的來到客廳,剛跨進門檻,然後就機警的感覺到了那壓抑的微妙氣氛。
彼時父親和師叔坐在椅子上,但似乎遇到了什麼事兒,兩人眉頭微皺,滿面憂愁。而那個坐在下首的祁華師兄氣場更是冷的人掉冰渣。
“爹爹,師叔……師兄。你,你們……”阿芙弱弱的出聲,瞅幾人臉色,似乎很不妙啊!
“阿芙,叫你來是要說昨天皇上召你卜卦一事。”父親蕭嵐溫聲開口,只是眉宇有着化不開的愁容。
阿芙眼睛一亮,忙點頭走過去,“對對對,爹。你快告訴我下次在被召進宮我要如何應付啊?”
“你還要應付?”唯世怪叫,本來蠻溫和一人,這下子釋放出那股子神秘獨特的氣息,可不是一般的唬人。起碼阿芙就被嚇得一哆嗦。只聽唯世師叔說道。
“就因爲你的占卜,現在到好,皇上以爲長生不老藥在天道宗,你這不是給天道宗帶災麼?要讓你師父知道了始作俑者是你,看你師父不扒了你的皮。”
阿芙眼皮一跳,“師叔,你,你你說什麼?”
“你占卜的那一卦,父皇讓國師推算,結果推算的地方是天道宗的位置!”祁華沉聲開口,冷酷面容劍眉緊蹙,足可見這件事情的棘手。
“怎麼可能,那國師一定瞎咧咧……”阿芙很不可置信。
祁華擡頭看向她,眸光沉沉。深不見底,“可父皇信了。”
對,長生不老藥是皇帝陛下追求的,而天道宗好巧就被人給冠上了修仙道人的名頭,本來是裝神秘給人景仰的,結果卻因身份很是敏感的巫古族後人,給親手占卜出了有長生不老藥!
皇帝信了,皇帝他老大,他的決定世間誰敢質疑?!!
這下子天道宗不是惹麻煩上身了嘛!而且製造麻煩者還是天道宗掌門人親自收的小徒弟。
這算是什麼事兒哦,師父的老巢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這要被師父知曉了是她給補得卦,那還不真得扒她的皮?!
想到這兒,阿芙忙蹬蹬蹬地跑到唯世跟前,拽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師叔啊,我冤啊,師侄冤枉啊,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就那麼一扔,絕對沒別的目的,就想先糊弄過去再找你們商議對策的。”
唯世嘴角微抽,這還是世人傳的微乎其乎的巫古族後人麼??
“你得相信我啊,師侄對天道宗那絕對忠心耿耿的,我就算害誰我也不能害我師門啊!”
這倒是事實,唯世也相信,別看阿芙那丫頭咋咋呼呼沒心沒肺的,實際心地真啊!起碼比蔓尋真,不然師兄也不會收其爲弟子了。
阿芙說得語無倫次,突然話語一頓,她肯定道:“一定是那個蒙着面的人胡說八道的,他可能和天道宗有仇所以才亂說的。龜甲這玩意得懂得同道中人解釋,別人才曉得是個什麼意思。那人便是是借住這個,然後才讓皇上把苗頭對着天道宗的。”
這話說的三人無不是眉頭緊皺,過了半晌,蕭嵐道:“皇上這些年一直追求長生,就算我們知道是國師動的手腳,恐怕也很難打消皇上的念頭。”以住低弟。
唯世點頭,這得取決於天道宗要沒那麼耀眼的‘修仙’名頭就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們現在除了想應對措施,便是天道宗要如何度過這個緊迫的難關了!
“祁華,我即刻啓程回瓊山,這裡你先拖住。至於阿芙……”
見師叔說到自己,阿芙心裡一抖,忙保證道:“師叔,就算下次皇上舅舅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絕不再沾染龜甲那玩意兒,你回去了一定要跟師父好好說,師侄真的冤啊!”
唯世眉梢輕挑,眼眸含笑,“你怎知道我是要說什麼?來到丞相府兩天,昨個兒不算,這今兒……你是不是覺得沒有祁華師兄監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阿芙眼角一抽,很識相的舉手保證:“阿芙不敢忘師父教導,更不會忘師叔提點,師叔放心,在天道宗怎樣,這回了家裡還是怎樣。”
本來蠻凝重的氣氛,因爲阿芙滑稽的動作和不言而喻的目的,(——害怕師父責罰!)而稍稍鬆懈,唯世說走就走,當下什麼也沒準備一身輕的就給離開了。
溫柔孃親得到消息,本來是要給師叔準備些東西的,可終究是沒趕上。
阿芙很感傷的站門口目送師叔騎馬離去的背影,她很捨不得,可考慮到現下面對的,深深的無力感讓她想抓狂。
蕭嵐嘆口氣,拍了拍阿芙肩膀,然後帶着溫柔孃親進去了。
門口一時之間就只剩下了阿芙和祁華,父母二人可能是故意給她和祁華留下空間說話的。
“呃……”只是,站門口,阿芙爲何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呢!
“你要好好練習師父教給你的東西。”突然,面朝大路站她旁邊的祁華開口,語氣平靜,沒有了往日的冷酷深沉。
噶?這大概是祁華第一次溫和的和她說話了吧!阿芙一時有點不適應的點頭,“嗯,我會的。”
“還有那套劍法,”他轉過頭盯着她,眸子依舊深沉似海,永遠看不透,“你哥哥能爬到父皇身邊做四品帶刀侍衛,足可見他的實力,他回來了你找他切磋,有助於你功力提升。”
他腦子沒發燒吧?阿芙擡眼覷他,爲什麼總覺得此刻的師兄他好溫柔喃?